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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安柏皱着眉,“郗兮?”
“对,就是她,咦,你是怎么猜到的?”
病房里,郗兮也想不明白,徐安柏是如何猜到的?
徐安柏说:“从你一开始和隋木在一起就让我觉得不对劲。隋木不是什么好男人,比他优质的男人一大把,你这种堂堂影后怎么会屈尊降贵单单挑选了他。而最让我真正对你起疑心的,应该算是你向他求情为我担保的那一次。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秘密的一件事,你的消息居然会有这么灵通。我想来想去,可能告诉你的不外乎是杜咸熙和胡净阁。
“那时候,我确实怀疑过你和杜咸熙之间是否有什么私情,你们会不会联起手来一起对付我,你甚至不惜让黄珊特地告诉我是你揭露了我和杜咸熙的地下情。只不过你拨错了算盘,让我一眼就看出了破绽。黄珊那个人,我和她认识十年,她一个皱眉我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她那么认真地演戏,用力过猛,连自己僵硬的表情都感受不到,我又怎么可能猜不到是有人指使?你无非是为了要离间我和杜咸熙之间的关系,其实何必做那么多小动作,我和他之间本来就只是一场金钱交易。”
郗兮忙着将东西一一装好打包,背对着,脸上尽管铁青,但因为看不到对方的脸,尚可用背影装一装镇定。
她说:“你真把自己当福尔摩斯了,不要说我听不懂你在讲什么,就算是听懂了,我能这么轻易就承认?”她深吸口气,告诉自己一定要笑,转过身来,倚着床,果然就镇定自若,“我要准备出院了,隋木也许已经在楼下等我,如果你来不是帮忙的话,我希望你至少不要碍事。”
郗兮亮起逐客令,可徐安柏还并不想走。
她双手环在胸前,淡淡笑道:“他来了么,我正好也有事要告诉他。既然你说这一次的事并非意外,可我又确确实实没有在背后推你一把,那这个世上最不想看到你有孩子,千方百计要破坏你幸福的人……会是谁呢?”
徐安柏作势便往病房外走,郗兮愣了几秒,突然因她关门的声响回过神来,立刻拔起腿往外跑。
好容易在外头抓住她,死死拽着她的手不肯松,“徐安柏,你别去找隋木!”
徐安柏死死望向她的眼,“我是为了你的安全,郗兮,胡净阁那个人靠不住,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伤害你。”
郗兮两眼通红,“你现在去告诉隋木,才是真的会伤害我!对,没错,我是和胡净阁一起长大的,我们也曾经相爱过在一起过,可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爱上了隋木,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他,不管这段感情的开头是否有过谎言和欺骗,但至少现在的我是真诚的,我也向你保证绝不会做出对隋木不利的事。只求你别告诉他,好吗?”
“正是因为知道的了你的倒戈,胡净阁才会这么放肆起来,有过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你根本不知道他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来伤害你!”
“我知道!”郗兮紧紧抓住徐安柏的两只手肘,拼命点头,“我会提防起来的,徐安柏,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我也向你保证,我绝不会再做那些对隋木不利的事。”
两个冷静下来的女人最终一人一位,坐在过道上蓝色的塑料凳里。
许久,郗兮戚戚笑起来,余光睨着徐安柏,道:“我没有想到你的城府会是这么深,一直以为你只是个傻傻爱着杜咸熙、无可救药的笨女人。”
徐安柏则问:“想不想来一杯咖啡,我请客。”
只是短暂离开,端回咖啡而来的时候,郗兮却已经先行离开。
徐安柏一个人又坐了许久,直到将直到咖啡都冷了,她方才三口两口很快喝了,电联小田过来接她。
谁知到家之后,徐安柏便不舒服。
上吐下泻,把家里的佣人们吓得不行,硬着头皮给杜咸熙打电话。
徐安柏看见了,要去抢那话机。
心里想得是,何必要去打搅他和林玲间用餐的心情。
只是人小声微,没人理她,就听那阿姨用本地普通话说:“先生,不得了,小姐吐了好几回,你回不回来?”
