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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回首星如雨-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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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国边往嘴里丢菜,边看热闹,“王妃,快!王爷等着呢!”

       章博和四五位同学举着相机或者拍照或者录像,围着两人和那只焦香的羊转着狂拍。

       同学们此起彼伏地笑着喊:“快喝快喝!”

       酒歌声声是原汁原味的祝酒歌,马头琴的琴声也变得热烈欢腾,有赛马场的飞扬和摔跤手的野性。景宁迷失在这气氛里。但作祟的其实只是面前这个男人热烈的目光,让这碗酒似真似假,仿佛一场玩笑,又仿佛别具意味。

       不管是什么,被将军的时候她只有迎战。景宁闭了眼一口饮尽,貌似豪迈,其实是想速速解脱。手臂不小心碰在了一起,异样的酥麻。楚端一双灿灿的星眸不离景宁,缓缓地饮尽银盏里的酒。

       仪式完成,服务人员把全羊切开分到各个桌子上。大家都忙着品尝,“王爷”、“王妃”已经没人再留意了。景宁这个“王妃”在“王爷”面前很是规矩自敛,一言不发地找了向门的座位坐下。楚端也归席,遥遥地对着景宁的背影。与其他人不同,两人颈上各有一条柔软的蓝色哈达。

       这是可以畅饮的重逢和欢聚,更是可以肆意醉倒的大草原,于是歌正酣,酒正烈,开怀无忌醉到底。直到夜色深沉时,毡房外礼花绽放,歌舞声声,大家才想起还有篝火晚会,借着酒性一窝蜂地涌了出去,手牵了手绕着篝火围成大圈转着跳舞。景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和楚端手牵了手,应该是在分不清身边人是谁的狂欢中吧,但牵在一起就再没分开过。人太多,又都是趔趄的醉步,配合得实在不默契,挨挨挤挤,跳得极度混乱,圆形大圈最后七零八落,化整为零。楚端牵了景宁的手,溜溜达达到了小广场边的草地上。

       夜幕下的草原除了几簇燃旺的篝火,只剩无边无际的黑暗,星光无法照亮的漆黑冷色广袤深邃,令人敬畏也令人舒畅。

       “在想什么?”楚端问。

       “想你。”景宁说。

       楚端笑了,“想我什么,你不是最想和我撇清关系的?”

       景宁皱眉思索,“奇怪你怎么和校花分手了。毕业那学期你为了她打架挨了处分,在全系大会上做公开检讨,多轰动啊。”

       楚端无奈,“冤枉!我那是见义勇为被栽了争风吃醋的名。不像你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名声好,就算有男朋友,说出来也没人信。我追了你四年都没落着半个护花使者的身份,手都没牵到,你的心怎么能那么硬呢?”

       闲聊一般的谈话中,两人都在打着游击,不是真刀明枪地你来我往,而是试探着、游斗着,更像盲人在摸象:说说象耳朵、象鼻子、象尾巴,偏就不说整只象是什么样的。

       景宁撇嘴,“原来你那是追我啊,我还以为是想借钱呢。我怎么就没等到你表白?你为别人动拳头倒是很舍得的。”

       “表白?”楚端的语气仿佛这样的事情他从来懒得做似的,“那是男人追女人追到穷途末路的最后一招,用到的时候就是黔驴技穷了,十次有九次被拒。女人的心若是你的,不用男人求,彼此心领神会,是吧?”

       莫非他当年对她也是这样的意思,心知肚明地彼此喜欢,不需要说出来?难道自己是因为太执著于几句话而错过了他?

       想到这一层,景宁心中一颤。但此时她还是要将“玩笑”继续到底的,便不屑地哼一声,“好狂。你是被美女们养刁了胃口,迟早有遭报应的时候。”

       楚端一口气叹了良久,“已经被报应很久了。”

       “该!”景宁冷笑,转念又一想,说,“你也只是小小的遗憾吧,冷情人的怀念又会持续多久?十天?半个月?”

