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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意思?白纸黑字,你也签了字摁了手印的。”
“那份协议上写着转让整个卢氏集团的5%的股权给你,对吗?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我根本没有权利支配卢家所有的产业,只是暂时管理,因为我还有哥哥,他和我的小侄子占了一半。一个根本就没有授权资格的人,把另外一半不属于他的财产转让给别人,你说协议有没有效?”
“卢熙泽,你……我会上告,告到你把属于你的那一半的5%给我!”
“你去告吧,卢家能走到今天,我的地能一块又一块地批下来,法院的人都不知道跟我有多熟。”
林子玫绝望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太阴险可怕了,连一点余地都不给她留。
“好,我得不到属于我的,我也要让你不好过,我的手里有公司内部的财务报表,上面大面积的现金流,我要让税务局的人来看看,让检察院的人来看看这里面的猫腻!”
“你那份根本是假的!”
“你胡说!”
“我说它是假的,它就是假的。没错,上面确实有公司的公章,但是,上面没有我的签字,那段时间我忙的根本没有空签字,所以我哥才会来公司,才会让你有了空子复印这份报表。我可以说是公司某些有心的人,利用职务之便盗用了公章制作了这份假报表。你说呢?”
林子玫气得全身发抖,站在那惊愕地看着卢熙泽。
卢熙泽的声音缓了下来,他走近林子玫,扶着她的肩膀,柔声地说:
“阿玫,我们不要再斗了,我不希望你伤了身还伤了心。你领完今年的年薪,我再给你500万,毕竟你对公司有功,而且……也算一点补偿。别跟我说你不稀罕,你父亲的病需要钱。你带着你父亲离开A县吧。还有,女人不要太强势了,到最后,伤的都是自己。钱,我明天就叫财务打到你工资帐号上。”
林子玫的眼泪终于倾泻而下,她愤怒,伤心,却又十分无奈。似乎除了这个方法再无出路。临了,她含着泪说道:
“我答应你,但是你也必须答应我一个请求,他们帮我录了象,你要帮我毁了它!”
“可以,你为什么不叫我直接交给你?”
“你要是防备我,即使交给我也是一个复制的,你要是真的想帮我,不交我也会毁了它。”
“聪明若你,太可惜了……”卢熙泽看着林子玫的背影,喃喃地说道。
第六十三章 回忆
黎姐走进这个年代已久的小胡同里。
黎姐回忆起当初她就是在这里碰见阿胡的。那时候阿胡被一帮小混混追杀,眼看就要被逼到死胡同了,阿胡拼命叫着“妈妈”。那时候黎姐就觉得很好笑,这么大一个人,遇到点事情居然还叫妈。
然后黎姐叫了一个手下,三下五除二地把追他的那帮小混混打得落花流水。她看见阿胡的眼睛里充满了崇拜。后来,阿胡就跟着她,打打杀杀,慢慢地从一个只会找母亲的人成了一只狠得只流血不流泪的狼。
她,黎姐,调教出来的人,个个都是凶残无比。只是他们不知道,在她内心,有一块最柔软的地方,那就是,每一个她亲手调教的人,她都很爱护,就像她的孩子一样。
可是,现在,她却为了青龙帮的利益,或者说是为了她爱的男人的私利,要将这个跟了自己很多年的干将牺牲出去。
今天,只不过是来看他最后一眼。
终于走到阿胡的家。
黎姐走进他家那扇脱了漆的大门,远远看见阿胡的房间门口坐着一个小弟,在玩着手机。看到黎姐,赶紧站起来。
“阿胡在里面吗?”
