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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旻东。”
权旻东忽然很是激动地低吼道:“安柏,你是什么意思,又要甘心去他那里受他摆布了吗?”
徐安柏捂着话筒,紧张兮兮地说:“我知道没有和你提前讲一声是我的错,但是——”
“徐安柏,在你的眼里我究竟是什么?”他又是气恼又是无奈地别扭笑起来,“你这样会让我觉得那些为你的付出、为你所做的一切事都只是无畏的自作多情,如果你真的这么讨厌我,为什么你不直截了当的告诉我,还要做出这样临阵脱逃的事!”
“我没有讨厌你。”她焦头烂额。
“为什么你要这样爱他,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
电话挂断。
徐安柏对着这手机怔了许久,直到杜咸熙将之拿走,她方才按了按太阳穴,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我总是能把事情搞砸,”她使劲揉了揉头发,从这丛乱稻草里看杜咸熙,“这么多年一无是处,无论做什么事都不能做出成绩。还要让别人,一次又一次的对我失望。”
她很少流露出这样沮丧的心情,杜咸熙却觉得偶尔的一次抱怨也很有趣,有些孩子气,不用在意他的喜怒,只是随心所欲地发泄。
好像那个停在青春期的女孩,肆意地挥霍体内蓬勃的青春。
杜咸熙伸手去捏她的下巴,轻轻一提,要她看向自己,笑道:“你至少成功地骗过我了。”
手指用了些力气,徐安柏疼得皱眉,他又来用手指顺她的头发,一连扯断数根,还在尝试,自己笑得无比灿烂,促狭地说:“幸好生的不是女儿。”
徐安柏去拍他的手,“你别乱动。”又折回上一个话题,“其实你是知道的,你只是想要输给我,对不对?”
杜咸熙将头往后一仰,眯眼看她,“你把我想得这么聪明,还是觉得自己真有这么重要?”
是啊,要花那么大一笔钱搏美人一笑,不像是杜咸熙会做的,尤其对象是她。
徐安柏眼神躲闪过去,说:“反正缘起都是因为你。”
“嗯,所以你就这样千方百计地报复我好了,下一场游戏是什么,能不能先给我预个警?”
徐安柏扭着眉,撇开嘴,他们已经没心没肺到可以讨论彼此间的那些手段黑幕了?
这个话题让她觉得可笑,难道,这样的投资已经小到不用计较得知,杜咸熙完完全全不会放在心上。
杜咸熙用手拍她的脸,“你还真的在想怎么对付我了?”
徐安柏回过神来,手摸着肚子,“我有点饿了。”
杜咸熙忽然笑容诡异,双手按着她光滑的肩,稍一用力就将她推到床榻,踢了两只拖鞋,翻身做到她身上。
徐安柏一声“啊”只喊了半截,杜咸熙的嘴已经堵上来,二话不说,将她吻得七荤八素,这才猛地抬头,笑眯眯地说:“不如这样,我欠债肉偿吧。”
徐安柏脸泛着绯红,手拍在他坚实的前胸,“喂,我是真的饿了!”
笑容更加诡异了。
好像怎么说怎么错。
遇到兽性大发的男人永远别期待他能听懂人话。
杜咸熙两腿紧紧夹着她的腰,手用力扯着她掖紧在身下的被子,又欲低头强吻——
门锁“咔哒”一声。
门外,艾伦揉着眼睛,满嘴的口水,羞答答地喊着,“妈咪,我想喝奶奶。”
门内,吓坏了的两个人在床上一阵翻滚。
杜咸熙说:“爸爸来了。”
折起的腿舒展着欲要借力,却是一脚踏空,整个人重心偏出。
“砰”!
