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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恨纠缠-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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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咸熙自作主张地帮她去擦脸,她这才怔怔地冲他说第一句话,“你是谁?”

    他笑起来,“刚刚说过呀,我叫杜咸熙,你呢?”

    我是徐安柏,徐,安,柏,

    不是你口中朝三暮四的那种女人。

    徐安柏这样介绍过她自己。

    杜咸熙花了很大的力量才将她追到手,而徐安柏只用花很小的力量就能钻进娱乐圈里当红小花旦的队伍里。

    这个圈子里,许多人靠着运气一炮而红,许多人因为绯闻常传常有,但更多的人,用几乎一生的事业来等一个好角色好时机好宣传,希望艰难完成一次化蛹成蝶的蜕变。

    而徐安柏是另一小拨的幸运儿,因为傍上一个杜咸熙式的男人,一夜之间便能脱胎换骨。

    当年还为此闹过许许多多的不愉快,尽管甘心被他牢牢掌控在手心,却无法承认这是一种虚伪的充满金钱虚荣的交易。

    徐安柏就是在这样的情况说出那些话的。

    杜咸熙只是揉揉她的脑袋,“不要用‘你’,我从没说过。”

    他还是在回避重点。

    徐安柏竭力撇清着自己,他却正将所有的注意力转到她反反复复的神经性贪食症上。

    规定好三餐的时间与定量,让人关注起她几乎所有的时间。

    没有他陪伴在旁的时间。

    十六岁的徐安柏专心谈起一场处处受拘束的恋爱,二十岁的杜咸熙却还要在家族企业学习,他已经接过父亲手里的一点股份,在整个公司上下拥有强大的话语权。

    杜咸熙说,如果说生活教给了他什么东西,那一定是不要害怕,一往无前地往下走。

    但他偏偏害怕过徐安柏跑来告诉他,“我的体重又轻了。”

    他花了两年的时间来治好她的痼疾,医生开的最重要的一味方子就是:不要让她离开你。

    他在她十八周岁生日当晚对她说:“我要给你一个礼物,让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他的礼物却是拆开她。

    纯棉的灰色床单,她手足无措地躺在上头。白色的丝巾捂住了眼睛,已经不耐烦地想要揭开来了额。

    “是什么东西要我躺在这儿才能拿?”

    他已经压下来了,带着粗噶的呼吸,没有回复,只是很用力地吻她。

    直到彼此喘息连连,她身子柔软如水,涎液粘黏滴洒皮肤,他用气息不稳地声音,问:“知不知道我最爱你哪儿?”

    “眼睛。”非常自信。

    她有一对琥珀色的眼睛,漂亮的像是两颗晶莹的玻璃珠。遇见的所有人都说,安柏有一双漂亮的眼睛。

    不会有错。

    他却是摇头,可她看不见,那是一丝嘲讽的,揶揄的,奚落的笑。最终嘴唇落在她的嘴上摩擦,“笨蛋,当然是头发。”十指伸入她的头发,轻轻托起她的后脑。

    几乎同时的,打开她的两条腿,他,进占其中。

    “哎,你听着,再也不能离开我啦。”调皮的好像是一个孩子,身下已经用力,挤进窄小的甬道。

    去体会她的肌理。

    她湿滑的液体。

    她炽热的像是要燃烧的体温。

    还有滑过颈部,美丽的头发。

    理智丧失前一秒,已经控制不住地颤抖。

    于她,却是折磨。

    被展开成水平,折成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躺在砧板上,一摊肉。

    他用坚硬的刀子,在她身上划开一个口子。

    那儿原本封闭着,排斥一切人的进入。

    也包括他。

    可他不管,手拿着刀子,烧红了,捣进来,带出她的血,刺穿她的肉。

    疼痛逼来时,徐安柏突然清醒过来。

    杜咸熙在她的上头,依旧是那道苍茫的白色。

    他袒露的身体,有一种血液无法流通的恒久稳固的美。

    他因用力堆起的肌肉,纹理清晰,手感真实。

    他抵在她私密前的器官,有灼热的温度。

    还未突破,她便已经缩起身体,有一种痛,由下而上,自外而内的加重起来。

    杜咸熙猜到了她会来找他,甚至特地吩咐了仆欧自花园后头带她进来。绕过那悠长悠长的曲径,踩在光滑地板上的那一刻,冰冷便已经让她寒了心。

    分别后的第一次就上床,这可不是一个好主意。

    徐安柏去推杜咸熙,他却笑起来,汗水自额头汇集在鼻尖,一摇晃,落上她的胸前的暗红色。

    他半咬半吻里落下的痕迹。

    “不紧啊,还会痛吗?”

