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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跟着艺姐能学不少啊!"他挠着后脑勺,傻傻笑着。
我倒杯热水吃下药,看到抽屉里的一张花卉请帖,这可是个锻炼他的好机会,"过两个月我要会去一趟西部看花展,重新找些合作伙伴,你要一起去吗?"
"真的?我可以去吗?"
"当然可以,当作你入职社会前的实习嘛!正好我也需要个人手。"
“太谢谢你了。艺姐,你真的是个很好的老板。”跃进兴奋地握紧我的手晃了两下,回神来又赶忙松开,白皙的脸浮现红晕,“那个……不好意思,太激动了。”
真是被他窘迫的样子逗弄。
将下午的工作交待好我就去商场挑选新的花瓶,上次重新开业的时候比较仓促,花瓶有些是随意买的。现在有清波照看,轻松不少,总算有点空闲出来选些中意的花瓶。
拎着两大盒子的战利品走出商场,心情格外轻松。果然花钱买喜欢的东西是可以治愈内心的,即便是灰蒙蒙的阴天,购物还是让压抑在胸口的闷气挥去一些。
正想伸手打的,一辆银色轿车从面前驶过,离得很近,近得能看到车内的人。一瞬间,我像被附身,愣愣望着车子缓慢驶进商场地下停车入口。
腿脚先于思考奔跑起来,我拎着装满花瓶的盒子急速朝车子跑去,“莫言!莫言!”
不管车内的人是否听到,我依旧拼命喊叫。不知是否错觉,车子像似行驶得愈来愈缓慢,直到一边的拐弯处停下,然后很顺利地溜进停车位。
我更是加快了脚步,看着车内的人走出,我使出全力叫唤他,“莫言!!”
他转身回望,惊愕的表情,然后又是鄙夷陌生的神情。
“你总对我摆出这种受伤的样子,到底想得到什么?”他走过来,立在我面前,头微微上昂,满眼的不屑。
这就是曾经爱恋的人吗?毫无温度的神情,我能从中追寻些什么呢。拎着盒子的手在颤抖,越来越厉害,索性放在地上。可是起身后双手努力交握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怒意。
直直盯着那双曾深情凝视过我的眼,忽然笑出来,"我想得到什么呢?我想要一个真相,一个深爱过我的男人为何将我当作陌生人的真相,为何欺骗我他死去的真相!"
这几句话用尽我的气力,尽管声音抖得厉害,我也压抑着愤然欲哭的冲动朝他嘶吼。
顾莫言眼里闪烁些异色,我还来不及捕捉,他便扭头,"不懂你在说什么。"撇开我走了。
我上前抓住他的手臂,"莫言,告诉我,四年了,你去哪里了,难道那次地震将你的记忆带走了吗?还是你那时早就不爱我了,所以才让你父母编出弥天大谎,因为惠子吗?在日本你爱上她了?"
他没说话,也没甩开我的手,我将手滑入他手心,那里的温度时隔了四年,依旧熟悉,手掌的宽度依旧可以丈量。
"莫言,这样的悸动你忘记了吗,不该给我个真相让我那逝去的、痛苦的四年瞑目吗?!"
他终于转过身来,刚才的冷漠全然不见,流露的是不可错辩的柔光,可一瞬间扯掉我的手,眼中恢复让我揪心的蔑视,"抱歉,你真的认错了。"
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反觉刚才那一刹熟悉的温柔是我的错觉,我已经被痛苦激昏了双目,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忽然觉得自己追逐着摸不着的幻影,一场海市蜃楼,不过是四年的寄托,不甘心,心很累,犹如再次扑入荆棘。一个真相又如何?自己变成了一个被过往囚禁的瞎子,看不到可以行走的路。
"闻艺?"后方传来有些熟悉的女声,打断了思绪。
回头看了一眼,心惊得发凉,正以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的是罗仁生手下唯一的女同事…夏芸。她嘴角忽而上扬的弧度让我一阵冷汗,有种严重的后果就要顺势袭来的预感。
第二十章 争吵
从罗仁生接我上车去他父母那里吃生日餐,到整个聚餐过程,他除了面色跟初次见面时那般冷硬外,我看不出有任何异常。
之前我恳求过夏芸别将下午的事说出去,她只留下一句"让罗大哥吃醋,你不配!!"便走了。
从罗仁生平静的表象来看,她似乎没告状。可那个女人不是泛泛之辈,之前对我的警告历历在目,如此排挤我的人怎么会放过任何有利把柄。
反倒他越平静,我越紧张,一顿饭如同嚼蜡,总是偷偷观察他的表情,想找些蛛丝马迹,寻觅不到。
直到晚餐结束时,我拉着罗泽鑫找他一块玩,他抬头,那双锐利如鹰一般的眼直直射向我,寒栗像罂粟般在心里作瘾地膨胀。下午的事他必定知道了,那眼里隐忍的怒火能瞬间将我烧尽。
回家的路上,没有日久不变的Ocean rose萦绕车内,还好有敲击车身滴答滴答的小雨声,冲淡了令人难受的沉寂。
罗仁生不发一语,默默开车,侧眼看,他的嘴唇抿得愈发紧。车行至小区,停下。
见他仍旧握着方向盘一动不动,我试探轻唤,"仁生?"
