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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儿子的房子,住习惯了怎么都好。”
罗惠朝我努努了嘴,我则跟她走到阴面的小凉台里。
“你婆婆这唱的是哪出啊?”
“不知道。”
“你们家装修的真挺有创意的,猛一进屋还以为你婆婆是搞行为艺术的呢。”
“嘿,你这人怎么那么混啊!”罗惠说完这句话我们俩都忍不住乐了起来。
“我看出来了,你婆婆这是给你下马威呢,三句话,三句都带我儿子的房子,怕你给忘了,首付是她儿子付的。”
“嗯。”罗惠低着头,情绪显得有些低落。
“算了,你可别跟你婆婆发生冲突,等郑立存回来吧,我觉的他妈得让他来说。”
“嗯。”罗惠看着我点了点头。
(48)一杯水引发的离婚案
邢淑兰已经到处散播她做媒再次成功的喜讯。搞的整个妇科的人都跑过来对她表示了祝贺。我也带着敬仰之情对媒婆界德高望重的前辈表示了崇敬之意,也因为跟这样的前辈合作我的媒婆界功劳簿上写入了成功的一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的心里有种不踏实的感觉。特别是最近跟罗惠聊天,问她近况怎么样,她总是先叹口气,然后看着我说,挺好的!真的挺好的吗?
我跟罗惠之间是没有秘密的,我连曾经跟祁函要靠解剖书来寻找男女之事的运作技巧的丢人情节都毫无保留的供她的娱乐了,可见我们之间作为闺蜜的紧密程度。但是最近我发现她跟我开始变的吞吞吐吐的。
“你婆婆走了吗?”
“啊?嗯…嗯。”
“嗯,是走了还是没走?”
“嗯…没走!”
“那郑立存也没说让他妈先回家啊?”
“嗯…没有,他在小屋给他妈买了张床。”
“啊?什么意思?要常住了?”
罗惠摇了摇头:“不知道呢。”
“哎,你们才新婚啊!他妈都把你们新房变成苞谷场了。你不会把我借你两万块买了驴跟磨准备在家磨面了吧?”我的这句调侃放在平时也许罗惠早就咯咯的乐出来了,但是这次她没有,她依然低着头小声的嘀咕着:“那要是他妈真要买驴,我也没办法。”
“你说什么呢?”
“没什么!”罗惠别过身去不在跟我说话了。
“到底是什么状况啊?急死我了,你能不能让我这介绍人踏实点啊,我这是责任人大回访。”
“我问他能不能让他妈回家先住两天,过一段再让他妈过来,我说新房刚装修好,想跟他过二人世界。他说我说出这种话就是不孝,哪有媳妇让婆婆走的道理。”
“他……他这人怎么这样啊?”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怎么评价郑立存这个人了,怎么能是如此古板的大男子主义呢,这还是那个在西餐厅里为罗惠切牛排的人吗?
“他说我要是再敢跟他说让他妈走,我们俩就不必再过下去了。”
“放他娘的屁!”我突然控制不住的朝罗惠大叫着。
“你看看,我就知道不能跟你说这个,我就知道一跟你说你就得疯。”
“这两个是一档子事吗?你们刚装修好的房子,前脚工人走他妈后脚就搬进去了,把家里搓的到处都是玉米、棉花套的,你还不能反对,反对就是不孝,反对就不跟你过了?他这是吓唬谁呢?”
“是啊,我也知道啊,我也不好受,可是能怎么办?难道真不过了啊?”罗惠终于哭了出来。
“你看你那怂样,我怎么交你这么个朋友啊!”我没有继续逼迫罗惠,因为其实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我之所以会如此的生气,是因为我特别反感这种在婚姻里因为家务琐事一点不顺心就对别人说不过的那种人,因为他能说出来证明他在感情世界里是主导,所以他才敢说。这种主导地位的每一次炫耀都会让对方更怯懦,而炫耀的那个人则慢慢的在二人世界中凌驾于一切之上。我讨厌感情世界里的任何不平等,和任何的委曲求全。
我知道我跟罗惠看待感情来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因为她曾经跟我说过,如果换做是她,祁函让她跟他走的时候,她会毅然决然的跟着他去美国的,不管干什么。罗惠说我对待感情缺乏真诚度,说白了就是冷血。我真的是这样吗?
