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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爱(出版书) 作者:空梦-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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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差一点就是对自己坏了,这李越天,更是个中翘楚。
  他的手停了下来,却换了嘴在我咽喉狠命咬了一口:「你当著我的面偷人,你明知道我会有什麽反应,怎麽,敢做不敢当了?」
  声音冷至极点,这是他狂怒下的语气,更有冷冰的圆形管口在我心脏顶住,心头一凉,眼睛跳过喉间的血,缓慢地看下去,一把枪,一把银亮亮的枪正顶著我的胸口。
  四经八脉都在透著痛楚,面部早已扭曲,我尽量扯出笑容:「怎麽,要杀了我……」
  「下手啊,」我放软了声音,「不下手,我还是会和男人做的……你以为除了你我不会再有别的男人?我爱吴起然,或许没以前爱你爱得深,但谁管呢,我想跟他做爱……」咽喉生疼,我呼吸有些困难,最後那句话喘了老半口气才说出。
  鲜血在我喉间慢慢地流,触目所及是男人暴怒不为所动的眼神,枪抵在胸口没有一丝一毫的松懈:「别让我跟你耍狠,小唯,」他舔著伤口,舔得我生疼,他却完全的冰冷:「我会杀了你,别以为我狠不下手。」
  我呵呵的笑:「那下手,别让我看不起你……」
  他一举一动冰冷又僵硬,这时,更僵若木偶,突地又鲜活起来,他把枪扔一旁,抬起我的脸,「乖,跟我说,你爱我,再也不犯错……」
  「我爱你……」眼泪把我的脸弄得潮湿又难受:「但我更恨你……我不要跟你再在一起……」说完,天崩地裂一般嚎啕大哭,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女人的哭法。
  李越天僵硬,而後慌了手脚,「别哭……」
  老子哭得高兴没理他,他把领带给解了,「别哭了……」然後用力地抱住我,「别给我来这招……」
  「你滚……」连哭边骂,双手一得空,竟有了力气,酒意也全无。
  「砰……」凭空剧烈的声音响起,镜子在第一声刺耳的硬物穿透声後哗啦啦地往下掉,空气中有股淡淡的硝烟味,李越天暴叫:「他妈的别哭了……」
  眼睛死命地盯著我,血红,狂怒,又带著绝然,「王双唯,说,你要什麽?你跟我清清楚楚地说清楚了,你到底要做到何种程度才会原谅我?」
  血色,枪声,硝烟味,玻璃在喀啦作响,恍惚曾经有过相似的场景,只是那时候我没这麽脆弱,更不会孬种到哭出眼泪。那时候我只相信拳头能说明一切,揍任何一个让我看不顺眼的人,就算是李越天。
  那时候,阳光明媚,信念理想,最好的光辉岁月。
  时光已去,物是人非。而我,也学会了如何耍心眼……成为以前我最鄙视的人种。
  撑起身,摸著脖间的血看了一眼,冷道:「你这是要我死?还是要我原谅?」
  李越天的胸膛一鼓一鼓的,血红的眼睛像极了发狂的魔,枪被扔出,又一面镜子被砸碎,我疲极,倒下身子,茫然地看著天花板,「不想我死,那就帮忙找个医生。」

