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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作为贴身老板的你也有这项义务吗?」
「力的作用总是相互的。精神领会的不错,只是立场错了,这是我的权利,不是义务」张痕突然毫无预兆地立起一站,长发微动,发梢扫过依旧还坐着的赵延的脸颊,赵延敏感地嗅到,是草木香的气味,自然的味道。他还来不及细品,张痕转头,居高临下斜视他,「不该请客人喝点什么吗?」
如果你是客人的话。
赵延的眼光无疑传递着这样的信息。
张痕扭头装没看到,兀自说道,「我要啤酒,谢谢。」
「没有。」
没有?
张痕当然知道没有,他早就把冰箱都翻过一遍了,比殡仪馆还干净。张痕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微微挑起嘴角,假装微微叹口气,无奈道,「既然没有啤酒,拖鞋也不合脚,那么……」
赵延心下微动,默念快走快走!
「那我们出去喝一杯吧。你请客」
果然愿望总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赵延在他的印象簿上又狠狠加了一笔——无耻!
有些人看起来就是很会喝酒的,比如面不改色喝完一打又一打;还有些人是看不出来不会喝酒的,比如没有任何醉酒的表现,其实脑子已经变成了一堆浆糊。
可是当酒量好的样子只是看起来,而酒量不好又没人知道的时候,事态总会朝一个不知名的方向发展,而酒精这种东西之所以称为酒精,不论你的表面上多冷静,它总会在你的临界点上点燃导火索。
「来……再,再干一杯!」
「……这次又是为什么」
「为了……为了你有一个好姐姐!」张痕已经半伏在桌上了,赵延总算是清楚了酒吧的桌子为什么总是那么高——防止喝醉的时候趴的姿势太难看,「哈哈哈!好……呃……好理由!」这里就有一个。
「哎……」虽然这个理由已经用了八十六遍,张痕也没有看清对面这个人有没有喝,还是一仰头,直接一整杯灌进嘴里。
啤酒顺着他笔直的下颚线,滑进脖子下半敞着的领子里,在锁骨处停顿了一会,仿佛抵挡不住诱惑一般,倏地消失在衣料后,让人不禁想窥视那禁欲般的白色后的风景。
这是一道极度迷人的风景线,长发的美人,一双桃花在幽暗的灯光下蒙着醉酒的雾气,却又熠熠动人,如果是一个人,八成早已经被窥视在周围的狼带进狼窟中了。
可事实上,在这一桌方圆半米内,都无人靠近。
因为这里正散发着一股诡异而强大的气场,与整体气氛格格不入……
一面是喝得烂醉的美人,全然神志不清,一杯接一杯往嘴里倒酒,间或掺杂着傻笑,而另一面则是环抱着手臂,冷淡地紧紧盯着张痕的赵延——全身散发着阴郁的气息,一张脸瘫得大家都退避三舍,一副生人勿近,谁走近就掰断肋骨的样子。
……
赵延看着一地的啤酒瓶,心里默默按着计算器,一边指着张痕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他就怕伺候的就是醉酒的人,想起上次警局聚会,最后清醒的人只剩他一个,九个人在出租车里挤得颠来倒去,他还不得不时刻提防着一个把司机当做出逃囚犯而试图掐死之的同事……
不好的记忆让他的脸色越来越铁青,于是无人区变成方圆一米。
「……你到底是从哪看出来我有一个‘好’姐姐了?!」赵延咬牙切齿。
「唔?」张痕撑开重如千钧的眼皮,猛然力气,忘了凳子太高,直接一个踉跄,差点打翻桌子,他恼怒地一扫桌上的啤酒瓶,玻璃噼里啪啦碎了一地,「呵呵……呃……反正比我姐好!」
啪。
脸直接贴在了桌子上。
赵延长叹一口气,决定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至少这比拦着一个试图崩了司机的身强力壮的同事好多了,更何况这还是现在自己的衣食父母。
捉奸在房
