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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天海听了心里一惊,连忙说道:“二奶奶说的有理。起初我只想着莫少青能查到这些是因为他地面广,却也疏忽了汤、李两家也可能有这样的人。二奶奶有什么好主意快告诉我。”
姜玉春伸出食指朝周天海勾了勾手,周天海立马上前,涎笑道:“小的来了。”姜玉春忍不住“扑哧”一笑,轻轻揽过他的头,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先叫莫少青派人到仪征的乡下找两个穷苦但多壮丁的村子。和村民说我们爷有几十船的稻糠准备送给他们,让他们准备人手等消息。派人盯着汤家找的烧船的人,打听出行动日子。一有行动迹象立马派人带村民过来,走的慢没关系,反正也要等船烧起来把他们带到才刚好。再找几个自己家的小子,打扮成村民的样子混在里头,负责煽动起村民愤怒情绪,就说是故意放火不让他们取稻糠,让小子们带人砸那两家的船。这人多势众的一时也汤家、李家也拦不下来的。”
周天海听了不禁大笑道:“亏你想的出来,怪不得要叫两个村的人过来,这样那些村民都以为领头的人是对方村里的,不会起疑心。”姜玉春点了点头又继续说道:“这样一来,即使汤、李两家说我们恶意带人砸船,他们也找不出证据。我们和村民说的就是拿稻糠,至于为什么砸船我们也不得而知。等汤、李两家的盐船的暗层暴漏以后,让人带村民们离开,每人给几两银子安抚,再叫人买些稻糠送到村里去,算是完成我们的承诺。”
周天海点头笑道:“好法子,只是好些个细处还要推敲推敲。比如说村子离码头的远近,比如说时间的控制……”姜玉春打断他说:“我只负责想法子,具体怎么做才万无一失是你考虑的,我才不管。”周天海上前一刮姜玉春的鼻子,笑骂道:“你呀,猴精猴精的。”姜玉春嫌弃地推开他,一脸控诉:“哪有你这么夸媳妇的。”周天海听了笑的更开心,伸手在她腋下去搔痒。
两人正笑闹成一团,就听窗下有丫头回道:“二爷,李府派人送了帖子过来。”周天海听了慢慢松开抱着姜玉春的手,面上划过一丝冷笑:“终于来了。”姜玉春也跟着坐了起来,整了整衣裳说道:“汤家害怕你手里有余钱能翻过身来,一定要把你能挪动的钱都抽光了才甘心。汤老爷倒是精明的,只动动嘴皮子,让李家赔钱卖园子。这李老爷还真听他的,一半的银子他也肯卖?”
周天海冷笑道:“肯定是汤总商许了很多好处给他,比如说安徽这块的盐引。只要李家拿到一半,他只两年,这赔掉的银子就能赚回来。”
姜玉春撇了撇嘴,高声吩咐思琴几个进来找周天海见客的衣裳。思琴捧了小帽、大摆褶子出来,姜玉春替周天海穿戴好了,又低声嘱咐了两句,周天海一一低声应了,末了趁丫头们不注意,在姜玉春脸上偷了个香才笑嘻嘻地走了。
李老爷在扬州一家酒楼设宴,请周天海吃酒,汤总商作陪。几杯酒下肚,三人言语间轻松了起来,喝酒吃菜闲聊。等酒过三巡菜过五道,汤总商见周天海喝的十分尽兴,便一个劲地朝李老爷使眼色。周天海只当看不见,端着酒杯要敬酒。李老爷顺势碰了一杯,吃酒下肚,这才笑道:“周老弟上次去瞧我那妻弟的房子,可相中了没?”
周天海闻言把手中的酒杯放下,重重地叹了口气:“不瞒你说,你妻弟的房子我是真喜欢,无论是位置、大小、设计都甚合我意,后来还跟着汤兄逛了回后头的园子,真真是好,非胸有丘壑之人是想不出来的。”
汤总商闻言大声笑道:“看来周老弟是真爱这园子。若不是真心喜欢,周老弟再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周天海苦笑一下,继续说道:“喜欢是喜欢,可是这园子我恐怕买不了。”李老爷虽然有准备,但真听周天海这么说了,还是不由得怔住了。
周天海道:“原本去看园子是打算到年底各处的钱都回来再买的,可是看完了我才听贱内说这园子是急着出手的。估摸着这一个两月就要卖了,怕是等不到年底。我听了心里舍不得这园子,赶紧去筹钱,可是总共也才凑了五十万两银子。不是我不想买,真的是差了太多。本来这事我都不好意思告诉两位哥哥,可是两位哥哥一直待我和亲兄弟似的,我也不怕丢人就直接交底了。”
李老爷咳了一声,抬眼看了汤总商一眼,嘴里嘟囔道:“是差的远了点。”周天海道:“可不是,因此我想都不敢再想这园子了。这耽误了李兄卖园子我也十分内疚,这顿饭我请了,等明日我吩咐下面人帮着打听打听,看有没有想买房子的。”
李老爷听了便不言语,汤总商拿眼只瞅他,可李老爷每每想开口又忍不住抿住了嘴。汤总商没法,只得和周天海笑道:“你在扬州好些个铺子呢,又有钱庄又有粮庄的,难道还拿不出五十万两银子来?”
