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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佳走近他,拿起他放在台面的帽子,正色道,“你要以你战魔军人的名誉起誓,你说的话是真的!”
龙炎桀抓过帽子丢在一边,一把抓住宛佳的皓腕,嘭的一下,击在自己的胸脯上,低沉而郑重地说,“我用我的心起誓,如果我龙炎桀对你说了慌,我给你一次机会,用枪指着这里,任你开枪!”
宛佳一怔,对着他足以将人吸进去的黑瞳,心脏扑通一跳。
她皱了皱柳眉,“没有就没有,用得着用命来赌吗?你弄疼我了。”
龙炎桀忙松开手,压了压怒气,低声说,“我说的都是实话,你想怎么合作,现在可以说了吧?”
宛佳心里松了口气,果然如她所猜,日本人也许希望他出面,他却因此知道了这件事,而出手相助,同时为了抑制日本人,他应该不是同谋。
但,她还没弄清龙炎桀与柳馥香之间的关系前,还需要忍耐,不能太轻易相信人。
宛佳松了表情,淡淡一笑,“隶军想在江南站稳脚跟,必须要依靠当地商会,商会是固本之根,没有粮饷和民众的支撑,很难让初到江南的隶军稳扎稳打,而,我的筹码就是丽都商会,我帮你打掉钱会长及拔掉他的势力,而你保证丽都城包括周边地区完好无损,保证丽都城百姓不受战火的纷扰。”
龙炎桀眉峰抖了抖,好大的口气,墨瞳一转,沉了下来,“你是想借助徽文轩的力量拔掉姓钱的?对不起,这个交易我没兴趣!凭我自己也能拿下钱家!徽文轩休想再和你再进一步合作!”
宛佳怔了怔,那么大反应干什么?她知道龙炎桀误会了,换了柔声,“不是,我不会借助徽家力量,徽家是本地富豪,他们家族枝根盘结,错中复杂,和钱家也有着千丝万缕的经济利益,保不定相互勾结,我不会笨到送将肉到虎口。”
龙炎桀看着她半响,“你想怎么做?准确的说,你想怎么不靠徽文轩自己做?”
“宛家啊,你忘了,宛家虽然在丽都十多年,父亲也是商会的副会长,在丽都拥有的产业也不可小觑,可,正是因为它迅速崛起,加上柳馥香的特殊身份,以及她和你们龙家之间的渊源背景,徽家和钱家都已经对宛家有所顾及和防备,所以,只有宛家出头,夺下商会会长之位,那您,龙家才可能真正获利。而,也只有宛家才会真正的和您站在一条阵线上,全力支持隶军。”宛佳笑盈盈地说着,她澄澈的眼眸似乎跳动的火焰。
她的话让龙炎桀非常震惊,这样一个女孩子,竟然能看得如此透彻,这也是他父亲一直想让他联姻宛家的重要原因,只是,他不希望自己的婚姻被当做筹码,而且,就算要娶,也必须要确认这个女人全身心的爱自己。
龙炎桀收起平日里似笑非笑的表情,正了色,认真的看着宛佳,低声说,“你是说,你会全力支持我?”
真会断章取义。宛佳心里腹诽,好吧,要与虎谋皮,自然要首先与虎示好。
她嫣然一笑,“是的,我会全力支持你。”
龙炎桀墨瞳更加认真的看着她那双清透见底却时不时闪动着一抹狡黠的大眼睛,伸手勾起她的下巴,“我当真了。”
宛佳强忍着想甩开头的冲动,斯文不动,依旧笑靥如花地看着他。
只有她自己知道,要控制住自己平稳的笑面对他那双摄人的眸子,那霸气合着柔情的深邃眼神,几乎都要把持不住了……
龙炎桀满心诧异,他和宛佳认识那么久,从一开始她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着仇人一样冰寒无情,那么冷,那么恨,直到最近,他默默为了她做了那么多,她才刚刚有些改观,没想到一转眼间,她居然主动示好,甚至选择站在他一边。
而且,笑得那么美,美得动人心魄……
他的心几乎想飞上天,有种欣喜若狂的感觉。
宛佳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心底莫名一慌,他想歪了吧?忍不住想避开被他勾得被迫伸长脖子冲着他伸过去的脸。
龙炎桀看着她的小脸上悄然飞上的一抹淡淡粉红,有些羞涩地躲闪着目光,心底一动,有力的臂膀一览她的无骨柳腰,紧嵌着她的下巴,声音变得低哑,“我要利息!”
