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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爷们与巧媳妇 作者:沈夜焰-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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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踝,然后是脚趾。向嘉丞一根一根套弄袁一诺的脚趾,那种麻痒一直钻到骨髓里去。
  袁一诺从鼻子里发出一声低哼,忍不住要躲,却被向嘉丞轻柔但坚定地按住了。向嘉丞就这样缓缓地、轻轻地舔舐着袁一诺,从足踝渐渐向上,直到两腿之间。
  袁一诺只觉得像是有无数蚂蚁在下面爬动啃咬,痒得简直受不住,脚趾都蜷了起来,那里早就硬得不像话。
  向嘉丞略略给自己做好扩张,跨在袁一诺的腰上,极慢极慢地坐了下去,上上下下地动。
  犹如一场规模盛大、表现丰富的抒情交响乐,先有长笛明亮清澈的音色吹奏出简单明快的序曲,紧接着双簧管、巴松管、圆号,各种声音纷至沓来,交织成形式复杂的富于变化的主题篇章。然后是小提琴的柔和秀美,大提琴的浑厚丰满……种种声色顿挫分明、错落有致,形成声势浩大波澜壮阔的欲望之海,令人深深沉湎其中,无法自拔。
  这晚的向嘉丞,格外诱惑而放荡,像是取悦又像是宣泄。他们两个在夜色里爱得辗转而缠绵,热情而激烈,好像永远也要不够,好像明天就是尽头。
  向嘉丞的眼角迸出了泪,又被袁一诺舔去,他一遍又一遍地对怀里的人说:“还有我呢,嘉丞,你还有我。”
  向嘉丞睁开眼,漆黑的眸子被水光浸润得仿佛溪底最晶莹的宝石,他说:“你别在这样了好么?我受不了……”他已经失去了一个亲人,那就好比是在心口硬生生挖下一块,肝肠寸断、鲜血淋漓。可那时,身边还有袁一诺。若是袁一诺会出什么事……向嘉丞不敢想,也不愿意想,他一定挺不下去的。
  袁一诺狠狠地搂着他,好像要溶入骨血里去,轻轻地说:“不了,以后永远不了。”

  21、迎接

  “时间还没到么?”袁母焦躁难安地再看一眼手表,里面的时针近乎顽固而嘲弄地指向八点和九点之间,眼见就要到“9”,却好像停下,说什么也不肯再往前迈一步。
  袁父不耐烦地扔下烟头:“哪有这么快?你半分钟就看一次表,别把表看漏了。”
  袁母使劲剜了老伴一眼:“我不是心里着急吗?”
  向嘉丞连忙出声解围:“快了,就快了,再等一等,也许是正在办手续吧。”
  袁一诺双臂抱胸靠在借来的深蓝色商务车上,右脚搭在左脚上,扬起唇角看父亲母亲在那边一面瞎嚷嚷一面目不转睛地盯着监狱的大门。
  向嘉天振振衣领,把本来就不存在的衣角上的褶皱再次捋平,对着倒车镜抿抿鬓边的头发,嘴里唠叨着:“妈第一天出来,我可得给她个好印象。”
  袁一诺翻个白眼:“你那点印象早就败坏完了,还用现在整景儿?”向嘉天回来半个多月,就接站那天算是见个面,再往后再没登过袁家的门。
  当然向嘉天是有苦衷的,比如那个病态,说什么也不放他,但这些没法说呀,说出来他还用活吗?向嘉天是有点没脸没皮,可还稍微有那么点羞耻心,尽管不算太多。不过他在家人和朋友面前,永远都是光鲜亮丽的,就算痛苦得要死,也绝对不能丢脸。按向嘉天的话说,摔到地上也得姿势优美。
  这一点哥俩倒挺像,真不愧有血缘关系。
  忽然,监狱的大铁门吱呀一声,虽然离得远,但周围荒无人烟,静得能听到天上鸟叫,这一声无异于长空鸣笛,惊得几个人都是一震,不约而同站直了身子,几双眼睛一起紧紧盯住那个一人来高的小门。
  一个女人从里面慢慢走出来,头发剪得很短,衣服整洁,显得干净利落,动作却十分迟缓。她好像有些迷茫,浑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抬头望望湛蓝的天空,下意识用手挡住了刺眼的阳光。
  “妈——”向嘉丞再也按捺不住,高喊一声扑了过去,紧接着是向嘉天,兄弟两个一起跑到向母面前。
  向母上下打量着他们哥俩,早已是泪眼朦胧,哆嗦着嘴唇喃喃地道:“好,好孩子……好孩子……”三人紧紧搂到一起,泪如泉涌。
  袁母见他们母子团聚,心潮起伏、感慨万千,拿出手帕拭泪;袁父别开脸,假装仰头瞧着路边的大叶杨树;袁一诺静静地站着,直到他们哭了一会,才缓缓踱过去,轻声说:“咱们回家去吧,在这里说话不方便。”
  “啊,对对。”三个人如梦初醒,向嘉丞最先冷静下来,擦掉脸上的泪水,露出个温暖而又愉悦的笑容,“妈,咱们回家去。瞧,阿姨和叔叔都来接你了,还有一诺。”
  向母目光流转,在袁一诺、袁父袁母脸上逐一看过去,哽咽着说道:“谢谢,太谢谢你们了……”袁母上前紧紧拉着她的手:“别这么说,应该的。来,上车吧。”
  袁一诺开车,袁父坐在副驾驶上,袁母在中间,向母坐在最后,向嘉丞和向嘉天一左一右跟母亲在一起。
  初见面时的激动和悲伤已然过去,向嘉天立刻恢复了本色,拉着母亲的手,心疼地说:“妈你怎么瘦成这样?回去我给你做好吃的,咱好好补一补。妈你在里面过的好不好?那些犯人有没有欺负你?听说狱警很厉害,你没受虐待吧?”