    他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让她羞愧的机会。

    徐安柏是笑还是不笑呢?

    “你好像忘了点什么。”她很认真地看住他。

    他死死扼住她的手腕,不松,先爬去一边床头取套子,塞去她的手里。

    她这才不受控制地笑起来,“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把塑料扔去他的脸上。

    他很轻巧地躲过了,但眼神忽然狠戾,将她两手紧握着拉去头顶,坚硬抵在她的腿根,“哦,那连那玩意儿也不需要了。”

    下一秒,恣意进出。

    直到半夜时分,屋子里的动静方才平复下来。

    杜咸熙躺在旁边,暮色里掩盖他的脸,呼吸均匀,被子随之一起一伏。

    是睡着了吧。

    徐安柏还没有。

    香糯可口的奶油蛋糕就放在房间外的桌子上,这在以前是很难见到的一种奇观。

    她来的时候就见到了,思忖半晌还是坐起来了,身边人突然翻了个身,她定了定,待声音平息。

    她没穿鞋子,身上披着来时的大衣,蹑手蹑脚地走出来。

    去取一块捏在指间。

    想了想,很快吃了。

    还觉得不够,又捏起一块。

    耳边忽然响起碎乱的脚步,她惊得往后一靠,桌子摇摇晃晃几乎倾倒,陌生的声音压低着说:“小姐小心哪!”

    一个女人跑过来,扶住了桌子,银盘子里盛着的蛋糕还是咕噜噜滚了几个下来。

    “你吓到我了!”徐安柏有些生气,追着一个跑,视线范围里撞进来一双洁白的男士拖鞋。

    往上看,杜咸熙穿着睡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仆欧退下了。

    杜咸熙盯着徐安柏手里紧紧捏着的蛋糕,命令,“扔了。”

    徐安柏便扔了。

    然而折回来的时候握了握拳头,压抑进满腔沸腾的鲜血。

    她说:“我走了,今晚谢谢你,但以后还是不要再见吧。”

    被杜咸熙锁住了手腕,他隐隐蹙着眉,下压着唇角,“不要以为今晚是一场设计好的邂逅,你还没让我流连到那种程度。”

    徐安柏点点头,“我很清楚。”

    “所以刚刚的事就当做一场报答,从今以后我们之间两清,还是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她居然选择了默认,杜咸熙反而笑起来,食指滑过她薄薄的下颔线,让她一阵战栗,“四年不见,你果然让我刮目相看了,不过刚刚你很投入,我以为你是因为想我了。”

    徐安柏去寻他的眼睛,却只敢盯着他的睫毛,“你放过我吧,杜咸熙。”

    他手指一僵,停在她下巴的位置。

    她居然说,你放过我吧。

    “原来你也会向人求饶了,徐安柏。”杜咸熙却觉得嗓子口有些涩涩的,声音不能洪亮。

    徐安柏低着头,“是啊,我都可以不爱你了,怎么就不能学会求饶呢?”

    杜咸熙一定不会有何反应,只有她的心里是痛苦的。

    好像那把刀子冲上来的,直直刺进心脏里,搅一下,再抽出来。

    再多呆一秒,她就会多一秒不是徐安柏的。

    幸好杜咸熙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说走吧,我也不想见到你。

    只是好像老天总爱给人开一个又一个的玩笑。

    到宾馆的时候是清晨,她带着一身的露水上来,被黄珊问去哪鬼混的时候,她揉揉眼睛说夜店啊,吵得人头昏脑涨。

    黄珊嗤笑几声,装模作样地过来闻她,“去夜店也不沾酒味,你是去看帅哥的?嗯,还真是,好浓的汗味、男人味,咦,还有精——”

    徐安柏瞪她。

    黄珊噤声,脸色沉了一沉,捉了徐安柏的胳膊,一字一顿,“以后别去招惹他了。”

    徐安柏冷冷的,“怎么可能。”

    黄珊中途被手机铃声喊走过一次,回来便大声抱怨,“居然喊你进组,老天,合同也没看,角色也没定,连剧本都没收到,想推吧,口袋里的荷包又不够硬气。你说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徐安柏行李还没拆,怎么拖上的这间宾馆,又怎么拖了出去。

    一路辗转又赶去了指定的影视基地,胖导演没空来迎,一个空闲的小助理阿水蓬头垢面地赶来。

    人长得精瘦,力气倒是很大,从出租车上一口气拎了两个行李箱,还开玩笑说:“再来一个放我脑袋上。”

    忽然一辆黑色轿车飞驰着开来,正停他们后头。

    阿水已经惊叹了,“哎,他怎么来了!”