话音未落,人已经重重的吻了下去……
宛佳脑袋嗡地炸开了,唔的一声,想挣扎,却被他毫不客气敲开贝齿迅速攻城略池,舌头一挑,勾住她逃窜的丁香小舌,深深一吸,痛得她呜呜的又叫不出声来。
她清淡的体香包围着他全部的感官,无法控制地炸开他全身的毛孔,千万个声音在他耳边呐喊一般,只要她!就要她!必须是她!
宛佳几乎被抽离了全部的空气,都快要窒息了,拼了命的挣扎,谁知越挣扎,越被他搂得更加紧,越发贴合,只感觉到双方剧烈跳动的心和彼此的火热。
她顿时恼怒,索性张开两只手一把抓住他的头发,牙齿猛然狠狠一口咬了下去,膝盖同时使足全身力气往上一顶。
“呃……”龙炎桀一声闷哼,倒抽一口冷气,徒然松开了怀里的宛佳,一手握着留着鲜血的嘴,一手握着两腿间,痛得连连后退,最后无力地弯着腰靠在墙上,额头飚出冷汗,仿佛浑身被抽了筋,一双怒目狂暴地瞪着面前仿若无事一般的人儿,她正在整理自己身上微皱的军服,还正了正皮带。
这次龙炎桀全情投入,没有防备,可被宛佳咬得恨了,尤其是下面一脚,简直要了他半条命……
宛佳悠然看着他,和这种人对抗,必须心里足够强大。
她必须忍,眼看丽都战火四起,自己京城遗少的身份和幽兰社已经众矢之的,所以,自己背后必须有个强有力的支持,哪怕这人是狼是虎都不重要,只要他有足够的实力,足以支撑自己到强大的那一天!
而且,不会让自己觉得欠了对方的,所以,龙炎桀是不二人选。
宛佳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闷下,压了压自己狂跳的心,努力平静了起色,昂着头睨着他,淡淡地说,“要谈就好好谈,动手动脚非君子之为!你我合作的前提就是公平!别总拿军阀的那套对付一个弱女子,传出去毁了您英名。”
龙炎桀咬牙切齿地瞪着她,浑身透心凉的痛,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是弱女子?好个两下制服威震沙场战魔的弱女子!
龙炎桀心里暗骂,骂自己居然栽在一个黄毛丫头手上。
“你不说话当默认。”宛佳直接当他默许,她拿眼瞅他,看他似乎真的很痛苦,缓了声音,低问,“真的那么痛?”
龙炎桀忍了忍,颤抖又嘶哑的声音吐出几个字,“你自己试试看!”
宛佳看着他痛苦的样子,想着自己多次吃了他的哑巴亏,这下心里舒坦了些,忍住笑说着,“我试试……我倒是想试……”忽然脸一红,自己又不是男人!
立刻噤声,换了正色,立刻转向正题,掩盖着情绪,“我是来正经和你谈事情的,你不是要钱会长以商会的名义建立军需处吗?想必他会答应,但是,他也许会从中作梗,我会从这个方面下手,必要时候一锅端。但,你们也不能一毛不拔,我有一个秘方,专制外伤,对枪伤、外伤发炎尤其有效,我已经制成药膏状,方面部队携带和使用,你和我签订一份订购协议,嗯……”她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想了想,“先五万张把。共计四千大洋。对了,另外你们和宛家百年堂似乎有药材供应合同,一并转给我,由我来和百年堂对接,当然,是兰少爷,不是宛佳。”
龙炎桀气极反笑,这个臭丫头真是心狠,自己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她倒是能淡定地继续谈她的生意,而且她淡定地认为,自己一定会帮她。
没等他想完,宛佳风轻云淡地说,“我会送多一倍的药材给你们。”龙炎桀一怔,这丫头还挺会做生意、
他哼哼两声,扶着墙缓缓的坐在椅子上,深深吸了口气,缓和一下痛觉,“药膏、药品?你什么时候又开始进军药业了?”
宛佳淡淡一笑,“我不但要进军药业,还要涉足茶业、纺织业、盐业、钱庄。”
龙炎桀怔住,定定的盯着面前这个看似年纪小,口出狂言的小丫头,野心不小。
“当然,我需要人支持,自然支持者也会少不得好处,比如,龙大少你们需要粮饷,需要军服,需要医药,需要资金流动,军商合作才是你们隶军在江南站稳脚跟的根本。俗话说,功易难守,我想龙大少应该此间的好处吧?”宛佳一口气说完,不管他什么表情,不管他怎么想自己,她只想迅速和他达成协议,好进行下一步。
龙炎桀深邃的眸瞳漾出一抹深深的笑意,如果,她真有这样的雄心,他龙炎桀也愿意助她一臂之力,也许,有一天,两人同站在高台上俯视自己创下的基业,那样的感觉可能真是很好。
他爽朗一笑,“很好,你是想以宛家的名义和我交易,还是以你个人的名义?比如,这批药膏?”
