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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慌忙地分开彼此,像是被噎住了一样难受,继而,尴尬地笑出一两声,问,“怎么了,”
艾伦揉着小肚子,说:“我饿。”
“好,待会儿就开饭。”
徐安柏从他身前走出来,抱起自己的儿子,心里想得是,一个看起来还算不错的三口之家。
看起来。
杜咸熙真的开始为婚礼忙碌起来。
他不喜欢太过张扬,他们之间还有个时常会出来搅事的小家伙,因而最好的选择是旅行结婚,甚至买一艘游艇,长久地漂流在蔚蓝的大海上。
但他没有刻意去向别人隐瞒,任何人问他为什么近日这样高兴的时候,他总是很认真地坦白,“我快结婚了。”
朱莉对这件事感到不解。
送文件过来的时候,她问这男人,“我近来听到一个笑话,说是你要和徐安柏结婚了。”
杜咸熙将文件翻开,一行行地扫上头的文字,不冷不热地说:“是真的。”
“你什么意思,又想到折磨她的新办法了?”朱莉两手撑着桌面,身子前倾,脸几乎贴上他的,“还是你果真洗心革面,要做一个正人君子了,这倒是一件天大的好事,简直要为天底下的女人喊一声阿门。”
杜咸熙往后退了退,仰头,“你是不是该多考虑考虑自己的事情才对?”
“我的?”朱莉打哈哈,“我有什么事,吃得好,睡得香,从不做什么亏心事,因而一直身体硬朗。”
杜咸熙淡淡笑起来,“前言不搭后语。”
朱莉认真起来,“真不是骗你。”她站直了,走到他身边,轻声问:“真的要为了她放弃这一切吗?我知道你爸爸对你很不满,你一意孤行要去娶她的话,你可能会输得很惨。”
他反倒颜色不变,很是饶有趣味地问:“你知道徐安柏为什么会甘心一直留在我身边吗?”
“嗯?”她凝眉。
“因为她一无所有,除了依靠我便无处可去,城市之大,没有她的立锥之地。其实,”他一顿,“我也是一样。这么多年以来,我凭着杜家长子的身份无往不利,可这份事业是我父亲给我的,这个位子是他一手提携的,我必须费尽心思维持在他心中完美长子的形象,否则,一不小心,就落得和现在一样的下场。我在这个公司已经没有太多的话语权了,每个人都在看我能够撑到什么时候,是爬回去寻求父亲的支持,还是苟延残喘留到被人踢下顶峰的那一刻。其实我比你想象的,更早一步的输了。”
“你和旻东毕竟是兄弟,他一定不会对你做出什么……什么过分的事。”说到后来,自己都有些不相信,手足间的争斗,由古至今的不变话题。
她慢吞吞地说:“那你准备怎么做?”
杜咸熙蹙着眉头想了想,“不如娶你吧?”
朱莉哈哈笑起来,手放在他的肩上,挑眉道:“你终于开窍了啊,趁着咱俩都还单着,你现在出去买个戒指,给我跪下来求婚,我可以立马答应你。”
从小开到大的玩笑,两个人说得有口无心,权当做是凝滞气氛中缓解的一个调剂。
只是这对话的间隙,有人在外推开了门,又很快关上了门。
徐安柏这一天的脸色都很差,亦是拒绝了杜咸熙共进午餐的要求。
办公室里时有波动,终有几个性格开朗地跑到她的旁边,小声地问:“徐秘书,听说杜总要结婚了,新娘是不是你?”
徐安柏心中咔哒一声响,念叨着到底还是忍不住跑来问她了。
既不说是,也不说否,只是笑着敷衍,“这我可说不好,不如到他结婚那一天再看吧。”
大家表示失望,一个个撅起嘴朝她望,正好朱莉进来找人帮忙弄东西,看到一圈人绕着徐安柏便隐约猜到些什么。
她拍拍手说:“明天公司有个重要的会要开,来几个人和我一道去帮忙布置会场。”她手指着那一圈人,说:“你们跟我来吧,反正也是闲着没事干。”
几个人冷着一张脸,又不好回绝,乖乖跟到朱莉后头。
朱莉还在看徐安柏,也同她招手,“安柏也来吧。”
徐安柏不曾想到朱莉会和她有话要说。
两个人弯腰在长桌上摆放鲜花,朱莉在这间隙扭头看向一边的徐安柏。
“明天咸熙召集一众元老过来开会,知道是什么事吗?”