唰!他扭头盯我,漆黑的眼瞳暗潮涌动。突然伸手拾起我的下巴,近在咫尺,"不要让我从你眼里发现谎言!"
每个字都被他咬得很深。可捏住下巴的手却有些温柔,没有疼痛。
"怎么?没有什么需要对我说的吗?"
"你……知道了?"
"你认为我知道什么?"他又凑近些,近得只能看他的眼,锐利带着刺刀。
"对不起。"我胆怯了,除了道歉不知该怎么说起。
"没有其他需要解释的吗?"
下巴感觉到些微疼,他动怒了。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脸颊,也没有消融他冰冷的眼神带给我的寒。
此刻的我噤若寒蝉,死咬嘴唇发不出声。
他一把甩开我下巴,"下车!"带着命令的口吻。
刚进家门,正要弯腰换鞋子,手臂被他拽住,我被拖着往客厅走。一股强劲的气力将我甩在沙发上。
"啊!"我捂着扯疼的手臂,抬眼看着罪魁祸首。
罗仁生弯身将我困在他和沙发之间,怒火已经暴露无遗。头脑崩出一个词:家暴!
"不……不要打我。"我颤着嗓音恳求,以他的气力,真打起来,我估计半条命也剩不下多少。
"你说什么?"他面露诧异。
"不要打我。"
"你这个女人!"
他一怒吼,我更是吓得抱头,"别打头,打屁股吧!"
他一把捏住我的脸颊,迫使我仰头,"你就认为我这么暴力?"
"你现在的样子凶神恶煞。"
"你……"他瞪我,浓黑的眉头纠结在一起,忽然冷笑"呵,你那位起死回生的旧情人是不是温柔得像棉花,你现在很想躲进他怀里寻求安慰吧!"
这话听在耳里别有意味,我诺诺问,"你……在吃醋吗?"
"吃醋!哈哈,你觉得像你这般平凡得出奇、朝三暮四的女人,也配让我吃醋吗?"
罗仁生的讥讽让我一阵酸楚,心里执坳得开口顶撞,"没错!我就是朝三暮四,我还水性杨花!我闻艺何德何能配得上您罗检察官!"
刚说完,看到他极欲阴沉的脸,我就后悔了。
"我真恨不得掐碎你的骨头!"他愈加使力,我感觉脸颊凹陷得变了形。
"疼……"
罗仁生眼里喷出的火焰势要烧毁我,这样的罪是我自找的。他突然将手一甩,我脑袋磕上沙发背,捂着发疼的脸颊,酸痛不已。
"我这里容不下你。别把你肮脏的气味留在我房里!"
身后传来的低吼刺痛我的心,转身望着矗立挺拔的男人,冷然的眼满含厌恶盯着我,高傲的头颅仿若在俯视一个卑微的奴婢。
"我不肮脏!你不能污蔑我!"受伤的心不容他诋毁,我努力为自己辩护。
"是吗?承认自己水性杨花的女人有资格解释吗?我简直不想再多看你一秒,去你旧情人身边卖弄你的眼泪!"
眼泪?何时留下了眼泪我都不清楚,只知道这心的创伤被他撕裂扩大,疼得我如同灵魂被抽离般,锥心刺骨。
罗仁生的眼里寻不到任何我想要的感情,那么冰冷。我站起身摇晃两下立住,固执得不想让他看到脆弱。
"好!我走,我离开!"我恨急了冲出去,离开这个环绕他气息的房子,离开这个可恨的检察官。
本是小雨淅沥,等我冲进漫天的飘雨中,已然变成大雨磅礴。打在脸上,头上,身上,疼得紧,可此刻,我更需要这样的痛缓和内心的伤。
雨水洗涤尘嚣,洗净烦闷和惆怅。不知道走到了哪里,马路上车辆呼啸而过,溅起的水花冲刷在衣物上,对现在的我来说,又有什么可以在乎呢?
