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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曲子。主楼虽大,却显得格外安静,阿布托先前没得准备,进来的时候声音大了些,挨了好几个人的白眼。要在平常,他肯定便搬出小王爷的架势出来了,不过现下他被那好听的声音安抚得没了脾气,笑嘻嘻地给人家一边赔着不是,一边往里头走。只求能够站的近些,看清台上那女子到底是长得什么模样。
只见戏台上,站着一个妙龄女子,带着可人的笑,嗓音如那月夜出现的夜莺一般,她吐出的每个字都珠圆玉润,仿佛是带着仙气的水珠,落进每个人的心里都甜滋滋的。
阿布托眯着眼,为了能够看清那女子的模样不自觉站到了最前面,当他终于站好了位置,看清那女子的时候,女子也唱完了。一小段短暂的沉默之后,大家仿佛才从陶醉中醒来,疯狂的鼓掌。
戏台上的妙龄女子羞怯地一笑,向每个方向都行了礼,显得颇有礼数。一身青衣,加上那如云一般柔软的发丝,衬得她越发的动人。
阿布托不自觉呆住了,尔后大喜过望道:“居然是她!我终究是找到她了!”
主楼二楼厢房内
“去,把跑堂的叫过来。”一个坐在上位听完梵音第一支曲子的男人嘴角划出一道满意的弧线,他伸出戴着一只黑曜石扳指的手,指示自己的随从去办这件事情。
“爷,您是要打赏谁?”随从去之前,乖巧地多问了一句。
男子一笑,一双眼细细地瞧着梵音在台上的一颦一笑,尔后缓缓说道:“打赏她。”说着,他将扇子一收,指了指梵音。
“喳。”
随从看了看台上的姑娘,点了点头,便出去了。男子则微笑着衬在栏杆上,静静等待着梵音唱第二只小曲。
正文 第十七章 棋逢对手(1)
当允鎏完全从那如山的文案中畅游出来之时,不觉已经是一个月过后的事情了。本来他与玉风约定好了,说是过几日便让玉风陪他去一趟勿返阁。谁知这要理清头绪所需要的却是一个月,允鎏暗想,以玉风的个性,怕是早就忘记了吧。虽然想是这么想,还是差人去了一趟多罗王府问了问,只见随从刚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
果不其然,玉风按耐不住寂寞,在等允鎏等了两周之后,便又跑到山西那块地段去做他的古董生意了。允鎏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虽然心中忧虑,却也没多说什么,挥挥手让那小厮退下了,一个人又猫在了书房之内,暗自想起对策起来。
说实话,要是在平常,他倒是不怕单独与沈凝心打交道,现下却是要从她口里套消息,这就要注重技巧了。那沈凝心身为女子却又精明如男儿一般,说话是旁敲侧击,左推又闪,没有像玉风这般不着调的人在一旁偶尔活络一下气氛,允鎏真是保不准这有多少次谈话会不欢而散。
不欢而散倒也罢了,他实在是对这女人头疼。可是偏偏有时候,一些信息却就得从那女人这里得。比起那八大胡同中声名在外的少爷,他宁愿与这沈凝心打交道。一来他要顾虑到索相这边一干人等的声誉,二来自己也确实不爱与那种人来个照面,总觉得会弄个两败俱伤,这对于允鎏来说,是最最不愿意看到的。毕竟不喜欢并不代表没有用,那少爷可是在山穷水尽的时候最后一道救命的灵符。
想到这里,允鎏不禁皱了皱眉。怎么办呢?此去是要问些京城商家的消息,平常看那沈凝心没事就爱带刺的扎下自己,好像是以此为乐趣,看来他用古玉威胁她的事情她是深深记下了。
她可还真记仇。
允鎏抿了抿唇,又觉得自己这么办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怪就怪在这女子做事太没章法,胆子大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要换得是大阿哥,或者是十阿哥这种雷厉风行的人,怕是早就把她给法办了。好在允鎏性子沉稳,知道她是抓住无月的关键人物,此外,允鎏的目标也并不是无月,而是无月身后与那些反动的家伙们多少有些来往的无双会。这么一想,便就只是给了这女人一个警示罢了,意思是叫她不要轻举妄动,他什么时候想拿她,都可以。
令允鎏没想到的是,允鎏不叫她妄动,她便偏偏嚣张到可以。明知道他们是从内城来的,照样是给他们脸色看,没心情的时候敷衍都懒得敷衍一下,直接让他们吃闭门羹。这么一来二去,允鎏对她的印象就更差了,倒是玉风却津津乐道,只说他们两相像。
相像?倒是哪点相像了?