徐安柏看她,“在问我?”四周无人,仅仅只有一个她,问题显而易见,她摇头,“工作上的事我们没有太多交流。”
朱莉说“哦”,点头浅笑,在花上喷些水。
转过身,半坐在台边,两只手相抱着环在胸前。
她静静看一直忙碌的徐安柏。
身材过分瘦削,穿红底细跟的尖头皮鞋,最简单的职业风装扮,仍旧是美丽而掩藏起锋芒的。
她说:“能听到你们要结婚的消息,我真的特别高兴,安柏。”
徐安柏忙着推齐皮质座椅,此刻手指用了用力气,指尖死死磕着软皮。
“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我就快要和旻东订婚了。因为想着如果你能和哥哥快一点结婚,那我和这弟弟的喜事也就不会很远了。”
徐安柏这才定神站直了看她,“你要和权旻东……订婚?”
“嗯,在他生日之后定下来的,只是一直没有对外公布,也考虑到咸熙解除婚约的那场风波未平。其实我们家里一直不是很赞成我和他的婚事,不过看着杜家认下这个儿子,而我又一直很喜欢旻东,这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
徐安柏始料未及。
权旻东是多聪明的一个人,他在杜家算是弱势的一方,也有着杜咸熙一样时刻会失去父亲信任的危险,然而找到这样的一个太太,便等于为人生加上一重保险。
原来他当初对她说过的那些话,做过的那些事,也不过就是和自己兄长意气之后的争斗,并非是出于理智的。
徐安柏只好说:“恭喜你。”
朱莉笑得一脸餍足,眼中折出一道水似的光,蓦地濡染开来。
“其实,也还有一些私心,你和咸熙在一起,”她支着下巴,“也算是断了他的念想。尽管他不说,只是看也知道他对你有好感,不过我不是老古董,不会在意的,只要订婚之后,他眼中只有我就是了。”
徐安柏苦笑道:“我们之间没什么的。”
“我当然知道你心里只有一个杜咸熙了,”朱莉将手按在她的肩头,一字一顿地说:“或许你也应该再给他一个机会,他这个人有什么都放在心里,但我知道,他是不会随随便便承认一个人的,他现在愿意娶你,就代表他真的能够放下以往的一切。”
徐安柏说:“我是不是该高兴?”
“你当然要高兴,被他爱上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说得就好像她曾经被他爱过一样。
杜咸熙这晚特地等在徐安柏的办公室前接她下班,手里捏着一支鲜艳欲滴的红玫瑰。
路过的同事纷纷注目,徐安柏能够读出他们流连在她身上经久不息的好奇目光。
徐安柏冷冷的,“这么大张旗鼓做什么?”
杜咸熙揽上她的肩膀,温柔地笑道:“迎接你下班,当然要慎重其事。”
他把花插在她的手里。
“晚上请你去听一场演唱会。”他说得神秘兮兮。
“什么演唱会。”
他却只是笑着,摇头不说。
到了会场才从大幅海报上看到Nene的照片。
就她所知,因为唱片市场的不景气,早已让他沉寂多年,许久没有发片,只能在各类美剧里靠跑龙套争取版面。
谁知歪打正着的,被媒体拍到他酒后一身邋遢的在酒吧开嗓,表演放肆,风格粗犷,和他一直以来过于内敛的气质相反。
一时间被众多猎奇心里冒头的人追捧,居然就靠着这样颓废雅痞的风格又再火了一把。
始终一丝不苟的他,一旦醒来,看到如今的这个自己,不知道会不会觉得可笑。
杜咸熙见她两眼发直,死死盯着那海报,心里突突的一点难耐,牵着她的手渐渐收紧,直到她疼得回过神,一脸嗔怪地看他,他摇摇这只手,带她到内场。
此时她不再是那个浪迹街头身无分文的徐安柏,可以在视野最好的顶级包厢,边喝红酒,边看台上绚烂的灯火和台下拥挤的观众。
而Nene也不再是那个单纯酷爱音乐,陪她在窗户下整晚整晚看星星,会用超级市场里隔夜的食材为她烹制美味的年轻少年。
他蓄起了胡须,和他眼睛相同的颜色,毛茸茸的,像是一只棕熊。
她被自己的这个比喻逗笑,心里惊讶于他自那如梦如幻的云梯中缓缓下降的时候,居然没有感到一丝旧人再逢的惊讶和欣喜。
杜咸熙抱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一手松松环在她的腰上,很慢很慢地拨动她小腹的皮肤。
另一只手端着红酒和她碰杯。
徐安柏笑个不停,说:“哎哟,他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我以前一直觉得那喀索斯若是真有其人,一定会是长成他那副样子的,自己也会被自己迷倒。可是现在看来,他也不过就是个普通人罢了。”
杜咸熙说:“或许是因为你不再爱他了吧。”
徐安柏沉思片刻,扭头冲他笑,“也有可能吧,因为曾经也觉得你没有一处不是完美,尽全力地想要改变自己好配得上你,可现在却懒得一点都不想动,心里总是有个声音在说,就这样吧,反正横竖都不会怎样。”
杜咸熙将放在她腰上的手紧了一紧,弓着手指挠她,“你在胡说些什么呢?”
