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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是什么东西。”说着拿眼瞟了一下站在自己下方妇人打扮的女子。
姜玉春见那妇人虽颜色艳丽,但举止沉稳,被于氏话里有话的挤兑一番也不见脸上有异样颜色,反而低眉顺目地保持着淡淡地微笑。
于氏瞪了那人几眼,见她没反应,便撇过脸去冷哼道:“烟翠,把今早做的那几样点心端上来给二奶奶尝尝。”那妾室福了福身子,慢慢地退了出去。
姜玉春冲着烟翠离去的方向使了个眼色,轻声问:“三爷的妾室?”于氏撇了撇嘴道:“这不我生了宏哥儿的时候有点伤了身子,如今宏哥都三岁了,我肚子却一直没再有动静。太太坐不住了,头半年把她身边的素莲同我们屋的烟翠一起开了脸,给了三爷做姨娘。”
姜玉春恍然道:“我说着那丫头眼熟呢,原来是你屋里的烟翠。怎么没见素莲?”于氏撇了撇嘴冷哼道:“那是太太屋的出来的,我哪里敢使唤她?这不刚让太太劝了三爷在院子里的小书房用功,那素莲就跑去帮着压纸磨墨去了,真是懂得眉眼高低啊。”
素莲和素玉以前都是太太身边的丫头,听于氏如此说素莲,又想到太太把自己放到二房的用意,倒觉得这番话在影射自己一般,羞愧的脸都红了。
烟翠打帘子端着点心进来,于氏忙让姜玉春吃点心,姜玉春没什么胃口,推让了一番,捏了个荷花糕,咬了一口便递给了思琴去吃。
于氏自己也捏了一个吃,吃了一半,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神秘兮兮地问姜玉春道:“听说三爷在扬州买的那个大园子花了好几十万两银子?二爷在扬州的盐运产业,虽说是二爷自己闯的天地,但用了家里的本钱呢,老爷说了这块赚的银子都给你们还是归家里啊?”
姜玉春尴尬地一笑:“我也不太清楚,这外头的事爷们做主,我再不问的。”于氏咂舌道:“百万两银子的营生呢,你都不问清楚?二爷买园子那会儿,也没听说从家里支钱,估计是二爷自己的钱买的罢?运盐赚的银子,肯定是归你们二房了。”
姜玉春笑道:“弟妹还不知道我,内院的事情我都管不明白,何况爷们儿外头的事呢,左右不会饿着我们就是了。”
于氏哼道:“你自然这么说,你们大房和二房又有铺子又有自己的生意,说起来就我们三房没有赚钱的营生。”
姜玉春拍了拍她手道:“一家兄弟,难道老爷会亏着谁不成?你看就说过年分红利,哪年亏着三爷的了。”
于氏撇嘴道:“那是家里产业的,可没见有盐运的红利分。”姜玉春闻言不禁没了笑脸,半晌冷笑道:“盐运这一块到底不是家里传下来的生意,是二爷自己辛辛苦苦赚下来的产业,老爷想必自有章程。这么些年过来也没听大爷和三爷有什么意见,弟妹若是心里不痛快,不妨让三爷和老爷说说,想必能给你分红也未尝可知?”
于氏到底是有些畏惧姜玉春的,见她冷了脸,瞬间就没了气焰,又想起自家三爷的脾气,最是看中兄弟之间的感情,注重家族责任的人,若是让他知道了自己的话,自己挨一顿骂是少不了的。于氏心里琢磨着,脸上也透出心虚来,讪笑着辩解道:“我这不是闲话家常嘛,二嫂子可别想歪了。”姜玉春嗤笑一声:“我也是闲话而已,弟妹别多心。”
于氏讪笑着喝了口茶,见姜玉春的茶盏里只剩半盏茶了,亲手执壶给姜玉春添茶,嘴里笑道:“二嫂子还不知道我,最有口无心的。我这是跟你亲近才有什么说什么,二嫂子可别介意。”
姜玉春也掩了脸上怒色,淡淡地笑道:“都是一家人,哪有那么多说道。行了,我茶也吃了,礼也送到了,弟妹忙你的罢,我回去了。”说着就要起身回去。于氏哪里敢让姜玉春带着怒气走,忙拉住她手笑道:“我这也没什么事,二嫂若是没事多和我说说话罢,我一个人也闷的慌。”姜玉春见状倒不好这就走了,只得依着她又重新坐了。
于氏叫人打了水,自己洗了手,亲自剥了葡萄用帕子托着递给姜玉春,一面果真找些无关紧要的话头来说,姜玉春也随她东扯一句西说一句,气氛倒真的慢慢和谐起来。直到过了半个时辰,三爷打发伺候笔墨的素莲来说中午想吃的菜色,两人才停了话头。
姜玉春估摸着时辰,顺势站起来道:“也快到晌午了,老太太早上说让我晌午到她那去吃饭,我也该过去了。”
于氏笑道:“既然老太太发话了,那我就不留二嫂吃午饭了,等有空我找二嫂说话去。”姜玉春甩了下手里的帕子笑道:“你忙你的,回头咱们再聊。”说着带着丫头们出了门。
中秋
不过一两日功夫,便到了八月十五。因中秋节是出嫁女探望母亲家的日子,于氏一早便带着礼物归宁了。孙氏娘家较远,加上过节一大堆琐事便没回家,只叫人送了礼物回去。而姜玉春父母远在京城,不仅没办法去,就连送节礼都得有一阵子才能送到,老太太便安慰她说:“等姜同知来上任了,你在徽州也有娘家人了,到时候你想回娘家,随时都可以去。”
姜玉春笑道:“还是老太太疼我。我看园子里的菊花开的正好,和二爷商量着想借着家里的园子请老太太吃螃蟹可好?”
