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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接的时候,魏枫觉得林辉脸上并没有具体的表情,只有空荡荡的纯粹的寂寞,就象他在每个深夜里逼迫自己忘记男人时,镜中映出的脸。刹那间,他心中五味杂陈,愣愣地望著林辉。
怪他,怨他,恨他。其实,还是爱他。
林辉叹息著把他抱在怀里。魏枫没有挣扎。
两人静静拥抱了一会儿,林辉在他耳边低声说:“吃点东西。我特意给你煮了粥。”说完,他倒出粥喂小孩,小孩垂著眼睛沈默地将粥喝完。
林辉收拾碗的时候,魏枫在换下的衣服里摸来摸去,然後摸出一本存折递到林辉面前,说:“还你。”
林辉没去接存折,吃惊地瞪著他问:“你什麽意思?”
魏枫冷冷地说:“这些钱是我攒了还你的。我知道你不稀罕,但是我说过欠你的一定会还你!现在还不够,以後慢慢还。”
林辉接过存折。上面的数字对魏枫来说算得上是大数。林辉觉得薄薄的存折在手里沈甸甸的,几乎拿不住。他哑著声音问:“你这段时间打工、不吃饭就是为这个?”
魏枫面无表情地转开眼睛。
“你……何苦呢?”林辉的声音中带著疼痛。
魏枫扫他一眼,淡淡地说:“我不想去当民工,只能靠著你。但我不是你养的宠物,你在我身上花的钱,我会一分不少地还给你。”
“小枫,你不要这样。”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林辉深吸一口气,稳定住情绪,缓缓开口说:“小枫,你不欠我什麽。我为你花钱是心甘情愿的。”
魏枫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盯著他说:“你是心甘情愿,因为你觉得你在养情人,所以我没有资格过问你的事情!我在落难的时候你帮了我,这不假;如果没有你我不可能过那麽好的生活,这也不假。可是……我对你是真心的……”说到後面魏枫哽咽得说下去,黑黝黝的大眼睛里漫上一层水雾。
林辉心酸地说:“我知道。”
魏枫忍住伤心,继续说:“我对你真心,也希望你对我真心;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我希望你的心里也只有我一个……我的心很小,只装得下你一人,为什麽你的心里可以装下那麽多人?”说到这里,魏枫再也忍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纷纷往下落。他断断续续地说:“我用了你的钱,你看不起我,你觉得我对你提要求就是不知足,不守本分,可是我是以爱的心情对你……我会吃醋,会有占有欲,因为你是我的爱人,不是我的饲主!”
林辉心里的堤坝轰的一声垮塌了。酸楚而甜蜜的柔情如潮般将他淹没。他将魏枫用力搂在怀中,恨不得揉进心底。
他闭上眼睛,听见自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枫,对不起。我也爱你,以前我不明白,现在我想明白了。以後……以後,我再也不会像过去一样,我的心里只有你。可是,小枫,我今天必须告诉你,我可以心里只装著你,只对你一个人好,但我还是要结婚的。家里只有我一个儿子,父母指望著我传宗接代,而且,我还要做生意,还要在社会上混,很多事我不能做……我有今天不容易,不能随便折腾,折腾不起啊……”林辉觉得怀中的魏枫在颤抖,他收紧手臂,更加用力地拥抱他。
“小枫,这对你不公平。但是请你相信,我也是真心爱你,只爱你一个人。”忍著心痛说出爱的誓言,林辉也颤抖起来。
三十多年,第一次,许下关於爱情的誓言;第一次,想要好好去爱一个人。却是这般无奈。林辉自嘲地想,自己终归是自私的,在说爱的同时也划下了界限,如果魏枫不能接受,这段爱情就只有被放弃。
他温柔地抚摸著小孩,等待他给出一个答案。
终於,魏枫慢慢抬起手,环过他的腰,双手扣住,回抱住他。
林辉暗暗放松下来。他低低叫了一声:“小枫。”
魏枫哭了。把呜咽的声音尽数闷在林辉的胸膛上。
落架凤凰27…28
林辉暗暗放松下来。他低低叫了一声:“小枫。”
魏枫哭了。把呜咽的声音尽数闷在林辉的胸膛上。
林辉圈紧手臂,将少年紧紧贴在身前,心想小枫到底还是离不开我。这麽想著,心中涌起酸酸的怜惜和甜甜的满足。毕竟少年接受了自己要结婚的现实,毕竟自己的爱情不会在才被发现的时候就牺牲掉。
他温柔地抱起魏枫,安抚似的亲吻他的眼泪。
魏枫渐渐止住哭泣。冷静下来後,他伸手推男人的胸膛,小声说:“别……别在这里。”
林辉有些控制不住自己,动作越来越热切。
魏枫见他眼睛里晕染上火热的情*欲,心里不知为什麽特别不痛快。他使劲推开林辉,提高声音:“你烦不烦?”
