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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海见姜玉春又坐回床上,刚要凑过去,就听姜玉春说:“既然你比较着急,那你先洗好了。”
周天海一顿,几下把姜玉春的衣裳剥了,打横抱起把她放进浴桶里,自己也脱了衣服坐了进去,笑嘻嘻地亲了下她的脸颊:“我们一起洗。”姜玉春对于昨晚的事还没懊恼完,眼前又被狂吃豆腐,捂住上面挡不住下面,周天海的狼爪左闪右躲的,每次都能抓住关键部位。几个回合下来,姜玉春就使不上力气了,只艰难转个身,背对着他,胡乱洗着自己身上。
周天海对着自己媳妇背影心里无限满足,觉得自己自打知晓人事以来,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舒坦。姜玉春一反以往的木讷,放下矜持一次次回应自己的热情,虽成婚三年,但姜玉春宛如处子般的生涩表现,极大满足了周天海的欲望,第一次让周天海觉得欢爱是件身心愉悦的事情。
周天海第一个通房丫头是王秋华,但是那时候王秋华刚从外头买进来,容貌虽然清秀,服侍人也温柔体贴,但她浑身骨子里带的卑微让他对她无法产生爱意。对于周天海来说,与王秋华的结合只是解决自己的欲望。
李嫣红是瘦马,不但学规矩,更早早的学会了怎么服侍男人。起初,李嫣红在床上的刻意奉承、屈意承欢让他有了大男人的满足感,可是李嫣红太过于心计,无论是在处事上还是为人上,都像是戴了个完美的面具,这样的女人周天海对她爱不起来,时间久了,也就腻了。而张雪雁是周天海很喜欢的戏子,刚得到的时候也新鲜了几天,可是张雪雁的恃宠而骄、尊卑不分又不分场合的使小性子让他心有厌倦。此时正妻又被人害小产,而有如此蛇蝎心肠的人很可能是自己小妾中的一个,周天海此时对自己的三个妾室彻底冷了心肠。
将注意力放在了被自己相敬如宾了三年的妻子身上,周天海发现自己的这个妻子一反以前的老实懦弱,变得很不一样。她和自己辩论的时候思维敏捷、观点独特、伶牙俐齿、频盼神飞;接人待客举止大方、进退有度;对待妾室不疏不近,既让她们巴结不上又让她们心存敬畏。周天海对自己焕然一新的妻子感觉十分新奇,正好那时候他难得悠闲在家歇着,和妻子朝夕相处一个来月,慢慢地变对她上了心,忍不住用视线捕捉她的一举一动、一笑一颦,总是想摸一摸她手、亲一亲她的脸,单纯把她抱在怀里都觉得快乐许多。而姜玉春的羞涩和时不时的炸毛更是让他心猿意马、想入非非。也许这就是世人所说的喜欢了。
周天海嘴角含着笑意轻轻的用手指刮着姜玉春的颈背,姜玉春忍着浑身战栗,飞快地洗着自己的胳膊、肩膀,周天海轻轻地将头放在姜玉春的肩膀上,在她□的肩头咬了一口,大手顺势从她腋下穿过,握住她胸前的柔软。
姜玉春忍不住呻吟一声,回过头恶狠狠地瞪着周天海:“昨晚闹了三四回,还不知足。”只是那带着喘息的声音怎么听都像撒娇,周天海笑的像偷了腥的猫,舔了舔嘴唇:“我都忍了两三个月了,还不让人吃饱。”
姜玉春不为所动地拍了下他罩在自己胸前的手,不耐烦地说道:“等你吃饱我就饿死了,昨晚被你灌酒,我就没好生吃几口菜,这会又快到中午了,我肚子都叫了。”周天海狠狠地揉了两把,才恋恋不舍的把手放开。姜玉春从浴桶里迈了出来,无视盯着自己转动的视线,将自己包裹在大毛巾里,擦干了身上,拿了干净的衣裳换上。周天海见美景都被挡住,这才兴趣恹恹地把身子洗完,光溜溜地跳出来,像个皮猴子一样站在姜玉春面前。
姜玉春立马红着脸将头转过了去,周天海如影随形的跟着转了过来。姜玉春无奈的撇了撇嘴,想到他不过也是个二十岁的青葱大男孩,还是个小弟弟,偶尔幼稚点倒也能接受。想到这里姜玉春顿时有一种姐姐照顾弟弟的感觉,将毛巾披到周天海身上帮他仔细的擦干身上的水珠。周天海见妻子望着自己的眼光越来越慈爱,有些不明所以,忍不住皱着眉头把她搂在怀里狂吻了一通,直到看到她又脸红红心跳跳的羞涩神情,才满意地松开她,自己抓了衣服穿上。
两人这一闹腾又过了半个时辰,当丫鬟进来收拾床榻、替自己姜玉春的时候,姜玉春已经饿得没力气了,思琴手脚麻利的替她挽了个简单发髻,就立马洗了手带着其他丫头摆饭。此时已是中午,又加上周二爷回家,厨房里整整送了二十个菜过来,姜玉春摸了摸六七个时辰水米未进的胃部,觉得隐隐抽痛。
思琴了解主子的饮食习惯,知道她空腹许久吃不下那些油腻,忙把院子里小火温着的燕窝粥盛了两碗上来,姜玉春就着清淡的菜吃了大半碗粥,才让思琴帮她盛鸽子汤。周天海夹了一筷子白扒鱼唇塞进嘴里,一边吃一边嘟囔道:“在外面的时候也吃这些,但总觉得不如在家里吃味道好,难道咱家里的厨子胜过外头酒楼的大厨不成?”
