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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突来的横祸掩埋掉那些鲜活的生命。
往往只是一个惊呼声那人便已经在他眼前没了踪影。
有几匹马依然还在伸着脑袋于泥土外拼命地挣扎鸣叫着,突然山坡上滚来一堆碎石,瞬间便将这马匹砸了个四分五裂。只听劈里啪啦一阵响,泥土的狂欢还在继续着,可是允鎏能够听到的生命的呼喊却越来越少。
玉宁紧闭着眼睛抱着允鎏的腰,生怕他实用蛮力把自己挣脱掉就这么自己一个人冲出去了。可是现下,允鎏却停止了挣扎。安静得可怕,这样的安静让玉宁心里更是苦痛。
“允鎏……”她轻轻唤着那人的名字,可是那人没有反应,只是直勾勾地瞧着眼前那一片混乱的场景。
“允鎏……”玉宁哽咽了一下,突然就落下了泪,她为允鎏心疼,为他心疼啊。眼睁睁地看着麾下将士们一个个被活埋,自己却毫无办法,高傲如他,心里如今早就已经被千刀万剐到忘记疼痛了吧。
正在玉宁想要劝慰他的时候,突然那泥土行动的速度又加快了,猖狂得像是刚从牢笼中放出的野兽,四处寻找着生命,渴望将他们全都融合进自己的身体里。它们显然是发现了这山洞,于是张开了狰狞的口,向这小小的山洞进发开来。
玉宁吓了一跳,眼看着一块大石滚来就要填补住洞口,站在那里的允鎏却毫无反应,她死命地将允鎏往后一拉,自己也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允鎏,允鎏你怎么样了?”
洞口开始被泥土一点一点地填埋。好些沙土都溅在了二人身上。可是允鎏像是没有了知觉一般,双眼浑浊且平静地瞧着这个景象。玉宁赶紧抱着允鎏,用身体护着他的周全。颗颗碎石打在玉宁身上,割破了她的衣服,刺疼了她的身体,可是这一切只让她将怀中的人越抱越紧,并没有让她放开。
她就是这样,不到最后一刻,她不会放弃。即便是到了最后一刻,她也要保护在乎的人的周全。玉宁稍稍抬起头,借着微光可以看到允鎏头上的汗水越 冒越多,她赶紧用手去探他的额头。
滚烫如岩浆一般的体温让玉宁心里惊了一下。
碎石与泥沙还在不辞辛苦地找着洞口的缝隙,好些都已经钻了进来,眼看着洞内火光将这里越照越亮,洞口已经被填补了一半有多,可是玉宁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用身体护着允鎏,心中祈求苍天,能够留一线生机与他们。
可是,苍天显然是没听到她的祈求。或者,他根本就不屑于帮助一个早就多年不信奉他的凡人。玉宁望着已经小如碗口的洞口一阵绝望,正在这时,一阵娇笑声传进了玉宁的耳朵里。
玉宁愣住了。那笑声熟悉且比之前更加怪诞猖狂,就好比是头被削去了一大块血肉的母兽一般。
是那对姐弟中的黑衣女子!
“赫那拉允鎏!你便带着你的人在这里长眠吧!!”
话音刚落,洞口便已经被泥土完全封住。
玉宁只觉得允鎏的身体在颤抖,她知道允鎏自然也是听到了那声音,她转头一望,却被他狰狞狂怒的面孔给吓住了。只见允鎏紧紧抓着她的衣裙,突然噗地一口鲜血吐在了那些封住洞口的岩石土块上,溅了一大片,触目惊心。尔后,便失去了意识。
“允鎏!!!”
山坡之上,黑衣女子默然冷淡地看着这一场属于恶魔与自然的狂欢完毕之后,便要转身离开。这时,站在她身边一个小卒模样的黑衣人发话了。
“堂主,这样一来……动静岂不是……”
黑衣女子冷哼了一声:“你以为,无双会这次行动是为了给那个大阿哥成事么?他是给了不错的价钱,可是索额图给的更多。”
黑衣人明显愣了一下,万般不解:“可是……赫那拉允鎏……不是太子的左膀右臂么?”