杜咸熙四脚朝天,重重摔落在地面。
艾伦始终对这一日上午心有余悸。
吃早饭的时候,他对在一旁传餐的漂亮姐姐痛心地说:“我想要一个电话打给911。”
徐安柏一整颗心都吊起来,仔细地听儿子说话,杜咸熙倒还是一副道貌岸然的鬼样子。
传餐的姑娘看看杜咸熙又看看艾伦,一头雾水。
艾伦继续念叨,“爸爸他刚刚打妈咪了,我看到他骑在妈咪身上,两只手这样抓着妈咪。”
手舞足蹈中,艾伦几乎从儿童椅上翻下来,被杜咸熙一把提起来,塞进怀里,直堵他的嘴。
徐安柏高声喊着,“艾……伦!”冲一脸通红的姑娘扬扬下巴,示意她马上离开。
家里的气氛因小艾伦而变得紧张起来。
杜咸熙吃力不讨好,追在小祖宗后头又是哄又是骗,偏偏艾伦爱母情深,无论如何不肯原谅他的“暴力事件”。
只是小家伙对徐安柏也并未如何呵护备至,时刻盯着她像是无所不在的无线电波,每每在她表现出和杜咸熙亲密的同时,立刻挤到他们之中。
因而在杜咸熙说要出门的同时,徐安柏也快步跟上,给出一点时间让艾伦紧绷的神经松懈。
只是她没想过,要和杜咸熙一道来医院看林玲。
杜咸熙说:“你觉得别扭的话,可以在车子上等我。”
别扭……徐安柏硬着头皮下来,于情于理都应该更早一些来看林玲的。
林玲不是洪水猛兽,只是她怀疑自己的出现才是那个别扭的源头。
果然在推开病房门的时候,听到里头一个高亢的女声说:“咸熙,你今天晚到了三十一分钟零六秒!”
有着一双漂亮桃花眼的女人在扫视到“咸熙”身后时,忽然就怔忪住几秒,继而有气无力道:“你也来啦。”
徐安柏想,她这个灯泡功率真不小。
林玲穿着病服,脸色却红润得很,动作亦是轻快,一会儿给杜咸熙拿水果,一会儿又举着遥控器换台,问:“你爱看的新闻都结束了。”
杜咸熙说:“没事,整点又再播一次。”
徐安柏在一旁数自己长裙上的小雏菊玩,十一、十二、十三,电灯泡的滋味有谁懂?
幸好医生拖着一圈护士进来巡房,遇到杜咸熙也都是熟络得不得了的样子,女护士们尤其兴奋,围着杜咸熙谈天说地,眼睛里一闪一闪冒着炽热的光。
年纪稍长的医生早见怪不怪,拿着病历本子一扬,说:“杜先生要是有空的话,到我办公室去聊一聊吧。”
把护士们乐疯了,一个个眼泛爱心跟在杜咸熙后头。
杜咸熙却将脚步一顿,忽地转身过来寻一个人,捕捉到她明显脱线的呆呆眼神时,温柔地笑着,“在这儿乖乖等我。”
这才想起来徐安柏。
她两眼一翻,“艾伦在你手上,还怕我逃跑不成?”
杜咸熙笑着扭头出去。
热闹之后的寂静来得特别的难熬。
林玲坐在床的一头,徐安柏坐在椅子上,彼此间是互望也不好,忽视也不好,又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林玲想了想,说:“你带我出去走走吧。”
她们不是闺蜜,更谈不上知心,一同走走想必不仅仅是散步这么简单。
林玲有话要说,徐安柏一早就知道。
且听她说。
两个人在住院部后的花园里晒太阳。
林玲抿抿唇,开了口。
“我知道你和咸熙间的关系。”她理着一头长发,被太阳照得微微眯起眼,“你们叩开我大门那天就隐约察觉到了,怎么可能毫无关系的两个人出现在那样偏僻的山区里。而且你们彼此间那样熟悉的默契,好多时候,即使你沉默着不说话,他还是能准确地找到你,知道你心里想的每一个意思。”
徐安柏开门见山,“你想告诉我什么?”