大概过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在记忆里是罗惠他们领证第22天,我刚下班一出科室门口就发现罗惠躲在角落里等着我呢,我知道她又有事情了。我们俩去了常去的那间咖啡店,罗惠一脸凝重的表情,坐在那里半天都不说话。
“我们昨天又吵架了。”她缓缓的说着。
为什么是‘又’呢?这个字让我不禁皱起了眉头。
“吵的很厉害吗?”
“嗯,吵完之后,他很平静的跟我说,咱们离婚吧!”
我发现我的后槽牙又开始控制不住较劲的咬合在一起,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因为什么?”
“因为,昨天我下夜班回家,他妈跟我说她渴了,我想渴了就做水喝吧,可能因为太困了就睡过去了,大概过了四十分钟,我突然惊醒了,想起他妈说要喝水。所以我就去做了壶水,开了以后就给他妈倒了一杯。”
罗惠说话就是这样,永远都说不到重点,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呢?
“我问你为什么吵架?”
“就是因为这个!”罗惠瞪着眼睛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他妈跟他说什么了?他一回来就跟我大发脾气,说我在变相虐待他妈。明知道他妈渴了,还故意再渴她一小时,然后再做壶开水给他妈,让他妈看着水也喝不了。”
我看着罗惠的眼睛简直不能相信她说的话:“你这是在逗我呢吧?不好笑啊!”
罗惠没有解释什么,她依然是那种凝重的表情。
“郑立存说如果我是够真诚的人,当时就应该下楼给他妈买一瓶水喝,而不是选择做开水。我一生气就跟他说,你妈不是活的好好的也没渴死吗?然后我们就吵起来了,然后他妈就在那小屋里哭上了,说是自己作孽早就应该渴死,我们就不会吵架了。然后郑立存看见他妈哭了,就很郑重的跟我说,离婚!”
我听傻了,整个人象雕像一般定在了那张咖啡桌上,脑子里却还在判断着罗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这种旧社会封建氏族里婆媳不合的老戏码,居然就这样在我身边上演了,看的我像是被踢了无数的窝心脚。而且现在我还亲历亲为的在里面扮演了一角色?那我这个角色应该是什么样的?应该是那种充满了新思想,新作风;敢于反封建,闹革命的愤青才对。所以是可忍孰不可忍,我要反抗!我要代表罗惠去反抗!我要直面那个郑立存,我要跟他谈谈!
(49)“门当户对”等于“幸福”?
跟郑立存谈谈的想法起初只是我自己的一个构想,并没有想到要如何实施,不过当我听说罗惠已经搬回自己家住,而且和郑立存一个星期不联系的时候,我还是决定要去做这件事情。我没告诉罗惠,如果告诉她;她肯定会不让我去的,所以我去找了邢淑兰要了郑立存的电话。
我约郑立存的时候,听着他非常不情愿的口气:“我很忙的。”
“我用不了你多少时间。”我也一副坚决不让的态度。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了。我们约在他公司对面的茶餐厅,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如此之忙,反正从他正常的下班时间之后,算起来我在这里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我喝了两杯奶茶吃了一盘炒饭,但是我始终没有动摇过谈判的想法。我猜测郑立存想消耗掉我的耐心,让我自己知难而退。那你可太不了解我,从小我就是人送外号:杠头。这么些年过去了,我觉的自己已经杠到一定水平了。我接到了郑立存的电话,他询问着:“你还在吗?”
“当然。”我毫不犹豫的回答了他。我听到他在电话里轻叹了口气,“那你再稍等一下吧。”在我点了第三杯奶茶的时候,郑立存出现了。略带疲倦的神情,他在我面前坐了下来,要了杯清水。
“我不是故意来晚的,我是真的很忙。”他开口解释着。
“无所谓,反正我今天没事。”
我是准备跟你死磕到底的,这句话是心里想的,我没有说出口。
“你跟罗惠到底是怎么个情况?”为了避免尴尬我先开口了。
郑立存无奈的笑了下:“就是现在这么个情况。”
“结婚一个月有20天都在讨论离婚是吗?”
“这些都是我没有预料到的事情。”
“那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就拿离婚吓唬罗惠啊,你不觉的这种话说出来特别伤感情吗?”
