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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羿单手支颐,另一手悠閒地平放在椅柄上,神态从容自得,可那深湛的眼神,彷佛越过眼前的一切,沉思什麽似的。
极轻B》B几乎是难以觉察的脚步声忽现,他听见了,却依然面不改容地坐著,遥看外头的景色。
毫不意外地,一双纤长白晢的玉手从後环过他的颈项,落在衣领微敞的胸前,然後,一股韾香袭向鼻间,柔滑微冷的的肌肤凑向他的脸,泛香的气息正在骚动他的颊。
帷幕上,精致绝美的脸蛋贴近他,含媚的眼眸与他对视。
「狄。」蒂芙以最娇美的声音唤道:「你不下来吃饭吗?」
「嗯哼。」他轻应,微笑道:「你可以先吃。」
「我可以陪你……」她若有似无地在他耳畔呵气,不掩饰挑逗的意欲,媚眼蓦地瞥见桌上的半瓶白兰地。「喝酒,或者更多。」
剑眉微挑,他但笑不语,不回应她的挑逗,只摆摆手,大方地让她喝那瓶酒。蒂芙也不客气,盈盈起身,黑色的丝质睡袍随著她的动作而滑出一个圆,她不拿新的酒杯,就用他的,倒了半杯白兰地,一直凝望他带笑的蓝眸,在他面前,将杯贴在唇边,缓缓地饮下。
她仰首,留了些许空隙,深褐色的酒液顺著线条优美的下巴滑落,流过颈间,直下锁骨,没入那睡袍下那隆起的丰盈之间。
狄羿注视著她的每一个动作,这满足了蒂芙的女性自尊,她放倒酒杯,玉手拢在睡袍的襟上,轻扯下蝴蝶结,若隐若现地露出了同色的蕾丝胸衣,她动作缓慢地解下睡袍,风情万种地瞅著他看。
她不否认,狄羿确是个难缠的男人,收下她已接近半年,却不曾碰她,本以为他跟其他男人一样急色,但他显然比她远想的更有耐性。
为大局著想,她必须先采取主动。
「狄。」她俯身,让胸前的风光更具诱惑,手指扫过他俊朗的脸庞,「你不想要我吗?」
「蒂芙,你醉了。」他没阻止她,眸中只有深浓的兴味,没有欲望。
「我有没有醉,你应该比我清楚。」这下,她直接跨坐在他大腿上,双手环到他的颈後,酥胸磨擦著他,企图撩起男人最原始的欲望,她在他脸上印下轻吻,带酒意地吻著。
狄羿没有作出回应,两手搁在身侧,像是在观察有趣事物般看著平日冷漠的蒂芙,突然热情地勾引他,她正努力地吻著他,丰满有致的身躯愈压愈近,几乎是想揉进他的身体里。
「狄……」蒂芙唤著,不相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拒绝她,继续卖力地施展浑身解数。
待续
《恶狼的娃娃》 第七话(2)
「你心不在焉。」蒂芙双手揪起他的衬衣领口,嗓调娇软的指控著,身为女性的骄傲让她产生了似嫉似恨的情绪,即使别有居心而来,但他竟一直对她视若无睹,这口气她怎麽吞得下?「难道……我还不能取代她吗?」
「哦?」迥异於他满是兴味的眸光,他的声音冷漠如冰,「你想取代谁?」
蒂芙手下未停,边解开衬衫上的钮扣,边说:「还有谁?你要知道,我不喜欢跟别的女人分享男人。」玉手抚上精壮的胸膛,暗示似的以指尖在画圈,慢慢往下。
「你认为,她能威胁你?」他莞尔,假若那单纯的小女人晓得蒂芙把她当假想敌看,她惊愕的嘴脸定必很有趣,然而……
蒂芙小姐漂亮又聪明,你可以去找她。
那清秀澄亮的脸蛋总是会突然进占他的思绪,每每忆起她毫不在意的话语,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感到愤怒,偏偏,这女人在别墅里依然过得如鱼得水,思及此,按在椅柄的手渐渐紧握成拳。
「她有这麽重要吗?」蒂芙已经解开他的皮带,滑下拉链,迷蒙的眼望向他,「狄,她到底是什麽人?」
「我以为你知道?」