姜玉春见他碰都不碰青菜,便夹了些山珍蕨菜放他碗里,周天海微微皱着眉头拨弄着碗里的野菜,嘴里嘟囔着:“不好吃。”姜玉春眼睛一挑,又夹了一筷子直接塞他嘴里:“不好吃也得吃,这么大个人还偏食。”周天海顿了顿,苦着脸随便咀嚼了两口将嘴里的菜吞了下去,立马塞进嘴里块鹿肉,说是压压味道。姜玉春立刻贼笑起来,索性夹了几样青菜放他碗里,温柔地看着他:“相公,要都吃完哦!”
“不要!”周天海看也不看地将碗推到一边,思琴立马又拿了只干净的碗过来。周天海刚一接过来,姜玉春的视线就扫了过去。思琴忍不住一抖,第一次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周天海见自己妻子不言不语地又低下了头,别说给自己布菜了,连瞧都不瞧自己一眼,只得叹了口气将之前的碗拿了过来,一面苦着脸一面吃完,顺便吃了各种肉类压菜的味道。姜玉春这才转怒为喜,趁着丫头们不注意,悄悄地用口型对周天海说:“真乖!”周天海咬牙切齿地瞪着她,心里暗忖道:“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姜玉春目睹了周天海孩子气的一面,心满意足地乐了。
两人吃饱喝足,捧着茶盏吃茶。思琴进来回道:“二爷、二奶奶,三个姨娘来了。”姜玉春挑眉:“这不早不晚的过来做什么?”思琴道:“早上的三个姨娘来请安,外头候了一个来时辰,后来还是郭嬷嬷说叫她们先回去吃饭,吃了饭好学规矩,等中午再过来请安。”姜玉春点了点头,思琴退了出去,没一会功夫,三个妾室鱼贯而入,齐刷刷地一起福身道:“给二爷、二奶奶请安。”
周天海自从三人进来就恢复成了黑脸,不苟言笑地点了点头,姜玉春见状心情大好,笑眯眯地说道:“都起来罢,思琴,搬凳子给她们坐。”小丫头们搬了凳子过来,三个妾室告了罪都斜着身坐了。
李嫣红抬头见姜玉春眉目含春、神情慵懒地样子,心里五味杂陈,面上却依旧恭逊地笑着,因周天海在座,她也不敢像以往似的开玩笑缓和气氛,只照例问候了几声便闭嘴不语了。王秋华一直是个锯了嘴的葫芦,不言不语地。而张雪雁面色苍白,轻咬红唇,一副幽怨地神情看着周天海。周天海察觉到她的目光,视线一扫,眉头不可察觉地微微一皱。
姜玉春似乎没瞧到张雪雁的神情,只笑着说道:“听思琴说你们早上在外头候了一个时辰?真是实心眼,我没起来就先回去嘛。”李嫣红忙笑道:“二奶奶是心疼我们,舍不得我们等。今早本应该候到二爷、二奶奶起床的,可是雪雁妹妹似乎身子有恙,一副要昏倒的姿态,郭嬷嬷放心不下,叫我们先回去,等中午再过来。倒不是婢妾偷懒,只是婢妾怕雪雁妹妹昏倒在这院里,再把二爷、二奶奶吵醒了,这才忙忙地送着雪雁妹妹回去,没能候到二奶奶起床,还望二奶奶不怪罪。
姜玉春道:“不碍事,是我起的迟了。”话音一落,屋里又静默了,姜玉春看着下面心怀各异地三个人,心里突然觉得有些烦躁。李嫣红心里不是滋味,身为妾室又不敢把自己心事露在面上,便转移了话题:“如今各家老爷都差不多回来了,二爷估计又要到处摆席吃酒了吧?”周天海不耐烦作答,又拿过昨天翻的盐法来看。李嫣红正觉得面上讪讪地,姜玉春笑道:“谁知道他们爷们的事,这不吃酒还好,吃起酒来就不消停。吃了别家的酒定要还席的,这吃了我们家还席酒的人又要还席,总共十来天才能算完。我看比外头做生意还要累人。”
李嫣红笑道:“说起还席,上次汤夫人请客,李夫人说要还席呢,就在她弟弟那个园子,说修的好园子都没捞着玩,趁着卖出去之前,请各家都去转转呢。”姜玉春见李嫣红又将话题转到园子上头,心里越发觉得这事不简单。