  醒来时伤口已包扎好,李越天站在远处的窗口狠命的抽烟。天微微亮,万物寂寥,硬生生地在两个先前犹如狠兽的人之间弄出了一点寂静。
  撑起身子,拿起旁边的杯子,慢慢地喝水。
  李越天转过身子,慢慢地走了过来,在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问我:「你说,爱是个什麽东西?」
  小口小口地喝著水,这样寂静的清晨,环境给予的魔力,让我看著他那张冷极的英俊的脸。只是看著,回想当年爱他的心情,爱是个什麽东西?
  看对眼了,心就存了著恋;上了床,肢体缠绵,多了亲腻;而後无止境地渴望对方,其中一人离了席另一人唱了独脚戏,就成了魔障。
  「我像个疯子,」他冷冷淡淡:「有时觉得你死了也好,不会缠著我,有时想著你要是死了,心里空落落的没个底;想著你不死不活的,心里又痛快了;可亲眼看著你笑得那般难看,心里又疼了。」
  他抽出烟,夹在手间,手臂抵著额,「王双唯,我真不想爱你。」墨黑的眼睛看著我,冷冰冰的没有感情。
  「刚才我真想一枪了结你,你说你有什麽好?又强又傲也养不熟,对你再好转过头就忘了,唯独那些小吵小闹分分锺锺记得烂熟;负你一分必报十分,连我都要计较万分,放了你在我身边比养条吃人的狼还狠十倍。」
  我倦倦地看著他说,喉咙挤不出声,他想说?那就让他说……看看在他眼中我早成什麽人了……
  「想想以前,多好,你冲过来趴我背上,咬著我半块肉说你爱我,」他淡笑,而後笑容冷了下来:「现在你明地里笑著暗地里拿枪堵我心眼,不干不脆在半空中吊著我。」
  我招手,叫他过来,他坐近,我拉著他的手把玩著,咳了声顺了气,一一跟他道明:
  「我以前真爱你,所以你去东南亚谈生意,十几个小混混追著我过了好几条街,我没告诉你,因为是你兄弟罗白指使的,我不想像个娘们一样打小报告,也不想伤了你兄弟感情。
  「你不是嫌我一直对孙国栋阴阳怪气的?我是不喜欢他,有次我喝了杯掺海洛因的酒,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你们都以为是我误喝了,找不著证据我也不好说,但我知道是他。温森我早知道他对你有意思,最後没了办法拖出你妈出来我也挺著。
  「你妈确实不喜欢我,我没办法是找过你的事,可你总叫我忍;好吧,我忍。最後出了这个结果我也恨自己不是个男人,没能力处理好这关系,可我也认栽了。」
  放开他,我累极躺床上,挺悲哀的:「别说我是个白眼狼,以前我是真爱你,可环境真不允许我们在一起,我努力过的。」
  背过身,抚著手上的瘀痕,想再度睡去,背後传来一只手的温度,我移动著身子到床边,直到感觉不到那人的气息,慢慢睡去,但愿,醒来时,已是另一番天地。
  比吃人的狼还狠十倍?或许吧……


        五

  
    醒来时房间无人,房门紧闭,设了房保密码。
  
    在储藏室找到一小面透风的窗户,看了看下面,靠,第五楼,不小心踏错一步,老子没被李越天搞死,倒给自己了结了。
  
    可实在是胆大包天惯了的人,吐了口唾沫……在一边挂著的画上,盯著里面那笑得像个圣母一样的女人,扬起嘴,意气风发:「干了……」
  
    踩著小小的支撑点,有惊更有险地下了楼,到达地面时一身冷汗,脚软得差点站不起来。
  
    软著脚板踉踉跄跄地找了辆计程车,爬到了家,开了门,一具尸体大大咧咧地正躺在客厅里。
  
    到房间拿了药跟针筒刺了针止痛剂,才把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的心脏给按回原有的位置。妈的,昨晚又摔又惊又见血的没闹出毛病,反倒爬几层楼把病给引发了。
  
    这才走过去翻了翻地上的尸体,探了探鼻息,有进出的气,还活著。
  
    吴起然一身的青紫,睡得挺香,再看了看旁边装安定剂的瓶子,撇撇嘴,扔了床丝绸被在他身上,这人,命太硬,一般情况死不了。
  
    打电话回公司,跟詹姆斯李请了假,而後紧接著老妈的电话来临,有个女人在咆哮:「这才几天,你就不好好干了?」
  
    我掏掏耳朵,有气无力地跟那边女人示弱:「妈,我病发。」
  
    那边沈默,音调降了好几个下来:「严不严重?」
  
    「没什麽事,我只不过想休息几天。」总算是找了好藉口,不让那生了个不成器儿子的女人过於担心。
  
    「好好休息,」章女士声音明显烦恼:「实在不行去把那个小手术做了。」
  
    「知道。」
  
    刚扔了电话,王双守那小子电话来了,怒气冲天:「哥,你哪去了?我打你电话好几天了。」
  
    「干嘛?」
  
    「我想到你那里……」
  
    「滚一边去。」没等他说完,拨了电话线,睡觉。
  
    还没睡到一半,门外边的门铃翻天覆地的响,气愤地从房间到院子门口,中途去厨房拿了把刀,开了小半边门,恶狠狠阴森森地探出刀:「想干嘛?」
  
    门外王双守木愣了,瞪著他那招牌式的牛眼:「哥,你这是干嘛?」
  
    扒扒头发,没好气,我还以为是另一人,想给下马威。这下可好,戏演不成了,我没了斗志,耷拉著脑袋,打了个哈欠,转身回去:「把门关好。」
  
    跟著我到了客厅,在我把刀扔到黑色钢板玻璃桌上时,那小子被声音吓得在门边跳了下脚。再看到地上的人,很明显的……刚成为大学生不久的王双守同学震惊了:「哥,你杀人了?」
  
