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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郊野外,夜深人静,即无车马,又无人行,风吹草动,沙沙做声。姑娘一边赶路,还要一边观察周围是否有弟弟踪迹。快到妈妈的墓地了,似乎听到了什么,又好像见到了什么,她停止了脚步,细心的听,仔细的看。
弟弟,是弟弟,他在妈妈的坟地周围蠕动,月娥说不清楚是惊喜,还是痛苦,她三步并两步的冲向前去,紧紧地抱住弟弟,像是怕他跑了,又像是多年不见的弟弟而亲昵。
精疲力竭的赵星星听到姐姐呼叫,懵懵懂懂地扑在姐姐的怀里,嘴里不断的叨咕:“太空、妈妈,妈妈、太空……”
月娥抱着弟弟顺势坐在地上,将棉大衣盖在弟弟的身上,拿出矿泉水向弟弟的嘴里喂水。休息片刻,星星睁开眼睛,告诉姐姐,妈妈那里温暖,我一点也不冷,我很热呀。月娥用手摸一摸弟弟头,确实很热,断定弟弟是发高烧了。需要及时治疗。于是,她背起星星向大路而去。
二十四、走黑路摔进水坑 危难中遇见好人
月娥背着星星急着赶路,为的是早一点回到家里给弟弟治病,急不择路。她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脚下一滑姐姐和弟弟都摔在水沟里,姐姐大腿受伤,不能站立,寸步难行,她用力将弟弟推到沟边离开水面,而自己全身却躺在泥水之中。
公鸡叫了,东方发白,天快亮了,一辆老牛车吱吱嘎嘎的走过来了,赶车的是个年轻后生,车上坐着一位头发斑白的老婆婆。
他们见到稻田的水沟里有人,老婆婆说:“停车,看看去是什么人?”
年轻人手拉缰绳“驭!”车就停住了。他跳下车来,走到那两个人跟前,蹲下身仔细察看,女的仰卧朝天躺在水里,男的紧靠女的,身体脱离水面爬在沟边,两个人都冻得发抖,谁也不说话,看来,他们都还活着。他站起来,大声说:“都是活人!”
老婆婆连忙下了车,和年轻人一起把两个人抬到车上,因为这两个人的衣服都是泥和水,冻得发抖说不出话来。只好在他们身底下铺上稻草,在身上再盖些稻草防寒。老牛车调过头,急急忙忙地向家走。
回到家里,给他们换上干净衣服,男的放到西屋躺在年轻人床上盖上被子取暖,女的放在东屋的炕上盖上婆婆的被子取暖。
给他们每人喂了一碗姜汤之后,慢慢的苏醒过来了。月娥挣扎着坐起来说:“大妈,我弟弟怎么样啊?他在哪啊?”
婆婆说:“闺女啊,你可算坐起来了,你可把我们心疼死了,你说这大冷的早晨,你俩倒在水沟里,没有冻死你们可真是福田那!”
月娥说:“多亏大妈你呀,要不是你们救了我们,那我们就活不到现在了。”
大妈说:“说的是呢,偏偏我那外甥今天要起早拉稻草去,赶着牛车,才能在一大早就把你们拉到家里来了,才没有冻坏你们,要是我们晚一些时间出去,即便是把你们拉回家里,也说不定咋样了呢。
说话间那个年轻人进到屋里,月娥用眼睛看着这个年轻人,脚穿一双水欤B上面还有许多泥巴,下身穿着黑色粗布裤子,一只裤腿还卷起老高,上身穿着毛蓝布对襟夹袄,腰间扎着一条紫色的腰带,小白脸带着一副眼镜。看到这,她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的心情是错综复杂的,他可就是我们姐弟救命恩人啊!就是这个近乎白面书生的老农在我们危难之中,及时的救护了我们。她崇敬他人格的高大,她敬重他品德的高尚,她羡慕他,她尊重他,可是似乎还存在着同情与怜悯。最终她认定这就是新一代的有知识、有道德、有文化的农民哪。
婆婆看到两个年轻人谁也没有开口,走向前来,用手抚mo男青年说:“这是我的外甥吴秋生,高中毕业了没有上大学,他父亲叫他帮助我收秋来了,现在这秋已经收完了,就还剩那一点稻草还没有拉回了,这不,他想拉完了稻草,就回家啦。”
这时,赵月娥已经在地下扶着炕沿站起来了,在婆婆引见吴秋生之后,便伸出右手自我介绍:“赵月娥”。
吴秋生见赵月娥洁白而娇嫩的手,下意识地将自己的双手在胸前的衣服上擦了两下,然后双手握住赵月娥的手说:“很高兴看到你身体恢复的这样快。”
赵月娥浑然一笑说:“大难有救,全由你来相助啊。”
吴秋生:“不,不,吉人天相,吉人天相。”
赵月娥心思沉重的说:“我是什么吉人哪,我是苦命的人,我的命苦啊!”