    顺着声音望过去,徐安柏和黄珊都是惘然,然而车门打开,一身黑色西装的英朗男子自车上下来时,面面相觑的两人都吸了一口冷气。

    “认不认识!”阿水激动万分,“杜咸熙杜公子啊,咱们这部戏就是他投资的!”


    第三章


    阿水的惊喜反衬另外两人的冷然,产生一种奇特的化学反应。

    其实本可以避开的,只要杜咸熙那向来学不会转弯的视线一直往前,大步迈开,一路前行,两拨人便分道扬镳,连朵细小的浪花也冒不出来。

    然而杜咸熙的助手小田已经注意到这边,看样子也认出了不远处的徐安柏,因而表情是错愕以至于夸张的,几乎要僭越着去拍一拍杜咸熙的肩。

    “老板,是Amber!”

    杜咸熙本能的对那个英文产生厌恶,微微蹙了蹙眉,继而两道冷刀似的视线刺进小田眼中。

    他立刻低了头,不多说一句,但心中自有闲话无数。

    这边阿水也反应过度,放下两个行李箱,冲杜咸熙挥手,嘴里喊:“杜先生好!”又觉得自己礼节不到位,连忙将腰弯了一弯,鼻尖几乎贴上膝盖。

    杜咸熙的面具戴得势得心应手,行进途中,特地停下来朝阿水公式化一笑,并略一颔首。

    阿水激动得不能自已,冲木头似的另两人笑,“杜先生真是好人,都爬上那么高的位置了,还这么有礼貌。”

    无人作答。

    阿水这才发现凝滞的空气和古怪的气氛,两手抱一抱肩,“你们俩干嘛,怎么脸色比这天气还差。”

    黄珊这才忍不住呛声,“不想打扰你的热情,说真的,你要是穿越回去当奴才,估计这历史上就没魏忠贤什么事了。”

    阿水哭笑不得,“珊姐,你这是夸我吧?”

    “必须是。”

    徐安柏已经拎着自己的行李箱往里头走了。

    表面上依旧淡然平静,然而拨开脑子往里看,早已是思绪万千。

    他为什么又要出现,他来此处是为了何事,要待几天才走,又还会不会在另一处偶遇……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直到看到大厅里悬挂的大幅海报——

    “申河杜昌合作洽谈交流会议暨经济发展高端化国际化高层论坛”。

    原来是赶来参加这种活动。

    或许是她多心了。

    居然一连数日都没再遇见。

    徐安柏忙着定妆背词对戏讨论,每天都忙得连轴转,渐渐也就将那个人抛之脑后。

    拍的是现代戏,发型不复杂,但角色很刁钻。

    胖导千挑万选说是把全戏的精华留给了她,拿到手一看,发现是露脸时间不超过二十分钟的女三号,还是个职业惯三。

    胖导说:“这个好演,完全本色发挥,Amber你就这样一端坐一撩发,感觉就够到位了。”

    他手舞足蹈,学徐安柏的姿态,旁边笑倒了一片人,唯独徐安柏对那“本色出演”有那么点介怀。

    造型师忽然插嘴,“导演,您看这么着行不行,我给Amber设计了一头干练的短发,咱们不撩头发了,那太俗艳,现在的三们全是靠手腕取胜,要重点挖掘Amber身上的白骨精特质。”

    胖导不敢妄下定论,于是讨论会一直开到夜里十点,在一片混乱中草草结束。

    胖导枯坐一边想了又想,最终拍板定案,同意让Amber留成短发。

    造型师磨刀霍霍,起个大早为徐安柏剃头。

    白布展在身前的时候,徐安柏还有些恍惚,怎么好像有关于她的事情,决定权总不在她的手里?

    造型师说:“我下手啦,Amber,要做好心理准备。”

    徐安柏只想到杜咸熙说过的那些话,最爱她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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