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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正妻难下堂-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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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从走的第一船盐起,从来没有空船回来过,一开始走湖广那边,盐船去,载着大米回来,一来一往收获颇丰。无论我的盐船到哪里,总会找到当地富余而在扬州紧俏的货物,而我自己又有店面,这盐船这差价都是自己赚得。有句话说的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说的就是这个。”

  姜玉春道:“这盐船运回来的货物免税,所有盐商都知道,难道他们不运吗?”周天海笑道:“很多大盐商因家财万贯看不起小钱,是只运回自己稀罕的物件。而小盐商走的地方有限,带回来的东西也就有限。我从小随着父亲远游,熟知天下万货的情形,每次走盐船的时候不仅把当地货物的情况摸清,更要琢磨出扬州本地货物走势,有好时候适时囤一笔货也是很赚的。我不但要赚大钱,小钱一个也是不放过的。因此我来扬州仅两年就在盐业上闯出了名头,积累了资本。这时候又有幸娶你为妻,岳父当时又正好是两淮盐政的官员,帮我拿下不少地方的盐引。而今年,我不仅在稳住了之前的地盘的情况下,又抢到了安徽这块肥肉。你说别人能不眼热吗?我在争安徽这块盐引时就做好了这样的准备。所以我第一次走安徽的时候我亲自跟船。我如果把安徽这块做稳,不仅盐商,连总商都该不安稳了。这就是为什么汤夫人帮着李夫人说话的缘故,想必这次就是汤、李两家一起的计策。”

  姜玉春道:“可是这两淮八大总商都是世袭之位,即使你生意比他做的大,但是他的总商之位也不是你能抢就抢的啊。”周天海摇头道:“若是其他人也许不会顾忌太多,可是你父亲也是朝廷官员,又熟知扬州盐业这块,将来很容易派回扬州主管盐业。他未雨绸缪,也不是没有道理。两淮八大总商,汤家资历最浅,只有两代人,汤总商一直觉得自己的位置不稳,因此这些年下了血本大肆调/教瘦马,不仅是为了送人情,更是方便他打探消息。”

  姜玉春冷笑道:“说起这个我倒想起来,那天游湖回来隔天李嫣红就和我说她在汤府认过一个干娘,她干娘过几天要过生日,她自己做了套衣裳,想让她干娘过来拿。这种事我也不好回绝她,就让她干娘来了,按例也赏了生日钱,等她干娘前脚走,这嫣红后脚就说起这房子的事。我也没搭理她,这不你一回来,她又开始把话头往那边引了。”

  周天海冷着脸,把手中的茶盏往桌子上一顿:“吃着我的,穿着我的,还帮着汤家算计我,看等汤家倒了我怎么收拾她。”姜玉春把手覆在他手背上:“行了,先别寻思她了,你约莫着汤、李两家到底会用什么手段。”

  周天海反手握住姜玉春的手道:“玉春,你知道什么对盐商的打击最大吗?”姜玉春想了想道:“运盐途中遇到风浪沉船打击应该是最大的吧?”周天海道:“运盐途中沉船,虽然损失不小,但好歹朝廷会给沉没船只一些贴补,不但免收课税,还可以重运,不至于让人破产。对于盐商来说,致命性的打击就是火灾了,不仅盐利无得,还要按照数量缴纳高额的赋税。这么些年,破产的盐商,多半是因为这个缘故。”

  姜玉春闻言不禁愣住:“你是说他们会放火烧船?”周天海点头道:“多半如此。”姜玉春道:“可是风险太大了吧,这放火肯定是船停在码头的时候,那块可不是我们一家的船,所有盐船都在一处停靠。这火势可不是人能控制住的,他就不怕自己的船也被烧了?”