“我很喜欢他,徐小姐。”林玲拉起她的两只手,一脸紧张,“这种感觉很奇怪的,从第一眼看到他就觉得心跳得不行,好像这世上所有的花都开在我的心上。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可以让他避风,可以为他挡刀,生或者是死。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有过怎样的瓜葛,为什么总是在一起,却又从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你们的关系。但这些不重要,我只希望你既然不爱他,就请你彻彻底底地放开他,让他走,我可以代替你好好爱他,一辈子。”
徐安柏看着她,一个陷入无端爱情中最傻的女孩子,因为焦急而冒出一脑门细密的汗。
而她并不知道,为她造出这样一番美梦以为那就是天堂的男人,其实不过是一时兴起的玩闹而已。
徐安柏说:“林玲,你能告诉我这些话,足以证明你对杜咸熙那个人有多喜欢。可是,你也要清楚,喜欢他的不只是你一个,这世上还有许许多多的人,她们比你漂亮,比你聪明,比你更能抓住男人的心,她们也喜欢他,你有没有想过该如何面对这些生活中冒出的一个又一个不同的威胁,而你始终要记得,我,不过是那其中最不受他待见的一个。
“和杜咸熙暧昧过的女人我见过一打,他就是那种前一秒会让你觉得含情脉脉,把你迷得晕头转向甘愿为他去死,后一秒就对你弃之敝帚不理不睬的混蛋男人。上一个来问我和他关系的女人,已经为他进了监狱,对了,就是刺中你的那一个,还做过他好几年的未婚妻呢,也姓林,单纯到傻的一个女孩子,也不过是说抛弃就抛弃了。你说你爱杜咸熙,可我认为你爱上的不过是这个男人英俊的外表、得体的谈吐和绅士的气质,如果当初叩开你门的那一位鼻歪眼斜,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丑人,我不知道你那颗少女之心是否还会小鹿乱撞,以为遇上了什么真命天子。
“最后,我想纠正你的两个错误。第一,我肯留在他的身边,当然是因为我爱他,否则为什么要看这种混蛋男人的脸色,还忍受他和一个又一个的女人来往?第二,永远不要轻易地说永远,连我,我都无法保证这样的一份爱会持续永远,何况是你这种看他外在便轻易谈爱的女人。”
忽然从楼上传来一阵男声,“你们怎么来这儿了。”
两个针锋相对的女人同时看向那纷争的始作俑者。
迎着阳光,杜咸熙的轮廓晕着淡淡的金色。
眉目精致,过分美丽的艺术品。
他呼哧呼哧从二楼的过道跑下,在这两人面前停下,瞥见林玲一双红色的眼睛时,疑惑地说:“怎么了?”
徐安柏冷冷的语气,“我刚刚说了你一些坏话,林小姐就生气了。”
杜咸熙反而揽过她的肩,似是用自己的温度熨热她一般,笑着问:“说我什么坏话了,我也听一听,看看是不是有失偏颇。”
徐安柏不耐烦地挥手挡开他,视线里,林玲抖索着嘴唇,想要说些什么。
手机却在这时候忽然震了震,杜咸熙打断道:“我接个电话。”
回来的时候便说不巧,公司有事,“不能陪你吃饭了。”
林玲紧紧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地转身就走。
直到车上,杜咸熙的好奇心依旧不灭,追着徐安柏问说了什么。
徐安柏躲着他因挠痒痒而乱窜的手,笑得直不起腰来,连忙求饶,“好好好,我告诉你!”
杜咸熙按着她的腰,“你说。”
“她要我赶紧离你远点。”
“你呢,怎么说?”
徐安柏眨了眨眼睛,考虑措辞,继而紧紧盯住他,“我说我离远点没问题啊,但杜太太就不是那么好做的,你暧昧过的对象,都能赶上一个加强连了,哪个不比她优秀了。”
杜咸熙笑得苦涩,“你这是有意来打我脸的?”
“我总不能说我就不走,我就是其中最自轻自贱自甘堕落的吧。看着你周旋在一个个女人中间却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这种憋屈着折寿的事情我简直忍不下去也不想忍。哪个正常的女人可以允许自己的男人这么胡闹,尽管我少时缺爱总不舍得从虚假的蜜罐子里出来,可眼睛缝也大不到能容下这样大的苍蝇吧。”
徐安柏总是笑,尽管压着嘴角,长睫颤抖,好像下一秒就能落下泪来。
杜咸熙在这时候张手抱她。
下巴紧紧磕着她的头顶。
很久,说出一句简短的,“只要你说不,我什么都以放下。”
他心脏的跳动就响在她的耳边。
徐安柏死死咬住下巴,摇头,不说。
执拗到让人抓狂。
杜咸熙用了很久的时间方才说服自己相信其实她并不是像表面上伪装的那样熟视无睹。
他做过的那些事,见过的那些女人,她不喜欢。
杜昌地下一层泊车的时候,杜咸熙方才松开怀里的女人,徐安柏安静地坐着,说:“我等你。”
杜咸熙却在下车的第一时间,绕过去,打开她一方的车门,说:“和我一道上去吧。”
“嗯?”
“你不是责怪自己什么都不会,一无是处吗,从今天起,你来杜昌上班。如果你想要迈出这第一步,就现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