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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太太气得发颤,手指抠着地板,发出尖锐的摩擦声。
一队人浩浩荡荡又自里头走出来,看热闹地员工正自各个角落跑出来占满整个楼道。
杜咸熙被人挤在楼梯上下不去,索性就随波逐流,也随着众人视线去看这场闹剧。
赵行长路过的时候,满脸愤慨地望着杜咸熙,啐一口,“你这种人,不择手段!”
杜咸熙回到徐安柏公寓的时候,电视转播正好放到这一段,给了大特写,他和赵行长的脸出现在同一镜头。
尽管被消音,仍旧可从他的口型中读出话来。
听到他进门换鞋子的声响,徐安柏才拿过遥控器换了个频道。
趿着鞋子走到玄关一处,他抚着她的琵琶骨,很轻地吻她的眉角。
又小声说:“放心,信达不会再找你麻烦。”
徐安柏笑起来,话说得多漂亮,如果换个句式其实便是:专利归属人变成他杜咸熙了。
徐安柏说:“你先洗把澡,待会就吃饭了。”
杜咸熙说好,钦铃喊人过来送衣服。
浴室里响起水声的时候,徐安柏才将刚刚塞进沙发角落的手机取出来,对着那话筒小声说:“到现在才打电话给我,我真以为你要带着那些钱远走高飞了。”
作者有话要说:好嗨森,终于用这一篇文治好了伦家爱烂尾的毛病,额,我这是自黑的节奏了咩……
第三十九章
徐安柏拿余光紧紧盯着浴室大门,一手支着沙发扶手,指尖划过脸侧的轮廓。
“他不是傻子,当然知道有人在背后指使,区别只在于要联想到胡净阁还是别的什么人身上去。”
对方喊她小心,她也只是冷笑,“他还能杀了我,倒是你,等一切都安定下来,尽快安排我和艾伦出去。”
她将电话挂了,又把一切蛛丝马迹删得干干净净,这才起身喊仆欧过来摆放餐具。
保姆正带着艾伦出来,见到她,有些惊讶,“小姐你的脸色很差。”
她才发现自己忍不住地颤抖,两手冰冷,然而手心湿黏。
艾伦过来要她抱,她已经僵得动不了,好容易屈膝弯下腰,却没办法将儿子搂进怀中。
一边响起铃声,杜咸熙的手机。
她心内一动,对艾伦说:“妈咪要接电话。”
早已有过心理建设,但还是因为“林玲”两字而刺痛眼睛。
她想也没想,直接接听,对方拿甜甜的声音问:“晚饭做好咯,你什么时候过来吃呢?”
徐安柏一下子就嗤地笑出来,对方明显愣了一愣,疑惑着说:“咸熙你在那边吗?”
徐安柏方才开口,“你等一下,他在洗澡。”
于是懒懒地走去玄关换了双凉拖,绕过大半个公寓方才到达,门也不敲,扭开门锁往内走。
杜咸熙刚刚洗好,正拿白色的浴巾擦身子,陡然间发现门开,她一脸黑地走进来,脚勾着门框,一踢,又将门关起来。
徐安柏将手机递给他,挑着眉梢说:“有人找你。”
字咬得很重,尽是不屑。
杜咸熙却因她这阴阳怪气的语气而觉得有趣,接过手机的同时,两手将她环在胸前。
他在她耳边打电话。
徐安柏被吓了一跳,他身上水未擦净,冰冷的液体刚一贴上她的衬衫,倏地钻进去。
小声说:“都湿了。”扭动着,两只手紧紧抓着他的肘部欲推开。
无意间蹭到他的某处,立刻精神抖擞着抵住她的腰,隔着双层的浴巾,依旧炽热无比。
徐安柏便不敢动了,乖乖进入他的怀里,又听到他说:“今天晚上不能去,明天吧,明天晚上我有空。”
挂了电话,将之扔去水池,重新回到拥抱她的议题。
她的身体很软,带着淡淡的奶香味,让他忍不住要咬一口,看看这血管中到底流淌着什么。
有些恶趣味地在这时候吃她的耳垂,手指擦着她耳后敏感的地区,含糊不清地说:“哪儿湿了?”
徐安柏无意附和这黄段子,仅仅是问:“你这样走来走去又是何必,要不要我给她挪位子?”
