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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兮话说得难听,徐安柏绷着张脸也不好多争辩些什么,明摆着是与她不相干的事情了,自己也强调着“他的事我不关心”。
郗兮却还不罢休,幸亏一通电话救了徐安柏。
可刚一看到屏显她脸色就变了,暗黑一片,眼睛却发红。
她来不及和郗兮打招呼,边起身边接了,耐着性子,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冷静一点,“你在哪?”
郗兮竖着耳朵,背对着,纤长的睫毛微微一眨,嘴角还落着未陨的笑。
权旻东挂了电话也还是在笑,杜咸熙正从他身边经过,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的烟。
原本是不想停留的,不过时间还早,倒也可以闲话几句。
杜咸熙和权旻东面对面站着,带着一点若即若离的笑,说:“和谁打电话呢,到现在还在笑。”
权旻东正将手机塞进口袋,却是故弄玄虚起来,“这种私事boss也要晓得?”
见他没有点烟,连忙掏了打火机,却被他拿手推开了。
“不想抽。”杜咸熙谢过,话到嘴边滚了滚,到底没有说出来,只是很随意道:“凯蒂让我给你带个话,你有件东西落她那儿了。”
“我不记得有什么东西落她那儿了。”权旻东尽管嬉皮笑脸,但语气十分诚恳,“千万别误会,我和她之间可是清清白白,九岁之后再无暧昧。”
杜咸熙并不喜欢他的这类幽默,很多时候更青睐于有一说一的对白,最好连一切修饰语都不加,干干脆脆不绕弯子的说话。
他是绝对的实用派,别拿花哨的东西来让他分神。
但怎么去批评这样的做派,好像他心胸狭窄连句玩笑话都听不得。
“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他自己也做自己厌恶的事,心内冷笑两声,语气还是一如寻常,“有喜欢的人了?”
刚刚滚走的话,又滚了回来。
权旻东咂咂嘴,鲜见地皱起眉头,“是啊,但十分棘手,她像谜一样,不,她就是谜本身。”
杜咸熙牙关咬了一咬,问:“是谁?”
但等不及对方回答。
他手拍了拍这男人的肩,“下次再说吧。”
全怪人群里突兀出一人。
一来是因为样貌出众,不得不吸引眼球,二来则是气质凌厉,哪怕不露喜怒依旧骇人。
不过杜咸熙知道这样的家伙大多是徒有其表,偶尔来一两个有真才实干的,也不过是多糊了几层的纸老虎。
完全放不进眼里。
助手小田急吼吼地跑过来,踮起脚,在他耳边说:“那个人是——”
杜咸熙做个停的手势,不让他继续往下说。
谁都能不认识,大名鼎鼎的隋木他还晓得。
隋木的标的物也是他,两点连一线地走过来,伸手,客客气气地说:“杜总。”
心里却念叨着,你这个王八蛋。
杜咸熙也是不屑,然而不打笑脸人,总不能一上来就和他撕破了脸皮,敌不动我不动,看看他想做什么。
与他握手,也是绝对的礼貌,“什么风把隋总刮来了。”
小田又在后头做小动作,将手机递到杜咸熙面前,屏幕上写着一行小字。
——申河新主。
杜咸熙脸色不变,看清的片刻让他退回自己的位置。
隋木忍住不笑。
低头,摆弄衬衫袖口,扯出来一些嫌长,收进去一些又嫌短。
不玩了,只想逗一逗面前的男人,坦然说道:“看来他们没给杜总打过招呼,也是刚刚谈妥的一桩收购,许多尾款事项没谈拢。但杜昌要和申河谈共享研发平台是桩大事,他们觉得还是让我过来参加一下为好。”
心情大好,所以纵览四周,居然发现独站一边的权旻东,问:“你也回国了?”
权旻东弯一弯腰,礼貌但不逢迎,说:“好久不见。”心里则佩服这样的两个人,明明厌恶极了对方,却依旧撕不下假笑的面具。
杜咸熙并不太愿意权旻东留在身边,让他先回去休息找一下凯蒂,权旻东倒也乐得离他们远远的,在那样诡异的气氛很难自处。
夜晚结束的时候,隋木喝了不少酒,醉醺醺地走不了直线。
他在音乐喷泉边歇片刻,看到一个纤瘦的人影蹲在修剪过的冬青树边,背脊起伏,像是在吐。
摇一摇头,不愿放进心里。
臭毛病改不好,不知道将来是怎么死的。
他心里若有似无的想,又止不住的笑。
开门的时候,女人的声音响起来,“怎么到现在才过来。”
他抬头去看,喃喃说着“总是你”,可是,除了她,还能有谁?