吴秋生放开了赵月娥的手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在早晨,这个姑娘披头散发的躺在水沟里,浑身是泥水,冻得抽抽一个团,颤抖的牙齿嗒嗒的响,看不出有什么可爱的地方,只觉得她可怜,实在太可怜了。当时,我只想要救救这个可怜姑娘。现在她可是变了一个人哪。她虽然没有丝毫的笑容,可是,在她痛苦脸上透露出刚毅、顽强、奋争的毅力和情怀。虽然她现在穿着姑妈的陈旧而宽大白布衫,配着她那白胖地脸蛋、乌黑地长发显得是那样温厚、庄重、朴实、诚恳。此时此刻,她在吴秋生的心目中,是一位可信、可敬、可亲、可爱的大美人啊!
此时的吴秋生将赵月娥当成知心、知己的好朋友,心情同样沉重说:“是啊,我知道你现在是遇到了难题,不然你们两,不会在黑灯瞎火的夜晚,离开家,走到荒郊野外,摔倒在水沟里。”他停了一会接着说:“其实呀,谁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人生总有几回搏,此路不通,另找路,条条大路通北京。我没有上大学,我的考试成绩600多分,大学的门我是能进的,可是我没有进。”赵月娥抬起头来,惊疑的看着吴秋生。吴秋生说:“难道我不想做个学问家吗?难道是我的身体不支吗?都不是的。是我自愿放弃的。”
赵月娥问:“你学习的成绩那么好。你的身体又很棒,你怎么轻易的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难道你现在还有更好的事情要做吗?”
吴秋生思索一会说:“当前还没有确定要做什么,不过,我想一定有事情要做的。我不上学的原因主要是家庭条件。我母亲卧病在床,我妹妹在初中读书,只有我父亲一人做农活。因此,我决定不上大学了,和父亲一起度过难关,把母亲的病治好,供妹妹上大学。”
赵月娥低下了头,惋惜的说:“家庭条件,母亲治病,妹妹上学……母亲治病……母亲……”她趴在炕沿上不动了。
吴秋生以为她难过了才趴在炕沿上。他等了一会没有动静,搅得不对劲,就走向前叫她的名字,她没有回答。
吴秋生喊姑姑进来,看看是咋的了?姑姑进屋拍打赵月娥肩膀问:“月娥,你咋的啦?”月娥没有反应。这时他们搅得大事不好,月娥休克了。
吴秋生向外跑找医生,婆婆给月娥抠人中急救。
齐小云听说昨天在王屯附近的坟地里有一男子,疯疯癫癫地又哭又嚎。一大早她就领着郑军直奔王屯,想看个究竟。
他们走到王屯的村口,还没有进到村子里,看到一位老者从村中走出。齐小云走向前,恭恭敬敬的问:“大叔,听说在这附近有一个精神病人吗?”
老人的耳朵有点沉没有听清楚,将左手挡在耳朵后面:“你说什么?”齐小云向前走两步,稍微大一点的声音说:“在这附近有一个精神病人吗?”
老人说:“今天一大早王婆婆从野地里,用牛车拉了一女、一男进家了,现在还不知道是死是活?你们要找人,就到他家去看看吧。”
齐小云听了这老人的话怪槮入地,她还是战战兢兢说了一声“谢谢。”郑军从小云的声音中,知道她心里难过,有压力,担心老人说的那两个人。于是他说:“小云,不要怕,咱们进村。”
乡村医生张兰兰,四十多岁,祖传中医,经过进修深造,也能够用西医、西药治疗一般疾病。今天,她被邻村接走了,没有在家。
吴秋生没有接到张医生,急得团团转。恰好看到齐小云背着药箱走过来了。他恳求的说:“大夫给我家月娥治治病吧。”
齐小云心里惦着那一男、一女,突然听到有人找他们给人治病,看着那个年轻人着急的样子,就问:“你要给谁看病?他是你什么人?”
吴秋生急着说:“我的月娥有病了,咳,她不是我的,是我们家的,那个……她不行了,求你们了,无论如何要救活她呀!”
郑军明白他的话,知道他家有病人需要治疗,就说:“走吧,在前边带路。”
齐小云还是不放心那一男、一女,于是,又问吴秋生:“你的病人是男是女?有病多长时间了?”
