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家大爷叹了好一会气才道:“我是小盐商,大事说不上话,平日里只盼着能从大盐商手里买些盐引走几趟船,哪怕是偏僻的地方比他人辛苦点但好歹也有个盼头。可二爷不知道,我们小盐商虽然盘子小,但彼此也免不了勾心斗角。平时和我不对付的那几个人都是其他总商候选人的门下,我虽不经常从二爷手里拿盐引,但毕竟咱都是安徽老乡,若是二爷当上总商,我就不怕被他们暗算了去。”张家大爷顿了顿,偷窥了眼周天海的眼色,见他脸上并没有不豫神色,才大着胆子说道:“其实这也不光是我一个人的想头,安徽籍的小盐商们都盼着二爷能当总商,以后遇事好有个倚靠。”
周天海心里一动,小盐商虽然占的份额小,但是联合起来也是一大助力。自己建安徽会馆不仅是为了同大盐商联手,更是要把这些小盐商聚集起来为己所用。想到这,周天海笑道:“即使这次我当不上这个总商,但能帮衬你们的我照样会帮衬。咱们都是徽商,在外头就是一家人,也不用同我见外,有事只管找我就是。”
张家大爷连连应了两声,到底觉得心里不踏实,勉强坐着说了回话便起身告辞了。
于此同时姜玉春正在后院偏厅里,林城府上的一个嬷嬷正坐在凳子上笑道:“我家夫人的亲戚从南边回来,带来点檀香油,不值什么,只图个稀奇,叫我给二奶奶送来一小瓶。”说着将东西递了过来,思琴接了过来转身放在姜玉春手上,姜玉春见是拇指大小的水晶瓶子,装着大半瓶的檀香油,不禁笑道:“好精致的瓶子,东西也难得,只是我听说这玩意贵着呢,我哪里好意思收你们家这个。你替我谢谢你家夫人,把东西带回去吧。”嬷嬷笑道:“自己家铺子里的东西,不花什么钱的。二奶奶若是不收,我们夫人还以为你远了她,不和她亲近了呢。”
姜玉春听说只得罢了,连声道:“林夫人有心了,这么远带来的东西还惦记着给我送一份。”嬷嬷笑道:“我们夫人说了:二奶奶若是用的惯,只管发人到我们府上拿去,自己铺子里拿的东西,比外头卖的东西要好且又干净。”姜玉春笑了笑:“有劳你们家夫人惦记了。”那嬷嬷笑道:“我们家夫人说有一阵子没见您了,问您在家忙些什么呢?怎么不过去找她说话?”
姜玉春笑道:“天气一热,我就懒怠着动。有时候闷得紧了,想去找你家夫人说话,又怕她忙,耽误了她的事。”那嬷嬷笑道:“我们家夫人也没甚么事呢,闷了好一阵子,正巧家里新翻修了园子,我们夫人就想请个府的夫人奶奶们去府里逛园子呢,二奶奶若是有空也过去走走?”
姜玉春眼里闪过一丝疑惑,面上却依然笑道:“我家前些日子不是买了个新园子,这些日子正忙着刷墙整树呢,明日也不知我走得开走不开?”
那嬷嬷连忙笑道:“二奶奶整日操心家里这些事,也该抽空松口气,哪能老这样累着呢。”
姜玉春道:“我也想偷个懒呢,等明日若是没什么大事,我就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没写完,因为明天的火车要回家,收拾完东西已经很晚了,下次更新会在本章继续更上两千字,买过本章的童鞋不用再买,可以直接阅读。
明晚在火车上,没办法更新,29号到家双更。
42、张雪雁的转变
郭嬷嬷见张雪雁睡到此时方起,脸上露出几分不屑,姜玉春冷笑一声,在椅子上坐了:“你这午觉歇的早了点吧?”张雪雁迷迷糊糊地听见这一声,立马精神了,连忙睁开眼睛,正好瞧见姜玉春脸上讥讽地笑容。张雪雁慌了神,一把推开优歌,拽了衣裳自己穿上了,连忙下床到姜玉春面前福了一福:“婢妾给二奶奶请安。”
“这都什么时辰了还请安。”姜玉春道,“关你在屋子里闭门思过,结果你就整日在屋里睡觉不成?”
