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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莺合个影,就在我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他们已经按下了快门,我的闹心事儿又多了一件!
记者虽然走了,可夜莺的讲演却未就此结束,许多病友和家属都过来打听我们的英勇事迹,我的病房成了她讲演的舞台,她的讲演也越来越成熟,越来越精彩,一对相亲相爱的‘江湖侠侣’形象也蔚然而成。众人听后,都不禁对我们大加赞赏,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勇士。
当一拨观众退去的时候,我忽然发现雪花和四月站在门口,夜莺母女俨然一副主人的架式,热情地招呼她们进来,象招待客人一样请她们落坐,递上水果。我想到了雪花会来,但没想到四月也会来看我,不过她只是一个看客,一句话都不说。
雪花的眼中流露出许多疑问,但因为夜莺母亲在场,她没有多说,只是纯粹地慰问,所以她们没有呆多久,雪花和夜莺换回手机后,便带着四月离开了。
周六便在这喧喧闹闹中过去了,晚上依然是夜莺留下来陪护我,凡事有了开头,后边也就自然,因为她已经陪护我一晚了,所以我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的策略改变了,对感情的事儿只字不提,就是非常细心的照顾我,一会儿问寒一会儿问暖,一会儿给我剥个桔子,一会儿给我削个苹果,脸上扬溢着腼腆的笑容,语调也变得极其温柔。不知是她刻意装扮,还是我的幻觉,她感觉起来竟然很象雪花。
滴水穿石,人最难抗拒的就是柔情,现在的她更让我觉得可怕,因为她对我所做的一切,我都无法拒绝,只能接受她对我的关怀。我极力地关闭着心中的那扇大门,不让股暖流冲到我的心中,毕竟我对芸有着深厚的感情,那扇大门不会被轻易撞开。
她不一定比雪花聪明,但她绝对比雪花狡猾,所以她更加可怕!
深夜,是人最寂寞的时候,也是意志最薄弱的时候,更是邪念蠢蠢欲动的时候,世间百分之九十的罪恶都是发生在深夜的黑暗之中,仿佛黑暗可以掩盖一切!她关闭了大灯,将床头灯也调得极其昏暗,她如昨天一样,屈膝抱腿*墙坐在床上,沉静的神色,面对着我一动不动。
好的眼神是那么忧郁,她的神情是那么忧伤,身子蜷在一起显得是那么委屈可怜,她优美的曲线又把她烘托得是那么美丽性感,这个还是我印象中的夜莺吗?她就象一个受难的小天使,是那么让人可怜,可我知道,她其实是一个可怕的小女巫,因为她正极力地勾引着我的心魂。我不敢再看她,将身子转过去,背对着她。
“我奶奶有三个儿子,她以为怎么的也能有个孙子,可是我大爷(大伯父)和二大爷(二伯父)都让她失望了,我爸成了她最后的希望。”她开始自言自语地讲着自己的家事,“幸亏那时候不能事先检查出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否则我就一定不会来到这个世上了。后来我妈告诉我,当得知我是女孩儿的时候,我奶奶将东西扔了一地,气哼哼地就走了,我爸憋了半天,还是说了我妈一句‘没用’。我妈当时就哭了,她的月子是我姥姥侍候的。”
她叹了一口气,又道:“也许是我绝了他们的希望,所以我和我妈就成了‘罪魁祸首’,都是孙女,却只有我受气,每年过年给压岁钱的时候,我两个堂姐她都给一百,却只给我五十,还堂而皇之地说我年纪小。”
“十二岁那年,我跟她激了,那五十块钱被我撕得粉碎,然后我就跑到我姥姥家去了,之后五年,我都没有再去过她家,也没再叫她一声奶奶。”
她说得真是让人同情,我没想到她的背后还有这样的委屈。她哼笑了两声又道:“直到我十七岁的那年春节,我爸强把我逼去,那我也没叫她奶奶,她给我拿了一千块钱,我没要!后来她上我家,偷偷地塞给我一张三千块钱的存折,我才又跟她好了,这事儿连我爸和我妈都不知道,他们还直夸我懂事儿了呢!”她说完,便咯咯地笑起来。
我没有出声,但她还是越讲越来劲儿,不过她讲的都是她如何受委屈,让人同情让人可怜的事儿,她扬眉吐气的事儿一点儿都不提,她真的太狡猾了!我虽然没有出声,可她的话我却一字不落地都听进了耳朵里,不知不觉间,她那嚣张的形象竟然变了委屈的样子。
第二天一大早,夜莺就跑了出去,不大一会儿又兴高采烈地跑了回来,手里捏着一摞报纸,我知道,一定是我们的事迹见报了!她留下了一份,将其他的都甩给了我,我也急忙查阅,我非常想知道,我和她的事儿到底是怎么写的,会不会让人一看就知道是我!我翻了两版,赫然见到一个大标题:“奋战一昼夜,全歼飞车党”,下边有两个副标题:“痴心情侣勇斗色狼,百名的哥智擒歹徒”。
就是这篇了,我急忙仔细阅读,“近日来,我市已发生几起歹徒乘坐摩托车跟踪尾随单身女性,侍机进行抢劫强奸等犯罪行为,……,三月十七日晚十点左右,青年王某与女友叶某在劳动公园附近遭遇了这伙飞车歹徒,……”
看完,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整篇报道中,我和夜莺只是一带而过,在文中也只是王某叶某,不知道底细的人是绝对不会猜到是我的。放下这份,我又拿起一份,这个更简单,竟然连王某叶某都没有,我和夜莺只是‘一对青年男女’,太好了!
