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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呆地望着静躺在暖被上的那本书卷,从王府送来的锦被上的绣样极其繁华,而那本书卷却因为年代久远又多被翻弄不仅颜色泛黄,书页上还多有缺漏。
这般明显的比对让玉宁心中一颤,当她将那本佛经重新再又拿回手里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之后了。
“小姐?怎么又发呆呢?”
醒儿从门外刚打了些热水进来,抖落掉雨伞上的水珠,便赶忙将门关了个严实。
转头,就瞧见玉宁又是一幅若有所思的模样。
玉宁抬头,望着醒儿好一会儿,才露出平日里温暖的笑容。
“没事,可能又是乏了,胡思乱想着呢。”
说着,玉宁便掀开层层保护,想要下床走走。醒儿见状,也不顾不得正在关窗,连忙迎了上去。
近距离地瞧着醒儿初为人妇,将平日里娇俏的长发挽成发髻的模样,玉宁扑哧一下笑开了。
“小姐,你这又是在笑什么呢?”
醒儿有些无奈地瞧着玉宁,自从她进竹屋伺候小姐以来,她总是会无端端地笑出来。
“对不住对不住,我实在是不习惯见你这般妇人模样,呵呵,布托对你可好着吧?”
瞧着醒儿红润的面庞以及轻快麻利的动作,玉宁很是笃定。此话一出,醒儿的脸更添几分绯红。
“小姐,您胡说什么呢……是不是还在怪奴婢,当初就听了大贝勒的话从了那大胡子,事后才与您说一声?我……”
玉宁摆摆手,在醒儿的搀扶下坐到了桌前。烛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显露出她的病容。
“你怎么又解释上了?看到你与布托有情人终成眷属,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还舍得与你置气?只是……真是苦了你了,新婚燕尔,就让你只身前来伺候我这个病号。”
说着,玉宁便淡淡笑了起来。只是笑容还没有维持多久,就被一阵剧烈的咳嗽声给撕裂毁灭了。醒儿看着心疼,泡了热茶连忙让玉宁暖暖喉咙。
几下轻酌之后,玉宁闭着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平静。
“我这个身子骨,真是害人不浅。”
“小姐您怎么这么说……不然,还是通报大贝勒一声,托人来瞧瞧吧?”
玉宁轻轻摇头。
“我的身体你还不清楚?一直以来,病根就没消除掉。倒是拜托布托按照方子给我抓些药来,便好了。”
说着,她话锋一转,轻轻握住了醒儿手。醒儿觉得,小姐的双手还是如此柔软令人舒服,仿佛经她的轻轻一碰,人的心灵都被净化了。
“我还有你陪伴,不至于一人在这无奈无助。病,一定会好起来的。”
醒儿眼眶一红,使劲点点头,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突然,一声声错落有致的敲竹声又再响起。
玉宁侧耳倾听片刻,便笑着让醒儿开门。
醒儿自然清楚,自己接下来要做些什么。她将竹门打开,与无月点头致意,便站在竹屋门边的走廊上为他们二人静静守候。
无月刚进门,还是像往常一样弹落身上水珠。
“这雨,没个完了。”
玉宁淡笑,拿了个茶杯也给他倒了些水。
无月摆摆手,蓑衣都没脱。
“我快说快走吧,醒儿站在外头,也是受罪。”
他轻轻顿了一下,又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
“今日找你,是少爷想让我问你件事,也是给你个信儿,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什么?”
“……白鸿,已经到了河北境内,大概再过个两三日,就会到京城了。”
玉宁一愣,而后满脸了然。仿佛一切都在爱意料之中。
他终究还是要回来的。”
无月沉默望着他,几次想张口,却终究没有把他的担忧说出来,几番挣扎之后,他只得选择默默离开。
“我走了。”
“等一下。”
无月停住,门已经拉开了些微缝隙。醒儿在外面应声回头,看到的是一只忧伤的眼眸。
“……别让他做傻事。”
“嗯。”
淡淡的一声回应,那白色长衫又飘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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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知否,海棠依旧 第三十七章 此伤最痛(3)
白鸿进京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去勿返阁,不是去绣庄,更不是回他的白家别院,而是一路策马狂奔一路杀到了忘忧庭院。
“吴添!!!出来!!!”