允鎏冷哼了一声,看到天渐渐地黑了下来。禁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怎么办?难道今晚上单刀赴会不成?
他缓缓地在房间里头踱着步子,本打定主意等玉风回来以后再一道过去,或许会好些。转头一瞧那刚刚整理完毕的卷宗,却马上否决了这个想法。
我能等,皇上可不能等。皇上能等,那些被私盐坑害的不轻的平民百姓,可都不能等。
思及此,允鎏心下一定,便招呼布托与他一道出了王府大门。
正文 第十七章 棋逢对手(2)
玉宁百无聊赖地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灰蒙蒙的天渐渐地暗下还有那滴着雨水的屋檐。飞檐处挂着的风铃,时不时地会因为微风轻轻响着,甚是脆耳。
醒儿进来掌灯之后,瞧见玉宁还窝在靠着窗台的椅子上兀自看着天空发着呆,不禁叹了一口气道:“小姐,您这样一天了,想什么呢?”
玉宁哀怨地回头看了醒儿一眼,用慵懒的语调回道:“若是真在想什么,用得着如此落魄的模样么?”话刚说完,玉宁便下了椅子,向房内的软榻走去,那软榻之上摆了一个小方桌,方桌的桌面是个棋谱,而今黑白二子零散地散落在棋盘上,错落有致。玉宁慢慢踱到棋盘前,纵观了下棋面,略数了下棋子,想了想,便拿出一颗黑子下到了棋盘上。
醒儿瞧见玉宁正在软榻那边,便将烛灯拿到了软榻旁:“既然是要下棋,便好生在这里下便是了。”玉宁点点头,算是明白了,醒儿见自家小姐根本就没有理她的意思,叹了一口气,便出去了。
这个小姐啊,越是岁数大人就越是古灵精怪。而今好像谁都猜不出她在想什么了。醒儿低头向前走着,突然瞧见一双黑纹鞋,那是男人的尺码,抬头一瞧,却又是那个经常来与小姐下棋品茶的公子,刚要过去回报,却被他制止了。
只见那人笑了笑,说道:“我自己进去便是。”说着,便往玉宁的别院里头走去。
醒儿想了想总觉得不妥,想要跟上,却被那人的随从给拦住了。光看那人横眉竖眼地瞧着自己,醒儿便吓得脸色都白了。无法,只好福了一下礼,暂且退下了。
允鎏慢慢踱到小院最深处的那所房前,刚想要进门,经过窗棂的时候,却看到玉宁正窝在软榻上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细看之下,居然是棋盘。允鎏眼睛一亮,原来她是在独自一人下棋。其实允鎏自己也有这样的习惯,每当只有孤单一人,面对了个不知该怎么解决的难题之时,他便会选择这样的法子来理清楚思路。自己便是自己唯一的可以商量的人。
从允鎏习得围棋开始,这便成了他的思考方式之一。与自己下棋,自己就被迫得再分裂出来一个自我,一攻一守之下,才能悟出得胜的真谛。允鎏在这种孤独的思考方式中长大,成熟,而到现在的模样。现在,他已经很久不曾这样过了。现下突然瞧见玉宁也是这番模样,心中不觉得有些复杂。
他静静地站在窗外,有意识地将自己的呼吸声调节得微弱,再加上这天正下着雨,玉宁自然没有发现窗外正有一个大活人在默默地看着她。只见她双手抱膝,微微皱着眉头,右手玩着一粒圆润的白子却怎么也下不下去,突然她眉头一松,像是看透了什么一般,微笑着双膝跪在软榻上,将白棋落在了棋盘的右上角。这一系列动作却透露着几分稚气未脱的童真在里头,让允鎏忍不住继续观察起她来。
今天玉宁因为居家,穿着一席白色的丝布女裙,长发随意地扎着,只不过系着一个会随着步子摇曳的银色头饰,她坐于软榻之中,便随意将鞋也给脱了,双臂抱膝团着的时候,那双可爱的脚丫便会从她的衣裙中探出头来,让允鎏都能瞧见她那被花瓣浸染过的指甲,露着些粉嫩的颜色,就如她的脚踝,也是白的透出些粉嫩,这么看来,如果玉宁不说话不乱动,还真会有人以为,她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允鎏用那黑曜石一般深沉的双眸盯着玉宁看了好久,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看些什么。等他回神过来的时候,回廊外飘进来的小雨早就已经把他的发打得有些湿了。于是他整理了下自己的思绪,轻轻摇了摇头,便走到门口敲了敲房门。
正文 第十七章 棋逢对手(3)
玉宁听到了敲门声,却懒得出声。心想一定是醒儿忘记交代什么事情或者已经置办了一些小点心回来了。于是也就依旧保持着那纯真如孩童的模样,一门心思在那棋盘之上。
过了一会儿,那敲门声又响了几下,见里头没人应,敲门的人便推开了房门。只听得房门吱呀一声响,外头下雨的声音一下涌进了屋子里,玉宁听着这下雨声,心中很是惬意。
“醒儿,等会记得把门关上。我虽喜欢听雨,可是有些冷呢。”玉宁微笑着一边又下了一个黑子,并拿起了一方白子。一边则不自觉地将露出裙角的双足缩进了裙子的保护里头,仿佛这样,她有些发冷的身子,便能暖和起来。
进来的人虽然清清楚楚地听到了玉宁的吩咐,却只是顿了一下,尔后又继续迈步向前走,那步伐很沉稳却也很轻,让人听着很安心。可是玉宁却突然觉得不对了,平常醒儿进来的时候动静总是会很大,她疑惑地皱了皱眉,转头一看,吓得差点跌下了软榻。
天!什么时候大厅那里站着一个男人?
