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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说什么,我饿了,刘阿姨,饭做好没有?张阿姨,你带小宝洗洗手换身衣服去,这小子刚刚摔跟头啦!”
崔浩宇嚷嚷着进来,舒婷一听了不得从沙发上跳起来埋怨崔浩宇“怎么好好得能把孩子摔到,你这舅舅怎么当的!”
“没关系,小孩子玩儿闹摔一次也正常。”嫣然虽然这么说却已经起身到儿子跟前,小宝身上有些脏,却并没有摔到得痕迹,看着她们紧张就捂着小嘴巴吃吃得笑着“麻麻被舅舅骗到了呢!”
“小屁孩儿,学会说谎骗麻麻了吗?”
嫣然又好气又好笑,有时候真担心小宝跟崔浩宇在一起早晚被他带坏!
“是舅舅让我骗麻麻,舅舅才是坏孩纸!”
小宝委屈得抓着嫣然的手臂,胖乎乎得小身子跟着一摆一摆的。
“所以小宝以后不可以学蜀黍了!”嫣然无奈得摸摸儿子得小脑袋,他总是这么轻易的,就能触动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老爷,有位叫做陈建辉的先生来访。”
管家给崔老爷子递上名片瞬间得话语传进嫣然的耳朵里,她浑身便是一禀,只觉是吃了什么定魂的东西般蹲在儿子面前动也动不得,可她想起身,想起身亲自去迎一迎,等了两个月,不就是等着这个消息吗!身子却仍然动不了,好像就是不许她动,不许她走到阿辉面前,不许她看到那个人。
客厅里不知什么时候安静下来的,寂静得只能听到血液从血管里呼啸而过,然后那脚步声就一下,一下,踏着木质地板,震动着心口而来。嫣然没有回头,就那么抱着儿子,变成了个不会动得木头人。
“崔老先生,崔先生,舒夫人!”
阿辉的声音,怎么听起来空洞洞的?嫣然突然有点想笑,她试了试,居然就轻易得回头站起身。
他亦是看着她,灰白发青的脸上有了些光芒,他走到嫣然面前,慢慢得把双手捧着的东西递到她面前。嫣然这才注意到他身后,齐刷刷的站了十几个人,深如海底得蓝色军装,神情肃穆的可笑。
“阿辉,他,他这是要求婚吗?”
她摇了摇头,像是笃定了什么似的不停得摇着头向后退,煞白得脸上却挂着诡异得笑容,“我,我不接受,这样得求婚,我不接受!”
这么吓人得方式,她才不愿意。她要他亲自站在她面前,不不,她要他单膝下跪像所有普通男人那样托着钻戒说然然,嫁给我。他都没有给过她婚礼,都没有给她过生日,凭什么就这么呼啦啦得让一堆人来带走她?她不要,不要!她晃了晃身子,推开崔浩宇得搀扶掉头上楼,可是走了一步又停下来。
“阿辉,你去告诉他,让他来,让他亲自来!”她喘息着,声音嘶嘶得像是从喉咙里冒出得烟,堵在胸口里窒息得难受。她突然觉得肚子痛,好像立刻就要吐出来了,可是哭不出来,只好笑,苍白的面孔上笑容扭曲了。
阿辉僵硬得低头,一狠心把手里得东西奉到嫣然面前。
“少夫人,节哀顺变!”
“在熙……”崔浩宇看着她难受得样子实在心口都跟着痛。
“滚!滚开!”
她怒吼着推开阿辉,他手中的衣服就啪得掉在地上展开,漆黑得血凝结在雪白雪白得军装上,氤氲在嫣然眼底如同散开了得墨,却浓的化不开,鲜血淋漓得覆盖住了她的视线。她还没见过他穿军装,他把它拿来做什么,她不要,她要的只是他而已,军装什么的,跟她没关系。
“阿辉,你让他来,我,我,我等着他,你告诉他,我等着他,你让他来……”
她急促得喘息着,口中喃喃得话渐渐没人能听清,通红了眼眶却是落不下泪,怎么能哭呢,他来了看到她哭要笑话的,他肯定是想给她惊喜,她的生日,他回来的,他说过这次不骗他,他告诉她不怕,所以她不怕,一点都不怕……
“少夫人,三少已经,已经牺牲了!这是他那时穿的军装,他留了这个给你,你看看!”
血污的军装上掉了一封信,嫣然定定得看着,却是没办法让自己俯身去捡起来。阿辉,阿辉呢,他怎么说谎话,他怎么说他牺牲了!胡说,胡说!