震天的吼声让少爷只是皱了下眉,却丝毫不在意地用小拇指抠了抠耳朵。
乌站在少爷一侧,抬眼望向大厅门口,依稀辩得由远及近有个人影在家丁的簇拥之下穿过那些已经光秃的树木,风风火火地走来。
“行了,让那些家丁退下吧。白家大少爷,咱们拦不得。反正,他就这么闯入我的庭院,也不是一两次了。”
乌点头,吹了一声口哨。
那些家丁一愣,赶忙便训练有素的退开了。白鸿面前的道路一下变得清爽了许多。
白鸿阴着脸就站在大厅外头盯着少爷看,可是厅内少爷却是一派轻松,根本就没有任何不快或者尴尬的表情。
“白大爷,风尘仆仆啊。”
“……”
少爷是意在调侃,白鸿是难得不反嘴。见气氛一点都没有缓和,少爷耸耸肩,便也不再自讨没趣。
“你。”
“嗯,我。”
少爷点点头,白鸿说什么他就忙着重复什么。
只是这样的态度,让白鸿更加恼怒。
“你怎么给我娘亲那样的情报?!”
“我给了沈夫人什么样的情报?”
“……你竟然告诉娘亲,说,说……”
“嗯,我说什么了?”
明知故问,再明显不过。只是白鸿胸中即便是有万般怒气千般恼怒,却无法让自己将那一句话脱口而出。
“……不承认,可不代表不属实,也不代表,这是子虚乌有的事儿。”
少爷见白鸿缄口不言,叹了一口气,说了今日以来第一句严肃异常的话。
“闭嘴!”
白鸿吼道,他的双眼通红,似乎是一头受伤的野兽。只是,这般伤痕累累的模样,并没有得到少爷的怜悯。
“好,我闭嘴可以。不过,我闭嘴你又能怎样?事实便是如此。”
少爷双手一摊,轻轻摇了摇头。他抬眼与白鸿对望,一脸漠然,没带半点微笑。
“……我去找凝心,问个清楚!”
白鸿转头,不想与总是谈笑风生的冷血异类再说下去。
“站住,你去找凝心,又能得到个什么回答。”
少爷突然站起,却没有走近白鸿半步。他知道,他说的每句话一定都可以留下白鸿。如果他的说服已经起不到半点作用,他想拦住白鸿的去路,怕也只是枉然了。
“……既然令堂已经与你说了,你也应该知道,即便你去找了凝心,她也不会说什么的。这么多年来,她避闪不及的就是这件事情,你去找她又期望她能如何做呢?坦然以对,和盘托出?可是你要知道,经她亲口承认之后,她苦苦维持的平淡生活就整个都要被打破了,有人,是不会对她们母女善罢甘休的。”
白鸿身子一震,没有转过头来,更没有离开。他站在大厅门口,厅外难得的是晴朗的好天,只是,现下这和煦的阳光看来是那么刺眼让人晕眩。
白鸿的心里一团乱,他是想得到当事人的亲口说明,可是,他却不想害到凝心。
少爷瞟了一眼白鸿渐渐攥紧的拳头,突然就重叹了一口气。
“你别找她了,是她亲口向我说出她的秘密的。童叟无欺。”
“既然是秘密,又被你说成是关乎她的性命,她为什么会向你说?!”
白鸿这下彻底不懂了,疑惑,惊讶,痛苦,抑郁,很多种情绪将他的灵魂在身体这窄小的地方四处挤压,任意揉捏。他只觉得,少爷再不将事实都说出来,讲明白,他就快要爆炸了。
“……因为我和她是在做交易。她拿了金银,拿了个难得的好情报与我交换。交换勿返阁的平安,更是让我保你周全。所以,我便说,若想你周全,其实很简单,只要她能如实回答我的一个问题,一切就迎刃而解。你会按照我所料想的那样,被你母亲火速召集回去。而她,也就再也没有后顾之忧了。”
少爷的话说得白鸿一愣,反应过来心中又是一痛。
“凝心……她怎么了?”
