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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好感。
看来多半不是坏人吧。
至少不会是心存不轨之徒。
婉柔心里想着,轻轻舒了一口气,可当她刚看到女儿的左肩狰狞的伤口的时候,忍不住还是叫了出来:“百炼血?!”
无月背对着这一对母女,听到妇人的惊呼先是身子一震,尔后冷静下来点了点头道:“正是百炼血,夫人真是见多识广。”
婉柔愣愣地瞧着凝心的伤口半天没有说话,正在这时琼儿已经从房外端来了一大盆热水,醒儿也红着眼睛从库房内拿过来一大堆药品,皆是止血生肌的。婉柔心下再也无法平静,果断地施针为凝心止血镇痛。
“……娘……”凝心其实在马车上一直醒着,因为马车赶路的颠簸叫她无法不清醒。越是清醒,痛感便越是明显。现下看到母亲为自己担心落泪,额角的白发仿佛更是明显了,心里更是一阵愧疚:“娘……”
“孩子,什么都先别说。”婉柔轻轻止住了玉宁还想说话的意图,转头便对醒儿吩咐道:“你让琼儿按住她,你便洒些生肌粉在小姐伤口上,记住,小姐就算喊疼,都不可以停下来。一定要洒满,尔后再包扎起来。我已经给她暂时止血了,你们一定要在穴道解开之前完成,不然生肌粉被活血污了,药力会下降,你们可明白?”
醒儿一听,用力点了点头。和琼儿颤颤巍巍地走到玉宁面前,手足无措地小声哄道:“小姐,您可别乱动,痛一小会,一小会就过去了。”
玉宁迷迷糊糊之中听到这句哄劝,禁不住笑了出来。那种疼痛自己都忍了,还在乎这一点么?
“这位公子,可否随妾身出来一下?”婉柔虽然对无月很是礼让,任谁都听得出这话里的不可忤逆与戒备。
无月无奈地笑了一下,深深地看了无明与凝心一眼之后,便跟着婉夫人走出了药房。
婉柔一路上闷不做声,直到将人带到了湖心亭才问出了心中的疑问:“你到底是谁?”
“在下无月,过多的便不能告知夫人了。不知道这些,对夫人是百利而无一害的。”无月拱了拱手,显得甚是谦卑。
因为无月的躬身动作,婉柔将他胸前的那片血污看得清清楚楚,惊诧之下望了将眼神掩饰起来:“那……那是……宁儿的血?”
无月顺着婉柔的眼光向自己胸前一望,几个时辰前自己遇到玉宁的那股心痛又排山倒海地向他袭来。他艰难地点了点头:“是在下晚了一步,不然……凝心也不至于如此。”
“她怎么会这样?!”婉柔觉得自己都要崩溃了,这百炼血的炼成方式可谓是邪恶至极,一定得要在极阴时刻出身的孩童不可,最好还是女孩。在这个孩子七岁的时候,便开始一点点训练炮制,说白了,这百炼血便是毒中之毒,当那孩子被连续炮制了七年之后,她全身上下流着的血液别人稍碰一点,那块皮肤便会被腐蚀掉,这时候,这个至阴至毒的药人就算初步炼成了。以后每七年一个循环,血液的毒性与日俱增。但是,这百炼血却有一个大大的好处,可以解开一切阴寒的烈毒:“你刚才说解毒,难道是用百炼血么?”
