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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海中的眉心拧成了“川”字,他又何尝不矛盾。一边是相当於自己亲人的兄弟;一边又同样是亲如父亲的长辈,不管他选择哪边都会让另一边伤心。车开出了一段距离後,魏海中哑声说:“阳阳和乐乐是苏南和邵北今後总要面对的一件事,这件事对老爷子来说也是一样,谁也迈不过去。但不管怎麽样,我都不会再让小河和孩子们受到伤害。等孩子的检查结果出来,我会亲自向苏南和邵北负荆请罪。”
倪红雁抬手揉开魏海中的眉心,说:“不管你要怎麽做,我都支持你。事情到了这一步,老爷子也不会、也不敢再伤害小河了。只是今天看到小河,我心里特别难受。如果不是老爷子当年走错这一步,他的身体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就像苏南说的那样,他们有他们的罪要赎,老爷子有老爷子的罪要偿。”
“还有我。”魏海中刚被揉开的眉心又拧紧了。倪红雁握住魏海中的手:“我和你一起承担。”
“谢谢你,红雁。”魏海中握紧妻子的手,做好了承受可能会到来的风暴的准备。
汽车向瀛海最权威的DNA检测中心驶去,一个多小时後,几份没有署名,只有编号的DNA样本被送进了检验室。一切的检查都是在秘密中进行,老爷子早在前一天就已经找人安排好了。没有人过问样品来自於谁,检查的结果甚至不会出现在检验中心的档案中。五天后,亲子鉴定的报告就会出来,当魏海中打电话告诉老爷子他已经把样品送过来後,两位老爷子坐立难安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接下来的这五天,他们将在煎熬与期盼中度过。
顾溪的身体不舒服,老人孩子们一下子就都没精神了,展苏南和乔邵北更是。中午几个没胃口的人随便吃了点面条。老人孩子们去午睡,展苏南和乔邵北也回了房。他们睡不著,但顾溪病了,他们只想陪在他身边。床上,顾溪睡得很沉,脸色比早上起床那会儿看上去有了点红润。顾溪的身体是两人心中永远的痛,守在床边,两人静静地凝视顾溪的睡颜,为自己定下了来年的目标——把顾溪养胖、让顾溪的头发恢复以往的乌黑、让顾溪的脸上不再有沧桑。
而对於孩子的事,身为直接当事人的展苏南其实并不是那麽渴望。如果不是安吉拉说的那些原因,他根本不会让顾溪再怀孕。他不敢想,以顾溪目前的身体状况如何能受得了怀孕的辛苦。怀孕的倪红雁在魏海中的呵护下脸上充满了即将为人母的幸福,一想到顾溪怀孕时正经历著什麽,展苏南和乔邵北的心窝就疼得他们喘不过气来。
展苏南两手握在一起,杵在床上支著下巴。突然,他的眼里闪过一道光,他直起身体拍了拍乔邵北,指指门口。乔邵北起身和他一起出去。
关上卧室的门,展苏南压低声音,带著点激动地说:“邵北,带上儿子,咱们给小河买新年礼物去。”
“新年礼物?”乔邵北眯了眯眼睛,“你想到什麽了?”
展苏南举起左手,很不雅地朝乔邵北竖起中指,乔邵北先是一愣,然後咧了嘴,给了展苏南一拳,心情大好地说:“我粗心了。走,买礼物去。”
“我去叫儿子,你下去热车。”
“OK。”
开门又看了眼顾溪,乔邵北关上门兴匆匆地跑了,展苏南快速上楼去叫午睡中的儿子。他们真是粗心,竟然忘了这麽重要的一份礼物。
睡得迷迷糊糊的阳阳和乐乐直到被爸爸拖上车都还不知道要去做什麽。乐乐在乔爸爸的怀里蹭蹭脑袋,问:“爸,要去给爸爸买什麽呀?”
“呵呵,你们跟展爸爸和乔爸爸去给爸爸挑戒指去。”
“戒指?”阳阳和乐乐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亲了儿子一口,乔邵北祈求:“儿子,你们得帮爸爸呀。”
“嗯?”啥意思?