那男人双手背在身后,直挺挺地站着。昏暗的灯光照不出他的相貌,却能够映衬出那双星辰一般的眼眸。
“谁?!”玉宁几乎是脱口而出,一下便站到了地上。一股刺骨的凉意立马从脚底传到了四肢百骸,冷得玉宁竟有些发起抖来。
“是我。”那人沉默了好一阵才慢慢从阴影处走出来,一本正经的表情好似吓到玉宁的不是他一般。
“……你,你怎么擅自来我房里。”玉宁定睛一看,居然是那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内城公子哥,虽然心下舒了一口气,却更是有些愤怒。
允鎏这次又没有马上答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虽然弱小并且颤抖的身体,她全身都绷着,好似一只要发出攻击的猫一般,正在积蓄力量。允鎏从玉宁那已经通红了的脸上瞧得出来,自己的唐突,让这个平常云淡风轻的小女子完全生气了。
“你的丫鬟通报过了,只是你没听到。吓到你了,对不住。”允鎏的嘴角微微向上勾了一下,说了些像是宽慰的话。也算是给了彼此一个台阶下。
玉宁气呼呼地瞧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恨不能没有继承阿玛那高大魁梧的身躯,也好在生气的时候可以和他平视,而今只能仰着头看着,怎么盯怎么变扭。又听他说了一句像是退让的话,便也见好就收。省的持续这种大眼瞪小眼的战役,最后不利的一定是她。
于是玉宁轻轻哼了一声,将头扭到了别处。允鎏见这小姑娘刚与自己见面就火气这么大,不禁皱了皱眉头。等会还要从她那里套消息,结果自己不似平常一般沉稳,贸然进来,闹成这种尴尬的局面,可还怎么问。一时间,允鎏觉得自己也没了主意。
“我说,你来这到底是有什么事?”玉宁撇着头等着他下一步动作,也好见招拆招。可是奇怪的是这人不像平常一般狡猾了,而今沉默地看着她,却让她浑身不自在。好像自己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一样。
允鎏见她如此开门见山,更是头疼。与她打交道这么久,当然知道这女子的开门见山便代表着逐客令,现今再不说电话,怕是还没有切入正题,又要被她赏一碗闭门羹了。可是越到这个时候,越要在最短时间内拣一个两相适宜的话题出来说,真是难煞了他赫那拉允鎏。也难怪,他是赫那拉允鎏,又不是多罗王府的玉风贝勒。对付女人,他算是连启蒙课都未过关。允鎏这边内里已经焦急万分,外表却仍然沉稳的很,他有意无意地扫视了一下玉宁的房间,突然眼光便定到了那盘棋上。
“你既然没什么事,那你就……”玉宁见允鎏久久不说话,便吃死了他这不善言辞的软肋,正要快刀斩乱麻的下逐客令,却看到那人突然向她一笑。
“怎么?一个人下棋?不如……”允鎏笑了笑,转身便将袍子一掀,坐到了玉宁的软塌上:“我与你下一盘如何?”
正文 第十七章 棋逢对手(4)
玉宁斜眼瞧了瞧他,心下想着,凭什么你说要下一盘本姑娘就要陪你?可是面上却没多说什么恶毒的话。毕竟内城里头的公子,勿返阁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