“恩,胡哥刚睡下。黎姐,您今天怎么亲自来了。”
“好久没来看他了,有点想他。”黎姐淡淡地说道,“既然他睡了,我在外边等等吧。”
说这话的时候黎姐的心里很难过,如果她的弟兄知道她要把一个曾经为青龙帮出生入死的人送去死,她还能不能坐到今天的位置。
当年,黎姐只是青龙帮龙头老大身边的一个女人,帮主叫龙威。那时候的青龙帮比现在壮大多了,整个A县,包括A县的各个乡镇的黑帮都以青龙帮为马首是瞻。只是,后来,不知道从地方冒出来一个叫龙堂的组织,听名字纯粹就是挑衅清青龙帮来的。据说那个老大是市政府某个高官的儿子,所以势力才发展得这么迅速。
一次,龙堂的老大请龙威去吃饭,龙威自视无人敢对他怎么样,就带了两个人一起去,没想到,这一去,有去无回,龙威的酒里被下了毒,死在龙堂。在这之前,龙堂早已和各个乡镇的黑帮组织谈好了交易,只要他们背叛青龙帮,拥护龙堂,会承诺他们不少好处。
龙威的死,宛如一枚炸弹炸在青龙帮内部,青龙帮进入了最混乱的时候,内部群龙无首,外面纷纷倒向龙堂。眼看着青龙帮里的个别人已经开始出现叛变的念头。
黎姐对男人的死非常伤心,她只是一介女流,根本没有想过这些利害关系,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龙堂的人杀了我男人,我就要跟他们拼命。当下,提了一把AK47就直奔龙堂。
一帮忠于龙威的人见状,热血沸腾,一个女人尚且如此,我们这些男人还在这里犹豫什么,当下一帮人马浩浩荡荡地跟着黎姐,发誓要踏平龙堂。
那一天,A县发生了历史上最大的一次黑社会冲突的暴力事件,死伤无数,动用了全县的警力,还借了市里的警力人员。龙堂的老大只顾和一堆男人血拼,却没想到被一旁的女人杀害。至今,所有在场的人都记得,女人们全部吓得尖叫着躲在角落,只有黎姐,提着AK47,用不熟练的姿势,扫射着龙堂的每一个人。她的脸和她的眼睛,在那一刻,是坚定的,更是噬血的。
那一天,也是县医院最忙的时候,几个科室临时加床为这些黑社会的人员腾出病房,整个外二站满了警察。这次事件成了在外二老员工们津津乐道的事情,不过在当时,一个个心都绷的紧紧的,怕一个不小心就给一枪崩了。
黎姐在几个手下的保护下逃出了警察的包围。当时太混乱了,警察根本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个人参与这次事件,只把在场的抓走了事。
报完了仇,黎姐决定离开A县,谁想,手下的人居然全部跪下,要她做青龙帮的老大。
她答应了,从此带着青龙帮重新开始,慢慢地走到今天这个程度。
她一再强调,对外无论多么凶残,内部一定要团结,尤其不能互相残杀。按照帮规,许杰早就该死了,可是她下不了手。除了龙威,她爱过的男人只有许杰。龙威是要她崇拜的,而许杰却从一开始就激发了她母性的温柔,她心甘情愿地疼他,爱护他。
想到许杰,黎姐的眼前浮现出第一见到他时的情景。
那时,他刚从学校毕业,找不到好的工作,就去推销化妆品。成天提着一个手提袋游离在马路上,和路过的女性打着招呼。因为他长得帅,有不少女生愿意停下来听他说,并且心甘情愿地购买他的商品。然而,好景不长,他推销的产品都是一些次货,有的人用了不仅没有改善皮肤,反而过敏长了一脸东西。一天,许杰在推销的时候,被一个曾经买过他化妆品的女人碰见了,那个女人一看就是太妹,脸长满了红疹,一见到许杰,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打电话叫了几个人,把他狠狠地揍了一顿。
黎姐经过的时候,看到他像一只流浪狗一样蜷缩在角落,她永远也忘不了当时许杰的表情,他看见黎姐身边跟着几个有文身的人,眼神里尽是惊恐和乞求。黎姐当时的心就被狠狠抽了一下。这个绝美的男人,是什么让他这般无助?她把他带回了青龙帮,一开始许杰不愿意入黑社会,她也不逼他。直到许杰父亲在开车的时候因为太累出了车祸,连人带车撞到路边的栏杆上。出租公司的老板不仅不给他医药费,还把他开除了,并要他赔车钱。身无分文的许杰走投无路,找到了黎姐。黎姐二话没说,帮他摆平。
这件事情对许杰触动很大。他渐渐地发现,这个社会有很多东西不是按老师说的一大堆条条框框的大道理就能解决的。坚持不一定胜利,努力不一定成功。善良未必有善报,恶人未必有恶报。只有你比别人更强,别人才敬你,怕你,臣服于你。