杜咸熙捏一捏她的脸,笑道:“好了,别吃醋,先出去吧,我穿好衣服就过来。”
吃饭的时候,徐安柏很自然地提到了上午的事。
杜咸熙正忙着给艾伦喂饭,此刻忍不住抬眼看了看她,说:“咦,你怎么关心起这种冷冰冰的金钱交易了。”
手一歪,饭菜喂到艾伦脸上,小家伙不满地踢了踢腿,小胖指头贴到脸上,摸索着将米粒推进嘴里。
杜咸熙笑着拿过纸巾帮他擦脸。
徐安柏此刻心跳加速,肌肉都猛地一抽,银筷子差点掉在桌面。
可随即她便冷静下来,杜咸熙未必能猜到是她做的手脚,毕竟她永远是那个愚蠢无知的傻瓜徐安柏。
将毕生的精力都用来逃避男人。
因而告诉自己冷静,深呼吸,告诉自己笑,尽可能地抬高嘴角,“那些毕竟有我母亲的心血,我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关心。难道你忘了,我是为什么会回到这里了?”
杜咸熙竟觉得有些刺耳,皱眉,紧接着说:“今天出了一点状况,价格被抬得很高,不过因为想到与其那批专利流入外人之手被随意滥用,倒不如放在我手上,离你的距离还更近一些,所以尽管觉得有人为我挖了一个很大的陷阱,还是抱着志在必得的心愿并且最终扛了下来。”
徐安柏试图让自己跳出这个圈,用一个局外人的眼睛看整件事,而不会让他察觉出有何种异样。
因而筷子未停,夹她最爱吃的一道菜,顺带漫不经心地向他望,问:“什么陷阱,我不明白。”
杜咸熙说:“一言难尽。”索性先来伺候艾伦,等他吃得肚子圆圆,迫不及待地离开儿童椅,他方才继续,将胡净阁和赵行长间的合作告诉了徐安柏。
徐安柏心想这胡净阁还真是了不起,谁都被他玩得团团转,尽管赵行长这个人总有些脑子缺根弦,但一向自负目中无人,不像是能随意被人利用的。
可杜咸熙就更厉害,谁在暗地里做些什么勾当,他简直一清二楚,眼光毒辣,消息又灵通,不好对付。
腰上忽然溜入一阵温热,徐安柏思路被打断,全部注意力被按在他炙热的手心。
刚刚雾气弥漫的浴室一幕又浮现眼前,莫非他还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再来一次那种桃色诱惑?
幸而他只是挑开衣服下摆,以滑腻指腹加以轻捻,徐安柏一动不动,惊讶自己已经能够让他如此为所欲为。
他问:“在想什么?”
徐安柏笑着,眼中有光,“对付你之类的。”
杜咸熙很有兴趣地将她仔细打量,以至于她都要以为他即将提着她尖俏的下巴叮嘱她乖一些了,可他只是幽默感十足地说:“不如告诉我你的打算,我好给你出出主意,胜算也大一些。”
他的手灵活如蛇,一时间游窜至她内衣的下沿,几要挑开那道束缚,去覆上她的柔软。
她叹息着四处看这偌大房子,夹紧了胳膊,无奈道:“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言归正传行不行?别闹,我问你,这次的哄抬价格,会不会也是胡净阁做的?”
杜咸熙怎么会听,去挠她的皮肤,要她将手肘松一松,可逗到这副地步,声音还是一如平常,“不会是他。我之前威胁李焕生不是要他帮忙,只不过是要他和胡净阁通一通气,要那男人知难而退,放弃这笔生意。聪明人永远懂得孰轻孰重,他果然加快速度去收购隋氏,怎么还会有空来理会这件事。”
他清楚地知道胡净阁不会是那幕后黑手,那会不会已经要开始察觉她才是那个动了手脚的人?
徐安柏随即觉得自己抓错了重点,大脑的转动完全跟不上他说话的节奏,“什么?”嘴张了又张,方才将思绪理顺,“你说恶意收购隋氏的是胡净阁?”
杜咸熙点头,“他就是站在建乐背后的那个人,他没有刻意隐瞒,只要稍加调查就能清楚。”
可他是哪儿偷来的神通广大?
隋木想问的也只是这个问题。
徐安柏说:“杜咸熙一定知道这背后的秘密,可是他不告诉我,即使是说到这个份上,他都依旧有所保留。”
到底是为什么?