  周天海沉吟片刻,说道:“这已经快六月份了,按照历年的情形仪征这几个月都不会有什么大风,因此不用担心火仗风势蔓延开来。再者他们两家的船一直都和我们隔着几家,只要做好万全准备倒不怕烧着他们的船。”

  姜玉春道:“二爷是认为他们一定会烧我们的船?”周天海点头道:“十有八九,他们希望我们买园子把手里的闲钱都用光,到时候我们船没了,又需要交高额的赋税,少不得还要把园子卖了凑钱交税。那李家估计就趁此把园子买回去了,说不定趁我们急着出手压价,他还能赚个几十万。”

  姜玉春听了急着拿手直点他脑袋:“我说二爷,你想想对策,帮人家想什么赚钱的法子啊。”

  周天海笑道:“下帖子给李家,明天我们去看园子,他不是想卖吗?我还就买了,我非把价格压到他吐血!他想烧船,我就让他烧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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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来解释一个问题:前面有读者留言说本文的银子数量都过大,具体原因是这样的,盐商富可敌国,扬州盐商们的奢靡生活;也养活了一大批依靠盐商为生的市民。比如说一个银子一个的鸡蛋,这个也是历史上盐商的真实生活。

  据清代史料记载,乾隆年间,有一个皇子睡了懒觉,耽误了读书,乾隆皇帝知道后非常生气,他斥责皇子说:“你既然这么贪图安逸、享乐,就应该去做扬州盐商的儿子,而不应该生在我的家里。”作为一朝之君,竟然觉得扬州盐商的享乐程度超过皇家,这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封建社会是难以想象的。

  引段资料:两淮地区是当时中国食盐消费量最大的地区;以乾隆朝为例;两淮地区每年核定的食盐运销总量为180万引。以一引364斤计算;180万引就是6500多万斤盐。盐商们在两淮盐场的收购价格为一斤5文钱左右;而销售到消费者手中的价格为每斤二三十文钱;毛利达到约500%。而扬州盐商正是从这悬殊极大的购销差价中获得了惊人的财富。

  据统计;除去政府税收、运输、销售的成本;扬州盐商每年实际获利达到750万两白银;而当时清政府每年的财政收入仅为4500万两;也就是说;扬州盐商的收入相当于清政府收入的六分之一。扬州盐商的运作资本更是达到7500万两;而当时掌管中央政府财政大权户部的库存银两也就是七八千万两白银

  第二十四章  布局

  布局

  姜玉春不明所以,周天海也不详细解释,撩起袍子出去了。姜玉春心里忐忑不安,围着屋子转了两圈也没静下心来,索性按照周天海吩咐的,叫人送了个帖子到李家,说明日想去看湖边的园子。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李夫人就派人下帖子来了,姜玉春心里冷笑她速度,一面又懒于换衣服去应承,只打发杜妈妈去接待。周天海和姜玉春同处一室的时候,丫鬟们都自觉的回避,除非姜玉春要茶要水,其余时候都在窗户根底下立着,因此众人都不知姜玉春为何心烦意乱。只当是夫妻两个拌嘴了

  周天海从屋里出来以后,直接奔前院书房去,先把自己的得力干将莫少青叫来。莫少青也是安徽人,从小没了爹娘,整日混迹在街上,他小小年纪头脑灵活,又有义气,因此三教九流都吃得开。有一次十岁的莫少青看不惯当地一富商非要强行买走一戏子,出言讥讽打抱不平,被那富商的家丁拿了,一群人拼了命的往死里打他。九岁的周天海路过那里,不忍心看那少年被人活活打死,替他在那富商面前求了情。那富商见莫少青已经被打的只有出气没有进气,又碍着周家在当地的地位,叫人放了莫少青,算是给了周天海面子。

  周天海叫人将莫少青带回家里,让人精心照料,每天医药不断,即使这样莫少青仍是养了半年才能下了炕。莫少青感激周天海救命之恩,跪地磕头愿意追随周天海,周天海见他聪明有头脑,说话也伶俐,便留在身边,请了师傅教他功夫。莫少青一边跟着师傅学功夫一边跟着周天海学做生意,到十五岁那年,同周天海一起来到扬州。他发现扬州这地方多是全国各地的商人聚集于此,有些名堂的多是外省人士,本地人甚少。为了更好的打探消息,莫少青从周家的家仆中选了三十个天分高又忠心耿耿的少年,集中训练了一年。平时这些人分布在周天海的各个商铺之中当打杂的伙计,专门给周天海打探消息之用。这些人平时在店铺都装作十分木讷,除了周天海和几个近身的亲信之外,没人知道这些人的底细。

  周天海等莫少青坐了,便让留山把近日打探来的消息细细道来。留山回姜玉春的事情都是捡大体的说的,如今周天海又问起来,留山少不得把一件件事都详细说了一遍。从那日游湖开始到李夫人弟弟的宅子再到李家最近来往的人员。

