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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了心的。”
姜玉春笑道:“老太太喜欢就好。”
老太太拍了拍她的手,又问她昨儿睡的可好,吃的可习惯。姜玉春笑道:“老太太只管放心就好。我进了周家的门就是周家的人,只有在外头睡不香吃不好的,哪会在家里不习惯的。况且太太又把素儿给了我,更是让孙媳妇少操了好些的心呢。”
老太太听这话,便知素玉改名叫素儿了,随手从炕上的匣子里捡了一块银子,叫小丫头给了素儿,嘴里吩咐道:“好生伺候你二爷、二奶奶。”素儿谢了赏依旧站在一边。倒是老太太忽然来了兴致,等云雾从佛堂回来便叫她把自己的首饰匣子拿过来,亲自挑选了一对翡翠手镯,又选了一整套金玉镶嵌的头面首饰给姜玉春。
云雾笑道:“这些可都是老太太的心爱之物,可见老太太是真心疼二奶奶,把压箱底的好东西都拿出来了。”
姜玉春忙凑趣道:“让我偏得了这么些好东西,只怕我晚上睡觉都能乐出声来。”一句话说的老太太笑个不停,指着她道:“你要真睡觉都能笑出声来,我见天的给你好东西。”姜玉春道:“这可是老太太说的。云雾,你今晚就跟我过去,好给我听着笑声,明天咱好问老太太要好东西。”
话音刚落,连地上伺候的丫头们都忍不住笑了。云雾怕老太太笑岔了气,一边跪坐在老太太的脚踏上帮老太太揉着肚子,一边也打趣道:“那二奶奶得分我一半才成。”
姜玉春闻言故作喜悦状:“我看这事成。”老太太点了点云雾的额头笑道:“你这丫头,也跟着你二奶奶闹我。”云雾抿嘴笑着手里仍然轻柔的揉着老太太的肚子。老太太笑了一阵渐渐歇下来,方才和姜玉春道:“行了,我这也请过安了,去瞧瞧你太太吧。知道你各房都要去走一遭,我也就不留你了。等你串过门了,晌午来我这吃饭罢。”
姜玉春闻言便起了身,笑道:“那孙媳妇晌午再过来陪老太太说话。”又亲自奉了盅茶,才告辞离去。
出了院门,正巧遇到三房的于氏腰肢款款地走过来,见了姜玉春从院里出来,忙上前笑道:“今儿又是我迟了,都是宏哥儿给闹得,昨晚闹到半夜了还不肯睡,好容易哄睡下了这早上又不肯起,我这一早上刚伺候他了。”说着从奶嬷嬷手里将宏哥抱过来,哄着他道:“宏哥瞧,这是二伯母,昨儿见过的,还认得吗?”
宏哥从于氏怀里歪头看了看姜玉春,轻声叫了声:“二伯母好!”又将头埋在于氏怀里了,也不知道是困倦还是害羞。姜玉春笑着摸了摸宏哥的脑袋,和于氏道:“弟妹赶紧进去吧,这门口有风,别吹着孩子。”于氏应了声,眼睛扫过思琴怀里抱的匣子,认识是老太太房里的东西,张嘴想说什么,但似乎又顾忌姜玉春的身份,终究没说出口,只道:“回头二嫂到我屋里说话。”
姜玉春应了一声,便带着丫头离了老太太院子,往太太的正院去了。
思琴将老太太赏赐的东西让一个靠谱的小丫头送回院去,给太太的礼一早便让王嬷嬷拿着礼单礼物送到太太院了。姜玉春进来的时候,太太正和坐在小杌子上的王嬷嬷说笑呢。大房的几个哥儿姐儿安静的坐在太太周围,见姜玉春进来都起身问好。王嬷嬷也跟着站了起来,姜玉春请了安坐在太太左手边的椅子上,太太又请王嬷嬷坐下。王嬷嬷告了罪方才又坐了。
太太笑道:“你送过来的东西我都看了,有几个摆件不错,我看着喜欢都叫人摆上了。”姜玉春笑道:“太太喜欢就好。”又叫素儿到跟前来,和太太笑道:“昨晚二爷给素玉改名叫素儿,今天叫我回太太一声,好叫太太知道。”
太太听了倒没什么反应,只笑道:“这倒是我疏忽了,这丫头犯了你的讳,早该给她改个名字了。以往你们不在家,她在我身边伺候,我倒没想起这个茬来。如今她在你跟前,可不是得改个名字了。”姜玉春忙笑道:“一个名字而已,有什么要紧。本来我也没想到,倒是昨儿二爷提起来说改,便改了。”
太太笑了笑,转头和素云道:“和各院都说一声,素云改名叫素儿了,以后都不许叫错。”素云答应着出去了。
正说着话,于氏抱着宏哥也到了,刚请了安,有丫头进来回道:“太太,饭摆好了。”
姜玉春和于氏闻言忙起了身,扶着太太到了隔壁屋子。大嫂孙氏正在摆碗筷,见太太来了忙笑道:“今日有燕窝粥和粳米粥,都熬得稀烂的,太太喝哪种?”