“没错,是用的百炼血。”说到这里,无月脸上现出一丝愧疚的颜色:“当时情急之下,在下实在没办法,只好取来那人的血给凝心解毒。因为那人用的也是阴性的毒药。只不过……血液触碰伤口的那一刻,苦了凝心了。”
婉柔一愣,看着眼前的这个诚恳的年轻人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这么说,是你将凝心从虎口救回来的。”
无月本来是想着说些模棱两可的答案的,毕竟伤了凝心的人是他的同僚,这么大方地承认是自己救了她的命,实在有邀功之嫌。可是这婉夫人不是一般人,居然知道百炼血,更何况她还是凝心的母亲。看来,无明的内伤是有救了。想到这里,无月一咬牙,跪了下来:“夫人,就是在下。”
“你这是做什么?”婉柔看到凝心的救命恩人向自己下跪,虽然这年轻人将这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的不清不楚,可是这还是于理不合的:“起来说话。”
“夫人,想夫人也看到了。那药房内还躺着一个女子,那人是在下的师妹,因为种种缘由受了极重的内伤,危在旦夕。还请夫人能够救她一命。”无月低着头,硬是不起来。想他内力如此深厚,既然打定了长跪不起的主意,又怎是婉柔异人能拉的起的。
婉柔见无月这副模样,恻隐之心已起。
“你起来再说话吧,且不说你是凝心的救命恩人,妾身也不会看着一个与宁儿年纪相仿的女孩即将命丧黄泉,却不管不顾啊。”说到这里,婉柔叹了一口气:“还请公子莫怪罪,刚刚看到是百炼血在伤口上解了毒性,妾身确实是吓怕了。妾身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就是妾身唯一的亲人了。”婉柔说得动情,忍不住鼻头有些发酸。听得无月心里也是一阵动容。
“夫人,无月虽是江湖中人。却不是忘恩负义之徒,若您能救得在下师妹性命,无月即刻便带着师妹离开,绝对不会打扰您和凝心的安稳日子。”
“公子快别这么说。妾身可不是这个意思。”婉柔一愣,赶忙双手一举将无月扶了起来:“公子千万别误会,妾身只是看到女儿劫后逢生,大难不死,心中后怕。”
无月摇了摇头,露出了浅浅地笑,这笑让婉柔怎么看怎么熟悉,却偏偏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夫人,在下自然明白您不会有驱赶在下与师妹之意,只是……在下有自知之明,不愿意牵连凝心。”
婉柔听了这句话,再看向这个少年坚定的眼神,心里一下就明白了。是啊,她是过来人,她怎么会不明白呢?这无月公子,无论如何都不会加害于凝心的。相反,牺牲掉他自己去保得凝心的周全倒是极有可能。
“好了,咱们先进去,看看你师妹的伤势吧。”婉柔无奈地笑了笑。无月一听,连连点头,跟着婉柔重又走进了药房内。
蒲草之心,君曾可知 第二十二章 委屈(22)
药房内,玉宁靠着琼儿上完了药。醒儿在给绷带扎了一个结固定之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小姐,我可真是服了您了。”醒儿说到这里,眼眶又红了起来。
“行了……”玉宁苍白的脸色多少有了些回复,那些药物很清凉,正好缓解了她的疼痛。她伸出手来抹去醒儿的眼泪,想说些宽慰的话,樱唇微微颤抖了几下,却没有说出来。
“好了好了。你就莫哭了,还要凝心小姐来安慰你不成??”琼儿的声音带着些哭腔,却硬是忍着没有发作出来。看到醒儿不争气的眼泪又哗啦啦地下来了,生怕她惹起凝心小姐的伤心,板着脸便说教起来。
醒儿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泪,刚想问玉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无月跟着婉柔走了进来。婉柔疼爱地抚摸了一下女儿的脸颊,转而便将注意力放到了无明身上。
跟在一旁的无月瞧着凝心逐渐清澈的眼眸,心上的石头总算落了地,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依旧没有勇气上前与凝心相对视,微妙的气氛在二人之间蔓延开,就连醒儿与琼儿都有所察觉。醒儿打从心底里便很感激无月出手相救,捡回了她家小姐的命,所以见这氛围有些奇怪,赶忙打圆场道:“小姐,您到底是去哪里了?怎么会伤得这么重?若不是无月公子,真不知道……”
“唉,唉,你絮絮叨叨说这么多做什么?”琼儿一撇嘴,轻轻地让玉宁半靠在床榻边,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醒儿漫无目地的说话,一把便将之拉了出去:“你看你,都哭成猫脸了,我带你去洗洗。你与我一道去向云夫人禀报情况,走啊。”醒儿撅着嘴,有些不清不愿,却在琼儿的吹胡子瞪眼之间还是离开了药房。