仰头望向天空,雨滴重重打在脸颊,仿若罗仁生刚才的话语扇在我的脸上,热辣的疼。流出的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这样混合了也好,好过自怜自艾。还有头顶上方轰隆隆的雷声,恐怖的闪电,这自然界的叫嚣顺应了我内心的嘶吼。
“啊……”我对着天空吼叫,发泄积压了很久的浊气,“是不是不动心就不会这么痛!”
我无奈,因为这戏剧化的人生;我黯然,因为这可悲的爱情。
爱得最深刻的一次,现在看来,收尾已然成了个笑话。而这一次,因为这个笑话,我止步于幸福的边缘,简直是个讽刺的轮回。
"你在做什么!"突然肩膀被人从后面扭转过去。
眼里全灌进雨水,模糊睁不开。可这熟悉的声音想忘也忘不掉,"莫言?"我反问。
"我问你在做什么!疯了吗?"又一句质问。
我摸了一把脸,这才瞧见他的摸样,如记忆中俊帅非凡的脸。露出担忧的神情,却觉得那么陌生而虚幻。
"哈哈哈……"我大笑出声,甩开他的手臂,"我做什么同你有半分关系吗?你只不过长着顾莫言的躯壳,一个完全将我遗忘的人,把我们之间的感情当作过路之事的人,有什么权利管我现在做!什!么!"
最后一句的怒吼近乎歇斯底里,喊出了残留不多的属于顾莫言的留恋。然后转身没有任何犹豫地走开了。
"闻艺,你站住!"后方传来一句命令。
我愣住,心防崩塌,酸楚一涌而上,濡湿了眼眶。曾经这是顾莫言每每在我生气掉头跑开的时候,惯用的话语。命令的口吻,却藏不住宠溺。
而因为这句话,我跌入了另一个感情漩涡!
"不要说了!永远都不要说这句话!"我双手捂着耳朵哭泣。
猛然带入了一个怀抱,紧紧地,毫无保留地融合了我的背。
耳边传来低唤,"闻艺,对不起,不要这么痛苦好吗?请你不要折磨自己了。"如此温柔细腻的爱语,是他啊!
脑中有一阵旋风横扫,只微微感应到两个字:谎言。
我转身呐呐问道,"你欺骗了我吗?"作者有话要说:嗷呜……橙子在外面出差……赶忙更新给大家……么么。
第二十一章 谎言
车外电闪雷鸣,车内静默无语。
“这不可能……你不会这么做的,你是真的忘记我了,对吗?”我嘶哑的嗓音打破了这片刻安静。
“闻艺,抱歉……我……”顾莫言欲言又止。
他懊悔的表情给了我足够的肯定,推翻了我四年来固有的认知。眼腺已经干枯,纵使内心伤痕累累,我已经失去了哭泣的精力。
“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你让我的心、甚至我的灵魂空缺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要这么做!!”伸出双手不停捶打他,不发泄出来我怕会疯掉。
“对不起,闻艺,我身上的担子太沉太重,我背负的不是一个人的幸福。”顾莫言将我揽入怀中,丝丝语句带着哽咽,轻柔拍打我的背,“一年之后我就恢复记忆了,可是……太迟了,我不能对不起惠子。”
“那你就可以对不起我吗?你们全家都可以摆弄我的感情吗?”
“不是的……”他抬起我的头,手指抚摸我脸颊,轻轻地如记忆般温暖。
“当时我想回国找你,我知道你会担心,你会害怕。一想到你茫然无措的样子,我就心急如焚。可是……爸妈跟我说,他们告诉你我已经死了,而且当时爸爸的公司处于很艰难的状况,惠子的父亲正好可以帮助我们渡过难关。所以……”
“所以你选择舍弃我,为了惠子,为了你的家族企业。”心如死灰是什么感觉?就是四年前知道顾莫言因地震不幸时候的感觉,就是此刻知道真相的感觉。
心里好苦,仿若能尝到黄胆汁的味道,苦得我还可以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