“……她现在不能说很好,也不能说不好。总之,我与她之间的交易尚未解除。我是不会让勿返阁和你包括她的娘亲出半点岔子的。”
少爷说着,从乌那儿拿来一封信,甩手便递给了白鸿。
“拿着,好好看。看完了,也就明白了。就我个人而言,作为你的朋友吴添,而非少爷。我劝你一句,命中之事,既已定,莫强求。好好的善待自己,不要辜负了凝心的一份苦心。等你真正想清楚了,便去完成你母亲的托付吧。你这次回京城,总不是空手而来吧。只是这托付,对你来说,太沉重了。”
白鸿自始至终都在瞧着手里的那个散发着幽香的信封,没错,这是凝心的。
只有凝心这样精致可爱的女子,才会在无聊的时候下棋识字,才会别出心裁地用熏香染着这些平庸的白纸。
在凝心看来,写信人的心意是可以由着这些虽然不名贵但是出巧的香味传递给收信人的。
白鸿以前对此嗤之以鼻,偶尔还会调侃几句。
现下,他双手紧紧抓着这信封,却因为这若有似无的幽香心中的坚强被一一瓦解了个干净。
“凝心……”
白鸿哽咽,拖着疲累的步伐,带着那封信消失在了少爷的视野里。
抬头望天,依旧是风和日丽。
可是在少爷看来,却更像是暴风雨之前无端的平静,不知怎么的,他突然觉得心里堵得慌。
转头想回卧室,见乌满脸疑惑,他轻轻一笑,算是给了个解答。
“那封信里头,只有一封小公子关于自己为何与我交易、让他离开京城的事情的说明,算是道歉信,身世之类可一个字都没有提。至于另外一件,则是灵凤绣庄另外五成的管理权。我看,那小子光看到小公子这样的交托,就已经会受不住了吧。”
为什么……不索性就回答白公子的所有疑问?
乌又用手比划问道。
“那已经是他不能承受之重了。他啊,可是带着个没有好全的伤口来的,我何必又用事实再给他一刀?不如让他去自己看,自己听,自己想通。伤害总会好些吧……”
乌点头,抱拳跪下。
主人,乌再去废墟瞧瞧,只要确定没有其他人干涉,忘忧庭院就可以立马动手取货了。
“好,你去吧。”
少爷轻轻点头,眼神之中有着一丝抹不掉的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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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知否,海棠依旧 第三十七章 此伤最痛(完结)
这一晚,月明星稀,是这一个秋天以来难得的好天。
在这种秋高气爽的良辰美景之下,白家别院内,却多了一个酒鬼。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平常在家滴酒不沾的白鸿。
“……少主,少喝点吧。”
白杨叹了一口气,望着白鸿一杯接一杯的牛饮,却愣是不敢用蛮力将他的酒瓶给夺了。望着白鸿脚边那些横七竖八的空梅瓶,白杨只能不住的叹气好让自己的心不至于那么苦闷。
“再给我将地窖里的陈年老酒拿出来。”
白杨一愣,一时不敢动作。
那些酒是白鸿当初高价买来的,少主高兴的时候曾说过,这些都得好好藏着,等着日后他与沈姑娘大婚的时候喝。那滋味,一定会比现在还要好上百倍。
“叫你去拿来!”
白鸿见白杨没动,忍不住便提高了些声调,只是这句话刚说完,下句话却已经成了呢喃。
“反正……已经用不到了……”
白杨听着,心中一痛。想要劝慰几句,只恨自己生了一副笨嘴,怎么也说不出夺巧的话来。于是,他就这么干站在那儿,看着白鸿借酒浇愁,却是愁上有新愁。
望着少主痛苦的模样,白杨还是选择回头去酒窖,至少不会让他心情沉重到呼吸不得。
走了没几步,迎面而来的少年让他大吃一惊,近看,这少年确实与白鸿有几分相似。
“二少……”
白杨要行礼,却被无月扶住了。他头往白鸿那边一点,轻声问道。
“他是怎么了?”
“……哎,一言难尽……少主心里,苦着呢。”
无月见白杨说得模棱两可,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疑惑的意味。他只是点点头,将白杨扶了起来。
“得了,我与他去说两句。你呢,先忙着去吧。”
第一次,无月与自己的兄长说话,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就连无月自己,都有一种说不出的紧张与无奈。
他缓缓走进白鸿坐着的那个亭子,安静如猫,坐下之后,没有半点声响,更不会打扰眼前这个惆怅满腹的醉客望着天上皎月。
突然,白鸿还要倒酒,只觉得手上一空,酒壶已经没了。他顺着酒壶消失的方向望去,却见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无月。先是一愣,尔后却笑了出来。
“是你呀,来,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