周天海叹道:“这五十万两银子已经是那些铺子能凑出来的所有的钱了。我自从做了官盐的生意,那些钱庄铺子都不放在心上,随下面人去打理。这几年虽然没赔光,但没赚什么钱,只能保个本。钱庄里的那些能活动开的银子也没剩多少了,多半是客人预先说好了要取的。你说我哪里敢碰那些,做生意就要讲个信誉,一个人取不出钱来,回去一传,肯定就来一群人,到时候我这钱庄可能就倒了。虽然钱庄不赚钱,但毕竟是我父亲的生意,我也不敢就这么给败了。除了钱庄倒还有几个铺子,可还不如钱庄呢。几十间铺子统共才给我凑了十万两银子出来,我家里存下的也只能挤出四十万两银子。不怕你笑话,这里头还有我家二奶奶的嫁妆银子呢。唉,我都没脸说,一想这事就头疼。”
汤总商听了也只叹了口气:“这时候正是忙得时候,钱抽不回来也是有的。这样吧,你若是真喜欢这房子就先买了,不够的钱我帮你垫上,等你年底盐钱回来再还我。”
周天海虽然心里冷笑:“是想拿借条等我破产以后好收我之前运出去的盐钱吧。”可面上却依然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若是借了五十万两银子,不止是钱庄会受影响,连之前没付的行运费都要被催债了。到时候引起恐慌,我的所有生意都会被牵制住的。”
汤总商倒是打了借他银子趁机造谣生事的想法,可却也知道周天海不是那等糊涂的人。因此周天海拒绝借贷倒也在他考虑之中。汤总商没了话,周天海又见李老爷还是舍不得房子,便借口小解,摇摇晃晃地推开雅间的门,摇摇晃晃出去了。
汤总商等周天海一出去,立马示意小厮在门口盯着,自己压低声音怒道:“你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事成了以后多分给你一些地区的盐引吗?怎么还犹豫不决。”李老爷吐苦水道:“这房子的钱我可是预支了一百二十万两银子给我妻舅,这几乎是我全部成家,你让我五十万两银子卖。我,我怎么可能舍得啊,赔七十万呢,够我赚好几年的了。照我说咱不卖了,我转手卖给别家本钱还能回来。咱直接烧船不行吗?非得上杆子上他买房子占我几十万两银子的便宜?我怎么那么贱啊我?”