    地上的尸体被打扰了,随手抓了个没清理的酒瓶子朝声音方向处扔,然後翻了个身,继续睡。
  
    王双守低下腰抓住了瓶子,看清了人,大张著嘴,一副傻小子的模样:「吴起然……」
  
    我无奈:「你来干嘛?」
  
    「你为什麽挂我电话?」
  
    「要睡觉。」
  
    「……」王双守怒得说不出话来了。
  
    「有屁快放。」放完了赶紧回去,我要养足精神打仗。
  
    「我要到你这住几天。」
  
    「学校有宿舍,滚回去。」
  
    「你别总是滚啊滚的,你流氓啊……」那小子气极了开始暴吼:「我宿舍里死了个人,警察在调查,不能住人。」
  
    「靠,不会吧?」我愣了下,再怎麽世风日下也不至於在那种学校里出现这种事吧?
  
    「我哪知道。」王双守一脸的烦躁。
  
    我哪能管得了这事,扔了钱包过去,「自己拿钱,找地方住,别烦我。」
  
    王双守怒叫:「你还是不是我哥啊……」
  
    我盯著他,死死地盯著他;王双守先是回避,然後挺直了腰,不屈不挠地回瞪著。
  
    我叹了气,对他後头那人说:「你怎麽进来的?」
  
    「不是你放我……」王双守错愕,回过头更是直了眼,身体刹时石化。
  
    那後头的男人面无表情,擦过他,走过来拿开我高领衣,往脖间的白色物体上摸了摸,这才开了口:「你怎麽出来的?」
  
    我闭口不语,倒是门口那尊石化了的雕像傻瓜一样开了口:「他是谁?」
  
    无视於不请自来的李越天,打掉他还在我脖间磨蹭的手,眯著眼睛,威胁那小子:「赶紧拿钱走人。」
  
    果真,这小子从小时就是不识趣的人,这下更别指望他有所长进。
  
    「他是谁?怎麽平白无故地就进来了,我要报警………」
  
    妈的,真不想承认这傻子是我弟弟,吼:「滚……」
  
    「你只会说这句……」
  
    「咳咳咳咳……」一个字吼得我肝肺一阵的不舒服,那让我想一把踢出门的人不识趣到了极点,这时还要跟我抬杠。
  
    李越天皱了眉,一把揪往王双守,踹了他肚子;再一把拖住了他往门外走,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一分锺,他独自回到了客厅。
  
    一米九的王双守就这样傻愣愣地被解决了?看来,就只有我退化了……该怪自己现在就败在没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李越天瞧了眼在地上睡著的吴起然,再看看桌上的刀子,冷冷地一笑,我懒得跟他说话,回房间,他跟了上来。
  
    躺到床上,吃了止痛药,把衣服脱掉,仰躺著,想继续睡,李越天坐在床边,从头至尾看著我的一举一动,这时才说:「跟我去医院检查。」
  
    「没什麽事,你别折腾我就好。」我在含糊地道,嗓子真坏了,说话真辛苦。
  
    李越天不说话,我当他不存在,寻找睡意,渐渐地睡了过去,很长一段时间在睡梦中,有个声音问我:「要怎样你才甘心?」
  
    
  
    时间这个东西,轻而易举带走爱,恨却能挣扎著存留下来,於是更多时候,恨比爱坚强,更加铭心刻骨。
  
    李越天在我这待了一晚,临走时在我头上吻了吻,我闭著眼睛一直装睡。
  
    当我从床上再度爬起来时,我的住处来了不速之客。
  
    门铃在响,响到第四声时,吴起然颤悠悠拖著被子扔了鞋子砸我头上,而後倒在我床上不动,我把位置让给他,去开门。
  
    罗白白著他那张脸出现在我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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