“如今秋天了,容易咳嗽,盛燕窝粥罢。”姜玉春洗了手亲自盛了粥,妯娌三个服侍太太同几个哥儿姐儿吃了早饭。太太漱了口,吩咐三个媳妇:“你们回去吃早饭吧。”又同姜玉春道:“你把王嬷嬷留我这陪我说说话罢。毕竟是官宦人家出来的,说话很是有些见识。况且我也没去过京城,听听她说京城的风貌也是有趣的。”
姜玉春笑道:“那叫她留下就是了。”太太起了身,吩咐大丫头素月道:“把剩下的燕窝粥给王嬷嬷端去,早上那几样小菜也很清口,一并给嬷嬷送去罢。请她吃了饭进来说话。”
素月应了一声,指挥着小丫头将饭菜端到外间屋子的小桌上,请王嬷嬷去吃。姜玉春等人随太太回了屋,待王嬷嬷吃好了过来说话,才起身告退回房去吃早饭了。
大房和三房
姜玉春回房,小厨房早备下早饭,思琴洗了手盛了碗山药粥,姜玉春就着几样小菜吃了半碗粥,两个水晶小笼包,吩咐丫头们赶紧吃了饭,又打发素儿去瞧大奶奶孙氏有空没?素儿去瞧了会回来道:“大奶奶正在吃早饭呢,还有半个时辰听管事们回事,这会正好有空,请二奶奶去坐着说话呢。”
姜玉春遂吩咐道:“思琴、素儿,叫人带着东西同我去瞧大奶奶去。玉棋你带着小丫头先把三奶奶的东西给她送去,说我从大奶奶院出来就去找她说话。”玉棋答应着,遂接了给三奶奶的礼单,自去点礼物不提。
姜玉春带着丫头到了大奶奶院里,孙氏正倚着门指挥着小丫头挪院子里的盆栽,见姜玉春来了,忙迎上去笑道:“正琢磨着你什么时候来说话,可巧你就打发人过来了。”姜玉春一边随她进了屋子一边笑道:“这不马上中秋了,你事情又多,怕贸然过来耽误你的事,才叫丫头跑了一趟。”
孙氏请她坐了,吩咐丫头上茶,这才道:“中秋向来有老例可寻,虽然事多又杂,但也不会忙到陪你说话的空都没有。”
姜玉春笑道:“也就是大嫂子,这一大家子事都安排的妥妥当当的,哪里像我,就家里几口人,还经常绕的我头疼呢。”
孙氏忙说:“你素来不爱理这些俗物,觉得厌烦也是有的。只是你同二弟在扬州住着,你便是当家主母,还是将管家的事抓在自己手里好,哪能让侍妾沾手。”
姜玉春低头抿了口茶,点头附和了几句,方才笑道:“说了半晌话,才想起正事。我从扬州带了几色礼物给大嫂,不是什么好的,大嫂可别嫌弃。”说着招呼丫头将东西送进来。孙氏笑道:“你也外道了,每次回来还单独给我们带这些,也不嫌麻烦。难道你不带我们还会说你不成?”
姜玉春扶了扶自己的发髻,抿嘴笑道:“我知道家里什么都不缺,但是家里是家里的,这是我对大嫂子的一点心意嘛。”孙氏笑着道了谢,才看向各色礼物:绣五彩缎两匹、织五彩缎两匹、妆缎五匹,几色常用布料各五匹;又有牙丝编织茜染牙花扇十二柄,分十二个月份有不同花色;一紫檀长方匣,内盛乌木边骨子画扇二十柄。姜玉春又单独拿出一对花梨木鎏金边长匣子递给孙氏:“宁哥儿今年四岁了,听二爷说明年就要开蒙读书了。我和二爷特意备了这些东西送给宁哥儿,希望他能好好学习,将来有所作为。”
孙氏闻言忙接过来,打开匣子一瞧,只见其中一个匣子内盛:内有一件青玉三友图笔筒、一方端砚、一套湖笔、一打宣纸。另一个匣子里盛的是一套崭新的四书。
孙氏见状大喜,忙叫丫鬟把宁哥儿叫来。宁哥儿在孙氏院子的抱厦里住着,一会儿工夫就过来了。先给孙氏行了礼,又给姜玉春请安,脆生生的叫了一声:二婶。喜的姜玉春忙把宁哥儿搂在怀里,和孙氏道:“宁哥儿这相貌,一瞧就是可人疼的,怪不得老太太心肝宝贝的宠着,我瞧着我也喜欢。”
孙氏笑道:“长个好皮囊有什么用,内有乾坤将来才能撑起家业。”说着和宁哥儿招手道:“过来看看你二婶送你的东西,赶明儿上学了可得好生学习,不能辜负了这一家子人对你的期望,你可知道?”
