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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帮我办理了出院手续,但她没有把我送回大东区的家里,而是打车又把我拉回了紫荆花园。她扶着我下了车才告诉我,她在金华公司的工作是那个姓王的通过关系给她找的,所以她已经辞掉了,现在正没事儿做,可以护理我。我听了自然喜出望外,这就意味着,我可以跟她朝夕相处了。
她对我们未来的‘爱巢’还是很满意的,她篡改了电影《甲方乙方》中的一句台词,跟我开玩笑道:“就冲这个房子,我也会喜欢上你的。”其实我心里明白,这个房子虽然不错,但跟他以前男友的‘豪宅’还是没法比的。在这一点上,我和她很象,不会为金钱成为他人的奴隶。
时候不早了,她想做饭给我吃,这才发现我这里居然无米下锅,虽然我老妈把所有东西都曾给我准备齐全过,但我却从来没在家里动过火!那些入口的东西早已变质被我扔掉了。我这里没有一粒米,也看不到一根菜叶,冰箱更是连电源都没插,成了一个超大的杂物箱。
她失望得竟然笑了,笑得是那么甜又是那么苦,憋了半天才终于忍不住说了一句话:“你这日子是怎么过的呢?”我知道她对我有些失望,其实我老妈早就对我绝望了。末了她还是夸了我一句:“这屋子收拾得倒还整齐。”我在心里苦笑,那还是月前我老妈过来给我收拾的,估计她现在还没摸到那上面的一层灰。
家里有了‘女主人’,就是不一样!吃过晚饭,她便开始收拾屋子,我的懒惰也终于全都露了馅,她足足忙活了两个小时,我的家才又焕然一新。她站在我的床前,抹了一把额上的汗珠,故做愠怒地瞪着我,微微地点着头,片刻才噗哧一笑,“我还以为你有多勤快呢,原来那天你是跑我那装相去了!”
自知理亏,我急忙给她下保证,争取了一个‘以观后效’。
她给我接了杯水,看着我把药吃了,然后坐到电脑前,启动了电脑,我的电脑没设开机密码,所以很快地就听到了开机的音乐声。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试探地问道:“芸姐,你也玩那个《天下——江湖》的游戏了?”
“没有,我现在对网络游戏没兴趣,早已经不玩那种东西了。”
“那个可儿真的不是你吗?”
“可儿?”她回头看我一眼,“怎么又出来一个可儿?”
算了,我不问了,她如果不想告诉我,累死我也问不出来,到底是不是她,等以后我总有办法知道!“哦,她们三个结拜了一个姐妹,叫可儿,我感觉说话什么的都挺象你,还以为是你也在玩那个游戏呢!”
“我没那时间也没那兴趣。”
她在电脑前鼓捣了一会儿,然后便将电脑关闭了,起身回到我床前,对我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现在身体没好,不能乱动,好好休息,早点睡,明天早上八点我过来,你的家门钥匙我拿着了,就不用你给我开门了。”
芸走了,我好失望,我本以为她会彻底陪护,在我这儿留宿呢,别误会,我这儿是双居室,另间屋里有张沙发床,住人没问题。要怪就怪我自己,谁让我愣装硬汉,装做没什么大碍似的,没事儿还在屋里蹭几步。
我看了看时间,才八点多钟,上会儿网吧,把我出院的消息告诉那两个妹妹,免得她们不知道再跑到医院去看我。我启动了电脑,却不禁一愣,居然提示我输入用户和密码!我这才明白,原来她刚才开机是为了给我的电脑加锁,不让我动电脑。
无奈,我只好将电脑关闭了。现在正是我最精神的时候,睡肯定是睡不着的,干点儿啥呢?我的目光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落到电视上,算了,就看会儿电视吧。
第七十四章披着羊皮的狼
我房里的电器大多是我家里淘汰下来的九十年代产品,当然也包括这台21吋的松下电视,它基本上就是一个摆设,我很少看电视,只偶尔看看那些让我比较关心的重大国际比赛(其中一方必须是中国队)。
周日的晚上,大多是些综艺节目,再就是些让我摸不着头脑的连续剧,从0调到29,三十个台居然没有能让我感兴趣的东西。实在是无聊透顶,听着那‘古老’的小品,我不禁习惯性地拿起了手机。
我鬼使神差地给芸打了过去,她接听了,我真的非常想问她电脑的开机密码,话在嘴边转了两个个,终是没有问出口,现在我还是乖乖地听话,不要‘惹她生气’,“我爱你。”我总得说点儿什么,大概这句话最合适了。
传来她一声轻笑,“我知道了,你早点睡吧。”
“我睡不着。”
“那就老老实实地躺着,看看书或看看电视,就是别乱动,等你伤口拆线了,我就把开机密码告诉你。”看来她对我的心思了如指掌,我就什么都别说了。
结束了与芸的通话,我又将电话打给了雪花,告诉她我已经出院的消息,并请她代转夜莺,她没有问起我和夜莺那天的事情,我也就没有向她做任何解释。“可儿在线吗?”我忽然想起这件事。
雪花马上就回答了我:“在线,她刚上来不久,有事儿吗?”
