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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你是林明远?”路水莲认出了这个男人,有点意外的惊喜。
“我还以为你真不认识我了呢。”林明远穿着质地考究的白色衬衣,打着领带,头发也是时下很流行的寸头,一幅老板派头。
“哪能不认识呢。只是你刚才坐在车里,我不大看得清。这车是你自己的呀。”路水莲羡慕的问道。
“嗯,是我刚买不久的。我现在在镇上开了个服装产厂,跑业务办事儿什么的,用着方便,就买了它。”林明远看着路水莲好看的眼睛说。
“我还不知道呢。呵呵呵,那你看来是发了呀。”路水莲心里有点异样的感觉。
“发什么呀。比起人家几千万的大老板还差的远。有空去我厂里玩,就在镇子北边。噢,对了,我要到镇zf去办点事儿,回头再联系,我先走了。”说完话,林明远很模样的钻进了汽车里,一眨眼开出了百米开外。
路水莲怔怔的站在了原地,心潮起伏不定。结婚后她这还是第一次遇见林明远。他是路水莲的初恋情人,在情窦初开之际,他们在镇子外的林地里尝试过性与爱的秘密。林明远让她嫁给他,但路水莲却嫁到了郎舟市。在她远离小镇的同时也远离了林明远,她当初也为自己寻找过理由:他并不是我真爱的男人,也不是能给我幸福生活的男人。可是现在,她真爱的男人是谁呢?能给她幸福生活的男人又是谁呢?是李炳辉吗?她觉得内心里有点苦涩。
带着家全在街上逛了一遍,回到家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家全没睡午觉,回到家有了困意,路水莲便把他抱在自己怀里哄睡着了,放在了卧房的床上。路水莲出嫁前的房间父母还给她在保留着,里面的摆设也还都是鸳鸯,收拾的干净整洁,专门是为她回来住准备着的。她坐在熟睡的家全身边,看着儿子,想着中午在街上遇见林明远的情景。如果那个时候要是和他结婚了的话,那身边睡着的就应该是他的儿子了。路水莲想。
吃过晚饭,看了会儿电视,一家人随意的聊了会儿天,父母和哥嫂又都回自己的卧房睡觉了。路水莲也在自己房里和家全睡下,她想起给李炳辉打个电话,于是就拿出了手机拨家里的座机号。通了,但迟迟没人接。正要挂掉,却又有人接了,电话里传来的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喂,你找谁?”
自己家里的电话,接电话的却是个不认识的人,还问她找谁,路水莲就觉得有点疑惑:“你是谁?”。
电话里一时又没了声音,那人象是被她吓跑了一样,路水莲抱着手机正猜想,却又传来了声音,这次是李炳辉的:“喂,是水莲吧。”
“刚才那男人是谁?”路水莲严厉的问。
“哦,是,是马交宏。你在哪呀,你在你娘家吗?”李炳辉回答的话有些不太自然。
路水莲也不回答他,继续自己的话问道:“你干嘛总要把他带回家?这晚了他还不走,难道还要在咱家里过夜吗?”
“他是我同事,又是朋友,你不在家,我让他在这过夜有什么不可以。”
“那你刚才在干什么,怎么不接电话?”路水莲想问个究竟出来。
“我刚才在洗澡呀。”李炳辉的声音恢复了正常。
“这样晚了才洗澡?你到底在和他做什么?”。路水莲却越听越怀疑。
“不晚呀。我不是一直都在这个时候洗澡的吗。”
李炳辉明显是在搪塞,路水莲当然知道他一般是在吃过晚饭后就开始洗澡的,尤其是在夏天。但现在离这样远,她是不可能去察看他到底在家里做什么的,便没好气的对着电话说:“见你的鬼去吧!回去再和你好好算账。”说完,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路水莲的满腹疑虑却依然未能打消。李炳辉把马交宏带回家,然后两人睡在一张床上,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会干些什么?她总觉得这里边有什么不对。她承认他们是好朋友,只是这样的好法似乎有点不可思议。他们会不会干什么龌龊的事情呢?路水莲一下子祥到了天伦公园里的那些个男人。
家全很长时间没和妈妈一起睡过了,他抱着路水莲,一小手就放在了她的**上,象是小时候想吃奶的样子。路水莲觉得有趣,就问他:“家全,想吃妈妈的奶妈?”