“我没吓唬她,我说真的呢。”他停顿了几秒钟,叹了口气:“我烦了!”
“烦什么了?烦罗惠了?”
“不是,罗惠还是挺可爱的,不过那是在结婚之前。现在每天看她就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一回家就是听到我妈在抱怨罗惠又做什么事情,我没想过结婚之后事情会变这么烦,我每天工作那么累,我没有精力再去管这些了。”
“那你希望的婚姻生活是什么?你妈见到罗惠就跟看见自己亲闺女似的?罗惠对你妈跟对自己妈一样?”
“那样当然是最好的,如果她们这样那我就没什么问题。”
“你的态度,怎么让我觉的你跟这段婚姻跟毫无关系,难道不是因为你,罗惠才跟你妈走到一屋子里的吗?我没有任何冒犯之意,但是你妈一直生活在比较偏远的农村,罗惠又是在城市长大的,她们之间思想意识会差的很远的。你指望她们靠自己觉悟变成一家人啊?你自己一点努力都懒的做?”
“我也努力了。”
“努力什么了?你的努力就是威胁要跟她离婚?批评罗惠不下楼给你妈买水喝?我就不明白了,她选择是做壶水给你妈解渴还是买瓶水给你妈解渴真的就那么重要吗?!”
郑立存笑着摇着头:“这事她都跟你说了?其实那件事我的确有些小题大做,不过你想让我怎么办?难道让我去说我妈?你也知道我妈也没什么文化,我如果说急了,我都不知道她能干出什么事,坐在地上哭都算是好的。说她哪有说罗惠省事啊。”
“你这是什么逻辑啊?你就没想过你这样对罗惠,她也很难过吗?她的承受力也是有限的。你就不怕她也烦了。”
“烦了就离呗,忍着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我无语了,我曾经一度认为郑立存是个知书达礼,又很有绅士风度的男人,可是眼前的这个人简直然让我觉的是个不可理喻的混蛋。
“从我跟她谈恋爱的开始,罗惠没事就喜欢无理取闹,我都不搭理她,过阵她自己就好了。她的心理承受能力好着呢,所以对于我妈,她忍耐一阵习惯就好了。”
是,罗惠的确是喜欢无理取闹,但郑立存可能并不知道那么多次的无理取闹都是在罗惠找我哭诉,却被我十分犀利的批评并给她分析事情,让她认识到了是自己的错,还强令她回去找郑立存的呢!难道此刻郑立存对她的态度是我一手造成的吗?
“我看,谈的差不多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我结账了。”说完郑立存扬手叫了服务员。
“不用了。”说完这句话,我拍了两百块钱在桌子上转身走了。我发现人在生气的时候就是会做不理智的事情,钱肯定是拍多了!!但是我就是不想让他还在这个时刻还要显示出那点所谓的风度来。
我回去之后做了一件事。这件事就是对罗惠没做任何事,没给她任何意见。我对她的询问和忐忑的犹豫保持了沉默。她的任何询问我都说好,同意!直到那天早上,在她和郑立存结婚的第52天,她出现在我面前。
“我离婚了。”
我抬头看了她许久,“嗯,好。觉的需要离就离吧,再找个好的。”
“我还能找到吗?我现在成离婚的女人了?”
“能,当然能,找个合适的,家里没那么多事的。”我尽力安慰着罗惠。
“我现在觉的老人的话,一点都没错,就是得门当户对,露露我就是你的前车之鉴,你可千万别步我的后尘。我怎么这么可悲,花了那么长时间谈恋爱,就结了一个多月的婚就这么离了。”说完罗惠的眼泪落了下来,看着罗惠现在的样子我真的很过,眼泪控制不住的滑落了,这难过的心情之外则是一种痛苦异常的自责。
罗惠带着她对婚姻的向往,在这条道路上先迈了一步,怎知这条路充满了荆棘,她只迈了一小步便被这满路的荆棘扎了个遍体鳞伤。我仿佛看见她匍匐在地上转头看着我大喊着:“一定要‘门当户对’啊!”
“门当户对”这个老人们时常挂在嘴边的词,一越进到我脑海里就开始挥之不去。“门当户对”就是幸福婚姻的保证吗?我苦苦思考了一阵,但是我还是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