女子听罢娇笑出声:“所以说这朝廷的事情,可比咱们做的事情更肮脏,更六亲不认。动静越大,死的人越多越重要,上头便知道得越快,到时候龙颜震怒,来个发兵围城,下令彻查。你觉得,那些真正的幕后老大们还会继续做着这盐生意么?抓着的不过是几个替死鬼罢了。这盐案牵连可广了,他索额图也脱不了干系。”黑衣女子说着冷淡地看了看下方已经完全没了动静的那个山洞:“死了一个赫那拉允鎏,要比索额图杀掉一百个官员还能够起到这种作用,他这是丢车保帅,不,应该说是,丢相保帅,虽然是不明智,不过可以给他时间把自己的尾巴收好,把人家的尾巴全都露出来。谁又能想得到,是他授意咱们这种江湖人,卸了太子的胳膊呢?
“再说了,在他心里,只有那个太子,只有他自己。少个赫那拉允鎏又算什么?这是一出借刀杀人的戏码,咱们看着就行。这样一来也好,我也给弟弟报了那一剑之仇!走吧。”
“是。”
两道黑影一起消失之后,这个林间小道更是显得寂静。残月之下,几只乌鸦飞过,他们停在树杈上,瞪着血红的眼睛望着那些已经安静的黑土,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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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草之心,君曾可知 第二十三章 君心我心(14)
不知道过了多久,玉宁紧紧抱着允鎏的身体,闭着眼睛,直到听不到一点泥土掩埋的动静,才敢抬起头来瞧瞧现下的情况。一旁刚刚燃起来的火堆还在缓慢燃烧着,玉宁望着这一片寂静禁不住有些发呆。
眼看着这出去的唯一出口已经被堵死了,即便是出去了,也不知道外头有没有无双会的人把守着。刚刚还活蹦乱跳的人,突然全都被埋在了土里,玉宁想着刚刚的情景,终于流下了泪水。这泪水在她心里积压了好久,心填满了,便溢到了眼中,可是那时她还能强忍着不落下,现下,她望着这一片火光照射着的泥土与狭小的空间,再也忍不住了。
正在玉宁哭着,允鎏的身体抖动了一下,似乎是在抽搐。玉宁顾不得擦泪,赶忙将允鎏连拖带拽拉到了原先他坐着的位置上。
允鎏的状况一点也不好。本来身体已经被这毒性消失殆尽了,刚刚听到那女子的挑衅更是怒火攻心,气力全无。现下就连睁眼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只是在不停地咳嗽。他听到了玉宁的抽泣声,他想要像平常一般将她护在怀里,可是他的意识一片混沌,允鎏觉得自己是在一片黑茫茫的烟雾中找寻着什么,这些烟雾挤压着他的身体,让他难受。它们化作了实体,软绵绵如同棉絮一般,去又有力拔山兮的力量,仿佛是要将他的骨髓他的五脏六腑都挤出来。他拼命地想伸出一只手去抓住什么,可是那些烟雾挤压得他动弹不得。
玉宁静静守在允鎏身边,虽然心里对现在的状况没有看到一丝希望,可是她不想允鎏就这么在自己眼前死掉。
允鎏说的没错,她是没有药到病除的解药来让他度过这次危难,可是,允鎏有她,不是么?
玉宁胡乱擦了擦眼泪,想让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她从怀中取出了那把平日她都会随身佩带的匕首。这是母亲当年带着她逃出内城的时候,拿走的唯一的东西,也是她这些岁月以来唯一能够寄托对阿玛的思念的东西。刀刃一出,寒光四溢。
玉宁对着那团篝火,将匕首在火上烘烤着,直到红得发紫,她才将匕首从火里拿了出来。
允鎏……我不会让你死的。
被团团黑雾包围着的允鎏几乎是要窒息了,当他已经就要放弃挣扎,任那狰狞的鬼魅为所欲为的时候,他听到了这句话。不由得,他心里一紧。
他大声地在黑暗中呐喊着。
凝心,你要做什么?!