她疯了似的追着脚步去,疯了似的拦住阿辉,疯了似的抓住他的领口“你胡说,你胡说,他怎么会牺牲!”
“少夫人!”阿辉骤然抬高声音,末了却只是说“回去吧,三少知道你回家,就安心了。”
回家?回什么家?清河湾吗,对,她得回清河湾去。
“好,阿辉,你等着,我去收拾东西,我去带着小宝,我们回家去,回家……”
她转身冲上楼打开卧室,把自己所有的衣裳小宝得衣裳全部拿出来塞进行李箱里,乱七八糟得行李箱怎么也塞不上,不管了,无所谓,他会给她买很多很多得漂亮衣裳,他说然然的眼睛最漂亮,穿什么都好看。
“小宝,小宝,到妈妈这儿,妈妈带着你回家,我们回家去找爸爸!”
她漫无目的得冲下楼伸着手找着儿子,可是阿辉呢?阿辉怎么不在了,她冲出去,冲向那辆发动得车子,她不知道阿辉为什么抛下她,难道是他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了,对,她忘记,他要和白晓冉结婚了,他不要她了!
“在熙!”
“麻麻!”
佣人们慌慌张张得扶住摔落得嫣然,崔浩宇拨开他们把她抱在怀里,她呆呆得,两只大眼睛空洞得望着蓝蓝的天空,那么蓝,那么蓝,像是海一样。
‘我爱这蓝色的海洋,祖国的海疆壮丽宽广,我爱海岸耸立的山峰,俯瞰着海面像哨兵一样……’她还是在军区宿舍吧,每天早晨听着这样得歌声醒来,她还是在他得家里吧,日日夜夜像个傻瓜等他回来。她愿意做那个傻瓜,等他,等一天,一个月,一年,一生,一辈子!
她相信,他总会回来的,他说过,这次,我不骗你,他说过给她过生日。他告诉他然然,别怕,每一次都是这样,每一次他都说,然然,别怕!
半年后,首尔机场。
“真的一定要回去?”
到这里,崔浩宇还是不肯死心,紧紧得握着嫣然的小手,她瘦了好多,因为厌食症住院整整两个月才好起来一些,他很不放心她离开。
“嗯。”她点点头,伸出手指把垂落得长发抿到耳后,看看手中的孩子“那儿才是我家,告诉外公,如果想家,也回去吧!”
“在熙……”他怜惜得摸着她巴掌大的小脸儿,真的不知此时此刻还能说什么,只是好久了,像是非要逼迫自己般的说“如果可以,就忘了他,重新开始吧!”
她走了,没有回话,因为不可能,永远,都不可能忘记他!
“然然:爸爸一直在等待一个机会,合适得让你看到这封信。现在这个机会只能是在爸爸不在人世,不能再陪着小然然得时候了。然然,爸知道,这些年爸待你不好,你刚到顾家的时候,爸远着你,借口事情忙不肯陪伴你,你长大后,有了欣然,爸和你之间就像是隔了一堵墙。可然然,爸是真想和你说说话,只是怕见你,因为每次见到你和你妈妈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爸就害怕,夜里都会做噩梦。然然,你肯定想问我,你爸爸妈妈到底是谁?爸活着的时候是没脸告诉你,死了,却不能再对不起你。你爸爸叫安正雄,你妈妈叫崔美静,是大名鼎鼎崔家的女儿,你爸爸和妈妈是青梅竹马,从小就在一起,后来你爸爸每次出海,你妈妈都要伴随在身边。而我和安正雄是大学里最好得兄弟,安家和崔家是世交,家败之后,安正雄就带着十几万来找我,和我、你杨叔叔,林伯伯一起建立了顾氏。那会儿顾氏还没有今天强大,我们两个就像亲兄弟一样,一起出海,一起搬货,一起吃苦,一起奋斗,过年过节,无论做什么都在一起,亲密得简直像亲兄弟!你爸爸心胸宽广,为人实在,上下游公司都愿意同我们合作,我们的事业就越做越大。后来你妈妈带着崔家的婚约来了,崔家没有嫌弃安正雄一无所有,所以他们结婚的时候,崔家出了一部分资金作为你妈妈的陪嫁,把公司做大。这部分资金就在你爸爸名下,本来公司里平衡得四人局面一下子翻倒过来,你爸爸成了公司最大得股东。两三年内,公司做的越来越大,股东越来越多,我和你林伯杨叔手中得股份就越来越少。你林伯喜欢冒险,暗地里做点走私得生意赚钱,这事儿被你爸爸知道以后,就把他赶出股东会。可是我和你杨叔都觉得他太无情,因此四个人产生了分歧,到后来,分歧越来越大,你杨叔就离开了公司另起炉灶。