宛佳一笑,果然是聪明人,“什么时候用宛家名义,什么时候用我的名义,这要听我的。”
龙炎桀乐了,忘了痛,“好好好,我可从来没有听过女人的,试试无妨。”
宛佳一颗心终于落地,她选择和龙炎桀来个与虎谋皮,是经过思考的。
徽文轩虽然有着徽家做经济后盾,但是,他并非能全权控制徽家的财政大权,另,他是非官方的热血青年,爱国固然是要的,可不能危机自己和家人的生命,何况,北洋军阀打击不同政见人士手段十分残酷,她并不清楚龙炎桀如果知道徽文轩的身份会如何处置,但是,她很清楚一旦没有中央政府支持的其他组织做了什么过激行为,定会遭来杀生之祸。
她不能拿自己家人性命冒险,也不能让徽文轩陷入两难境地。
“宛佳……”龙炎桀忽然轻轻的唤了一声,他慢慢说道,“今天,你来了,说了这番话,是因为信任我了,对吗?”
宛佳笑笑,抬眸看着他习惯锐利的眸充满了柔柔的目光,第一次,他如此宁静的看着自己,墨瞳下藏着一朵灼热的火焰,似乎要瞬间燃烧她将她紧紧包围。
“信!”她迅速扭头,丢下一个字,便匆匆而去。
龙炎桀含笑看着她的背影,低喃,“我也信你……”
落夜,桀星和宛佳两人不知鬼不觉的从后门溜回宛家。
风柳和灵芯在小门接应着,三人回到屋里,风柳方轻声说,“今天柳姨娘来了,说……昨晚您一夜未归要开看看呢。我给挡住在门外,青烟装着你睡觉。”
宛佳冷笑,“正常,她不来关心下才不正常呢。”
“她还说明天常少爷要来呢。”风柳有些愤然,“她们还有脸让姓常的来?”
宛佳站住脚,“他明天来?”她的嘴角弯起一道月牙般的弧度,“来吧,更热闹些。”
“你去叫豆蛋子过来,悄悄的,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风柳点头,去了。
宛佳换了身舒服的衣服,风柳领了豆蛋子,他穿着一身干净的衣服,人很精神,尤其一双黑豆眼睛咕噜一转,人精一样。
宛佳笑笑,“豆蛋子,习惯吗?”
豆蛋子搔了搔脑袋,“习惯呢,吃得饱,嘿嘿。”
宛佳看着他,听见他一句吃得饱,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吃不饱的时候也会觉得能吃饱就是天下最幸福的事情。
本想说的话又说不出口了,叹了口气,“你好好的休息几天。”
“大小姐您有事吩咐,我这种人就像跳蚤,一休息就浑身痒痒。”豆蛋子见大小姐有话不说,自己又急,说着脸就红了。
风柳笑了,“就是,他可不是跳了一下午了,不是抢种花,就是抢洗碗,吓得那些人都以为他是来抢饭碗的。”
灵芯也忍不住扑哧笑了,“大小姐您是不知道他,他真是个爱蹦腾的小猴崽。”
宛佳也笑了,向风柳轻轻瞟了一眼,“你们出去看着。”风柳和灵芯立刻明白,收了笑走了出去。
宛佳站起来,和蔼地拉着豆蛋子的手,抚摸着他的断指,心里一紧,她不忍,可不得不用他,想了许久,柔声说,“到了我这里明里有主仆,私下里大家都是姐妹兄弟,知道吗?”
豆蛋子唇瓣微微蠕动着,强忍着涌上的酸意,眼圈却红了,他没爹没妈的,长那么大出了桀星和灵芯,哪有人将他当人看,就连自己的神偷师傅对自己也是非打即骂的,那些抓到他的人对他挥下砍刀斩断手指时,没有一个人怜惜他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可大小姐的话暖到他心窝子里了,他忽然噗通一声,咚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带着哭腔说,“大小姐,我豆蛋子为大小姐这句话做牛做马都值得,您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豆蛋子刀架在脖子上的时候都没吭一声,上刀山下火海,都不怕!”
宛佳心底一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