徐安柏手抓着他的头,拨动他的头发,笑着求饶,“别,别,我笑得肚子都痛!”
杜咸熙这才将她松开了,冲她扬扬下巴道:“那你把这杯酒喝了。”
徐安柏拧着眉头,可他这样认真,她又不想求饶认输,于是一仰头果真把这杯酒喝了。
速度太快,酒从口角两边流下来,划过弧线优美的脖颈,一直染上她白色的衬衫。
杜咸熙手扶着她的后脑,忽然倾身上来,含住她嘴角的皮肤。
徐安柏一惊,立刻被他手下温柔化解,他在她肩上轻轻一揉,调动她所有沉睡的神经。
他将她脸上、脖子上的酒吃得干干净净。
手已经溜入她裙子的下摆,厮磨她大腿内侧的敏感肌肤。
一只手忙不过来,另一只手要放下杯子来帮忙,只是行动有偏差,酒杯“砰”地砸上地面。
碎满一地。
一秒前沉浸在他缠绵长吻中的徐安柏得以抽身,推着他,喘气连连地说:“别,够了。”
杜咸熙已经推动她的短裙往上,移动她的身体,坐在他舒张的**之上。
他说:“安柏,在这里不好吗,他们看不到这里,也没有人会进来。”
他动手去解拉链,可被她按住手,很认真地拒绝,“不可以。”
气氛有几分尴尬。
只是过了难熬的那几分钟,他冷静下来,淡笑着说:“就听你的吧。”
眼中稍纵即逝的一点失落,在燃烧的金色火焰之后,被她捕捉。
他们没有等到终场的那场大秀,在临近尾声便匆匆离开。
路过那张巨幅海报时,徐安柏最后一次俯视这个男人,也不是不舍,只是淡淡的觉得有些惋惜。
他不知道还会不会想起她,但一定不会知道,她居然来过这场演唱会,和另一个男人听过他写的歌。
杜咸熙声音始终闷闷的,“你是不是还不想走,要溜到后场去等他。”
徐安柏看向他,一脸不解,“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的?”
杜咸熙哭笑不得。
坐在车上的时候,也还是在反复提到Nene。
“其实你选择做艺人,也是因为想让他有一天能在电视上见到你吧。”
徐安柏隐在黑暗里,声音轻快,“是啊,心里不知道勾画了多少次和他阔别重逢的戏剧场面,期待着有一天能够大红大紫,站在世界最好的舞台上,等待谢幕时众人带来的掌声,也会有人给我送花,而最美的那一束后头站着他。”
杜咸熙在一旁冷哼,“真是很美的爱情故事。”
他许是听不出来自己的语气有多孩子气,好像手中捧着的糖果罐被人抢先一步打开,于是气鼓鼓地说:哼,力气真是很大。
徐安柏笑着问:“是不是吃醋了?”
他言顾左右而其他,“没有。”
“说谎,”她翻个没人看得见的白眼,“你就是承认了又会怎样?”
杜咸熙能收到她的不屑,愠怒道:“就算是我吃醋了,你今天不也吃醋了吗?”
徐安柏只觉得脑中叮的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