汤总商骂道:“没出息的东西,他五十万两银子即使交了被烧盐船的税金也够他翻本的,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周家可是有靠山的,若是给他留机会让他东山再起,我们可就完了。你听我说,把房子卖给他。等他烧了盐船倾家荡产以后,你想花多少钱买回这园子都是你说的算了,你怎么想不明白这个?”李老爷想了片刻,只得咬着牙恶狠狠地说了句:“好,我他娘的就赌这一把。”
30、烧船(上)
周天海故意慢悠悠地解了手,估摸着那两人快商议完了,才跌跌撞撞地回来。洗了手,吃了杯浓茶,说了个市井里的新鲜事,一会又打发去叫个唱小曲儿的来。汤总商见周天海东扯西车似乎不打算再说园子的事,偷偷使了个眼色给李老爷,自己拦着周天海道:今天咱不叫那些唱曲儿的,依依呀呀地听着腻歪不说,还耽误说话。”
周天海顺着话给汤总商斟了杯酒:“那听汤爷的。”两人一碰杯吃了大半杯,汤总商叹道:“刚才李爷和我说了,他那妻弟的园子确实急着卖,要不你就买了吧,算是帮他一个忙。”周天海道:“汤爷,你还不知道我的为人,若是买得了我再不会推的。只是这银子确实不凑手啊。”李老爷咬牙道:“五十万两就五十万两吧。”
周天海眼见李老爷一脸肉痛的表情,心里暗爽不已,只是他还推道:“李爷的好意我领了,可是我不能占你这个便宜,再说你妻弟也未必乐意不是?咱商人做生意,交情归交情,买卖归买卖,我不能占你这个便宜,否则我还是人嘛我。不行不行,这园子我不能买。”
李老爷听了差点一口血喷出来,心里暗骂道:“上杆子倒贴银子还不买,你他妈的到底想怎样。”汤爷见李老爷瞪着眼睛只喘粗气,连忙打圆场:“周二爷,你这不是不给李爷面子嘛,他既然能做主卖园子,卖多卖少自然他都能交代过去。说实话,李爷一半价格卖园子给你,难道他不心疼?自然是心疼啊,可他把你当兄弟,愿意卖你这个人情,再说你买了也是帮他嘛。”
周天海踌躇了一下,试探着问道:“我还是帮着打听打听看谁家想买,这么好的园子肯定能卖个好价钱的。”李爷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想发狠话说不卖园子可又舍不得盐引,思索了一番还是把盐引放到了首位,一拍桌子吼道:“周二爷,我今天把话就放着了,这园子虽说是我妻弟的,但建的时候我也费了心思。说实话,卖给旁人,我怕糟蹋了这园子,我舍不得。因此我才这么费心的想让你买我园子。五十万两银子园子卖给你,你若是真把帮哥哥,就买了吧。”
周天海一咬牙:“好,既然李爷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再不买就不识抬举了。李爷,我敬你一杯。”李老爷端起酒杯一碰:“兄弟,谢谢啊!”
一顿酒菜主宾尽欢,晚上周天海哼着小曲儿,脚步蹒跚地进了姜玉春的屋子,姜玉春见他眉眼间满是得意,上前替他解了长衫,轻声问道:“可是成了?”周天海点了点头,一想起下午的情景又忍不住乐了出来,搂住姜玉春道:“你没见李爷那样,憋屈的脸都绿了。五十万两银子,他还是求着咱买的,我琢磨着他今晚疼的得睡不着觉。”
姜玉春笑道:“他也是破釜沉舟了,这汤总商真是不简单,自己一两银子不出,倒让别人拿出家底来替他谋事。”周天海冷哼:“无利不起早,李爷自己被猪油蒙了心窍,就怪不得别人算计他。”
姜玉春笑嗔道:“你先别得意,这紧要的在后头呢。若盐船的事处理不好,有你哭的。”周天海听出姜玉春话里的关切,心里一暖,低头在姜玉春唇上咬了一口,顶着她额头暧昧地笑:“那我现在就让你哭。”姜玉春红着脸在他腰间拧了一把,啐道:“又胡说八道,瞧你一身的酒气,赶紧洗澡去。”周天海故意耍赖着在姜玉春身上腻歪了好一会,才让人送水进来。
第二天一早,李家又送了帖子来请周天海过去,汤总商为了后面的计划催着周天海兑了银票,李、周二人到衙门备了案,汤总商做了个中间人。周天海核实了地契、房契才把银票数给了李老爷,三人皆大欢喜。 〃
周天海一办妥园子的事,立马派人去仪征给莫少青送信,又加派了人手过去。自己转身回了院子,把房契和地契交给姜玉春保管。姜玉春当着周天海的面取出箱子里的紫檀盒子,将东西放好又搁回原处,拿小金锁将箱子锁了。周天海站起来从姜玉春身后搂住她的腰说:“明日我要去仪征。”
姜玉春缓缓地转过身来,握住周天海在自己腰间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轻声道:“此事关系重大,每个的环节都可能决定这事的成败,你到仪征后根据那边的情况和亲信商议以后再行动,别妄自托大。”周天海点了点头:“放心,我不是那种妄自尊大的人。”
姜玉春缓缓松开他的手,抬起手来理了理他鬓角的头发:“老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若是这事有了差池别先顾着钱,首要的是先保全自己。”周天海将姜玉春抱在怀里,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放心,我会平安的回来。”姜玉春在他的怀里点了点头,又嘱咐道:“虽不能提前将事告诉船工,但也要找人将船工都带离盐船,别损伤人命。”周天海轻笑道:“二奶奶心善,连船工都惦记着。”
姜玉春道:“只不过是将心比心罢了,人家抛家舍业的跟你在外面走船,风里来雨里去的只为赚那几个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