蒂芙的心漏跳了一下,但很快地,她已回复媚惑娇柔的假象,撒娇似的道:「我怎麽会知道?最初得知她是这里的主人,我很惊讶,也妒嫉得快发狂了。」狄羿冷静的态度教她有丝惊惶,可是,若他知悉她的目的,定不会把她留下这麽久,很可能这些都是他欲擒故纵的技俩。
「她是谁?」她甚至开始脱掉内衣,一丝不挂地贴向他,红唇在耳畔徘徊,「狄。」吻向他的耳後,大腿间的女性摩挲著他的壮硕,这次定要他为她倾倒。
「你有这麽想知道吗?」他伸手托起她的下巴,笑著说,可笑意不达眼底,「即使我说,她并不是什麽重要的人。」
「因为她是待在你身边最久的女人,我当然想知道。」说罢,她主动吻上薄唇,舌尖极力探进他的嘴里,纯熟地挑引,他没有推拒地接受。
此时,尚未关妥的木门被人从外往内推开,一道轻怯的声音传进纠缠不分的两人耳内。
「蒂芙小姐,你的……」童以纯匆匆地打开未及锁上的木门,在看到办公桌後衣衫不整地缠吻的身影後,止住了话。虽然书房内只亮著一盏灯,但也足够她看清一切。
蒂芙完美的裸体就坐在狄羿的腿上,在听到她的声音时,火热激情的吻被打断了,但蒂芙仅淡瞥她一眼,不甚在乎地撩起身後的秀发,也不急著遮掩胴体,而狄羿衣衫凌乱,深邃的蓝眸凝视著她,俊脸上没甚表情。
她……她打扰到他们……是吗?
童以纯被他冷淡的目光刺到了,深深地感受到自己的不受欢迎,也对……被打扰好事,有谁还会高兴?她深呼吸,微颤的手把饰物盒搁在旁边的几子上,强迫自己抬头,正视他们。
「对、对不起。」她尽力压抑,可还是没用地结巴了,微抖的身子往後退了两步,接著便转过身,飞快地奔离书房──
待续
《恶狼的娃娃》 第七话(3)
目送那往门外踉跄逃离的背影,蒂芙下颔微昂,露出胜利的微笑,童以纯比她想像中笨,心里所想全写在脸上,不过是使点小心机而已,可瞧她方才大受打击的模样,就知道对付这女人根本不需要太花心思。
「狄……」她柔声唤道,回过头,却对上狄羿阴鸷的侧脸。「你怎麽了?」
他挥开蒂芙环住後颈的两臂,可她不允,直觉地又想巴回去,却被他突来的强劲力道挣开,光裸的身躯以著不雅的姿态摔倒在地,她难以置信地抬头,他竟将她推倒在地?高傲美丽的她何曾受到如此对待?
「为什麽?狄?」她尽量遏止上涌的怒火,可是紧捏在手心的五指却出卖了她的情绪。
狄羿站起身,迅速地整理衬衣和长裤,他背著光俯瞰趴在地上狼狈的她,那一记眼神,既狠戾亦狂暴,连她也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别企图在我背後耍花样。」他的语调不高不亢,在沉寂的室内回盪,倏地,她感到一阵寒意自背後攀升,这是威胁,她知道。
狄羿别开眼,绕过她的裸身,迈步离开,比平常急促的步伐显示他的心情非常焦躁。
蒂芙待在原地,然後,慢条斯理地以双手支撑,半坐起身,她凝看著那道半掩的门扉,美眸微微眯细。
书房外的走廊上,一前一後地传来连串的脚步声,负责清扫的仆人握著拖把,先看见童小姐提著裙摆,垂头咚咚咚地跑过眼前,不一会儿,狄先生沉著脸,大步流星地追向童小姐消失的方向。
「小姐……」
「小……」
一路上,仆人们皆向她恭敬问好,可是童以纯仿如什麽都听不见似的,笔直地往前奔走,她不知道不知道什麽都不想知道!胸口像是有怪手,拧痛著,她忍著痛楚,只想逃离这一切。
她晓得这是蒂芙的计谋。
是紫把饰物盒塞给她,半逼迫地要她到书房交给蒂芙,书房的门并没有锁上,所以,看见那一幕并不是偶然。她心里明白,可是亲眼看到蒂芙不著片缕地与他接吻、爱抚,或者做爱,她真的受不了!
他没有推拒……
他怎麽会推拒?蒂芙在别墅里已住下接近半年,他们出双入对,举止亲密,怎麽可能不曾发生关系?他从来就不自诩圣人,也没有隐瞒过以前有床伴的事实,难道她奢望他会如柳下惠般坐怀不乱吗?
她有这资格要求吗?
