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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姐妹这么一耽搁,好多走在后面的乘客,都超过了她们。
“姐,你刚才扔的是什么?”周雪清抚了下脸问。
“我擤了鼻涕的卫生纸。”周雨婷说。
周雪清停住不走了。问到:“姐,你别骗我,是不是方丈的链子?”
周雨婷说:“边走边说……那链子八成是假的。”
周雪清没走几步,又停住了。
周雨婷拉着她妹妹边走边说:“方丈那么寒酸,怎么会有白金的链子?”
“姐!”周雪清挣脱了她姐的手,立在那里。后面的乘客都绕过两姐妹继续向前走,周雪清犹豫再三,放下了行李箱,往回走。
“这个死丫头!”周雨婷一气,也放下行李箱,往回追。
周雪清捡了根树枝在垃圾桶里找,垃圾桶的垃圾经周雪清一搅,臭气阵阵地往外冒。周雨婷看到火都上来了,捏着鼻子一把将妹妹扯了过来,骂到:“神经病啊你!”
周雪清还想翻找,怯声叫了句:“姐……”
“男的长的帅有什么用?没钱什么都是白搭!”周雨婷吼完了一句,赶紧捏住鼻子。
周雪清反身快速地挑弄垃圾桶里的垃圾,眼睛直盯盯的看着。有些垃圾带着脏水飞溅起来!
周雨婷使劲儿把周雪清的树枝抢过来,吼到:“还要使性子!”
“跟我走!”周雨婷把树枝折断,抓住周雪清的手就走。
“姐……”周雪清满脸难色,央求地叫了一句。
周雨婷抱着妹妹,用卫生纸把她的手擦干净,说:“妹妹,你也该长大了……聪明的女人都知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嫁给钱,别嫁给丈夫!”
周雪清抿口欲哭。
“玩玩方丈还可以,千万不要当真。”周雨婷说。
“姐……”周雪清被她姐拉着走,周雪清不住地往回望……
第四十章 家中冷
火车到达了终点站——赣州。
方丈情绪低落的走着,还没走进家门,就听见屋子里面翻箱倒柜的声音,方丈麻木地走了进去。
方丈家里乱七八糟的。废报纸、臭袜子扔地满屋子都是,有些墙角结着大大的蛛网。方丈他爸焦躁地在找东西。方丈回来后,没有叫老爸,他爸爸也没有在意有人走进了屋子。
洗衣机上面堆满了脏衣服。方丈放下行李箱,可能都没有看他老爸一看,就直接往里屋走去。
里屋一侧,设了一个简易的灵台。上面摆了个灵位,灵台的上方挂着一张遗像,是方丈的妈妈。香炉上好久没有香火了,遗像上面也落满了灰尘。方丈拿了条抹布,浸上水,给妈妈的遗像擦拭灰尘,接着把整个灵台都清扫了一遍。
方丈点上了三支香,还把路上买的几个桔子摆在上面。看着妈妈慈祥的面容,方丈心里一阵难过。
突然,方丈他爸猛地推开里屋的门。他爸双眼凹陷地站在门口,全身瘦骨嶙峋的,两圈青黑色的黑眼圈衬着一张蜡黄的脸,正在不断的抽动。
“借我点钱!”方丈他爸对方丈说。
方丈正在收拾灵台,冷冷地回答到:“没钱。”
“出去半年了,怎么会没钱?广州满地都是金子!”方丈他爸爸急冲冲地闪到方丈面前说。对他妻子的遗像看都不看一眼。
方丈他爸爸连儿子去哪儿了,都不清楚。
方丈把灵台的物件摆放整齐后,说:“没钱。”
方丈他爸恶狠狠地瞪了方丈一眼,“砰!”一声,重重地摔门而出。方丈放在灵台上的桔子被震得滚落在地,方丈他妈妈的灵位也被震得倒了过去……
桔子在地上滚了几滚,定住了。方丈闭了会儿眼睛,把妈妈的灵位重新立好,又从地上把桔子捡起来,擦干净,放在灵位前。
出了里屋后,方丈看到行李箱已经被他爸翻得凌乱不堪,方丈不得不又去收拾行李,方丈对这一切早已经习惯……
过年这天,家家户户都在挂灯笼、放鞭炮,一家人热热闹闹地聚在一起吃团圆饭。街上到处都有人舞龙、舞狮,喜气洋洋地一派欢庆的气氛。
方丈家里的电话已经停机了。方丈缴完电话费,把电话开通起来。回到家里,自己炒了两个菜,独自一人吃着团圆饭。屋子里面很安静,地上躺满了看不见的孤独。附近的其他人家燃放的鞭炮声、烟花声,一阵一阵地传入了方丈的家里,反衬着这间屋子越加安静。
天气很冷,菜吃到一半,就已经凉了。方丈吃着、吃着,就停下了筷子,收拾了收拾,端起刚买来的一只烧鸡,进里屋去了。烧鸡方丈没有动过,是买给他妈妈的。
一进到里屋,方丈就不觉得孤独了。方丈把烧鸡放在灵台上,点上香,然后退了两步,跪了下去,给妈妈磕了三个响头,微微一笑,跟妈妈说着话:“妈,今天是过年,我特意买了只烧鸡给你。你可以检查,我没有偷吃哦!”