家全光是天真的笑,却不出声。路水莲来了兴致,想逗逗他玩,说:“想吃就吃呀。”可是家全却有点害羞,不肯趴上去吃,只是用他的小手来回的摸。
“我怎么没有长的和妈妈一样呢?”家全天真的问。
路水莲更感觉到好笑了:“你是男的呀,男的是不会长的和妈妈一样的。你想长吗?”
“嗯。想。”家全不笑了,看这路水莲一脸正经的回答。
第二天,路水莲起的很早,她想为家里做点什么。家全呆在这这几年很麻烦家人的。她把门口的水泥地用井水冲洗干净,把走廊的杂物清理整齐,找来拖把,把楼上楼下的各个房间都拖洗了一遍。楼梯上也很脏,塞满了杂七杂八的零碎东西,她先是清理了一遍,有用拖把拖了一遍。于是,整幢房子变的满目亮堂了。看着也很舒服,路水莲就很满意自己。
13。李炳辉怎么会是这样
13。李炳辉怎么会是这样
收拾完整座房子,时间也不早了,路水莲又忙着帮母亲做中午饭。饭菜快做好的时候,哥嫂和父亲也都象头一天一样回来了。嫂子就夸路水莲勤快,把屋里屋外都收拾的整洁干净。
午饭过后,嫂子就没去菜市场做生意,菜市场一般下午都关门的。她正欲睡午觉,却看见路水莲收集了一家人的脏衣服要拿去洗,那里边也有她一家人的,她就觉得很不好意思,从路水莲的手里硬是抢了过来,坐到院子里的水井旁搓洗。路水莲一下子就又没活干了,她又不想在家里闲着,就又牵了家全上街转。
在街上,路水莲遇见了好几个熟人。那些熟人没和她说上几句话,就开始向她打听她在市里的生活状况,她觉得很不好说,也有点自卑的不好意思说。路水莲不想再遇见熟人,于是就往偏僻点的路段上走,走上了一条通往水库的小路,水库在小镇的背面,也就是北面,她牵着家全站在水库高高的堤坝上。堤坝上的风很大,吹乱了她的头发,也吹开了她的思绪。
路水莲在努力的寻找着什么。过去,没出嫁前,她和林明远经常在这约会。水库边上有许多的木,幽静,风吹起一浪一浪的水波。在那梦幻般的年代,她经常坐在这水边上发呆。面对清冽的水面,她感到干渴,她内心焦躁躁动,痛苦。她已经到了求爱的年龄,她为求爱痛苦。她渴望看到一双同样痛苦的眼神,她发现了林明远,尽管孩童时他俩就认识,但只有这时她才真正发现他。他们把两张仍旧稚嫩的嘴唇合拢到了一块儿,他们按照想象中的激情和幸福相互亲嘴。她想,他是男人,他想,她是女人。他们尝试了男人与女人最初的秘密。她那仍在发育的**有那么一天给他象男人一样的抚摸着,她羞赫,满脸绯红。她在激情的害羞中想,我已经成熟透了,熟透了就要给人采摘给人吃,熟透了最直接的意义就是奉献与承受。她于是象女人一样的害羞,她有权力被他象男人一样的使用。她有着高涨的激情,她在羞涩中疯狂,在羞涩中喜悦。她一把抓住他男人的全部,她激动她快乐她紧张,全身的血液在激情奔腾,她幸福的抓握着不肯松手。她所有的痛苦此刻已烟消云散,她已经被他融化。
“我们先那样可以吗?就是先做男人与女人结婚后要做的事。”林明远颤抖着询问她。她没听见,她已经投入的听不见了一切声音。
“我们先那样好吗?”林明远又问。一直问了三四遍,她才听见,她很难为情很不情愿的松开了握着他的手。林明远被握着的物什被放开,他得到了她的默许,得到了她的鼓励,于是他们完成了男人与女人的全部事情。她在疼痛与呻吟中队女人的“熟透了”这三个字有了彻底的理解。
路水莲牵着家全从水库堤坝上走下来,朝镇子的最北边走去。她突然想见林明远,她站在了林明远的服装厂门口。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来站在这。自从那次开了头,他们以后又接连发生了好几次**。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爱他的。他的确很像个男人。她使她对男人有了最全面的认识。他能白手起家办起现在这个厂,足以证明她没有爱错他。
“你找谁?”门卫问路水莲。
“我找林明远。”路水莲平静的回答。
“找林厂长呀,那好,我给你挂个电话吧。对了,你是谁?”门卫听说她是来找厂长的,表现出了热情。
