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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走了,几天没有生意做,她必须辗转下一处去谋生,职业还一样,她走的时候很无奈的告诉我说她什么都不会,学历低又爱花钱,天生就是做小姐的命。丽丽也走了,她老公寻到了深圳,也逼得她必须去过一种正常的生活,还好,她老公很爱她,这一点我都替她欣慰。
这几天不停又进来几个女孩子,我对客人的喜好已经有了些初步的了解,一眼就可以看出谁受欢迎,谁是卖不出去那种。
正在化妆时,小玉姐急匆匆的冲进来,进门就叫我:乔奇,今晚有人包你整晚,不必见其他的客人。
“谁包我?”我好奇的问。
“上次来的冀哥,等你两天了,在209 号房,你快去吧。”小玉姐说完又去带别的女孩子,我开始渐渐理解她了,她肯这么拼命的喝酒,拼命的卖笑,一切也只不过看在钱的份上,大家都是女人,何苦互相为难。
当我换好衣服准备去209 时,小雯过来拉住我:“你见到冀哥要好好的,最好他能把你包了,这样每个月有人肯养你,就不必到这种脏地方来了。”这是她第一次说夜总会是脏的地方。
“现在包养的价格一般是多少钱?”我有点心动,毕竟我也不喜欢这里。
“一个月八千到一万。我觉得冀哥如果想包你肯定不只这个数。”小雯的电话响起,她回去接电话,我又梳了一下头发,把自己弄得象包装精美的商品一样去给客人展示。
到过包房的时候我没有敲门径直走了进去,房间内的景象却令我大吃一惊,两个夜总会的男服务生,正搂抱在房间的一角投入的接吻,按说在夜总会里接吻的事每天都随处可见,可这两个男人搅在一起却是我第一次见到,更主要的听到我走进房间的声音后马上回过头来看的那个男孩居然是路小冰。
“嗨!”我想了半天实在找不出更好的语言来代替只说了一声,嗨。
“你他妈的进屋前不知道敲一下门吗?”另一个男孩子我也见过,年纪和路小冰差不多,也是服务生,他们平时经常在一起的,我还以为他们是好朋友却想不到是这种关系。
“对不起,对不起”我连声说对不起,便要退出去夺路而逃。
“乔奇”路小冰追上我。
“你放心,我保证不会对任何人说。”我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谢谢你。”他竟然对我有些感激。
“你是1 还是0 ?”走出包房我才看清包房上的门牌206 ,见他已不再生气我轻声问他。
“你觉得呢?”
“我不知道,呵,只是我真的没想到你是MB(男同性恋)”
“那有什么,小玉姐还是拉拉(女同性恋)呢。”
他说完之后转身又回包房了,直觉告诉我他是1 ,而小玉姐是拉拉更让我震惊。
我到达209 号房的时候我冀哥早已做在里面等我。
“你终于来了,我的小奇奇。”他的笑容宽和的可以融进一片海。
“你想看我打电话给我就行了,干嘛还来这里开一间包房?”我又替他心疼了,这个包房一个晚上的价格是八百八十八,算是夜总会的贵宾房了。
“只要能看到你,花多都值得,钱不是问题。”冀哥拍拍他身边的空位示意我坐过去,我坐在他身边竟然有种安全感。
我们唱歌,聊天,冀哥搂搂我的肩,拉拉我的手,同别的客人比起来,我觉得他的付出远比所得多得多。
冀哥问我昨天晚上怎么会被带到警察局去,我如实相告,最后再问他:“如果我真的因为出台被抓了你会救我吗?”