徐安柏急得不行,一个箭步冲过去,没料到地上的长毛地毯刺溜一滑,她整个人乱了重心,一个跟头往前一扎——
有人尖叫的时候,她已经一个脑袋两个大,昏昏沉沉里支撑不住自己的头,用两只手扶着,却有温热液体自上方一路涌下。
她抬手看了看,心内一惊,满眼触目惊心的红。
徐安柏刚到医院,便遇上不知何时到达的杜咸熙。
女人的心总是脆弱,尤其是在危机爆发身体受损这一刻,徐安柏也不例外。
只是刚因他的出现而略微安慰,却又立刻因为看到自他身后走出的林玲而变得烦躁。
杜咸熙也并非有好心情,他像是隐藏了多少的怒气在心头,见到对方全不说话,一味抿紧嘴,生怕张口便是将人骂得狗血淋头。
打电话的阿姨心里吓得要死,一路走,两条腿一路哆嗦,恨不得此刻有个理由逃之大吉,好过看老板的脸色揣摩心思。
这一路不算太长,刚刚进了急诊室,杜咸熙便大手一挥,“你先回去。”
用了些成熟的忍耐力,没有将坏脾气彻底表露。
阿姨几乎是感激涕零地退出去。
杜咸熙扶徐安柏坐下,两手轻轻摸着她的头,带她半个身子靠到自己怀里。
于他,是严重无比的伤口,露着肉,流着血,或许脑子也会有影响。
可是于医生却是小事一桩,懒洋洋地抬头随便一看,啪啪敲了几下键盘,将打印出的单子递过来,“先去缴费。”
杜咸熙几乎要拍桌子,“你看仔细点!”
医生一怔,什么意思啊,晚急诊还遇见砸场子的了,也不是好惹的主,大声说:“这点小伤,我一天缝几十个人,你这个门外汉,在我面前装什么大爷啊!”
杜咸熙气得不行,说着就要拉徐安柏去找私人医生,被徐安柏几个白眼钉在原地。
一方偃旗息鼓,战役消失的太快太奇怪。
只是在林玲自告奋勇前去缴费的时候,徐安柏这头却又发起脾气,“我不用她帮忙。”
林玲立马委屈,“我也只是好心。”
徐安柏的邪气来得是又急又猛,一手捂着头,一手指着门,“要么她出去,要么我现在走,二选一。她走的话,我的事她半点也不许碰,我走的话,随你们怎么样。”
是全为了她才来的这儿,她要一走,岂不是一齐泡汤?
林玲自己很识相地先退了出去。
折腾了半晌方才缝针结束,又给了几颗药解她的呕吐症状。
杜咸熙用湿巾给她擦脸上斑驳的血迹,只是目光聚焦至她眼内,却不知为何被她冰冷的注目而心内一惊。
杜咸熙手指划着纱布边缘,小声地问她,“是不是还觉得疼?”
疼,一直从心里堵到嗓子眼。
稍一移动视野便是走廊尽头林玲瘦小的身躯。
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这一晚上属于她的纤弱身影。
徐安柏听见自己说:“杜咸熙,咱们到此为止吧。我从那公寓里搬出来,你准备将它卖了租了,或是给林玲住,我都无所谓。”
杜咸熙还有些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手立刻紧紧攥住她的手腕,“你什么意思?”