一会儿,路水莲看见林明远从办公楼上走了出来,向她走来。她将家全抱在胸前,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外。林明远来到面前,说:“呵呵呵,我真是没想到你会来。一起到我办公室坐坐吧。”
于是,路水莲就犹如梦幻般的跟着他走进了他的厂,走进了他的办公室。她在如梦的境况里觉得他的办公室是她所看到的最奢华最气派的。林明远递给她一杯水,看着她怀里的家全说:“这是你儿子吧。”
“是的,是我和我老公的儿子。”路水莲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回答,她似乎想说明点什么。
“呵呵呵,你真有趣。你可比以前幽默多了。不是你和你老公的儿子,还会是谁和你的儿子呢?”。林明远豁达的笑着说。
两人正准备还想说点什么,一个漂亮的女人走了进来,好奇的看着路水莲。路水莲觉得自己一定是没她漂亮美她年轻,她想这一定是他的女秘书。现在就流行这样的搭配。
“我介绍一下,这是我老婆,学经济管理的大学生,厂里现在多亏有她。这是路水莲,我以前给你提过的。”林明远的表情和说话的语气明显的与刚才不一样。
漂亮女人眼里看着她过时的穿着,多了鄙夷的目光,应酬着说:“稀客呀。明远不说我还不知道咧。孩子都这样大了呀,真可爱。”
路水莲很不自在的坐在了那里。林明远就让漂亮的女人带她去参观一下厂子,路水莲推辞了。林明远又说反正也快下班了,请路水莲到他们家里去玩,漂亮女人也接话说,你从来也没去过,又是大城市来的,去看看我们家装修的怎么样。但路水莲看出她说话的语气里有嘲讽的意味,她不假思索的又找理由推辞了。
路水莲走出了林明远的办公室走出了他的厂子,但感觉背后仍有嘲弄的目光紧追不放。她抱着儿子家全趔趄的往家里走去,眼里不知什么时候已有了泪水。进家门的时候好多了,只是心情依然沉重,感觉刚才的一切如同就是梦魇。
也和昨天一样,路水莲在自己房里将家全哄睡着了,她在他身边的床上坐着,心事却比昨天多了。
很快,又到了晚饭的时间。长林今天下田地干活了,挽着裤腿赤着脚的回来了。路水莲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问一旁的嫂子:“长林才这样大你怎么不让他上学了,却让他下地干活呢。即使不上学业给他找个事儿做呀。”
嫂子沉下了脸色:“他自己说不愿意上了。我有什么办法。我也正愁他没去处呢。你和他姑父都在市里,看能不能想办法帮他找个什么事儿干?”
大哥听了这话也接上了腔:“是呀。水莲,你们那厂子里能有啥事干吗?”
路水莲心情本就为下午的事儿在沉痛着,这会儿偏又听了这样的话,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她突然决定不再对他们隐瞒了。她说:“我自己已经失业了。厂子破产了。”
一屋子的人都很震惊。母亲更是惊讶,说:“你不是说你们厂子放假,你只是休息一段时间吗?”。
“我那是骗你们的。”路水莲强忍着,泪水才没有溢出眼眶。
晚饭,路水莲只是浅浅的划拉了几口就丢了筷子不吃了,她抱起家全做掩饰,向门口走去。快出门的时候听见嫂子说:“我听菜市场的好多人说,现在城市里都有好多人下岗的,每天都有人失业。有的人连生活都成问题呢。”
哥哥接上了话:“我看你还好意思收水莲的伍佰块钱不。”
路水莲的眼泪终于在听到了这几句话后夺眶而出。
路水莲没在父母家的小镇上呆几天就决定回郎舟市了。她觉得她必须正视生活,必须重新找到工作。她不应该躲在小镇上,不应该怯懦。她坐上了开往郎舟的中巴,中巴到了站她下了车,感觉空气是自由的,居然不像是在小镇上那样压抑。这次回去一趟使她的心情很糟,她弄不懂为什么直到今天仍没有摆脱小镇的阴影,弄不懂林明远和他漂亮的女人为什么会嘲讽她,她并不欠他什么呀。她把自己的处女奉献给了他,他居然还有些怨她恨她。她觉得人是凶恶的,人与人相处是可怕的。她不可能再爱他,也幸亏没有爱上他。她懊悔当初把处女给了他,就象是鲜花儿,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