郗兮像是听见了他的话,平眉一皱,漂亮的脸蛋起了怒色,“看在你醉了的份上,不和你计较。”
可酒后吐真言,又更加气起来。
隋木却已经打横抱起她,拿新冒出的胡茬刺她的脸,笑闹着,“又生气,我们约法三章,以后不准你生气。”
郗兮将脸摆过去摆过来,去躲他的袭击,嘴里笑骂道:“这人又作死了!”但生不起气来了,只好连声告饶,手捧他的脸,掰正了,一字一顿地说:“哎,不闹了,听我说,我今天……见到你老婆了。”
第六章 ·上篇
一大早阿水就来告诉徐安柏,今天胖导心情极差,务必要乖乖听话,一不许动,二不许笑,三不许露出大门牙。
徐安柏心想,你把我当孩子玩呢。
胖导心情是不佳,本是一个南瓜脑袋搁肩上,许是昨晚高层施压没睡好,起了浮肿,变成个冬瓜。
徐安柏到场的时候,胖导正呵责一个新来的小场记,他剧本本子“啪”的一声拍人头顶,“小小事情都做不好,我这儿可不养蠢人。”
黄珊缩着短脖子,颇有些感同身受,“哎哟,我都觉得疼。”
偏偏胖导对徐安柏疼爱有加,见到她来,立刻屁颠颠地一路跑过来,问:“Amber怎么来的这么早,今天没安排你的戏啊,知道你嘴破了上不了妆,好好休息,没有关系,戏要慢慢拍,路要慢慢走。”
黄珊心想这可真是要潜的节奏啊。
徐安柏倒还算是坦然,“没事,又不是伤了腿不能走路。听说郗兮一会儿也过来,想看看她的戏,学习学习。”
胖导竖起大拇指,“真是好学,Amber,你放心好了,这部戏给你好好拍,务必要出彩,到时候一公映引起轰动,你复出即大火,好极了简直。”
奉承太过,捧得太高,徐安柏自然要怀疑,然而直到胖到拿一脸忧郁的神情问她“短发是不是不习惯”的时候,才终于相信是杜咸熙搞的鬼。
他不喜欢的,无论如何都不能放任自流。
所以才对短发的她横生怒气。
所以才在扔掉她的时候毫不犹豫。
又在想什么呢,徐安柏摇摇头,务必清醒一点。
都过去多久了,还值得这么耿耿于怀?
让他知道,会不会觉得痛快一点,他厌恶的这个女人还在想他。
黄珊却突然跳起来,急得好像热锅上的蚂蚁,可怎么也不肯说事。
她拉扯着徐安柏往一边走,徐安柏不耐烦,“怎么了?”
黄珊咽了口唾沫,“现在听我说,不要插嘴不要问问题,听完了就直接去做,明白了?”
徐安柏心尖已经跳了跳。
“我先走,你五分钟后回去,直接回宾馆,就呆在房间里,哪儿也不许去,也不许偷偷跟过来。”
“你偷偷摸摸的做什么?”林凯蒂将门整个打开来,做出个欢迎的手势,“放心吧,咸熙不在,今天有几个会要开,可能一直能忙到晚上。”
权旻东这才放心走进来,很闲适地往沙发上一坐,说:“我偷偷摸摸的做什么,我和你早就分手多年了。”
林凯蒂冲他翻白眼,愤愤骂着“十三点”,“八百年前的事情还翻出来说,你不是也这么告诉过杜咸熙了吧?我说他最近这么对我冷淡点了,原来是你搞的鬼!真是的,多少年都不回国,一回来就惹事端,我警告你不要再打我的主意,我现在是一心一意和咸熙在一起的。”
权旻东摸一摸下巴,有些为难地说:“可我是执意要追你回来的。”
林凯蒂瞪大了眼,妩媚地一甩头发,“就知道你还喜欢我。”
“是啊,最喜欢你了。”
两个人都笑起来,谁也不把这些话当真。
林凯蒂说:“办正事吧,去趟我房间。”竖着大拇指指了指次卧。
权旻东两手撑着膝盖站起来,“终于要办正事了,白费了那么口舌,这次是你在上头,还是我在上头?”