隋木转去吧台取一瓶红酒,拔了橡木塞,倒往两个高脚杯,一手提着一个,递去徐安柏手里。
她在心烦意乱中喝了一大口。
隋木倒觉得好笑,抬手在她紧缩的眉间轻轻一弹,“怎么说也是我们隋氏的危机,你却看起来比我还忧心忡忡。实话告诉你,我现在更担心的是你。”
徐安柏并不理会,隋木这个人她清楚的很,不轻易露出他失控的那一面,然而过度的乐观总像是一种假象。
他敏感、脆弱,甚至在被她那些忽冷忽热的那几年里磨得有些神经衰弱。
徐安柏说:“你不要低估一个母亲的耐力、韧性和胆量。”
她把这件事的始末告诉隋木。
木楚山逃跑后的第一个晚上,她就接到他寻求合作的电话。
方法很简单,不过是用申河最后的一点价值来狠敲杜咸熙一笔。
因为对象是杜咸熙,所以尽管隔阂巨大的父女俩还是在这关卡站成一队。
尽管中途出了不少岔子,结果还是朝着他们设想的方向发展。
并不复杂的一段故事,想要串联到一起直至成功,却是着实不易,隋木自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上,自白雾里慢吞吞地想。
如果这对父女仍旧决定不和呢,徐安柏一怒之下把他父亲揭发。
如果杜咸熙不会一意孤行吃下专利,就听之任之放之呢。
这一盘棋走得何其凶险,木楚山是吃定了徐安柏会妥协,徐安柏则确定杜咸熙在意她……否则这大幕拉开,台上的演员一早跑光,还唱个什么戏?
这便是致命的两处弱点。
站在隋木的立场,他是一点儿也不相信徐安柏的话,但也想不出来徐安柏为什么要骗他。
徐安柏正一仰头,饮尽杯中的所有酒,“隋氏变成这样,有一多半是木楚山的责任,如果当初不是他说服你收购申河,说不定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可申河的窟窿是胡净阁捅的,他现在又举着大棒朝隋氏过来了。这个人实在是不简单,你可以质疑他的人品,但你不能忽略他的能力。”隋木食指点着雪白的烟卷,灰烬落在桌面,他怔怔看着那燃成灰黑的碎屑,忽然笑起来,“不知道是福是祸,他这一闹,我反而心静下来。这两天总是在想,是不是真的要先成一个家,那种正常的,先生,太太,不必要太过相爱,就那么平凡地过日子。或许在危机又来的时候,彼此间给一点搀扶和安慰,会来的比较轻松。”
徐安柏说:“你是真的喜欢上郗兮了吧,不然哪里会有这么些多愁善感。”
隋木耸耸肩,“不知道啊,只是听她说她自小在福利院长大,很想要一个家的时候,心也会觉得有一点点的痛。她没有对我做过什么坏事,相反的,是我一直在辜负她。”
这还是那个游戏花丛,却片花不沾身的隋木?
只是徐安柏完全没有将心思放在这个男人的转变之上。
他说郗兮是自小在福利院长大的。
而在不久之前,似乎还有另一个人这样告诉过徐安柏。
胡净阁说,“我是一个孤儿。”
“你母亲出钱资助过我呆过的那家福利院。”
“决不能放弃生活之中的希望,可我想要的还不仅仅只是希望这么简单。”
现在想来,他想要的还真是不简单。
第四十章
要查到郗兮和胡净阁一同长大并不是一件难事。
徐安柏母亲赞助过的福利院很多,但她亲自去过的只是屈指而已。
徐安柏很快便能锁定目标,而慎重起见,她亲自过去跑了一趟福利院。
老院长早已退休,现有的一个也在这院里干了几十年,看到她递来的胡净阁的照片时,几乎是一眼就能认出来。
“很优秀的一个孩子,是我们院里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拿到全额奖学金,进入最好私人高中的孩子。虽然他现在改了名字,模样也变化很大,但还是可以一眼认出来,毕竟是从小望到大的。”院长微微眯起眼睛,陷入一重思索,“以前大家都喊他是小竹竿,因为个子很高,人又很瘦,那时候他和院里的一个女孩子最好,每天形影不离,她的名字倒没变,后来做了演员,或许你听过她的。”
徐安柏皱着眉,“郗兮?”
“对,就是她,咦,你是怎么猜到的?”
病房里,郗兮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