老太太满脸的笑意,和太太笑道:“如今正是吃螃蟹的时候,我昨儿还想哪天叫蒸些螃蟹吃,可巧你就提了。”太太道:“天海还带了好些惠泉黄酒,老太太今儿也吃两杯。”老太太点头道:“吃螃蟹还就得配黄酒,那晌午的饭就让玉春丫头安排罢。”
姜玉春笑着应了,一边叫人把带回来的大螃蟹挑活蹦乱跳的洗干净,一边亲自在园子里转了,选了处又背风又能瞧到花的凉亭,和孙氏支了桌子、碗筷等家什,又自掏银子让厨房送来新鲜肉菜,自己带着丫头到花园里摘了好些菊花回来,打算亲手做一桌菊花菜肴。又让丫头把新鲜样式口味的月饼准备了几盘,另外瓜果等吃食更不必说。
到了晌午,姜玉春亲自去请了老太太,因于氏回娘家还未回来,太太便抱了宏哥儿、孙氏带着宁哥儿、成哥儿和大姐一同来了园子。
姜玉春扶着老太太坐了,又拿了靠垫替她垫好,就张罗着摆箸、上螃蟹,老太太拉住她笑道:“快让丫头们忙去罢,你来给我说说,这几样都是什么菜啊?我瞧着都怪好看的。”
姜玉春笑着站老太太身边,挨个介绍起自己带着丫头做的菜来:“这道菜叫七彩菊花桂鱼柳,将桂鱼过油切丁,选了园子里的黄、白两色蟹爪菊,加上火腿、青椒、黄瓜来配一起炒的。”
“这道菜是黄酒梅脯菊花浸蟹,用菊花、黄酒、甜梅脯做的蟹,既能去了腥气、泥味,又用黄酒去了寒性,老太太多吃一只也是不妨的。”
“这个是菊花肴,用菊花同猪肉、蛇肉一起炒的。这是菊花鸡片,旁边的那道菜是三色菊花丝,还有菊花茄丁、菊花鲈鱼羹、菊香芦笋牛肉、枸杞菊花煲小排、菊花素肉片、菊花熘鸡脯、菊花鲜虾丸、薏米菊花炖乳鸽,另有菊花猪肉饺子、菊花奶卷、菊花糕几样点心,老太太若是想喝稀的还备了两款菊花粥。”
老太太听了眼睛都笑的眯了起来,拉着她在自己身边坐下笑道:“你这丫头不是请我们赏菊,怎么倒用菊花做上菜了?”