宁哥儿的伸出小手摸摸那青玉笔筒,又拿出《论语》略翻了翻,喜不自禁地给姜玉春行了个大礼道了谢,又抱着那盛书的匣子同孙氏道:“母亲,儿子想回房看书去。”
孙氏见状笑的合不拢嘴,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瓜,连声道:“好好好,知道上进就是好的,快去罢!”又嘱咐宁哥儿奶嬷嬷道:“哥儿还小呢,读书时间不要太长,省的累坏了眼睛。哥儿看小半个时辰,就让他吃回糕点水果,到园子里走一会儿,回来再看。”
宁哥儿见孙氏嘱咐完了,便让丫头抱着匣子,自己恭恭敬敬地给孙氏和姜玉春行了礼,方才带着奶嬷嬷和丫头退了出去。姜玉春不由地又赞了回:“有规矩,将来必有有出息”之类的话。
两人又说了一会话,便有管事的婆子陆续来回话。姜玉春知道孙氏临近中秋,事情多,便起身告辞。孙氏手头一大摊子的事,也没多留她,只说下半晌再找她说话。待姜玉春走了,孙氏将绣五彩锻的料子留出来裁衣裳,那几色常用的衣裳料给妾室一人两匹,又将牙丝编织茜染牙花扇拿出五柄来,叫人给大姐儿送去,剩下的叫丫头收拾到箱子里,这才叫管事的人进来说话。
姜玉春从孙氏那出来,便带着思琴和素儿到于氏的院去。姜玉春去的时候,于氏正拿那衣料在身上比划呢,听丫头报说二奶奶来了。于氏连忙让她进来,一面请她坐了,一面笑道:“我正想裁身衣裳穿,想用什么料子好,可巧你就让丫头送来了。这五彩缎子看着就贵气,家里的绸缎铺子都没有这样的,不会是进上的东西吧?”
姜玉春抿嘴一笑,只说:“我家送来给我裁衣裳的料子,我想着用不了白放着到可惜了,便给你和大嫂一人两匹,裁年节穿的衣裳最好不过了。这料子虽然难得,但这上头的图案花色并不逾越,弟妹只管放心裁衣裳穿就是。”于氏也不是傻人,自然知道这料子不是寻常人家能得的,不禁心里羡慕了一番:家里有做官的人就是好,等将来自己成了官家娘子,有了诰命,想穿什么样的衣裳没有,到时候也好好显摆一番。
姜玉春见于氏摸着料子愣神,面上表情半羡慕半嫉妒的,也略能猜到她在寻思什么。于氏的陪嫁丫头喜瑞正好端了茶进来,于氏才醒过神来,忙让姜玉春喝茶,又摆手让丫头把东西都收拾起来。
姜玉春刚抿了一口茶,于氏便开口笑道:“这是李同知大人卸任前送我们三爷的茶,这样的茶虽然咱家也不缺,但难得的是这份体面和看重。”话音刚了,于氏便想起来新上任的同知是姜玉春的亲哥哥,自己的炫耀倒显得有些可笑了,便收了口,讪讪地笑着。姜玉春倒不以为意,顺着于氏地话音道:“三爷学问好,能得同知看中不也说明咱家三爷未来前途光明嘛。三爷将来做了官,对家族也是好事,就连大爷和二爷也能跟着沾光呢。”
于氏这才又欢喜起来,脸上止不住的笑意,连声道:“还是二嫂子会说话,想的也比旁人深远。”一边又端了瓜果盘子让姜玉春吃。
姜玉春拈了粒葡萄吃了,用帕子擦了擦手,于氏也跟着吃了几颗,看见立在一边的素儿,便笑道:“早上太太打发人说素玉改名叫素儿了,我还说,早就该改了,那些小门小户都知道丫头的名字不犯主人忌讳,何况咱家呢。往后咱家也算官宦人家了,也要注意这些事才是。”
姜玉春笑道:“是二爷说改的,我倒不甚在意这些事。扬州家里新近买的小丫头起名字,有时候不注意和姨娘们重名了,我都懒怠着改。”
于氏冷笑道:“妾而已,说起来也是奴才,丫头就是重名了也不算忌讳。依我说就得踩着她们点,要不然都张狂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以为自己成了姨娘就不是奴才了?也不睁眼瞧瞧自己是什么东西。”说着拿眼瞟了一下站在自己下方妇人打扮的女子。
姜玉春见那妇人虽颜色艳丽,但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