可是,这句从他灵魂深处迸发的叫喊到了嘴边却成了一阵阵不成话语的呻吟。
玉宁看了一眼还在昏迷中的允鎏,细心为他擦掉了嘴边的血渍,尔后,她将那滚烫的刀刃触碰着那已经溃烂的伤口。
一刀划下,几乎是一气呵成。滚滚恶臭从割裂的伤口中散发出来,流出来的血都是黑色的。玉宁将匕首往旁边一扔,双手轻撵着伤口,张嘴便去吮吸那些渗进允鎏血液之中的毒液。一股腥臭溢了玉宁满口,险些让她反胃,她将那口血狠狠吐在地上,炸出一团黝黑,又义无反顾地继续着刚才的动作。
昏迷中的允鎏紧促着眉头,胡乱呢喃着什么,可是他身体的这细微的挣扎根本就没有让他这条受伤的胳臂从玉宁的手中移开。
黑暗中的他,被那些仓皇而逃的黑烟重重摔在了地上,嘴里只感到有一股腥甜。
就在刚刚,当那些黑烟已经快要将之整个给吞食进去的时候,他已经放弃了挣扎,可是不知道为何,这黑烟忽然越来越淡,淡到他可以看清楚前方的那一抹突如其来的光亮。
允鎏趴伏在黑暗中,看着离他不远的地方竟然盛开着一朵海棠,那焦脆的花瓣正以其双眼可以看到的速度怒放着,那甜美的味道为他赶走了那些丑恶与浑浊。
他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一切,心里仿佛早知道会这样,可是这种了然并没有让他愉悦,更多的却是慌张。允鎏已经顾不得刚才被那些鬼魅重重摔落在地的疼痛,他匆匆地向着那朵开得正艳的海棠跑着,步履踉跄,心急如焚。
允鎏……你会没事的……
空灵的声音带着几分满足。让允鎏心里更是慌乱,眼看着他的手将要触碰到那光芒,只觉得眼前再次一黑,一股淡黑色竟然开始包裹住那海棠花,允鎏想要靠近,却被那些黑烟弹至很远。透过那些还没黑透的狰狞,他依稀可以看到那海棠花瓣竟然在凋谢着。
……
心中痛感让他猛地睁开了眼睛,看到的却是质地精美的床塌锦绣,允鎏大口大口地喘气,恍如隔世。
正在这时,房门呼啦一下打开了。
进来的不仅有布托,还有一个老态龙钟的大夫。大夫冰凉的手指触碰到了允鎏的手臂便让他知道,这不是梦。
“主子……主子您可醒过来了……”
布托也顾不得有外人在场,见到允鎏清醒激动异常,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跪了下来。允鎏半坐在床上,身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他看到布托的脸颊上也有好些擦伤,突然一阵激灵。
泥土,乱石,四分五裂的马匹,还有那些下属
……
是真的,都是真的!
“凝心呢!!!”允鎏思及此,已经顾不得多少,大吼出来的声音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劫后余生的病人说出来的。
“沈小姐她……”布托一愣,脸上悲戚之色更甚。
“你说。她怎么了。”允鎏一愣,那朵凋谢的海棠花再次进入了他的脑子里。他很平静,至少语气上是这样,可是,他的手在颤抖。
因为,他在害怕。
“沈小姐她……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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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草之心,君曾可知 第二十三章 君心我心(完结)
布托汗如雨下,见允鎏只不过是盯着他,一句话都没说。可是放在床榻间的双手抓着被褥死紧。布托只是抬了一下头,又立马将头低了下去,硬着头皮将事情的大概说了个来龙去脉。
原来,那日黑衣女子制造了泥土滑坡之后,料定难有人生还,没呆多久就走了。也是布托他们几人命大,被冲至到一块大石后,他与醒儿还有幸存下来的下属四人侥幸躲过了灭顶之灾。等到四处的动静都已经消停了,布托与醒儿便发疯似的冲向了山洞,当他们好不容易爬到洞口的时候,时日怕是早就已经过了一日有余。布托望着被完全封死了的洞口,本来是已经绝望了的,想着这人在里头憋了这么久,怎么还可能有生还的机会?正在他发呆的时候,醒儿的惊叫声却让他立马又回复了理智。
“布托你看!!”醒儿喜极而泣,手指着那一处不起眼的通风口。
布托回忆到这里,也忍不住掉下了男儿泪。
“那个口子……是沈姑娘挖的,奴才不知道她用了多久时间,用的是什么器具,直到后来前去讨要救兵的人回来了,砸开了洞口,奴才才看明白,沈姑娘为了能让主子活命,用一双手凿开了那个口子……”说到此,布托竟也呜呜地哭了起来。站在一旁的老大夫也为之动容。那是怎样一双伤痕累累的手,他刚刚也是见识过了。本来是如此一双娇嫩美丽的柔荑,却因为要掘开硬石,挖开已经夯实的硬土,变得体无完肤。
允鎏静静的听着,心中像是被人用刀割了一下又一下,一次比一次还深,到最后,深可见骨;到最后,这痛没有尽头;到最后,他只有更痛,没有麻木。
“……她怎么会中毒的……”允鎏一字一顿,几乎是从牙缝里头挤出了这句话。
“沈姑娘……是……是为了给主子解毒……”布托支支吾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