张雪雁闻言脸上讪讪地,连忙回道:“昨晚天气热,在院子里坐了半宿结果走了困,回了屋一晚上没睡着。今早上吃了饭以后这才躺下眯一会儿。”
姜玉春看了她一眼,微微笑道:“晚上热的睡不着,这会儿日头正足,你倒睡的香。”张雪雁脸上闪过一丝懊恼,张了张嘴倒不知该说什么。
姜玉春顿了顿,方才说道:“我刚从偏厅出来,觉得日头晒,走了两步走不动了,来你这歇歇脚。你看你蓬头垢面的,赶紧打水去梳洗了,拾掇好了出来陪我说话。”说着起身出了卧室,到与卧室相连的小厅坐了。雅诗连忙净了手,泡了上好的茶,又收拾了几样点心端了过来,脸上奉承地笑道:“这是奴婢早上刚做的点心,二奶奶尝尝?”
姜玉春看了一眼,都是几样常见的江南点心,便随意地点了点头:“搁那吧。”雅诗知道这是自己做的东西没入二奶奶的眼,脸上红一块白一块地讪讪地站在一边。
姜玉春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打量着忙里忙外的大小丫鬟们。雅诗不知姜玉春此番为何而来,心里惴惴不安,只祈祷着张姨娘尽快收拾利落了,别惹二奶奶发脾气。
姜玉春吃了半盅茶,雅诗连忙上前续茶。姜玉春看了她一眼,和善地问道:“你们姨奶奶禁足这些日子,都在屋里坐些什么?”雅诗身体一僵,脸上先红了起来,低头回道:“回二奶奶的话,张姨奶奶自从禁足起,一直在屋里读书写字做针线。”
“哦?”姜玉春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正好我闲着,把你们家姨奶奶新做的活计拿来给我瞅瞅。”
“是!”雅诗一福身,躬身退到里面卧室,此时张雪雁已经梳洗完毕,优歌正帮她梳偏髻呢,张雪雁见雅诗进来,不禁压低声音问道:“你怎么进来了?二奶奶走了?”
“没。”雅诗连忙摆了摆手,又小心翼翼地侧过耳朵听了听外头动静,见没什么声响才蹑手蹑脚地走到张雪雁跟前,附耳道:“二奶奶问姨奶奶这几日在屋子里都做些什么?奴婢就回姨奶奶做针线来着。这不二奶奶叫我拿姨奶奶新做的活计去瞧。”
张雪雁闻言撇了撇嘴,悄声道:“我从小时候就开始学戏,哪里做的出好针线,不过能绣一两针罢了,况且又好多日子没做了,这会子你找什么活计给她瞧去?”
“我前阵子想给姨奶奶做个香囊,正巧做了一半。”雅诗说着翻出一个做了一半的香囊来,递给张雪雁瞧了瞧,“拿这个给二奶奶看去?”
张雪雁看了一眼,无论是针脚还是构思都比自己做的强多了,便摆了摆手道:“拿去给她瞧去罢,省的又告二爷前头,说我成日里只在屋里睡觉。”
雅诗点了点头,拿了针线刚往出走了两步,又连忙退了回来,在张雪雁耳边叮嘱道:“姨奶奶千万不要和二奶奶顶嘴,万事忍为上。”张雪雁皱着眉头说:“我晓得,只要我对她毕恭毕敬地,她也抓不到我把柄的。”雅诗听了连连点头称是,张雪雁怒了努嘴说:“还不赶紧拿出去,耽搁久了又该疑心了。”
雅诗连忙捧了东西出去,恭恭敬敬地呈给姜玉春。思琴上前接了,姜玉春偏了偏头,在思琴手里瞅了两眼,点了点头:“她在这上头上倒有些心思。”
雅诗听不出姜玉春声音里的喜怒,只觉得心里和打鼓一样,张了张嘴却不知要说什么。姜玉春只笑了笑,歪头往内室里看了一眼:“张氏收拾好了没?”雅诗见二奶奶隐隐有不耐神色,连忙陪着笑脸,刚要说话,就见张雪雁袅袅婷婷地走了出来,到姜玉春前头又行了个礼,恭恭敬敬地认了错。
姜玉春静默半晌方才说道:“以后万不能如此贪睡,丫头看了成什么样子。更何况你是在禁足期间,若是二爷知道了又该生气了。”
张雪雁唯唯诺诺应了声是,姜玉春才缓和了脸,叫她搬个凳子坐下,张雪雁忙说不敢。姜玉春笑了笑:“这屋里又没旁人,你坐下同我说说话,我还有事嘱咐你呢。”
张雪雁疑惑地侧身坐了,姜玉春这才笑道:“其实说起来也没什么大事,过一个月是吴总商夫人的生辰,贺礼要早点备下,你在吴府里呆了那么些年,把吴夫人的喜好和我说说。”
张雪雁见姜玉春和颜悦色地,这才安下心来,打起精神把吴夫人的爱好仔仔细细地说了。姜玉春一面听一面用心记了,时不时插嘴问上一两句,又慢慢地将话题引到吴府的亲眷上头。当两人评论完吴家刚出嫁的女儿的嫁妆以后,姜玉春意犹未尽地笑道:“说起来吴家的女儿真是多,我听说吴老太爷当年也十来个女儿呢,求亲的人络绎不绝。”
“可是呢。”张雪雁也笑了起来,“办婚事的时候也热闹,我听说有一年,连着五个月,一个月嫁一个女儿,一时成为奇谈。”
“哎,吴爷的那些姐妹这些年来还来往吗?怎么往常不太听说呢。”姜玉春问道。
张雪雁笑道:“以前逢年过节的时候也来几个姑太太,其他的倒没怎么听说了。”
姜玉春点了点头,遂又笑道:“吴家是商贾,女婿也多半是商人吧?也都是做官盐生意的吗?”