我抬头看了看夜莺,她却看得津津有味,脸上绽放着灿烂的笑容,我的心不禁一沉,紧张地问道:“你那上是怎么写的?”
她看我一眼,嘿嘿地怪笑,“给你看看吧!”说着,她将报纸递了过来。
我拿过来只看了一眼,心就猛地提了起来,因为一副三吋的黑白照片赫然入目,虽然有些模糊,我还是认出了满面春意的夜莺和面无表情的我,再看看标题:“问世间情为何物”!
我急忙阅读正文,整篇文章都是写我和夜莺的,这老兄也真能写,洋洋洒洒多半个版面,在夜莺口述的基础上,又大加粉饰,生动曲折,激烈紧张,感人肺腑,简直催人泪下!我也差点被他写死——身中七刀,经过十几个小时的紧急抢救!文章结尾又加了一行小字:发稿时,据悉王哲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
我一下子就激了,向夜莺急道:“你怎么可以让他用我们的真实姓名呢?”
“我哪让他们用了!”她是这么说,眼睛却不敢看着我。
“他不征求我们的同意,他敢用我们的真实姓名吗?!”我太激动了,以至伤口一阵剧痛,不禁“啊”地痛叫一声。
第七十一章翻脸
一般这类报道都是用化名的,除非是经当事人同意,否则绝不会使用真实姓名,我知道一定是夜莺答应人家了!我愤怒地看着她,冷冷地哼笑了两声,〃你以为这样,你就可以和我弄假成真了是不?你想得太简单了,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误会了,我跟你也是不可能的,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我真生气了,应该说是愤怒,所以我也不再理会她的感受。
心太软,我总是被她牵着鼻子走,所以我要对她说'不'了!
〃对不起,我错了,他问我的时候,我没想那么多,所以随口就答应了。〃她又露出一脸委屈,〃当时我觉得也没什么,认识你的人以后都会知道底细,不认识你的人看了也不知道是你,至于咱俩的关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结婚还可以离婚呢,恋爱分手就更平常了,我当时就是想,让别人知道我跟你恋爱过,给我自己留个记念。〃她忽然又轻轻一笑,抿了抿嘴唇道:〃万一你以后名了,我也跟着借借光嘛。〃她的思想太复杂了,我现在才明白,原来她对我的感情还夹杂着许多不纯洁的东西!她忽然让我觉得非常讨厌,心里的气不禁也更大了,我现在弄成这样,全是她一手造成的!不,应该说是她骗成的!我冷冷地一句:〃你现在已经很出名了,你走吧,从现在起,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我跟你都没有任何关系。〃她抿着嘴唇象个受气包似的在我面前晃了一阵,忽然脸一酸,冲我大声道:〃你干嘛啊?!我哪点对不起你啦,你就对我这样!我是女的你是男的,你吃什么亏啦?!你不就是怕你那个芸姐知道吗?!我向她解释行不行?!你现在打电话让她过来,我把经过告诉她!哦,那'好梦一分钟'的事儿我不说!行了吧!〃她终于原形毕露,恢复了本来面目,我正在气头上,她又跟我喊,我的火更压不住了,也对她大声道:〃不用,你别让我再看见你就行了!〃她气呼呼地看了我一会儿,忽然对我大吼一声:〃好——,我走——!〃说完,她一转身奔到门前,拉开门便冲了出去,听到那重重的摔门声,我的心也为之一振,乱糟糟的一片。
夜莺走了,房间静了,我的心更乱了!事情已然如此,我必须得赶紧想法进行挽救,可我得怎么跟芸解释这件事儿呢?真是愁死我了!思来想去,我决定具实相告,一点儿都不瞒她,坦白交待,争取宽大外理,虽然有些事我做的不对,但我的心是好的。想到这儿,我拿起手机打电话给她,我不能等着她来找我兴师问罪。