  向母含笑道:“没有,没有,我好着呢。”
  向嘉丞不出声,只默默地握着向母的手。向母看看这边,再看看那边,一晃近十年,两个儿子从青涩冲动蜕变为如今的成熟沉稳,其中经过多少坎坷多少伤痛,那是想也不敢想的。向母又是心酸又是欣慰,万千思绪在胸中翻腾辗转,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向嘉丞柔声说:“妈,咱们先到一诺家,阿姨和叔叔特地包好饺子给妈接风洗尘。”
  向母勾起小手指把鬓发绕到耳后,有些拘谨地道:“这怎么好意思,太麻烦了。”她刚刚离开那种强制性的环境,如今重获自由,又和亲人朋友见面,举止总有些不大自然。
  袁母转过头来:“向老师你就别客气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有什么向老师你就直说,咱们还和从前一样。”
  和从前一样……吗?向母勉强笑一笑,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致,九年了,这个城市变了,人也变了,惦记着的那个,永远都回不来了,还能和从前一样吗?
  向嘉天没理会母亲复杂的心思,只忙着说:“妈,S城变漂亮了吧?正建地铁呢,年底就试运行,如今出门可方便了;喏,这边是新建的图书馆,市一级的在青年公园;浑南那边也是重建起来了,哪天有机会带你去逛逛……”这些都是半个月四处游荡的结果,在母亲面前现学现卖,竟是如数家珍滔滔不绝。
  向母被大儿子搅合得没了悲怆的心思,只顾着盯着车窗外看。
  向嘉丞回过头来,在后视镜里跟袁一诺对视一眼。袁一诺咧嘴一乐,竖起个大拇指,意思是说一切顺利。向嘉丞心里松口气,唇边现出一抹柔和的笑意。
  几人下车,进了院子,迎面见梧桐树底下五六个小孩子正在一起玩沙堆。穿粉裙子的小核桃眼睛尖,瞧见了他们,举着小铲子颠颠地往这边跑,嘴里叫着:“爸爸,爸爸——”
  袁一诺大步迈上前,一把抱起小核桃,跟她蹭蹭鼻尖:“跟阿姨玩,乖不乖?”
  “乖,核桃乖。”小核桃眨着大眼睛,又向袁母伸手,撒娇,“奶奶抱。”
  “哎,小乖乖。”袁母把小核桃搂在怀里亲了又亲,“真是个听话的好宝宝。”
  向母问:“这孩子是——”
  “哦,这是一诺的女儿,小名叫核桃。”向嘉丞逗小核桃,“来,让向奶奶抱抱。”
  向母接过核桃,瞧着小女孩圆溜溜的大眼睛和粉嘟嘟的面颊,身子竟微微发抖,眼中又流下泪来:“连孩子都有了,真好……真好……”
  小核桃诧异地问:“向奶奶你怎么哭了?”伸出胖胖的小手给向母擦眼泪,“吹吹不痛,奶奶不要哭。”
  “不哭,我不哭。”向母眨着眼睛把泪水忍回去,下意识地问,“她妈妈呢?”