我没把雪花当外人,犹豫一下便告诉了她:“我觉得她特象芸姐。”
雪花想了一会儿忽问道:“你知道她的生日吗?”
“知道。”
“那我到武林客栈去帮你查一下,你等我消息。”
不到十分钟,雪花便给我回信了:可儿的生日是1981年09月13日。“看来她真的不是芸姐。”我心里立时一阵轻松,“可*吗?”我不太放心地补问一句。
“可*,官方虽然不会提供玩家的真实身份,但他的生日是可以出卖的。”雪花说完又道:“还有一件事,歪歪公司正在游戏里招聘官方人员,有全职的也有兼职的,要求二十五周岁以下,大学本科以上,待遇挺优厚的,你的条件完全适合,如果你感兴趣就上来看看吧。”
我一声苦笑,“算了,我没时间也没那兴趣,而且芸姐把我的电脑加了密码,我现在也上不了网。”
唯一能让我有点儿兴趣的小品也结束了,我将三十个频道又拨了一遍,实在找不到什么节目能让我看下去。我的目光落到了下边的影碟机上,得了,我还是复习一遍经典大片吧。
我有一个缺点,就是记性太好,对那些经典的东西过目不忘,对经典的台词更是能听上句接下句,所以只看了一会儿,便又觉得无聊起来。我懒懒地翻着碟片夹,忍着伤痛不厌其烦地更换着光碟,握着遥控器不断地寻找着那些精彩的片段,折腾了三个来小时,便把二十多部大片全都复习了一遍。
无聊却又睡不着,深夜污秽又开始活跃,我在心里斗争了一会儿,便象做贼似的从书架上轻轻取下那本厚厚的新华词典,随手一翻,便找到了夹在其中的那张光盘,这是一张没有名字的淫秽光盘,是很久以前在街上以一个不菲的价格偶得的。
虽然我得到它已经很久了,但我只看过一遍,因为看它的时候心情非常复杂,它除了激发我的欲念,还会使我想起八年前的那一天,虽然那一天我没有铸成大错,但却使我失去了芸。现在芸失而复得,我的心情也就不那么复杂了,所以欲念又使我把它重新翻出。
关灯上床,将音量调到极低,淫秽的画面和淫声浪调从不同的途径一起冲进我的大脑,这一时刻,我又想起了芸。其实我并没有专心地去看去听,而是借着它想入非非,想什么只有我自己知道。
******半梦半醒之间,我感觉屋里好象多了一个人,急忙眼开眼睛,原来是芸站在我的床边,她正探手从床上捡起遥控器。我急忙向电视扫了一眼,天啊,电视和影碟机都没关,此刻电视正是蓝屏,我在看黄片的时候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八年前的一幕在我脑中飞快地一闪,我知道我现在不会再那么冲动,再对她如何,因为我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她知道我在看些东西!一股激劲儿,我一下子坐起来,飞快地从她手里抢过遥控器,急忙按下开关,关闭的却是电视,我又急忙捡起影碟机的遥控器,将影碟机也关闭了。
这时我才感觉到伤口一阵阵疼痛,不禁轻轻地叫了一声,抬头看了看芸,看见她阴沉的脸色,我的头又嗡的一声!我开始后悔刚才的这一连串动作,什么叫‘此地无银’?虽然她没看到画面,但她已经猜出其中的内容了。
昏暗中,她的目光象两柄利剑,直刺在我的心上,我担怯地移开了目光。我们没有说话,沉默了许久许久,她终于动了,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房间里立时一片光明。“洗脸吃饭吧。”她的声音已不那么柔,我胆怯地看她一眼,她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
“对不起。”我轻轻地说了一句。
“怎么了?大清早地就跟我说对不起?又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了?”她问道。
我配合地答道:“没有。”
“没有那就快去洗脸刷牙,然后吃饭。”
这场风波就这样过去了,但我知道我又让她失望了,只是不知道这一次我是她的心上撒了一把盐,还是扎了一刀,反正我没有见她再笑过。早饭后,她要了我的医疗卡说到医院去结算。