林辉没提防魏枫突然用力,被推了个趔趄。他吃惊地望著少年,见魏枫脸上罩著一层薄红,双唇紧抿,垂著眼皮直喘粗气,显然是恼了。
林辉知道他在气头上,要慢慢哄,於是放柔声音说:“我太想你了。别生气,我忍著还不成吗?”
魏枫翻身睡下,缩在被子里嘟囔:“我要休息。”
林辉坐到床边,拍拍被子说:“你睡吧。我陪著你。”
接下来几天,魏枫的情绪都不太好,对林辉待理不答的。林辉尽量赔著小心哄他。
等魏枫出院後,林辉跟著他回到两个多月没回过的家。踏入家门的瞬间,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林辉有一种满足而放松的感觉,好像这麽多天他都是在外面漂泊,现在终於回家了。
他由衷地感慨说:“还是回家好啊!”
魏枫转过头神色复杂地看他一眼,闷著头说了一句:“在外面玩累了就觉得回家好,等呆腻了又嫌烦了。”
林辉搂著他说:“哪能呢?”
魏枫想拍下他的手,却被他一把紧握在手里。他转过身面对著魏枫,用额头抵著少年的额头诚恳地说:“小枫,没认识你之前我那麽玩是习惯;认识你之後,我是怕会在你身上放太多的心思……我也跟你说过,我经不起折腾。”
魏枫的大眼睛对著他的眼睛问:“现在不怕了吗?”
林辉自嘲地笑笑说:“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是已经把心思都放在你身上收不回来了。”
魏枫垂下眼睫说:“你就会说好听的。”
林辉捧起他的脸,吻上他的唇。双唇交接的时候,魏枫的身体僵住了,但是他没推开男人,任那火热的唇辗转研磨,用力吮住自己的舌。他的身体已经习惯了男人的气息,只是这麽吻著,他就软倒在林辉的怀里。
这麽多天没碰过少年,林辉特别的热情。魏枫柔韧的身体在他身下被反复摆弄,总觉得怎样疼爱都不够。少年泛著水汽的眼睛和细碎的呻*吟简直就像春*药一般,让他停都停不下来。发泄完一次又一次。他简直怀疑自己的脑壳被门夹到了,才会放弃这销*魂的身体去外面瞎折腾。为一棵树放弃整片森林又怎麽样。那些寻欢作乐的经验如何能比得上这种灵*肉相融的体验。
欢*爱过後,魏枫伏在林辉怀里,幽幽地问:“你真的只爱我一个人吗?”
林辉轻拂他额头的发,发自内心地说:“是的。只爱你一个。”
魏枫用手搂紧他的脖子,忧伤地说:“不要再骗我。我会受不住的。”
少年的语气中那种深刻的无奈让林辉心酸,他保证说:“不会了。”
生活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林辉遵守他的承诺,和以前那些伴儿包括小泉都断干净了,不再出去打野食。魏枫也不再提以前的事情,对林辉还像过去一样。唯一的变化是魏枫恢复了初遇林辉时的忧郁,甚至更忧郁了些。他的话比以前要少,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地发呆,一个人画画的时候也变多了。林辉知道少年有心病,但是他有什麽办法,这是迟早要面对的问题,所以他干脆装著不知情,让魏枫自己去想明白。
十。一长假的时候,林辉带魏枫回了趟家。
林辉家原来在乡下,本来他想把两个姐姐和父母都接到城里的,但是姐姐一个嫁了县城的中学老师,一个嫁了县政府的公务员,把家都安在县城。父母到城里住了一段时间,过不惯城里的生活又回去了。後来林辉干脆在县城置了房子安顿了父母和两个姐姐。
他一年在家待不了几天,这趟回去把全家都高兴坏了,一家老小都围著他打转。林辉说魏枫是朋友的孩子,家里出了事所以跟著自己。家里人没多想,以为魏枫的父母和林辉关系铁,见少年模样好有教养都挺喜欢他。特别是林辉的小侄子们成天黏在魏枫身边,“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停。魏枫喜欢小孩,十分耐心地逗小孩们玩,这下更得林辉父母的欢心,觉得这孩子懂事。林辉见魏枫和家里人坐在一起,一派和睦的样子,突然生出种感觉,如果魏枫是女孩多好。