就这样,许杰也加入了青龙帮,得到黎姐最特殊的照顾。渐渐地他懂了黎姐的心思,尽管比起自己的大学女朋友,黎姐多了几分沧桑和世故,当然还有残忍。但是平心而言,她确实是一个还算漂亮的女人,最重要的,她在自己最需要的时候伸出手。并且一直都很关照自己。
只需要一个眼神,黎姐就知道他心里想什么,龙威的死让她太久太久没有享受过做女人的快乐了。她整天忙于打杀,算计。忙于阴谋,较量。在许杰这里,她找到了女人温柔和颤栗的一面。
黎姐深深地叹了口气。掏出一根大卫杜夫,点燃了,慢慢地吐着烟圈。
小弟见给她端的茶已经凉了,赶紧去给她换了一泡。
这时,阿胡的老母亲回来了。看见黎姐,赶紧上前打招呼。不管黎姐是做什么的,她把儿子的医药费全部承担了,对她来说就是大恩人。
黎姐连忙起身,恭敬问候她。她看见阿胡的老母亲满头白发,不由得一阵心酸。赶紧掏出一沓厚厚的钞票。
“来的时候太匆忙了,也没买点什么,这些钱,您拿着给阿胡买点补品。”
阿胡母亲赶紧推辞:
“不敢了,您对我们家的大恩大德,我都报答不完了,我哪敢再收你的钱。”
“拿着吧。”黎姐执意要她收下,阿胡母亲推辞了一番,还是收下了,当下又是千恩万谢。
“黎姐,胡哥醒了。”
黎姐赶紧到屋里一看。屋里很乱,充满了药水味,尿味和汗味交织的奇怪味道。阿胡的头深深地凹了下去,那是当时手术把颅骨取了的缘故。还没做修补术,乍一看,有点吓人。
阿胡看见黎姐,眼神里显然很激动。他张了张嘴,张了半天,吃力地叫出两个字:“黎姐……”
“阿胡,你好好养病,我知道你要什么。”
“好……”
突然,黎姐闻到一股臭味,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什么味道。”
一旁的小弟赶紧进来,一闻,就大声地叫道:
“阿姨,胡哥又拉大便了。”
黎姐非常愕然,她看见阿胡妈妈尴尬地跑进来,一边说:“不好意思啊,您先出去吧,这里太臭啦,我来就好啦。”一边赶紧推黎姐出门。
黎姐站在门边,惊异地看着阿胡妈动作娴熟地将阿胡转个身,拿开他屁股下的成人尿垫。黎姐惊恐地看到阿胡粘满粪便的屁股上居然还有一大块溃烂的皮肤,中间还流着黄色的脓汁。
“这是怎么回事?”
小弟一看,赶紧回答说:“那是褥疮,胡哥长期躺在床上,被压的。医生说这是并发症,胡哥的并发症还不只这个,他经常会癫痫,就是抽过去了。”
黎姐一阵翻胃,赶紧找了个借口,离开了阿胡家。
黎姐的车沿着河边飞快地飙着,她的眼前不断出现那一大块溃烂的皮肤。这样的生命质量,她想想就为阿胡感到痛苦。也许许杰是对的,与其让他这样活着,还不如让他死了。
第六十四章 阿胡死亡
外二的人正忙得热火朝天,平常没事爱闲聊的护士们,个个绷着一张脸在病房来回跑着。
这时,门口进来几个人。众人一看,心里一沉:“又来一个病人。”脸色顿时臭得如厕所里的石头。就差没脱口而出:“烦死了,添乱。”
等那几个人走近,护士们一个个又厌烦转变成害怕,能躲的都躲了。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阿胡。阿胡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住到外二了,脑外伤引起癫痫的并发症,过一段时间就要来报告一次。每次他一来,护士的工作量就陡然增加很多,最不愿意做的,就是帮他换骶尾部那一大片褥疮。那褥疮味道特殊,换药的护士戴三层一次性口罩都无法阻隔扑鼻而来的臭味。
不过医院毕竟是医院,好端端的人谁往里面送。无奈之下,外二的护士们还是准备好床单位,给阿胡办理了住院手续。
来时病人已经抽得昏迷了,高热39度。医生照例开了一些镇静药。然后输液。
宁小蒙给阿胡输液时,黎姐和许杰也来了。心里正感到意外,后面几次住院,阿胡都是小住一段,症状消失了就走。他们俩几乎都没出现过。这次居然两个人同时出现了。
许杰一看是宁小蒙输液,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宁护士,是你输液啊,真好,你可要好好输哦,阿胡的血管不大好。”
护士输液这东西,有时候很奇怪,你什么也别说,她们心里没压力,反而成功率比较高,你一吩咐要小心,她心理压力顿时加大,往往就穿刺失败。何况今天阿胡身边突然多了许杰和黎姐两个人。
宁小蒙的穿刺如许杰所料般地失败了。许杰上前不由分说,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