芸走了,我的心又开始忐忑不安,我痛恨自己,为什么一错再错?!一再令她失望?!我把火撒到了电视上,对它施以重拳,刚一用力,伤口便又作痛,我愤怒地将碟片从影碟机里取出来,只几下,便将它化做四个碎片,狠狠在贯到地板上。
其实我也知道它们是无辜的,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我那颗淫恶的心,我无力地倒在床上,我需要反省一下自己。看这样的碟,写那样的书,做过那样的事情,所有辩护都显得苍白无力,我其实就是一只不折不扣的色狼!确实一点说,我现在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有贼心没贼胆,有狼心没狼性!穿着道德的外衣装得道貌岸然。
我现在的心情是沉痛,我感觉好象失去了很多东西,甚至预感可能会再一次失去芸,我的心里一阵阵恐慌,却更加显得无所事事,我需要做点什么还转移一下此刻沉重的心情,我费力地蹲下身将碎碟片捡了起来,走到厨房丢到了垃圾桶里。
我将房间重新整理了一下,拖着伤身将地板擦了一遍又一遍。当我第N次投洗墩布的时候,才注意到卫生间里堆了一些她清理出来准备投洗的东西和我的几件脏衣服。我象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找到了新的工作任务,急忙将那些东西塞到洗衣机里,加入洗衣粉,打开水龙头,按下自动工作按纽。
洗衣机轰轰地低鸣着,我象看车床一样站在旁边守护着,看到它运转就感觉我自己在工作一样,我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上班的日子,我还没有把我的情况通知单位呢。我把电话直接打到了主任办公室,和蔼的主任先夸奖了我一番,然后要我现住的地址,表示要来慰问我,我婉言谢绝了。
只有看到洗衣机工作,我的心才能稍稍平静,于是我又回到了卫生间里。门开了,我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是芸回来了。她听到了洗衣机有低鸣声,又看了看水渍未干的地板,噗哧就笑了,她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换了鞋子过来扶住我,“快回床躺着吧,我又没说你懒,干嘛这么拚命,说真的,你比其他单身汉已经强多了!”
她把我扶回床上,我看着她的笑脸,犹豫一下,对她道:“芸姐,我爱你,能让我吻你一下吗?”
第七十五章一天
其实我只是想试探一下她现在对我的态度,看看她对我是否已经‘变心’。她的脸色稍稍一沉,责怪我道:“上次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吗?我们现在还没有开始,我们现在只是姐弟,你这个要求过分了,我不会答应你的。”
她的话虽然跟上次一样,但她的语气却不同了,而且上次她说了之后,还是吻了我,看来她现在对我的态度已然有所改变。我的心立刻就一阵刺痛,默默地点点头,无力地倒身躺下。
“你别胡思乱想了,好好养伤。”她给我盖好被子,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看我,忽然露出一脸无奈的笑容,慢慢地走回来,摇了摇长发,将手放到脑后,把长发拢到一侧,故做愠色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弯下身低下头慢慢地向我吻过来。
她吻我了!我的心一下子激动起来,她原谅我了,她还是爱我的!我情不自禁地伸出双臂去搂她的脖子,她却展开双手将我挡开了,双唇在我的嘴上轻轻地一‘啵’,然后直起身,道:“行了吧,别再胡思乱想了,好好休息吧。”
我心存感激地看着她的背影,真的不用再胡思乱想了,剩下来的事情是我如何洗刷我肮脏的心灵,我知道,这是她给我的第二次机会,我一定要好好地去珍惜。她的确很会保护爱情,对那件事只字不提,好象完全不知道一样。
国营单位的人情味是非常浓的,面上的事儿从来都不会拉空,虽然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