自从来到林辉家,少年变得开朗了很多,听林辉父母说话听得津津有味,听到林辉小时候的事情就对林辉眨眼睛。林辉知道这是因为魏枫在自己家里体会到了久违的亲情。
有一次林辉的父亲说起以前的事情,特别唏嘘,说林辉从小就帮家里做事,小小年纪便背著大筐的蔬菜走二十多里山路去县城,脚都走破了。
林辉的母亲听著一边掉眼泪,一边说:“小辉以前成绩挺好的,要不是家里穷他也不会初中刚毕业就去外面打工。”
林辉的爸爸叹气说:“那几年两闺女还没出嫁,全是他在外面苦钱,才给闺女们攒了嫁妆,要不然哪能嫁那麽好的女婿。”
林辉的母亲抹著眼角说:“这孩子倔的很,在外面吃了多少苦从来不会跟家里说。这些年家里全靠他了,做父母的却什麽都不能为他做。”
林辉的姐姐在旁边劝:“妈,你以後可以替小辉带孩子啊。”
林辉的母亲指著林辉说:“听见没有,妈等著抱孙子。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啥时候结婚?”
林辉干笑著回答说:“这不是没有合适嘛。”
林辉的父亲数落说:“听说城里现在兴什麽单身,我们可不许。林家就你一根独苗,指望著你传宗接代。”
林辉瞄一眼魏枫。魏枫垂著眼帘,看不清表情。
林辉敷衍著回答:“爸,你放心,我不会。有合适的我立马结婚。”说完就开始扯其他话题。
魏枫听著他们说话,一直没开口。
吃完晚饭,林辉找了个借口带著魏枫出来散步。
县城里有个湖,两人在湖边坐下。
林辉安慰魏枫说:“我爸妈想孙子想疯了,你别介意。”
魏枫摇摇头说:“哪能呢。”
湖边人多,林辉也不好做亲密的动作,只拍了拍他的肩膀。
魏枫沈默了一会儿,然後开口说:“林哥,你说你要结婚的时候,我挺想不通的。後来我上了几个同志论坛,才知道好多同志都是因为承受不了社会压力要结婚所以分手。在这个圈子里这种事很多。中国的现实就是这样,没几个人能走到最後。”他停了停,抬起头凝视著林辉继续说:“我那时候就觉得你想结婚是可以理解的。今天听伯父伯母这麽说,我觉得你们一家人都挺不容易的。老人想抱孙子也正常。再说你也不完全是同志,还是可以喜欢女人的,你找个合适的对象结婚吧。”
林辉听他这番话,开始是惊讶,然後五味杂陈,他叫了声:“小枫。”
魏枫握住他的手,打断他的话说:“你不用担心我。我真的不介意。”
林辉不再说话,只是握紧少年的手。
夕阳撒在并排而坐的两人身上,在逐渐黯淡的天光下如一幅金色的剪影。安静而忧伤。
魏枫要过生日了,鉴於他对自己的大度,林辉决定替他好好庆祝,让他有个难忘的二十岁生日。和魏枫在一起已经两年了,林辉颇有些感慨。回想那个畏缩害羞的小孩似乎还在眼前,转瞬间已经变成翩翩少年郎,而自己为了他居然一改往日的风流,开始认认真真地去爱人。
然而这份爱情不知什麽时候就会结束。
想到这个问题林辉特别伤感。他安慰自己,魏枫是不会离开自己的,只要他在身边一切事情都好解决,虽然对他不公平,但自己会给他补偿。
到了生日那天,林辉在家做了一大桌菜,全是魏枫爱吃的,还特地准备一瓶有年份的红酒。
他给魏枫倒上酒举起杯,郑重地说:“小枫,你今天就二十岁了,这要在古代算得上你的冠礼。哥祝你鹏程万里,成个大画家。来,干了!”说完,特豪气地把酒一饮而尽。
魏枫端著酒杯抿著嘴笑:“红酒不是这麽喝的。”
林辉给自己斟上酒,笑著说:“我知道,红酒要品。可是你哥我骨子里就是一个大俗人,整不惯这些玩意儿。今天就咱们俩,我们不玩那些虚的,只要高兴。”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