她没接就给挂掉了,看来她现在还不知道这事儿,她既然不接,我就发短信给她,〃芸姐,我有急事相告,接电话。〃过了一会儿,我又打过去,这回好,她关机了,我气得差点把手机摔了。
爱咋咋地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当我这么想的时候,心果然平静了许多,躺在床上,眼望棚顶,脑中竟然有些空白。门轻轻地开了,我急忙闪目看去,夜莺一脸委屈,两眼通红地出现在门口。
我没有理她,她看了我一眼,慢慢地走进来,回手轻轻地将门代上。〃你打电话找个人来吧,等有人护理你了,我就走。〃说完,她也不管我同不同意,就走到我对面的床边坐下,低着头,不再说一句话。
〃我自己可以照顾我自己,你走吧!〃我现在已经不在气头上,说话也不冲了。
〃你让你的芸姐来吧,她来了我就走,我当你面跟她说清楚,你让我怎么说,我就怎么说。〃她抬起头,两滴大大的泪珠又滚落下来,稍微哽咽地道:〃真的,我不想破坏你和她的幸福。〃〃你的话我已经不再相信了,你也别再想使什么花招了,这件事我自己会跟她说清楚的,你就不用再操心了!你走吧,我不需要你的护理。〃〃那我找雪花来好吗?就你现在这样子,没人护理肯定是不行的。〃〃不用!你就不用为我操心了!〃我现在是狠下心,不给她一点儿好脸。
〃我就愿意为你操心!怎么的!〃她又激了,〃反正没人护理你,我就不走!有能耐你就再跟我喊,我不怕,我脸皮厚着呢,看咱俩谁能喊过谁!〃说完她气哼哼地走到门前,一把将门拉开。
她这招我最服,她不要脸我还要脸呢!她爱干啥就干啥吧,我将身子转到里边,不再理她,她看我休战了,这才不轻不重地将门关上,也不再说话,我们就这样象仇人似的耗着时间。
夜莺的母亲又来给我们送饭,我佯睡没动,夜莺把饭留下便把她妈'撵'走了,她妈以为自己破坏了我们的二人世界,所以笑着离开了。夜莺叫我吃饭,我没理她,她也没有强求,〃不吃拉倒,饿死你!〃她忿忿地说完便自己吃去了。
到了中午,她更是连问都没问我一声,自己打了一份饭顾自吃起来,听着她吃得津津有味,我的肚子终于跟我抗议了,我支撑着爬起来,拿了一个面包啃着。她得意地嘿嘿诡笑,道:〃喂,那个面包是我妈买的!〃我没理她,依然啃着面包,她这才正经道:〃说吧,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我还是没有理她,她走到我面前晃了一阵,才又道:〃我给你做妹妹好不好?〃我这才抬头看她一眼,〃你又想怎么玩我啊?〃〃我怎么是玩你?其实我是在玩我自己!〃她又咬了一下嘴唇,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知道我跟你不会有结果,我知道最终受伤害的肯定是我!我不想破坏你的幸福,我只是想给我自己一个交待,既然爱过,我就想曾经拥有过!你放心,从今以后,我不会再勉强你了,只要你过得快乐就好!〃她的话怎么看都象是一种攻势,但是我现在并不想再跟她吵,因为毫无意义,一点儿作用都没有!我不想再去管她,我现在只要把握好自己就够了,所以我想跟她暂时讲和,等我出院了再做其他打算。
〃哥,你想吃啥?〃她怪声怪气地对我道。
看着她的怪样,我差点笑出来,〃随便,只要能吃就行。〃我随口回她一句。
两点多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一看脑袋就有点儿大,是家里的电话!刚一接听,就传来我老妈急促的声音:〃小哲,你是小哲吗?〃〃妈,是我,你干嘛这么问我?〃我故意鼓足底气,让她听到声音就能感觉到我活蹦乱跳的样子。
〃你现在在哪个医院呢?我这就过去。〃〃医院?我上医院干嘛?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