“那些专利你已经得到,木家也彻底凋零潦倒,我这里或许还有些你未羞辱过瘾的利用价值,可对于我而言,早已经连最后一点忍受的必要都没有了。”徐安柏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可每每松开一份束缚,他便用十倍的力气再来纠缠她,她疼得抽气,他这才犹犹豫豫地松开了。
也是很久之后才知道,这一次松开的,不仅仅只是她的手臂。
林玲在往这一对别扭的人走来。
徐安柏紧紧盯着她红色的尖头小皮鞋。
每一步都踏在她的心上,踩得她疼痛难忍,洇在心里的,无数道伤疤,一点点腐烂。
然而视线之中突然亮起一道冷光,徐安柏寻到那光线来源,目睹林凯蒂那张满是泪痕的脸时,她已经持刀冲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那啥,在这一年的末尾,市长终于临幸我们这常年处在遗忘角落的小破局了,于是我也就玛丽苏光环全开的外表很狗腿内在很傲娇地和他握了握手……顿时,圣母的光辉照耀大地。怪不得今天整个地区都这样温暖啊。
明儿休息一天,新年快乐,顺便纪念被JJ抽掉的某一天的小红花。对手指……
第四十一章
记叙这件事之前,或许还该将时间往前再拨一些。
锒铛入狱的赵行长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录完笔录,签字按指纹,麻木地跟着警察进到笼子里。
他把这拘留所叫做笼子。
确实也像,钢筋柱子,一条条竖着,就和老大爷遛鸟的笼子一模一样。
至于里头,狭长的一块床板,前头,还有一个马桶。
他花很长时间才能适应自己真的被关进来了这一事实。
是谁背后捅了他一刀,
想来想去也只有胡净阁。
杜咸熙这人卑鄙,手段也多得和花似的,但真要他做出些断子绝孙的龌龊事,他还真是不屑一顾。
何况他女儿曾经做了他的未婚妻,他这个人懂得适可而止,有个女儿在前头挡灾,杜咸熙不太可能再在他身上发怒。
唯一的可能是胡净阁,他当初就是拿这些东西威胁他的,现在他对他一无是处,被推上风口浪尖也是合情合理。
赵行长想见自己女儿,也想见见那个母夜叉,他站起来,拿手敲钢筋柱子,说:“长官,长官,我想打电话!”
有警察阔步走过来,拿警棍在柱子上一敲,“喊什么喊!”
赵行长急得满脸的汗,“长官,我想打电话给我女儿,行行好,通融一下。”
警察剑眉一挑,“同志,一切都要按照规程走,不是我不通融,实在是上头不允许。”
与之同时,赵行长的闺女林凯蒂也想要去看他。
然而赵太太不同意,愤愤地啐了一口,道:“他死在里头我才高兴,要看他?哼,他这辈子还没修来这么大的福!”
林凯蒂直哭,抹着眼泪喊道:“妈,你到这种时候就不要再发什么小姐、太太的坏脾气了。爸爸这些年在家里头受了多少闲气,长辈们瞧不起他,说他是攀龙附凤才当上了一行之长,同辈们疏远他,都知道他是靠着裙带关系一路往上,连你,你都不给他好脸色看,成天防贼一样防着他,心里头也觉得他没用。可他再怎么不好,也是你老公啊,再怎么无能,也是我爸爸吧,他是有错,这些年用权来敛财也是他的不对,可这归根结底,你想过没,你在其中起了多大的作用,他一个大男人,还不都是想要为了让你承认?”
赵太太恼得不行,眉头锁得死死,嘴里骂骂咧咧的,“作死,作死,都怪罪到我头上来了,他现在是不是杀人都算是我主使?你死丫头翅膀硬了,管不了你,有种你就和你死鬼爸爸走,不要回我这个家看我脸色。”
林凯蒂果然就负气而起,她说:“我现在就要去看他,再问你一遍,你到底跟不跟我去!”
没人睬她。
林凯蒂气得两手发抖,拽过自己的包往外跑。
只是刚刚到警察局门口,就有陌生号码给她打电话,刚一接听,她就随着对方说的簌簌落下泪来。
那头的人说,赵行长下了头顶上的一枚灯泡吃了,灯泡在他嘴里“嘭”地炸了,玻璃屑刺了一整张嘴。
有人冲进去的时候,他已经支撑不住地倒下去,满口血,又因此引发起心脏病,救护车刚来,小护士就说人不中用了。
大家还是把他拖到了医院。
林凯蒂边哭边赶,到的时候,病床上,他爸爸仍旧被拷着,亮闪闪的手铐一头连着他紫青的手,一头连着床边的栏杆。
仪器上,刚刚还有弧线拨动的屏幕突然拉作一根平直的长线。
有医生翻动兜里的手机,很冷漠地说:“死亡时间,五月十四日晚,十八点三十一分。”
林凯蒂都要疯了,举起包扬过头顶,很重地砸到一旁笔直站立的民警身上,哭喊着:“你们是不是人啊,是不是人啊,他都死了,你们还怕他跑了吗?他是我爸爸呀,你们能不能给人一点尊重,你们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吗,你们就没有父母兄弟不会感到痛吗?”
闹到病房里所有人都跑光,她一个人坐在边上哭。
到这种时候,再不想去求自己的母亲都不可能,她望着病床上被盖好白布的父亲,心一横,起身出去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