“是……是你救的我……”玉宁眨着清透的大眼望着无月,心里有些释然,却更有些失望。那失望参杂着淡淡的苦涩,纠缠着她的心,让她有些没办法喘息:“谢谢……”
无月沉默地站在一旁,只是看了玉宁一眼,那一眼便已经说明一切。他缓缓点了点头,脸上带着些微笑。看来,那场不欢而散的风波会随着时间淡化的。
婉柔一心看诊,发生的事情一概不关心。将注意力都放在了无明身上,所以根本就没有发现身后这一对年轻男女对话间表情的复杂。奇怪,真是太奇怪了。这小姑娘身体里头承载的内力怎么如此之大?婉柔皱着眉,坐在一侧为无明诊脉,却发现有一丝阳刚的真气围绕在这个女孩的心脉周遭。原来这便是这个小女孩得以活命到现在的重要原因。
可是,她伤得太重,如此强劲的内力只能揪住她转瞬即逝的性命的尾巴,死死拽着不松手。可是并没有将她从奈何桥边拉离多少。无明的脉象很微弱,若有似无地跳着,时强时弱,强少弱多。与其说这像是一个小姑娘的脉象,倒不如说更像是一个垂垂老者,正在诊脉的婉柔兀自奇怪着,却想不通透。
正在此时,一小股极其阴冷的真气突然从无明的腰身处急速向上,掠过了婉柔正在诊脉的手指,让她忍不住都打起了寒战。看样子,这股真气是感应到了那股阳刚内力的存在,凭着生生相克的本能,想与之斗个鱼死网破。婉柔一惊,来不及多想便抽出银针迅速在无明的左手臂上扎了几个穴位,一时间那股真气困在了银针与银针之间,无法再向无明的心脉游走。
“公子你来,把这股阴气逼散。”婉柔舒了一口气,让出了位置方便无月运功。
无月点了点头,仅用两指点在银针枕头之上,稍微一用内力,那一小股阴冷似是尖啸了一声便没了踪影。本来毫无反应的无明在昏迷中皱了一下眉头,又陷入了混沌之中。
“夫人,这……”无月看到无明总算是有了一丝反应,脸上刚露出兴奋的表情,可是心中的快乐也与无明转瞬即逝的动作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到底是怎么被伤的?”婉柔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不该问,却不得不问。
无月踌躇了一阵,似是做了好些思想斗争,期间他还特地回头瞧了瞧凝心,发现凝心此刻正微闭着眼,似是在闭目养神,心下松了一口气:“她是被个密宗和尚所伤,那和尚的天罡正气炉火纯青,无明与之对招,我只听到啪啪几声骨骼响,似是那老和尚点了无明什么穴位,又好像不是。”无月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吐了一口鲜血体力不支了,想给她运功疗伤才发现她体内的真气乱了章法,深厚且又把持不住,所以只好想了个对策,用我的内力护住她的心脉。”
婉柔听的这番描述便知道无月掠掉了很多细节,不过作为一名大夫,她只要明白这些就够了:“你们师承何人?可否明示?”
无月摇了摇头:“夫人,您这真是难到无月了,不是在下不说,是……咱们虽然给一个主子做事,却师承不同的流派。小师妹这几日功夫见涨,在下也觉得有些蹊跷。这见涨的时日未免也缩得太短了……但是训练她的是她自己的亲生母亲,总不至于会害她才是。”
婉柔一愣,满眼不可置信。
亲生母亲?
到底是怎么样一个母亲会叫自己的女儿练得如此阴柔诡异的功夫?难道不怕像现在这般,走火入魔之后得不偿失么?
也罢,这也不是自己可以管到的事情,只好尽自己所能,先治好这位无明姑娘再说。
“你且在这里看着,注意与她保暖。妾身去去就来。有些用药,得妾身亲自调配。”婉柔说着,又转头看了看爱女。玉宁似是感到了母亲关切的目光,睁开眼睛充她笑了一下,让她安心离去。
婉柔刚离开房间没多久,玉宁便马上与无月悄声说起话来:“无月……有一件事,还得拜托你。”
无月身体一震,踌躇了半久才木讷地回道:“什么事?”
“就是……就是……帮我救一个人吧。”玉宁可怜兮兮地望着无月。
无月皱着眉头望着她,心里突然有些不痛快。都到这种时候,她还在想着谁呢。玉宁见无月不答话,以为他是默认了,磨磨蹭蹭地坐了起来。无月看到她这副样子,生怕她又动开了伤口,赶忙上前将之扶住了:“你就一刻都不安宁。”
玉宁一愣,苦笑了一下。无月一阵疑惑,不明所以。他当然不可能明白玉宁这一笑的意思,包含了玉宁太多的惆怅。
“我是想请你帮我办一件大事,关乎一个孩子的未来。关乎我姐妹的未来。”玉宁吐了一口气:“这事情对你来说,应该不会太难吧。你只要根据我给你的地址,在两日后午时去找那个人,再吧一瓶药和一袋银两给你要救的人便行了。”说着,玉宁便倾身上前与之耳语了几句。
无月听后一阵叹息。
“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居然准备动用自己的银两去救那个女人的娘亲。”无月一转头,发现自己竟然如此近距离地看着玉宁的面庞,一时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