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公司就是我的命,可公司得大股东却不是我。我开始害怕,害怕也被赶出公司,就打起了别的主意。我设了阴谋,找人弄来一匹走私货,让你爸爸亲自去监督那艘货船,想借此机会害你爸爸坐牢,再低价买回股份独占公司。那天,我送你爸爸妈妈带着小小的你上船,我看着他们即将走向危险却不能阻拦,我开始后悔,可是已经没有用了,船开走,开走的时候你爸爸还在向我挥手,还告诉我这次回来就帮我办场盛大得婚礼!几天几夜,我都难受得睡不着,我不得不安慰自己,没事,没事,只是让他坐牢而已,但是我怎么也不会想到,那艘船里得走私品根本不是事先说好的汽车,而是枪支弹药,带着那匹走私品的也不是普通人,而是美国黑手党的成员!船走到一半,那些黑手党突然劫持了你爸爸妈妈,让船开进了金三角地区。在到达前,你爸爸拼着性命发出警报,想救你和你妈妈,却没想到那些黑手党竟然为了掩盖罪证将船点燃!当时船上有个中国警方得卧底,在船要爆炸的时候带着你跳船逃跑。后来,经过得渔船救了你们,那个带着你跳船得卧底也死了。我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疯了,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得私心竟然害死了亲兄弟!我没脸见人,我把自己锁在屋子里几天几夜不敢出来不敢睡觉,因为一睡着就会梦到你爸爸问我,为什么害他,为什么害他的孩子!后来,你林伯伯辗转打听到了你得消息,我为了赎罪,就把你带回家里,可是我不敢看你,不敢亲近你,我觉得我没资格。我总是想给你最好的生活,就是为了赎罪,可是到最后却弄巧成拙,让你因此受了那么多苦。到死,都不能原谅自己。
然然,看了信,你会恨我吧?我不配做你爸爸。如果这世上还有什么人值得感谢,你要记住那个名字,那个卧底救你得人的名字,他叫沈克功。他是沈廷焯得父亲,当年我本想找到他,可是后来听说他已经死了,他是要调查黑手党才卧底进去,却因你去世。
我主动和沈家搭上关系,在沈家的两个孩子中选择了沈廷焯,我想为你做最后一件事,就是让你嫁给沈廷焯,他很优秀,前程不可限量,他喜欢你,心疼你,小时候他看到你被欣然欺负就会去保护你,他说那年你生日,他在园子里见到你,你坐在秋千上,笑的两只酒窝深深得,两只眼睛亮晶晶的,他就希望你以后天天都这样笑。他答应我,一辈子,把你护着,宠着,无论爱人还是兄妹,都好好得保护你。他答应我查出当年到底是谁在走私货品上捣鬼直接导致你爸妈死于非命。爸爸相信,因为只有沈家能保护你,在那些黑手党还想对你做什么的时候,让你不受伤害。
然然,看了这些,你要恨我,就恨,你就是掘开我得坟墓鞭尸,也是我罪有应得。我知道你不愿意,可是然然,爸真希望下辈子,还能做你得父亲。’
合上信,嫣然点了蜡烛,顺手把信烧成了灰烬。那火焰哔哔啵啵得响着,像是过去得一切都被吞没了。她以为自己会恨得,却是恨不起来,她以为自己会真的去顾韬光的墓前把他挖出来鞭尸,却居然连动得力量都没有。她不爱他了,不再爱着他这个父亲,可是她也无法恨他,就像他信里说的那样,他倾尽一切得补偿,在她儿时,满足她一切所有得愿望,却也在欣然出生后,给了她最大的打击。
如果那时候,他愿意给她个拥抱,愿意正面她这个女儿,或者现在她还会有些感觉,有些难受,可是幸好没有,幸好,她可以安心得放下了!
”麻麻,你在玩儿什么?“
小宝迷迷糊糊得抱着手里得奥特曼出现在客厅里,大眼睛好奇而担忧得望着嫣然面前被烧的发黑得火盆,小小的嘴巴自然嘟着,像是有点埋怨嫣然打扰了他的梦。
”麻麻没有在玩儿。“嫣然起身蹲在儿子面前把他小小的身子拥在怀里”麻麻,是想告诉爸爸,我们过的很好,让他不要担心。“
”可是拔拔在哪里?“
小宝很想爸爸,可是爸爸已经好久好久都没有看他了。麻麻说爸爸去了很远得地方,要等到很久以后,小宝长大了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