作家的话:
有几篇过度章节,为了避免你们跟我哀嚎,今天更两篇。
远溪:第九十九章
出了一身的汗,顾溪醒了。房间里很湿润,具有定时功能的加湿器不知何时已经关闭了。顾溪坐了起来,拿过床头的闹钟,都下午四点多了。这一觉他睡得够久的。在床上坐了会儿,顾溪去浴室冲了个澡,换了乾爽的衣服。走出房间,整个别墅里显得静悄悄的。脚步尤虚地下了楼,奇怪的是楼下也没什麽声音,顾溪去了客厅,客厅里没人。去了厨房,佣人正在厨房准备晚餐,一问之下才知展苏南和乔邵北中午就带著孩子出门了,爸妈在房间里。
顾溪去了爸妈的房间,敲开门,就见父亲正坐在床上自己跟自己下象棋,母亲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一看到顾溪,徐大爷就急忙问:“小河,身体好点没有?”
徐奶奶擦著手上的水,也担心地说:“家里没啥事,你多躺一会儿。”
顾溪关了门,走进屋:“我没事了,睡了一觉,出了汗,现在感觉好多了。妈,苏南和邵北带著阳阳乐乐出去了?”
徐奶奶回道:“啊,睡午觉的时候他们还在来著,我跟你爸起来就听婶子说他们出去了。”
“这样啊。”顾溪在床边坐下,看著父母,他的心里再次浮上愧疚。压下这股情绪,他淡笑地说:“爸、妈,蔓蔓和庄子的事过年的时候应该能定下来了。孙女婿头回正式见面,得有见面礼啊。”
“哎呀,这我们还真没想到。”徐奶奶一听赶紧就要去拿钱,顾溪拦住母亲,“妈,你和爸的钱都在我那儿呢。红包我会提前包好,我跟蔓蔓说了,过年让她正式介绍庄子的身份,到时候你们把红包拿给庄子。”
“好,好。”徐奶奶和徐大爷连连点头,有顾溪想著,他们都不用多操心。
见顾溪的脸色还是不太好,徐大爷拍拍身边的位置,让顾溪坐过来,再次跟他说起了回去的事。昨晚老伴跟顾溪说了要回去的事,今天顾溪就病了,徐大爷很不放心。顾溪对他们一直有著报恩的心思,徐大爷想在回去前好好开导开导顾溪,让他不要总把那些所谓的恩情放在心上。顾溪是他们的儿子,父母照顾自己的儿子是应该的。他希望顾溪能放下这些负担,轻轻松松地跟展苏南和乔邵北过日子。
※
晚上快7点,乔邵北和展苏南才带著儿子回来了。四个人一进屋就看到了顾溪,四人脸上的笑容立刻变成了责备:“小河(爸),你怎麽下来了?”
“我没事了,躺著难受。”从乔邵北和展苏南的手上拿过他们脱下来的大衣,顾溪挂到衣架上,然後对四个人说:“快去吃饭吧。”
让儿子先去吃饭,展苏南和乔邵北把顾溪拉到一旁。“小河,你别硬撑著,上去歇著。”
顾溪无奈地拉下他们的手:“我真没事了。刚才一直在爸妈的屋里坐著,你们回来了我才出来的。快去吃饭吧。”
“先给你量了体温。”展苏南抓著顾溪去客厅,乔邵北去拿体温计。
量过体温,顾溪的体温恢复了正常,咳嗽也没有早上那会儿厉害了。乔邵北和展苏南这才算放下了心,和顾溪一起去餐厅用餐。徐大爷和徐奶奶晚上睡得早,已经提前吃了饭了。阳阳和乐乐很饿,一听爸爸的身体没事了,放下心的他们埋头吃饭。阳阳的右手不方便,展苏南和乔邵北一边吃饭一边照顾他。顾溪的胃口仍然不大好,他喝了一碗粥,吃了半个馒头就放下了筷子。展苏南和乔邵北停下筷子看向他,顾溪笑著解释:“我下午起来的时候吃了点东西,现在不是很饿。”
“吃什麽了?”乔邵北怀疑,他很怕顾溪有事瞒著。
“煮了点面,还吃了海中哥带来的点心。”顾溪回答完就问:“你们干什麽去了?”
同样停下筷子的阳阳和乐乐马上又埋头吃饭去了,展苏南和乔邵北则一脸神秘地说:“我们做秘密的事去了。”顾溪扬了扬眉,然後笑了。既然是秘密的事他就不问了。
顾溪不问,展苏南和乔邵北也没有揭秘的意思。吃完了饭,两人先伺候了阳阳洗漱,然後就不管儿子们了,放任他们自己做自己的事去。徐大爷和徐奶奶也早早回屋了,展苏南和乔邵北把顾溪带回了屋,意思再明显不过,让他到床上躺著去。顾溪也没有反抗,现在的他比任何人都要爱惜自己的身体。
趴在床上,由展苏南和乔邵北用热毛巾给他暖骨头,顾溪开口:“明天我想去饺子馆一趟。”
“不行。”两人异口同声,“你身体刚好一点,外头很冷,加重了怎麽办?”