姜玉春笑道:“赏菊不如先品菊,只有尝了菊花知道了菊花的性情、懂得菊花的好处,再赏菊就能比以前多出一番滋味。”
老太太夹了一筷子七彩菊花桂鱼柳,慢慢品了,又各色菜都尝了一口,点头和旁边太太笑道:“玉春到底是大家闺秀,心思玲珑剔透的,我看了一辈子的花,倒不如尝了这几口菜感触的多。”
太太笑道:“老太太喜欢就好,尝着那样菜吃着喜欢,改明儿再让她做。”老太太笑着拍姜玉春手道:“她好容易回来一回,我哪里舍得老使唤她。”姜玉春笑道:“只要老太太吃着高兴,我见天做菜都成。”
老太太点头道:“你这丫头,我知道你是好的,我虽老了,可心里有数呢。好了,你快坐下吧,今儿又没外人,咱娘儿几个亲亲热热吃一顿饭。”
姜玉春笑着应了,又说:“怕酒浸的螃蟹老太太吃不习惯,我又叫人蒸了好些个。思琴,去盛两盘子上来。”
思琴、玉棋几个挑了团脐的螃蟹端了上来,姜玉春洗了手亲自替老太太剥了只蟹,又替太太剥了一只,又照顾那几个小的,不时给他们剥蟹夹菜,自己倒忙的一口没吃。
孙氏见她一会照顾那个一会伺候这个,便抿嘴笑道:“有了二奶奶张罗,今儿倒便宜了我。”姜玉春笑着将一壳子肉递给她:“今儿我伺候你吃饭,赶明儿你得伺候我一把,要不然我可不干的。”孙氏笑着接过来螃蟹肉,一口吃了,和老太太笑道:“我就说二奶奶不是个吃亏的主,刚给我剥了个螃蟹,就开始想着怎么找补回来了。”众人闻言都笑了。
因蟹属寒凉、菊花也略寒,姜玉春怕老太太吃凉了肚子,就叫人备了苏叶汤来,让众人喝了散寒预防腹泻。姜玉春虽然光忙着伺候大大小小,没吃着螃蟹也没吃着各色菊花菜,但这苏叶汤倒是跟着喝了一碗,一则此时老太太、太太同几个哥儿、姐儿已经吃饱,用不着她伺候,另一个也是因为苏叶汤应是季应景的东西,又去寒暖胃的,便跟着喝了一碗垫了垫肚子。
众人吃好了饭,丫头们便撤了桌子,又将月饼、瓜果、各色点心摆了一桌子,太太命锅里剩下的螃蟹给各处的丫头散了去吃,又将席上的剩菜给有头脸的丫头分了,这才又回来坐下。
老太太领着赏了会花就觉得有些困倦了,几个哥儿姐儿也小,吃饱了饭被暖暖的阳光一照便都瞌睡起来,姜玉春和孙氏忙提议送老太太回去歇晌。老太太眯了眯眼点头道:“晚上还有家宴呢,倒是得回去歇一会,你们回去能倒也倒一会儿,晚上有的熬呢。”孙氏同姜玉春忙应了,一边命奶嬷嬷们抱了哥儿、姐儿回房睡觉,一边又送了老太太、太太回去。
姜玉春带着思琴、素儿回了院子,见玉棋几个正围在一起吃饭呢,思琴笑骂道:“二奶奶还没吃,你们倒先吃上了。”姜玉春探头一看,见有几样菜是中午席上的,便笑道:“赏了几样菜?”
玉棋忙起来洗手跟着进了屋子,嘴里回道:“太太赏了四样菜,我去端了回来,加上我们中午的例菜饭一起吃的。奶奶中午没吃饭?”
思琴一边替姜玉春换衣裳一边道:“二奶奶中午忙着伺候老太太、太太,又得照顾那几个哥儿姐儿,自己都没好生吃几口。我记得早上剩了半吊子燕窝粥叫在炉子上温着,叫人盛一碗给二奶奶吃?”
姜玉春说:“我赏花的时候吃了半个月饼,这时候也不觉得饿。”玉棋笑道:“那才多点东西,干巴巴的吃着胃也不舒服,我把粥捡稀的给二奶奶盛一碗,二奶奶吃了肚子舒服也好睡觉。等晚上又要拜月祭月赏月的,有的折腾呢,二奶奶等那时候吃饭,岂不饿坏了?”
姜玉春见她说的也是,便由她张罗,玉棋让厨房简单的炒了几样小菜,巧书、云画此时也吃好了饭,换进来服侍,让思琴、素儿去吃午饭。
姜玉春吃了东西,正要睡下,就听前面有说话声,便叫思琴进来问。思琴回道:“二爷刚才回来了,刚进门又有一个什么远房侄子叫周峰的来看二爷,二爷便叫他到小书房说话去了。”
姜玉春略微回想下,倒是有些印象,这个叫周峰的和二爷四代前同一个祖宗,只是他家到他爷爷那辈便落魄了,他父亲也没什么能耐,靠着祖宗留的一点薄地度日。但这叫周峰的倒是能干,当年周天海拿了些银子给他做本钱,让他做些小本生意养家,过年过节也经常帮衬,如今这周峰虽然没大富大贵,但也算衣食无忧。他心里感激周天海帮衬,每逢周天海回来必来请安问候。
周天海以前也和姜玉春提过几次周峰的事,因为姜玉春也有些印象,此时听说他来了,便吩咐思琴道:“把各色月饼、瓜果、冰片、麝香都包一包,燕窝称二两,再开柜子把那茜素青色的缎子拿两匹出来,牙丝编织茜染牙花扇拿两柄,一同给峰哥儿送去,就说是我送给他母亲的,若他母亲得空就来找我说话。”
思琴答应着,一会东西就准备齐备了,拿来给姜玉春看了一眼,这才亲自送去。姜玉春自歪在床上,不一会便睡着了。等再醒来时,已经到了申时,姜玉春刚略微一动,就有一手臂搂住她的腰,将她带进怀里。姜玉春睁眼看到周天海睡意朦胧的眼睛,不禁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