“爸他出去赌博还没回来,今天过年,屋子里就我们母子两人。好久没有好好跟妈说说话了……”方丈看着遗像说。
方丈跪着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凄声叫了句:“妈……”
方丈抚了下额头说:“妈,儿子没出息,出去打工半年了,什么钱都没赚到,还……儿子没用……”
一阵冷风从窗户外头刮了进来,吹得窗帘扬起来老高。灵台上的香,被风吹得红亮、红亮的。
方丈说着心里就一阵哽咽。
方丈跪着向前了几步,拿下来妈妈的遗像,轻轻地擦拭,然后折过腿来,人就靠在灵台上,坐在屋子一角。
方丈望着妈妈的遗像,心里一阵惆怅,摇了摇头,心里想:“妈妈一生命苦……平常就寡言少语,从来没有和街坊邻居红过脸,天天就是关起门来做家务……一个与世无争的人,却是如此苦命……”
屋顶上传来两只猫的叫声,接着是一连串的瓦片轻微响声,远处陆陆续续还有鞭炮的响声,不懈的宣讲着这个世界是繁华祥和的。
第四十一章 夜思
“妈妈生前哪里享过什么福……”方丈心里说。
方丈两眼空茫地仰望着,心里想:“妈妈死得真惨……一只胳膊都找不见了……”
方丈含着泪光,颤着嘴唇地看着遗像,咽下了一口酸楚的泪……
方丈惨然一笑,眨了眨眼睛,揉了揉鼻子,把遗像挂回了原处,说:“妈,你好好吃烧鸡吧!”
一只花猫从窗户外窜了进来,蹑手蹑脚地兜了兜,接着又从屋子里窜了出去,碰得窗户发出了一声微响。
方丈就靠在灵台边上闭了会儿眼睛。忽然脸上露出了笑容,睁开了眼睛,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张国荣的照片来。
方丈浅浅一笑,看着张国荣的照片,心里说:“不知道清妹现在怎么样了……”
“好想再见到清妹!”方丈眼前浮现了周雪清的笑脸,他自失地张口微笑。
“吱!吱!”有只老鼠不知从哪里窜了出来,溜到墙边中央,左右看了看,又迅速地窜了出去。
“清妹真的好漂亮……”方丈盈着笑脸心里说。
方丈把张国荣的照片放在怀里。他撸起了衣袖,上面的周雪清咬过的痕迹椭圆,齿印明了。痕迹上的鲜血已经结了痂,方丈把手臂放在唇边,对着周雪清咬的地方,亲吻起来……
“清妹这么纯洁,该怎么办啊?”方丈轻叹了一口气心里想,“真让人担心!”
方丈把照片翻过来,看到那行娟秀的字,心里说:“你可不要真的去学陈蝶衣这个傻叉,犯我以前犯的错误。”
“嗖!”一声,花猫又窜了进来,眼睛冒着绿光,闪电般的穿过了屋子,没有留下任何声音。
“有什么好坚持的呢?生活把人当成玩偶,人为什么就不能把生活当成游戏?”方丈眼睛瞅着天花板,内心说着话语。
“多坚持一天,多痛苦一天;早一天加入,早一天幸福……清妹快点加入我们吧。”方丈心里想。
“陈蝶衣,生活多少次将你禁锢,你就多少次破茧而出!挣扎于鲜血和泪水之中时,他紧咬住的四个字是——永不认输!”方丈又想起自己以前写的天真的傻话,自己笑自己。
“永不认输?”方丈笑着摇头,心里说:“生活面前,人永远是弱者!”