越是自问,心越益发的疼痛,她跑到走廊尽头的卧房,推开门,遑理在打理房间和衣物的如媚、如画,把自己关进浴室里,背抵著门,呼出从头到尾都紧屏著的一道气,双腿便虚软地滑下,跌坐在地。
「小姐、小姐,你没事吧?」童以纯反常的行径教姊妹俩担心不已,如画边拍著浴室的门边问。
没有听见任何回应,她们交换眼色,这次由如媚叩门。
「小姐,你应我们一声好吗?」
门後,还是没半点声响。
如媚轻轻颦眉,忖度这样也不是办法,或许她该报告主子,正当她要转身时,就遇上了褐发微乱,大踏步朝这方走来的狄羿。
「狄先生。」
狄羿没看她们,双眸盯著紧闭的浴室门,犀利的目光像是要穿越那道门似的,他挥手,示意如媚和如画离开卧房,她们对看一眼,虽然放心不下,但终究还是点头领命,越过他而去。
沉稳的步履在门前顿住,隔著一幅门板,她自然听到外头的声响,知道他就站在外头,她双手抱膝,抿著唇把脸蛋埋进腿间,想封闭所有知觉,不想听不想看不想理,更不想……面对他。
他在门前伫立,她在门後环膝而坐,两人维持了好一阵子的静谧,空气彷佛都凝结不动。
「开门。」
半晌,沉嘎的命令透过门板传进,震动了她的心。
待续
《恶狼的娃娃》 第七话(4)
「开门。」
半晌,沉嘎的命令透过门板传进,震动了她的心。
顷刻,她已压下心底突生的悸动,阖眼,欲放空所有思绪,然而那些不堪的淫秽的片段却不断在脑海中飞掠而过,愈想挥去,影像愈是清晰,她难受得像是被捏住了喉咙,快要喘不过气来。
「我说,开门。」
她置若罔闻,与大理石地板接触的双脚被凉意占领,泛遍全身,她本能地把自己抱得更紧,不想分辨凉意到底是从地板还是自心里深处传来的。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外再无半点声响,怕他是不耐烦离开了,她苦涩地想著,身体慢慢放松起来──
「碰!」巨响倏忽撞上木门,强烈的碰击吓到了她。
「碰!碰!」
她自门後退开,站起身,惊诧地掩著小嘴,响声随著门板的晃动接二连三的震出,门再坚实,也抵不过这麽不要命的冲撞,而外头的人……她知道是他,为什麽他要这麽做?
「碰!」又一声重击。
他这麽做有何目的?为什麽?为什麽前一刻还在与别的女人缠绵,现在又这麽坚决执著地要破门?他在乎她吗?若在乎,为什麽还跟蒂芙一起?
漾满水气的眼里,凝看那剧烈摇晃的门,每一下冲撞,都像捶在她胸口般。
他当真不要命了吗?
她终是捺不住,上前,一把拉开浴室的门,骇然问道:「你是疯了吗?」
他的视线落在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她身上。「对,我是疯了。」开口的同时,他已伸出手箝制她的手腕,将她拉出浴室,按在胸前。
「放手!」她在他怀中不断挣动,却只被健臂锁得更贴紧他。
「我叫你放手!」她仰首瞪著他说。
「不可能。」他断言拒绝,瞳心映著他的,也是她的怒焰。「为什麽要走?」
为什麽要走?他问得可真好!
「难道你要我留在书房看你们演出吗?还是你有公开做这档事的癖好?」她豁出去似的低喊著,为什麽要大刺刺地在她面前剜开事实的真相?为什麽要迫她面对?「假如这是你最新的把戏,那你成功了,我认输了好不好?」
这是桩你情我愿的交易,她甘愿献出身体,成为他的禁脔,但可不可以,也留点自尊给她?
「我可以解释!」他低咆著,拥住她的两肩,迫她与他对视。
「你不需要解释,我也不想听!」她不住地摇头,「我亲眼看见你和她接吻,和她做爱……难道你要说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吗?还是一出恶作剧?你想怎麽解释?」即使她不聪明,却也未至於笨得连他们想做什麽都不知道。
「我根本没有跟她做完!」
「没做完不代表你们什麽都没做!事实是,你吻了她,你也让她……」她没再说下去,仅别开眼,眸中带著凄沧,轻道:「如果你是厌了,不用藉著她来告诉我,我随时可以离开。」
「我没说你可以离开。」大掌扳正她的小脸,阴沉地看著她道。
「你有蒂芙,根本不需要……」
「总之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