       楚端看景宁,景宁却只是看着远处篝火旁嬉戏的人们。有的跳舞,有的拿着长长的电光花追逐嬉戏,有的凑在一起点孔明灯。

       她又看到了武匀,正蹲在地上猫着腰挨个儿点孔明灯。灯不好点,武匀很仔细耐心,白T恤被通红的火焰映成了橘红色。虽然隔着距离,依稀还是能看到他的笑容,映衬着一旁火焰中心幽幽的蓝色,轻缓温和。景宁忽然很羡慕那清淡的笑容。

       冉冉地,孔明灯陆续被放飞,升到夜空深处后,火光被浓稠的黑暗稀释成点点猩红,离地面的人群越来越远,零星地飘荡在漆黑中。

       楚端也看向夜空里的火光,有感而发,“人就像这灯,不被点着升起就觉得没意义。可是被点着以后,灯不断膨胀,空气越来越稀薄,到后来一切都失去了控制,向上升成了惯性和本能,想停都停不下来,也不敢停。”

       这话引来景宁的调侃,“你在说什么,你的事业?看来也是对名利这些东西既厌倦又放不下。不过你这话是有点小资的调调了,被S城的气氛熏陶的?”

       楚端答非所问,悠悠说:“明天又要分离了。其实我经常去你在的那座城市——见客户时在那儿转机——每个月见两次客户,在那里转机四次。小城很好,只是不知道你在,所以没联系过。”

       分别之前说这样的话,分明就是要留下了后患。景宁端详着楚端,他在星空的映衬下清俊非凡,明明是清亮如星的眸子却像泛起了雾,让人迷失其间,看不清他的心。景宁强烈地意识到,她这是在纵容两人间的暧昧,一时多了胆怯,加上对自己此时的表现极不满意,景宁想离开了,“该睡了,我回毡房了。”

       “小宁。”楚端忙去握她手腕,两只手又连在了一起,恰是方才喝交杯酒的两只手,“这些年我一直在想你。”

       景宁回头,已经冷静,“是你喝多了还是我喝醉了?可我非常清醒。楚端,如果五年前你有一次能这样牵着我的手,能清清楚楚地把刚才那句话说出来,我会不顾一切跟你走。哪怕找不到工作,哪怕你不爱我,哪怕最后被你嫌弃,我都认。可是现在,或者咱们说明天——明天一早又要散伙,你说这些,想让我记住你什么?”

       “我不确定,”楚端的目光是同样的不确定,他有些语无伦次,但他相信景宁能听懂,“你还是那么冷淡克制,我跟着你不赶我,我离开你也不来找我。我对自己说景宁这个名字和加贝、章博是一样的,可是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昨晚你险些被车撞的时候我恨不得换自己站在你的位置上,你撞进我怀里的时候我的心在跳,跳得我承受不了。我控制不住地接近你,明知道这样不应该,可是我没办法,尤其是你近在眼前……”

       景宁摇头,“都不是曾经的自己了,我也不应该再听你这些胡言乱语。不要再联系了,以后这样的聚会我也绝不会参加了。”

       “小宁,小宁……”楚端的呼唤一声低过一声。

       景宁生气了,她的声调拔高,质问一般,“还能怎么样?你会爱我吗?过去你就没有,现在你能吗?我回去就要和别人结婚了,如果你现在能明明确确地说一句‘景宁你和我走吧’,我可以悔婚,可以辞职,可以不要一切退路地和你赌一场。你呢?你敢吗?我敢的……”

       话音陡地消失在烫热的双唇之间。

       这个吻来得太突兀,景宁惊骇极了。她奋力地要抵抗,但楚端的双臂强而有力,更像是禁锢。他的唇齿近乎粗鲁,不顾一切地索取和席卷,像是要把她的心吸走。粗重滚烫的呼吸、剧烈起伏着的男人的胸膛,温暖了景宁被夜色浸凉的身体,也渐渐柔软了她的意识。

       防卫性地,翟远林的影子跳进景宁的脑海,但最深刻的记忆却是那晚他在她额头上落下的那个吻,不冷不热的。这种求救式的回忆挣扎得太无力,反而提醒着翟远林与她之间的冷漠。此时的热情中仿佛又掺杂了对翟总的报复,景宁开始回吻楚端,渐渐无法把持地变得疯狂。

       这是让她无法忘记的男人,这是可以让她窒息死去的吻,景宁热情地回应着楚端,不记前尘,不顾后路。

       夜空中的繁星越发璀璨,当星光被清晨的太阳取代,阳光像金色的雨把天地沐浴得清亮透明。羊群、马群、镶着蓝色云纹的白色蒙古包,都散落在起伏的绿茵茵的高原上。

       格日勒站在车门旁望着朝露般晶莹的草原恋恋不舍,景宁上车时经过她,轻快地拍下她的肩,“快上车,司机都按喇叭催了。”