“我去看一看就回来。马上要过年了,有些事得交代。”顾溪翻过身,握住两人的手:“我不会强撑。如果身体真的不允许我会在家里休息。”说完,他拉著两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腹部,“我比你们更希望自己的身体很健康。”
展苏南和乔邵北的心窝子一下子就软了。两人抱住顾溪,亲吻他:“小河……”
“我听你们的,顺其自然,也会小心自己的身体。”
“……明天我送你过去,然後接你回来。”展苏南妥协了。
顾溪回吻两人。吻没有变得很激烈,却格外缠绵。两人在顾溪的脖子上留下了淡淡的吻痕,顾溪在两人的唇上留下自己说不出口的心意。
没有定闹钟,第二天顾溪睡到自然醒才起了床。吃了早餐,乔邵北在家陪孩子,展苏南送顾溪去饺子馆。这几天因为孩子和自己的事,顾溪没有剁馅儿,展苏南和乔邵北也禁止顾溪剁馅儿,让他休息到他们度假回来之後。少了顾溪的饺子馅儿,饺子馆的生意多少会受点影响,不过问题也不是太大,大顺他们的手艺已经可以撑门面了。
到了饺子馆,顾溪没让展苏南进去。展苏南正好顺路到公司去一趟,顾溪看著他开车离开,转身进了饺子馆。老板来了,大家的情绪一下子变得高涨了许多。被大老板在电话里“教训”了一顿的大顺等人赶紧跟老板赔罪,他们不该隐瞒阳阳和乐乐救人的事,如果不是他们隐瞒,阳阳的手臂伤势也不会加重,为此大顺几人不知有多自责。顾溪并不介意,他太了解自己的两个儿子了,还反过来安慰大顺他们,让他们不要自责。去厨房查看了今天要用的饺子馅,指导大顺又加了一些调料後,顾溪没有去办公室,也没有看丸子送上来的账册,而是说有点事要办,离开了饺子馆。
顾溪一走,丸子就戳了戳大顺:“要不要跟老大报告?”
大顺想了想,说:“先等等看,如果老板一会儿就回来了咱们就不用跟老大报告了。”
丸子点点头。哪知,他们这一等就等了好久,一直到下午顾溪才带著满身的寒霜从外头回来。顾溪的脸冻得苍白,大顺赶紧给他弄了一杯热腾腾的姜糖。在办公室暖和了好半天,顾溪才给展苏南打电话,让对方来接他。
展苏南很快来了,顾溪告别了店员提著自己出门时带著的那个包上了车。展苏南给顾溪系好安全带,状似随口问:“今天做什麽了?这麽久。”
“啊,教大顺调饺子馅儿,还看了帐,跟他们说了说过年的安排,又在网上查了点资料。”顾溪低著头假装调整安全带,没有看展苏南。
展苏南的眼里闪过一道光,笑著说:“我看现在你不来大顺他们也能把饺子馆打理好。”
“是啊。”顾溪抬头冲展苏南笑了笑。
展苏南发动了汽车,没有揭穿顾溪的谎言。在顾溪出门一个小时之後他就知道顾溪出去了,而在顾溪给他打电话之前,他也知道顾溪什麽时候回来的。顾溪出去这麽久做什麽去了?展苏南想知道,他也会弄清楚,不过他不会问顾溪。这个人既然选择了隐瞒那就是不想让他和乔邵北知道。
回到家,顾溪的表现和神色都很正常。已经从展苏南那里知道顾溪反常行为的乔邵北也像展苏南一样把心思压在了心底。晚上,两人紧紧搂著明显很疲惫的顾溪,在对方睡著後,两人的脸上才露出了担忧。
第二天,顾溪仍然要求要去饺子馆,出乎他的意料,展苏南很爽快地答应了。而乔邵北也说他要去公司一趟,马上要放假了,他要和公司的高层们开个年度总结会议。就这样,展苏南和乔邵北一起把顾溪送到了饺子馆,看著顾溪进去後,他们开车离开。顾溪不确定两人知不知道昨天他出去的事,因为展苏帆来的事情就有人告诉了他们,不过两人昨天没问,顾溪想著他们可能不知道,心里也稍稍松了口气。
和昨天一样,检查了饺子馅儿的味道後顾溪就又离开了。没有像往常那样坐公车,顾溪出了饺子馆走到另一条街上,打了辆出租车。在出租车发动後,一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