  莫少青听完留山的叙述后,立马转头和周天海道:“二爷,留山派人打听的消息虽多,但是不细不够深入,我叫我手底下人重新探听一番,然后再做准备。”

  周天海道:“把你手底下人分出三份来,其中一部分去打听消息,另一部分去监视汤家和李家,摸清他们的动作,第三批人立即赶往仪征,到了地方不要露面,盯着汤、李两家人马,如果他们如果有买些煤油、稻草之类的易燃物,记得留下证据。”莫少青道:“二爷放心,包在我身上。只是如果他们要放火的话,估计不会用自己的人,以免被人看到熟面孔,我估摸着他们要嘛是买些粗人去放火,要嘛就是找些当地的流氓混混。”周天海道:“仪征那边的人你都熟吗?”莫少青笑道:“二爷还不知道我,这江浙安徽地界的三教九流,就没我不熟悉的。二爷只管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周天海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丝狠厉:“既然他想让我倾家荡产,我也不能饶了他。”莫少青立马笑道:“二爷想怎么做,只管吩咐一声就是。”周天海眯起眼睛一笑:“汤总商运盐时夹带私盐以此牟取暴利,去年更以聚资捐输为名中饱私囊,我本不想和他计较,谁知他偏偏想和我过不去。少青,你把去年你收集的汤总商聚资贪污的证据整理一下,另外十日之内,集齐汤、李两家借着盐船走私私盐的证据。”

  莫少青道:“他们走私私盐的事情,我早就盯着了,十日之内拿到证据没问题,我这就去准备。”周天海点了点头,莫少青行了礼出去了,留山站在一边提起茶壶给周天海续了茶,低声回道:“二爷,这汤总商一直对二爷十分热络,拿安徽的盐引时候他还帮着说了话,难道真是他和李家一起算计二爷?他若是怕二爷做大,当初为何还要帮着二爷呢?”

  周天海喝了一口茶,将茶盏放在桌上,冷笑道:“你看汤总商对哪个人不热络?看着和谁都和亲兄弟似的。今年没到征课办引时,盐运司李大人就让他夫人给二奶奶透了话,言明了安徽的盐引放到我名下的事。吴爷作为八大总商之首,已经不在乎银钱的事情,在他眼中和官府的关系是第一位的,因此他定是附和李大人的决议。汤总商最是圆滑世故之人,他怎么会不清楚李大人和吴爷的想法,因此他早早的和我提前卖好,像是他出了力一般,在我这拿人情。可是安徽这块地盘如此之大,这种地盘易主的机会又不常见,汤总商根基浅薄不像吴爷一样家大业大,自然眼馋这块肉。”

  留山道:“听二爷的意思,这件事是汤爷家主导的,可是这事情里里外外怎么倒像是李家一个人在折腾呢?”周天海冷笑道:“汤爷身为总商,是要做表率作用的。若是他自己行事,将来我破产他收了安徽盐引,自然所有盐商会将目光集中到他身上,纵使没他的事,别人也要怀疑他三分了。所以他选择将李家推到前面来,以李家的资金,是吃不下整个安徽市场的,汤爷只需要分李家一杯羹,便有人替他背这黑锅,他只需坐享其成便是。”

  留山听了不住地咂舌:“当初二奶奶叫我查那些事情,我只盯着李家,倒没猜到汤家也参与进来了。”周天海道:“若不是汤夫人行事过于明显,二奶奶也不会疑心于她。”留山奇道:“这汤夫人和汤爷一样圆滑世故,人人都夸她八面玲珑,这次行事怎么会这么明显,连二奶奶都看出端倪了?”

  周天海想起姜玉春,不禁摇了摇头笑道:“二奶奶之前过于和善,看着也不机警,汤夫人心里估计是小瞧了她,把她当做不通世事的大家小姐,以为她不明白生意上的事。只想着说服她煽动我买园子,却没想到二奶奶表面不显山不露水,其实心里最是明白的,不动声色的把汤夫人的意图摸了个清楚。”

  留山听说也不禁兴奋起来:“我也觉得二奶奶和以前不一样了,说话做事雷厉风行的,连府里那些惯会刁钻耍滑的婆子也不敢糊弄她。”

  周天海笑着吃了口茶,才吩咐留山道:“你派人给周二捎个信,叫他先不要装船,等我消息。另外再叫人去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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