吴秋生心中不悦,但是,还需要他们给月娥治病啊,只好耐着性子说:“到我家看看你就知道了,我不是说了吗,月娥有病,月娥,月娥不是女的还能变男的吗?就是男的也需要你们看病啊。”
齐小云碰了个软钉子,还是没有弄清楚他家有几个病人,与自己要找的人有没有关系。
小云她们走进婆婆的房间,一眼就看到了脸色煞白的年轻姑娘躺在炕上。月娥看到大夫进来了,挣扎着想坐起来。小云说不要起来了,就躺着吧。郑军也影影绰绰地见到炕上的那个人。随着说:“不要起来了,不要起来了。”
郑军经过对月娥诊脉等多方面的诊断之后说:“月娥的病是由外感风寒,疲劳过度,多愁善感而得。我给她开三服药,用后外感防寒会好的,其他的就要注意调养了。”
月娥心里明白自己的病,她认为医生对自己病因说很对,她很佩服这个大夫。于是她说:“谢谢医生,我弟弟也病了,请医生给他也治一治吧。”
婆婆也说:“是喽,他弟弟的病可能比她的病还要重,可得请大夫给治一治。”
吴秋生领医生到西屋,给赵星星看病,婆婆和月娥也同时到了西屋。此时赵星星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头上冒着虚汗,病的可真不轻啊。
二十五、小星星急火归心 赵月娥借人报恩
郑军的眼睛,还没有恢复到正常的视力,中医四诊的望闻问切的望,还得齐小云来帮助。见到病人后,小云就说:“病人处于半昏迷状态,面颊黑红,眉头紧皱,出虚汗,讲胡话。”郑军为病人切脉,当问到病人受什么刺激时,月娥很为难,不愿意直说,只说与人争吵后,跑到母亲的坟地,哭嚎着闹腾一天一夜,夜间掉进水沟里,被吴秋生和婆婆救护。吴秋生接着说:“今早晨天还没有亮,我看到他在水沟里趴着,衣服湿漉漉地,冻得浑身发抖,到家以后,只喝一碗姜汤,两手比比划划的说胡话,大多数话听不清楚,有时候听他说……妈的……什么妈妈……妈妈的。”婆婆说:“是啊,不像他姐姐那样,醒了就坐起来,说个话什么的,他到家就躺着,连一句话也不和别人说,可是他自己老是叨叨咕咕的。这孩子病的不轻吧。”
郑军说:“从他脉象以及当前的临床表现来看,他的病,是焦虑神经症。得病的原因,受到外部的刺激,自我承受差,过分强调困难的一面,心情极度紧张、恐惧。他睡眠不好,有时做恶梦。”今天我给他用针灸疗法,缓解他的症状;然后再吃消烦安神抗焦虑的药;还要做他的思想工作,提高认识,适应环境,增强抗焦虑能力;再适当的调整客观的环境,尽量减少刺激强度,或者从根本说排除刺激条件。
齐小云打开医药包,取出酒精棉和针包。郑军指导小云帮助病人准备出针灸的穴位,实施针灸。然后拿出治疗风寒感冒的药让病人吃了。又开了处方,并告诉家人到正规药店买药,按时服药。
赵月娥关心的问:“大夫我弟弟的病要紧吗?会不会留下后遗症?”赵月娥很聪明,她当着医生的面,不好问能不能治好,如果这样问,人家会认为你怀疑医生的能力。
郑军说:“初次得这种病,治疗得当,配以心里治疗,再加上环境等多方面的配合,是可以治好的。也不会影响工作和学习。如果是治疗不理想,反复发作,那么可能成为慢性病。再治疗就比较困难了。”
赵月娥对大夫回答还是不满足,又问:“如果得了慢性病,是不是就治不好了?”
郑军说:“不尽然。最近我们在望海寺住,就听说,望海寺的主持治疗精神疾病很有办法,慢性病也是能够治疗的。”
经过一阵忙活之后,这一男一女的病也都看过了,齐小云确认这两个人就是那位老人说的王婆婆救护的一男一女,而这个男人呢,也正是我们要找的在坟地里哭闹的那个男子了,这样说来,我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想到这,她就开始整理医药包,准备离开王家。
婆婆见他们要走,忙的问:“大夫,你给我们两个人治病,该是多少钱?”小云看看郑军没有说话,郑军说:“我看病不要钱,只是我们给你留下的药,收成本费就是了。”
小云想我们的任务是找郑兵,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