姜玉春沉吟了一下,应付说道:“等她下帖子时候再说。行了你们请了安就回去歇晌吧,我和二爷还有事要说。”李嫣红猜她要说园子的事,面上多了三分喜色,忙不迭地应了。王秋华还是一副怯弱地表情,随着李嫣红行了礼就要退下。张雪雁哀怨地看了几眼周天海,才不甘不愿地退了下去。
待三人都走了,姜玉春拍了拍周天海搁在炕沿上的小腿说:“二爷,我和你说件事。”
猜测
周天海见姜玉春说的郑重,便收起了脸上嬉皮笑脸的玩笑神色,姜玉春道:“前几日汤夫人邀众府女眷去游湖,席间李夫人说她弟弟有个园子,正在湖边上,十来亩地,修了几年才修完,统共也没住上几日,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想卖给我们家。我只说如今不急,等到年底生意都闲下来时再商议。汤夫人听了便帮着和李夫人一道和我掰扯那园子怎么好,说什么若不是李夫人弟弟等着用钱,还舍不得卖呢。我不接茬,她自己开始往下压价,说一百万两银子就卖。我只说等你回来再说,也没应她。”
周天海慢慢皱起眉头,姜玉春端起茶杯喝了两口茶又继续说道:“自从那日回来,我越想越不对,便叫留山出去打听那房子是不是有什么不好,为何非得卖给我们家,还那么急切。留山回来说园子倒是好园子,去年朱老爷他们家还想买来着,当时出价一百二十万两,可是他们家没卖。我想这才过了小半年,怎么非要卖给我们,还只要一百万两银子?前几天我叫留山把李夫人想卖那房子的事透出风去,找人盯着,朱家果然又上门想买,李家没说卖也没说不卖,在那僵着呢。我想她要是真急着用钱,完全可以直接卖给朱家。”
周天海脸上冷了几分:“叫人去杭州打听李夫人弟弟那边的消息没?”姜玉春点头道:“去了,说是生意上有些周转不灵,但他们家几辈子做生意的,倒不至于非得指着这卖房子的钱去用。”周天海慢慢地点了点头:“我看这李夫人的弟弟周转不灵是假,他想让我周转不灵是真!”
姜玉春忙问道“你想明白他们打什么注意了?”周天海道:“这一百万两银子放在年底不算什么,可是这时候正是往外运盐的时候,成本、税费、工钱都是一大笔开销,更何况今年我又买了安徽那边的盐引。如果不出差池的话会赚几倍的银子回来。可是如果他们想再此时做什么手脚,这时候又将我的钱抽走,一不小心,我就可能赔个倾家荡产。”
姜玉春一惊,忍不住拽了袖子问:“那你就想想,到底你们盐商最怕什么?先把所有人家能下手的地方堵死了再说。我看不管我们买不买园子他们都是要对付我们的,若是真让他们得手了,即使不花这一百万两我们也可能就此一蹶不振,要是买了园子我们到时候会死的更快些。”
周天海沉吟片刻,忽然转头笑道:“二奶奶言之有理。”姜玉春见状忍不住一巴掌拍回去:“都什么时候了,还嬉皮笑脸的闹。”周天海见她真是着急了,方缓和了语气说道:“我这不是怕你着急嘛。”姜玉春白了他一眼:“我能不着急嘛,眼前别人都算计到你眼皮子底下了,你还不知愁。”周天海摇头笑道:“我若是那样的人,哪里会挣下今天这份产业。二奶奶别焦心了,我自有安排。其实这样的算计,我早料到会有了。”
姜玉春奇道:“这怎么说?”周天海道:“我来扬州才五六年。五六年期间,我把生意做到如今这个局面,你说是因为什么?”姜玉春道:“生意上的事,我只知道皮毛。你虽是盐商,却没有其他盐商奢靡之习,因此才越做越大?”周天海道:“我从走的第一船盐起,从来没有空船回来过,一开始走湖广那边,盐船去,载着大米回来,一来一往收获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