“会,当然会,大陆警察对这种事的处理方式也不外乎就是罚款,不管花多少钱,我都赎你出来。”冀哥的回答果断又肯定。
“不过奇奇,我不希望你在这里做了,你太优秀,根本就不属于这里的。”冀哥接下来的这句话,令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猛击了一下。
那晚我们聊得极好,在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冀哥买单。
“我,,还是不想出台。”我犹豫了一下,忍不住提醒冀哥。
“放心,我不会逼你的。今天晚上我会付两倍的钱给你再送你回家。”冀哥拍拍我的手象哄小孩子一样安慰我。
走在深南中路上,繁华的马路上人行车辆已喧嚣渐远,冀哥没有打车,他说喜欢和我这样走走,在新加坡生活的久了,他更不喜欢开车,新加坡的车太多,他们驾车出行是要买时间段的。
就在快要到达我家的时候,冀哥发现我们身后有两个外地男子一直鬼鬼祟祟的跟在我们身后很久了。
“抢劫?”我的脑海中马上想到抢劫两个字,整个人心慌起来。
“乖,别怕,有冀哥在。”冀哥感觉我在发抖,他拉起我的手放在掌心,然后握紧。
在转弯处有一点亮光时冀哥马上带我走过去,夜太深了,灯光处空无一人,此时,我们陷入到一个死角,再往回走已经来不及了。
“兄弟,有话好说,你们想要钱的话拿去就是了,但别伤害我们。”冀哥叫我不要动,他把自己的钱包拿出来放在地上,钱包里厚厚的一叠人民币果然吸引住劫匪。在他们低头去捡钱的一刹那,冀哥拉着我快步向外走,可是很快就被贪婪的劫匪拦住了,一个高个子劫匪看中了我的挎包,伸手要抢。冀哥马上挡在我面前:“小姑娘没几个钱,你们拿了这么多也应该够了吧。”
两个劫匪一直没说话(我怀疑他们是两个哑吧),撕掠着冀哥让他闪开,冀哥不肯他们打斗起来。
“来人啊,救命啊。”我扯着嗓子大喊,声音划破了整个夜空,在我们不远处的楼房里很快亮起了几盏灯,劫匪见状也慌了,掏出一把匕首在冀哥身上连砍两刀,我亲眼看见冀哥倒下了。
“冀哥,冀哥?救命啊,救命啊!!!”我越叫声越大,直到喊来了居民区的几个保安。
“乔奇,等会儿如果有人问起我们的关系你就说你是我秘书,还有,我告诉你的名字是真实的。”冀哥说完便昏了过去。在昏迷时他还紧握着我的手。
保安叫来了救护车,我们很快被送到医院,还好,冀哥被送急诊很快就有医生来抢救。
我坐在手术室外面的长椅上,时间是用一分一秒数过去的,祈求老天,冀哥千万不要有什么事,那一刻我竟然后悔大梅沙的那一夜晚没有将自己的身体给冀哥。
一个多小时后,医生出来了,我冲上去声音颤抖的问医生:“怎么样怎么样,好了吗?”
医生看了我一眼笑了:“好了?哪有那么快,他的手臂中刀很深,已经割断了动脉,如果再深一点割到静脉的话,手就废了。还有一刀更危险,在肺部,再深一点也没命了。现在人已经醒来了,等会儿送到病房。
我站在病房里,看着熟睡的冀哥,心里怪他也怪我,为什么偏要守住皮包不放呢,还有比生命更值钱的东西吗?
半夜三点了,我守在床边正昏昏欲睡时,有两个警察走进来,要给我录口供,冀哥还没醒,我便说自己是冀老板新招的秘书,刚上班没几天。
警察问我冀冬林做什么生意,我沉吟一下说:贸易。
2003年3 月16日
我趴在床边不知睡了多久,刚睁开眼时,看见床上的冀哥早已经醒来,握着我的手在对我笑。
我刚把手机打开,就有电话进来。“对不起,我出去接个电话。”铃声太吵了,我拿着手机向外走,刚一到门口电话就没电了,我记住了号码,是小雯打的。
跑下楼给小雯回电话,她一听清是我的声音就在电话里面哭。
“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啊?”我快被她急死了,问了三次她在哪里,她才吱吱唔唔的说了一句在公安局。
我当时脑袋“嗡”的一下就炸开了。
“被抓了?”我问。
“嗯,昨天晚上被警察赌在宾馆了,打了你一夜的手机都没开。”小雯哭哭啼啼的怪我昨天晚上没开手机。
“我怎么知道你出事儿啊。”我小声辩解着,问她在哪里,要我做什么。
“警察说我交了罚款才可以放人,他们要罚六千块钱,乔奇,我在深圳没别的朋友,求求你帮帮我。”小雯在夜总会里一向不屑与人来往的,我是她唯一的朋友,如今她这么乞求,我的心立马就软了。
“行行行,你别哭了,你还差多少钱?”