赵延是为自家人准备了自己公寓的钥匙的,在门口牛奶箱与门的夹缝里。
但赵家姐姐一般的选择是拍门,充满凌虐感的,特别是早上。关于这一点,赵延曾不耻下问,赵馨的答案是——「我拥有着一颗S的心」
但今天早上,她牵着依旧迷迷糊糊的赵蔚,在赵延家门口踌躇了。原因很明显,赵延昨晚黑脸了。
她心里清楚的很,赵延虽然面瘫,但是通常脾气还是不错的,昨天太肆无忌惮,赵延居然上演了几百年难得一见的黑脸摔筷子走人的一幕,那场景真是——「恍如隔世啊!」她在赵延摔门走人的时候由衷感叹道,赵蔚还在一旁吧唧吧唧舔着筷子。
……
基因真是具有可怕的传承性。
思量片刻后,她还是决定老老实实自己开门,短期内不能再踩地雷了,且想着,赵馨一手在牛奶箱后面掏着,「哎,怎么不在……」
又好好摸索了一阵,原来都夹在箱子右边的钥匙,不知道什么时候滑到了左边。
「老爷子来过么?」她拍了拍一手的铁锈,自言自语。
「唔,麻麻,快迟到了……」
赵馨蹑手蹑脚拖着儿子进门,神情犹如鬼子进村。
「麻麻,我们为什么要鬼鬼祟祟的」赵蔚最近很爱用四字成语来体现他的博学多才。
「臭小鬼别说话!」赵馨一手呼过去,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早上,有点不寻常。
贝贝老老实实窝在狗窝里装死?房间里充斥着酒气?还有这如遭洗劫般的客厅?
就剩脱了满地的衣服了?!
赵馨自由脑补了昨夜应该在这客厅里发生的一切,瞬间怒火中烧,没想到这臭小子居然就是个衣冠禽兽,这这这——分明是酒后乱性的犯罪现场嘛!
想到这,她心也不虚了,腰板也挺直了,连气势都汹汹了起来。
赵馨跨着流星大步骤然冲到门前,按下把手,拧门——拧不动。
……
居然还上锁了!
赵馨的怒火从内心燃烧到了眼底,恨不得把这门瞪出两个洞来,「赵延你这个混小子!你给老娘开门!」
咔哒。
门开了。
「早上好」
优雅的中低音,带着醉酒后的沙哑,凌乱的长发笼在晨光中,奢靡而优雅。
——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赵馨已经快烧断理智的怒火瞬间一个急刹车,猛地冲向玛勒戈壁大草原,化成千万头草泥马在她的内心呼啸奔腾而过,此时千言万语都显得太累赘,万千的情绪在她的口中浓缩成一句——「卧槽!」
哪来的大帅哥!
赵馨被震得矗立在房门前,半晌无动作。
「抱歉,请让让」
厕所在对面,张痕现在急需解决生理问题。
「哦」
还是没有动,两眼直勾勾等盯着张痕,恨不得把他里里外外都照个透。
「麻麻,好狗不挡道」
赵蔚轻轻扯了扯他妈的衣角,虽然他还是惊了一跳——对于长腿叔叔这样的出场方式,不过还不至于他妈花痴得那么丢脸,心中嗤笑不已,丝毫不为当初痴到流口水的行径感到可耻。
赵馨反手一个爆栗,根本不用过一过大脑,她的身体已经能自主分辨这小子的话。右脚往旁边侧了一步,顺带用脚把蹲在一旁抱头的赵蔚往一旁扫了扫。
「谢谢」
张痕无言地看着这一对母子,施舍般的赠与一个微笑,淡然地迈步走进厕所,干脆利落地关上门,落锁。
赵馨在门口呼吸一窒,且维持了十秒,就在赵蔚以为妈妈就要窒息而厥的时候,她幽幽吐出一句
「美姿容,善言笑」
……
赵延无语,后半句他可真不敢苟同。
赵馨忽以徐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赵延的床上,抓起早就醒了,瘫着一张脸顶着鸡窝头看戏的赵延,面目狰狞,「你从哪里搞上床的大帅哥?!说说说说说说!」
「……酒吧」
他没有撒谎。
赵馨随即埋头一阵乱嗅,似乎想靠气味来鉴定真假
「……你的生活什么时候这么糜乱了?!」
赵馨从被褥中拔起头,一脸痛心疾首又欣喜若狂,面目显得更加狰狞可怖。
……
「麻麻,要迟到了。」
「老娘迟到了关你鸟事啊?!」赵馨回头,瞪着儿子,一脸恨铁不成钢。
「我要迟到了。」
「你迟到了又关老娘鸟事啊?!」真不会看气氛!