“叮铃铃……”电话响了,方丈没有理。电话响了一阵子,不响了。
方丈咬了下嘴唇,心里想:“可能是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方丈把张国荣的照片放回了口袋,心里说:“社会会像逼迫其他人一样,逼迫她变坏的。清妹也不会例外……”
花猫嘴上叼了只老鼠,快速地穿过了屋子。一跃,从窗户上跳了出去,花猫的出现,没有打破屋子里的寂静,反而觉得增添了不少……
“她也不会例外……”方丈眼睛睁得大而圆,倒吸了一小口冷气,心里说。
香烧完了。方丈拿出打火机,抽了三支新的香点上,香燃起的烟雾飘飘袅袅,气味方丈已经闻惯。
“希望清妹能够快一点变坏;顺顺利利地变坏;稳稳当当地变坏!不要付出惨重的代价,不要像自己一样受那么多苦,受那么多人欺负……”方丈握着周雪清咬过的地方心里说,“错得一塌糊涂才学乖……”
外面的屋子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声音巨大、嘈杂!是方丈的爸爸回来了,踢这砸那的,肯定又是输得精光。
方丈很怕外屋传来的这种声音。因为一听到这种声音,方丈就会想起他爸爸毒打他妈妈……
方丈突然联想到件事情,锁紧了眉,咬着牙,心里喊到:“清妹……你们这些臭男人,不要伤害她!”
外屋的嘈杂声小了点。
“嘎噔。“方丈他爸拧开了门,瞪了一眼方丈,迅速地、重重地关上了门。
方丈没有抬头看他爸爸。灵台上的物件震得都在摇晃,那声重重地关门声“砰!”是这间屋子过年时的唯一声响……
方丈想着、想着,甜甜地一下笑,心里说:“清妹那么喜欢小娃娃,以后肯定是个好妈妈……”
“就像自己的妈妈一样,那么慈祥,那么疼爱她的孩子……”方丈眨了眨眼睛,把遗像取下来,搂在怀里,心里想。
忽然间,屋外传来了很集中的鞭炮声。仿佛是整座城都在放鞭炮,鞭炮声此起彼伏,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停下来。
“妈妈看错了人,跟了爸爸……”方丈抚摸着遗像心里说。过了一会儿,方丈停止了抚摸,愣了半刻,想起了在苏州认识的女朋友。
方丈闭上了眼睛,低着头,心里说:“自己不也看错了人……”
“希望清妹能够找到个好男人……清妹那么单纯,希望他能对清妹好一点,不要骗我的清妹……”方丈凝视着手上的咬痕,心里说。
方丈想了一会儿,笑了起来,心里说:“哪有什么好男人……”
夜深了。香烧完了,方丈接着点了三支香。
半夜里,屋子里更冷了,方丈呵了一下手,搓了搓,在手臂的咬痕上,呵了好几遍,看到这个咬痕,方丈就会想起周雪清。方丈愣了一会儿,心里想:“祈望清妹早日不相信爱情……”
方丈摸了下口袋,掏出几十块钱来,长叹了一口气,心里想:“还欠着一万多块钱学费,几千块钱外债……穷都穷怕了……怎么样才能发大财,才能有钱呢?”
方丈想起工作赚钱的事,心里就发麻。呆着目光看着天花板,心里问到:“我的明天在何方……”
不多久,方丈就靠在灵台边上睡着了。方丈一会儿句睡得很熟,在妈妈的灵台边上睡觉,每次方丈都能睡得很熟。
第四十二章 路人
第二天一早,方丈就让鞭炮声吵醒。方丈揉了揉眼睛,站起身来,活动了下手脚后给妈妈点上了三支香,跪了下来,磕上三个头,凝望着遗像,若有所思……
“叮铃铃……”电话响了。方丈站起身来,出了里屋去接电话。
“喂?你好!请问你找谁?”方丈说。
“尚儿,我是你老舅啊!”老舅说。
方丈抚头一笑,说:“哦,老舅!你在哪里?”
“我在家里。”老舅说。
“还好吧!广东打工三年了都不回来,怎么样?发大财了吧!”方丈笑着说。
“哪有。尚儿到我家来,我有事跟你说。”老舅说。
方丈摸了摸鼻子说:“好的。我就来!哦,舅妈还好吗?小路好吗?”
电话那头寂静了一会儿,然后有声音说:“……都好,都好。”
方丈眼睛转了转,说:“见面后再聊!”
“咚。”方丈挂上了电话,犹豫了一会儿后,接着洗涮干净,去老舅家了。
方丈蹬着一辆破自行车,骑在马路上。方丈骑着自行车想起了周雪清,想起了周雪清的自行车……
“好想再见她一面……”方丈心里说。
前方有一小群人围在那里。方丈放慢了速度,在马路边上缓缓停了下来,看个究竟。
原来是两个人在马路边上铺了一张塑料袋,叫卖着东北皮衣。
“正宗真皮皮衣,东北狐狸皮。不怕水,不怕火,不怕虫叮鼠咬。两百块一件,大家来看看。”其中一个人吆喝到。
“刚刚过完年……”方丈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