  向嘉丞和袁一诺目光一碰,各自别开脸。袁母岔开话题:“走吧快进屋吧,我好下饺子。”
  向母见几个人神色奇异,便知其中定有缘故。她没多想,认定不是离婚就是故去,倒觉得自己问得太唐突,有些不好意思:“走吧。”
  饺子昨天就包好了,有向母最爱吃的三鲜馅,还有向嘉天最爱吃的芹菜猪肉馅,各色一半。另有十来个是特地给小核桃包的,一个个不过婴孩巴掌大小,玲珑可爱。
  袁一诺又下厨,做了杏仁豆腐、香菇酱拌凉粉、自制皮冻、猪耳朵和牛腱子拼盘佐餐。向母过意不去,连说:“太丰盛了太丰盛了,用不着这么麻烦。”
  向嘉天给每个人倒一杯葡萄酒,红艳艳的汁液落在剔透的玻璃杯里,显得异常甘甜。向嘉天起身,端杯,说道:“这么多年,咱们一家人终于又聚到一起,这一天来得非常不容易。”他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在这种场合表现,游刃有余,嗓音动听侃侃而谈,当真是风度翩翩气质潇洒,“我提议,让我们为妈妈回家,为叔叔阿姨准备这么丰盛的酒菜,为大家从此不再分离,干杯!”
  六只酒杯轻轻碰到一起,发出叮叮的清脆的声音。向母一仰头,将杯中酒喝得干净,突然悲从中来,低低说道:“要是,要是治平还在……”话没说完,眼泪已是簌簌而下。
  她提到向父,大家沉默下来,神色黯然,只听到向母隐约的强自抑制的啜泣声。向嘉丞揽住母亲肩头,轻轻拍着。
  小核桃不明白大人的意思,自顾自玩一会手指,眼睛转向盘子里热气腾腾的饺子,忍不住奶声奶气地说:“爸爸,我要吃肉肉。”
  一句话说得大家都忍俊不禁,向母嗤地笑出声来,忙用手帕擦擦脸,说:“好孩子,到向奶奶这里来,让我来喂你。”
  沉闷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向嘉天故意说些有趣的笑话,装傻充愣逗母亲开心;向嘉丞溜边插缝,语气平和宁定;袁一诺和父母也不停安慰,再加上小核桃稚嫩可爱的童言童语,这顿饭吃得笑声不断,其乐融融。
  转眼间,月升西边华灯初上,几个人酒足饭饱,向母说:“大家也累了,都早点休息吧。”
  向嘉天抢先道:“妈,住的地方都给你弄好了,就在这隔壁,你过去看看?”向母拍拍大儿子的手,笑道:“好好。”
  袁一诺瞅了向嘉丞一眼,对着向嘉天的后背做出一个重拳击打的姿势。向嘉丞一笑,无奈地摇摇头。袁一诺有时候就跟小孩子一样,遇事非得争个明白不可。明明是他们俩购买装修的房子,偏让向嘉天上杆子做好人,难怪一诺心里不舒服。
  向嘉天扶着母亲走到对门,这是一处一百平米左右的房子,照向家以前的住所当然有差距,但也不算小了。南北通向,两室两厅,铺着浅褐色的复合地板,水蓝色的窗帘,在炎热的夏季里显得清透凉爽。
  向母连连点头:“不错,真不错。”
  向嘉丞及时地递过话来:“都是一诺忙活的。”
  “是吗?”向母满怀感激地望着袁一诺,“可把你累坏了吧?”
  袁一诺呵呵笑着挠挠后脑勺:“没事,应该的。”扭头冲着向嘉丞睒睒眼。向嘉丞对他使了个眼色,两人借故来到走廊里。
  向嘉丞低声说:“今晚我就不回去了,你是回家,还是在咱爸咱妈那里住?”
  向母还不知道他俩的关系,如今她从监狱里出来,向嘉丞当然不能继续跟袁一诺住在一起,一是不放心母亲,二是也说不过去。这件事俩人早就商量好了,可一到临头,袁一诺还是老大不乐意,拧着粗眉毛:“真不回去了?”
  “嗯。”向嘉丞点点头。
  袁一诺一脸幽怨:“那我咋办呐?”
  向嘉丞笑道:“该咋办咋办呗。”
  袁一诺拿出特种兵的本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楼上楼下左边右边一点声息也无。趁机一低头在向嘉丞肩窝处一顿乱拱:“分居了分居了。”
  向嘉丞被他的短硬的头发扎得直发痒,一个劲地向后躲,摆了个噤声的手势:“你小声点。”侧耳倾听,还好屋里没动静。
  袁一诺扁着嘴:“那我想你咋办?”
  “几天,就几天。”向嘉丞好声好气安抚满腹怨念的大狮子。
  大狮子扑棱扑棱脑袋,凶巴巴地税:“下星期二,下星期二你必须回家!”

  22、两个儿子

  向嘉天扶着母亲坐到沙发上,又端水果又拿毛巾:“妈擦把脸不?妈吃个苹果吧……”向母轻声道:“你过来,让妈好好看看。”
  向嘉天坐到母亲对面,看着妈妈脸上深刻的皱纹和花白的头发,忍不住一阵心酸,低声唤道:“妈……”向母轻叹一声,“你在国外,一切都好吧?”
  “我,我……”向嘉天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吞吞吐吐地道,“妈,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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