“没有了,我弟要交学费,我前天刚汇完钱。”小雯这么一说我就知道,她全指望我了。
“你把地址告诉我,我想想办法。”
挂上电话,我心里暗暗叫苦,靠,这叫什么事儿啊,生活刚有一点好转,就倒下这么一个大山压在身上。
我摸了摸口袋里还有一些散钱,就跑去旁边的餐馆里买些早点,冀哥应该也饿了。
回到病房的时候,冀哥问我借电话,他的手机昨天晚上一并被抢了,拿着我的手机他开始联络深圳的朋友。“不要告诉冀太太。”他在电话里再三叮嘱,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他提到自己的老婆。
我把粥帮冀哥盛好,再把新买的毛巾浸在温水里泡了一会儿,拧干,帮他擦手擦脸。
坐在冀哥身边看着他把粥喝完,然后问我:“小奇奇,你怎么不吃?”
“我吃完了。”我苦笑给他看,心里那么大的一个事儿压着,我怎么吃得下。
“昨天警察有没有为难你?”
“没有,挺好的,真的没人为难我。”说着说着,我的眼泪又下来了,不是警察为难我,而是小雯的事让我心里填堵。
“没事儿你哭什么呀?拿冀哥当外人了?”冀哥把碗放下,然后把我拉过去,用他宽大的手掌帮我擦眼泪,一定是动作大了,我看见他受伤的手臂顿了一下,然后表情有了极轻微的变化。
“冀哥,你能不能借我点钱。”被他一问再也忍不住了,我终于说出来。
“你缺钱花是吧,告诉冀哥,需要多少?”冀哥马上点头。
“六千。”我的声音小如蚊蝇。
“嗯,我马上打电话叫朋友过来,下午拿给你好吗?”冀哥轻声的安慰我。
冀哥开始打电话了,我借故走出病房,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开始祈祷,天佑好人,冀哥,你是个好人,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下午病房里一下子来了好多人,有几个我是认识的,他们曾跟冀哥一起去过夜总会。
“你他妈的是找抽是吧?给我说,是不是你找人搞的鬼?”(奇。书。网)见我站在那里,一个年轻的男子冲动我面前,他挥起了拳头吓得我马上闭上眼睛。
“小辉!”我听到冀哥再喊,随后是一声惨叫,我睁开眼,冀哥在床上乱动,他一定是碰疼了自己。
“乔奇你先出去一下。”冀哥说完,我站起身走到外边去。
不知过了多久,天黑了,病房里的一群人散去,我回到房间冀哥正在喝水。
“小奇奇,你过来坐。”他还是那样笑着叫我。
我坐过去,桌子上摆满了补品,冀哥到底是做什么的,我第一次猜想。
冀哥把放在忱边的一张卡交给我,然后告诉我,整张卡里的钱都是你的,愿意提多少就提多少。
我不知道卡里到底有多少钱,犹豫着说了一句:“六千块就足够了。”
我没有告诉冀哥这笔钱的用途,今天被抓的是小雯,明天就有可能是我。做小姐的还指望别人理解吗。
冀哥肯借钱给我,无非是喜欢我,可这种喜欢能包容所有吗?当然不,所以我并不打算告诉他。
我记下冀哥告诉我的磁卡密码跑医生附近的自动提款机去取款,六千块钱取了三次,最后一次查询余额,还有两万四,原来冀哥给了我一张内存三万块的银行卡。
钱拿到手了,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人也开始知道饿了,我找到一个小饭店点了一菜一饭,吃得狼吞虎咽。买单时差不多二十块,这一顿饭吃得好奢侈。
夜,渐渐的深了,当我提着给冀哥打好的饭菜再次回到医院时,听到病房里有人在和冀哥说话。
“其实你每次来大陆我都蛮担心的,大陆治安这么不好,看,这次出事了吧。”我站在门口看到一个中等身材的女子,正在帮冀哥把受伤的手臂用纱布再缠起,她是谁?我站在那里不敢冒然闯入。
冀太太?冀哥的老婆?几分钟后我终于明白,眼前这个女子就是冀哥的老婆,从对话中听得出来,她刚由新加坡赶到。
我找到医院的一个小护请她帮我把卡转交给冀哥,就说我有事先回去了,以后再来看他。
我揣着六千块钱,出了门,打一辆车让司机以最快的速度带我去找小雯,冀哥,对不起,你是个好人。
六千块钱换回了小雯,在我和小雯往外走的时候撞到了我最怕撞到的人,韩风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更是加快脚步离开这个鬼地方。打招呼?一个小姐,一个警察,在派出所的相遇彼此心知肚明,就在我们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韩风的一句话简直让我差一点晕倒,他说了一句:“乔奇,我没想到****是警察。”
“你怎么知道?”我条件反射的问了一句,马上就后悔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