赵延翻看被褥,单手一撂,把赵馨掀到另一半,起身打开衣柜,「我送小蔚去学校」
视线往下一看,顿住。
与此同时,张痕简单洗漱了一下,看到被扔在地上的外套,充斥着酒气。皱了皱眉,还是放弃般地捡起,决定先放到车里去再说。
张痕扭开门,淡淡往他房间里一扫——混乱不堪。
饶是再淡定,脸上还是飞上一阵红。
「我去公司,你尽快」
张痕丢下一句,就赶紧逃也似地快步往门外走。
「等等。」
张痕脚下一停,僵硬地转过身,竭力保持淡定。
赵延在柜子里悉悉索索一阵,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走到卧房门口,对着张痕的位置顺手一抛。张痕措手不及,接的有些狼狈,险些砸到脸上,这是……
张痕抖开叠好的衣服,黑色的长风衣。
「你的衣服,上次忘了给你。」
嘣。
好像有什么紧绷的东西断了。
「……多谢」
张痕着急忙慌地逃跑,慌不择路,待到坐到车上,才淡淡地松了一口气。捏着衣服的手紧了松,松了又紧,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展开,慢悠悠地穿上,扣子由下而上扣好,张痕把脸埋进领子狠狠吸了一口气,是淡淡的樟脑丸的气味。
据说气息在记忆里的保存时间是最长的。
张痕很喜欢根据气息来分辨东西,任何东西。
在他独立之前很长的一段时间,都是和张倩住在一起的,所以张倩不在的夜晚,他总是记得异常清晰的。
多年前深秋的早上,他只穿一件薄薄的衬衫闯入那个男人家里,指着刚刚起床的张倩破口大骂,「这个洋鬼子到底有什么好?!你到底瞎了眼看上他哪了?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张倩裹着薄薄的床单,指尖夹着女士烟,不施粉黛,却脸色潮红,嫣红的嘴唇缓缓吐出一缕烟雾,语气是一贯的慵懒,眉毛微蹙,「张痕,怎么说话的,要叫姐,夫。」
「姐夫……」张痕暴起,一手掀掉床头柜上的台灯,「姐夫个屁!萧哥昨晚他妈又来过了,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他想什么,你不怕自己怎么样,也拜托你考虑考虑我!啊?!或者是这个这个——」张痕的手都快戳到这个洋鬼子脸上,「这个所谓的破姐夫!给我断了断了!趁早断了!」
「我当然知道萧翰想什么……」张倩嘴里含着烟,嘴里说的含糊不清,意味深长地看了暴跳如雷的弟弟一眼。
气氛陡时僵住,那个男人站在一边,脸色一如往常地温和,看着剑拔弩张的姐弟俩,却只是从衣柜里拿出一件毛衣外套。
轻柔地给张痕披上,「怎么就穿那么一点,外面很冷。」
……
张痕登时无语,竟一时不知道该骂人还是直接甩了衣服就走,只得僵在那,谁知那男人依旧笑得一脸无害,「喝杯茶再走。」
……
如果当时,也逃走,就好了。
到底是谁的灾难(一)
张痕惊觉自己又不知不觉沉溺过去,咬牙用力一捶方向盘,低咒一声「该死!」
鸣笛声响彻清晨宁静的小区,直到有人从阳台冲出来大骂,张痕才缓缓松开了手,默默发动车子离去。
「张先生吗?昨晚就没有回来啊」桃子阿姨对着抓耳挠腮的秘书如是说道。
「什么?!」秘书惊叫,掏出手机坚持不懈地拨打了几十次的号码。
三十秒之后,「还是不接……」秘书哭丧着脸。
桃子阿姨脸上阴晴不定,「这……小少爷可就要起来了啊,怎么办啊……」
秘书恨恨抹了一把脸,咬牙切齿迸出一句,「报警!」
「抱歉,失去联络后48小时才能作为失踪案件处理」
……
秘书跪在地上宽泪两行,霎时悲从中来,仰天长啸,「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哎,只落得两泪涟涟啊啊啊啊啊~~~~~~~~~~~~~」
「秘…秘书先生?」桃子阿姨抖着嘴唇往后退了两步,朝楼梯旁的拖把靠近。
秘书幽怨地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