林凯蒂一掌拍到他后脑勺,打得权旻东一个劲求饶。
可见到林凯蒂住的次卧时,他又忍不住要打趣道:“这么长时间都还不睡一块儿,是他有问题还是你有问题,难道你也还想着我?”
林凯蒂恨得跺脚,“说你十三点你还来劲了,脑子里成天想些什么破烂事。他这是男人的涵养,对我的尊重,阐明了要认真对待这份感情的观点,绝不用那什么随随便便拿下半身思考的态度,这叫纯爱,柏拉图式恋爱,懂不懂?”
权旻东点头,“我懂啊,也知道咸熙的能耐,就怕你哪天忍不住了要扑上去。”
林凯蒂苦笑笑,心想和这人交流困难,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怎么抬杠也说不过他那张嘴,索性就不啰嗦,把折得工工整整的围巾放去他手上。
“喏,你的围巾,怎么落这套房里了。一看就知道是你的,边角上有你的大名呢。你那妈妈还爱往你的东西上绣你的名字,多大的人了,还当孩子养。”
权旻东笑道:“是啊,她昨晚还问我有没有找女朋友,我说有意向了,她伤心的要去找主聊一聊,祈祷主晚点再将他儿子送去别的女人身边。”
可他心里正觉得奇怪,围巾本是给徐安柏的,怎么好端端就跑到这儿来了。
只是碍着林凯蒂和杜咸熙的关系,多说恐怕让他们徒生间隙,所以压抑住了,等日后问徐安柏。
如此想着,没料到林凯蒂自己说出原委。
“有意向了,是谁啊,不会是Amber吧?她可真漂亮,剪了短发之后精神多了,以前是冷艳女王,现在偏那么点御姐风。”林凯蒂扁扁嘴,“不过前几天我过来,她居然就在这套房里,咸熙也在,说是走错房间了。你说奇怪不奇怪,他们之前到底认不认识呀,有没有说谎骗我呢?”
权旻东一字不漏地听进来,心想这倒有些不简单了,杜咸熙这个人深不可测,他说的话不可不信又不可全信。
可林凯蒂傻乎乎的,拿这样清明的眼睛注视他,他倒不好多说,只是打哈哈,“你不是说你们是纯爱嘛,还柏拉图,现在就开始怀疑他了?”
“不许你阴阳怪气地说我们家咸熙,我就随便那么一问,谁让你正经回答了。我自己的男人,我自己清楚。”
女人还真是奇怪。
权旻东拿着围巾要走。
时至中午,林凯蒂便和他一道上餐厅吃饭,挽着他的手,几乎把整个人的重量压他身上,边走边笑。
可到了一楼却出了点小状况,黄珊风风火火地从他们身边跑过,权旻东特意调头去看了看。
“认识?”林凯蒂问。
“不认识。”但心里知道这是徐安柏的经纪人。
难道徐安柏也在这儿?
徐安柏一分钟前还在。
她心无旁骛地走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回酒店。
心下焦急,脑子里又想着别的事,拐过喷泉的时候没注意到急速驶来的一辆车。
等到汽车鸣笛,刹车声尖锐的响起,车轮在地面划出长长的一道黑色印记,徐安柏方才惊醒过来,一连退了几步,却被低矮的护壁拦下。
她下`身不稳,上身仍旧往后,重心早已经偏离,整个人就像是被无形的手轻轻一拨,整个人翻倒进喷泉池里。
水从四面八方汇集而来,填入她的鼻腔和耳朵,空气告竭。
她张嘴想去呼吸,水却涌进来,灌入她的口中,用手去抓,却只有虚空,毫无倚靠。
往下坠,她用手去撑,却摸到那池底的油腻腻的水藻,和无数看不见的尘埃。
她吓得要喊,水仍旧放不过她,冰冷的液体逼得她头痛欲裂。
以为就要这样痛苦地死去了,却突然被一双手牢牢抓住,下一秒,她被带出池子。
她像条鱼一样被扔在地面,暴晒在阳光底下。
吐水,伴随着剧烈的咳嗽。
脱离了那地狱,却还是有一种快死的感觉。
直到她被人抱起来,背上被轻轻的拍着,耳边有声音说:“好了,我在呢。”
他怀里有浓浓的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