       格日勒跟着她一起跳上了大巴。楚端还坐在来时的位置,见景宁上了车他眼睛随即亮了,示意他身边靠窗的空座位是留给她的。景宁正要过去,不防被格日勒拽住了背包,拉她一起坐在车前部。景宁遗憾地回头看楚端,恰好楚端也正在被大国驱赶着,“我们要打扑克,你不玩就到前边去,腾地方。”

       楚端立即配合地起身,到景宁和格格后排的座位上坐下,目不转睛地盯着景宁。景宁不理他,回转身望向窗外无边的绿,眸光熠熠。

       车子启动,地上一棵棵的草飞掠过视线,成了一片模糊的绿色。格格依恋地看着窗外,呓语一般,“真像在做梦,回来了就又走了,什么都没留下什么也没带走,这草原还是空的。”

       这是扯不断的离乡之情,对于离开草原的蒙古族女孩来说,这样的乡情越发浓烈,旁人无法体会。景宁宽慰她,说起格日勒常说的一句话:“鹰长大了都要被放飞的,但草原永远都会留在心里,沉甸甸的。”

       格格怅然,也只有点头,问景宁:“你会想家吗?”

       “怎么会不想呢?”景宁想着父母每次来看她时手里的大包小包,有些惭愧,“有时候仗着父母对自己的爱是没有底线的容忍,所以在他们面前就会更加得寸进尺。”

       格格笑了,“是呢,我儿子那两岁的小东西也有这心思,一边哭着要挟你,一边观察着你是不是真的生气了。唉,结了婚做了父母才更深地体会到夫妻就是同林鸟,这世界上真正爱你的只有你的亲爹亲妈,你毫不犹豫为之赴死的也只有你的孩子,而最后能靠得住的只有你自己,自己的事也只有自己能面对、处理。”

       格格话里的凉薄着实把景宁吓到了,“啊,这是爱情至上、章博至上的格日勒说出来的话吗?章博欺负你了?他要是敢,我带着全班同学回学校去他办公室闹去!看他敢?”

       格格也很意外地看她,“你可够厉害的,这是号称文静秀气的景宁说出来的话吗?真是经了商练出来了,能豁出去了!”

       景宁笑,“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这话你可以当镇山法宝去威胁章博。”

       格日勒立刻起身趴在椅背上,对正甩扑克斗地主的章博喊:“章博,听着,景宁说你要是敢欺负我她就带了全班同学去你教研室闹!”

       车里的人都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附和声四起,纷纷表示到时会毫不犹豫地参加到景宁的队伍中去,提供人力资源。

       章博这两天玩得太兴奋,嗓子都喊哑了,嘴里正含了四五粒含片。他用力地甩出手中的一把牌,头也不回,哑着嗓子刺啦刺啦地喊:“咱不给她那机会,让她闹自己男人去吧。”

       “人家翟远林只会比你更合格。”格格替景宁回敬章博。

       景宁分明看到楚端已经沉了脸色,是因为“翟远林”这个名字吧。

       感觉到了注视,楚端抬眼看她,笑笑,却笑得意味不明。景宁觉得那笑容闷闷的,很不晴朗,也很勉强——和她现在的状态一样。

       一路上,“翟远林”这个名字被景宁惦念的次数,抵得过与他相识以来的总和,而她想的却是如何与他分手、摊牌——当她即将再次面对近在眼前的婚礼、装修中的婚房、要选择的婚庆公司、约好的婚纱照时。

       从草原驰向真实生活的车越开越顺畅,越来越明亮的阳光穿过车窗照亮视野,景宁的头脑也越来越清醒了:她下决心做的事是那么容易简单的吗?她可以只顾自己的感情不管其他一切吗?

       景宁有种预感,刚刚启动的婚礼可以听凭她一个念头、一句话就停下来——因为翟远林的通情达理。而她呢,就仗着他的善良失信于他?这是什么样的女人?

       是她吗?好像不是,而是她一直鄙视厌弃的那种……

       愧疚、自责,甚至还有一丝懊悔当仁不让地挡在她和楚端的面前,谴责着她——谴责她的失信、她如此轻易的背叛。

       这种感觉太过煎熬,与来时坦然的心境比起来,景宁竟然有些后悔了——后悔和楚端这种混乱的重逢。

       车停后吱呀呀地开启厚重的车门,无论多么不想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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