张雪雁想了一想说道:“好像还真没听说有盐商女婿。”
姜玉春惊讶道:“这却奇了,当年吴家老太爷也是总商,多少盐商巴结着呢,怎么女婿反而没有一个是盐商的?”
张雪雁连忙笑道:“可能也有了,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毕竟现在和吴府联系密切的姑太太也只有几个而已。我以前在吴府里也是听老嬷嬷们有一嘴没一嘴说几句而已。”
姜玉春笑道:“任谁家府上有这么多女儿想起来也会说说的,我听着就羡慕呢。”
张雪雁道:“她家嫡出的女儿过的都不差,只是庶出女儿嫁的都平常,听说还有家道没落的呢。”
“哦?”姜玉春眉头一动,“怎么会如此凄凉?按理说再是庶出的也是吴家的女儿,应该不会嫁的太差了才是,更何况嫁妆银子也不会太少。”
“只恍惚前几年听人叹过几句,具体什么缘由就不知道了。”张雪雁笑道,“后来就再没人说过这件事,也不知如今如何。”
姜玉春也知道以张雪雁的身份不会了解太多吴府里的秘辛,便又扯了几句吴府的假山花草又说了她们家哪个丫头伶俐,最后又说起了针线。
姜玉春顺手捡起雅诗拿出来的绣了一半的香囊,嘴里笑道:“我如今懒怠着做针线,可是这日常赏人少不了荷包香囊的。针线上做的荷包我嫌样式单一,不如你做的这个好看。正好你如今有空,就多替我做上几个。”
张雪雁一愣,雅诗作势扶她起身,在她胳膊上轻轻捏了一下,张雪雁连忙会意,起身笑道:“不知二奶奶想要什么样式的?”
姜玉春有些意外地看了张雪雁一眼,随即笑道:“不拘什么样子,捡新鲜的花样绣了就是。”顿了顿又道:“不止你这,连李氏、王氏我也都要她们做的。等你们做好了,我赏你们。”
张雪雁忙道:“奴婢本来就是伺候二奶奶的,替二奶奶做这些东西也是分内的事,不敢居功邀赏。”
姜玉春闻言诧异了一下,随即笑道:“你倒懂事许多。”
“婢妾之前不懂事,常惹二奶奶生气,幸二奶奶垂怜,非但没多怪罪,还请了教养嬷嬷教导奴婢,让奴婢学了规矩懂了如何伺候人。”张雪雁低头道,“二奶奶愿意奴婢替二奶奶做荷包是奴婢天大的福分,奴婢不想要什么赏赐。”
姜玉春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手掌蠢蠢欲动,十分想去摸摸她的额头到底热不热。张雪雁自认为说的很完美,脸上忍不住挂了一抹笑意,惹得姜玉春也笑了起来,连声说道:“好,好,好,你有这个心就很难得了。”说着起身道:“坐了这么一会我也歇过乏来了,我回去了。”
张雪雁又让了一让,才扶着姜玉春小心翼翼地往外走,直到院门口,张雪雁才住了脚。直到姜玉春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张雪雁才抽身往回走,一边笑道:“怎样,我刚才说的话叫人挑不出毛病来吧?”
雅诗点头道:“姨奶奶对二奶奶认低伏小些,在府里头才能不吃亏。”张雪雁甩了下袖子,进了小厅在刚才姜玉春坐过的椅子上坐下来,叹道:“进周府这大半年,我除了被禁足就是挨罚的,如今更是连二爷的面也着不了了,我不认低伏小能怎么办?我也想明白了,我往后就对她恭恭敬敬地,嬷嬷教的规矩什么的我也都学会了,再不让她挑出把柄来,看以后她还怎么罚我?”
此时,姜玉春站在树荫下缓缓地停了脚,回头望了眼张雪雁的院子,半晌问道:“你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