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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刚刚发生了地震,我找不到艺姐,也联系不到。她过去的那个地方道路都被堵塞了,根本过不去。而且信号都中断了,我是过来邻县才有信号打电话给你,我……我不知道怎么办,罗大哥……你过来吧……”
挂上电话,罗仁生觉得耳朵还在嗡嗡叫,似乎能听到那里传来地震的轰鸣声,震得他心肝肺就差没颠倒位置。愣了半天,赶忙打开PAD搜索新闻,他呼吸一窒,怔怔摇头。
风尘仆仆赶到事发地附近,开裂的道路,斜歪的树木似乎悲伤地诉说地震发生的惨烈。
车子在一半就停下了,开不过去,罗仁生跟朱跃进两人就步行过去花卉市场。每往前走一步,罗仁生额上的纹路就增多一丝,脸色黑沉阴郁,紧抿着嘴唇,不发一语快步疾走。
朱跃进心情本就忐忑焦急,看到他这般冷峻的脸,只能默默跟在一旁,心里却像捣腾了几罐苦瓜汁。
路上随时都能看到伤员被救护队抬上担架,有些伤员还能看到微弱地睁开眼,生命力犹在。有些,满身的血,动也不动躺着。
罗仁生尽量避免看到这样的场景,手心使命捏紧,紧得手指都能陷进肉中,多疼?他一点感觉都没,心心念挂的人就在不远处,哪里才有他唤醒知觉的人。
终于来到花卉市场,满目苍夷,几乎联想不到它原来的样子。市场本来就只是临时专用,搭建的时候并未考虑抗震指数,就连天花板也只是考虑到市场的承重能力。
他们站在有一般都倒塌的房屋面前,脚边全是碎石和砖头,站立着的只有少数的钢筋水泥。不断有人朝里面喊着,希望寻到亲朋好友的动静。
“你确定是这里?”罗仁生悠悠问道,望着前方,视线有些飘忽。
“罗大哥……”朱跃进有些为难看着他,第一次来的时候,他也很不确信,问过很多人,第二次来,他不得不相信这里是闻艺失去联系的地方。
“这要怎么找?”有生以来,第一次,罗仁生慌乱得几乎失控,颤抖着嗓音,双腿有些发软,身子摇晃了两下。
忽然看到一边有人喊着帮忙,是救出了人。他们连忙赶过去,搬开石头,随手凑着工具撬开压着的板砖。等人从里面救出,罗仁生失望地看着那个陌生面孔,冷冷地高傲地仰着头。
愤然扔下工具,也没顾到那些人的道谢,他知道这样有悖道德,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救助别人固然为好,可是如果因为救助了别人而让自己妻子获救的时间和机会少了哪怕一分一毫,这才是他最罪孽深重的地方。
罗仁生跑到一边大喊着:“闻艺!听到我的声音吗?闻艺!”他一边到处走着一边吼道,“我是罗仁生,我会找到你!在这之前,你就好好呆着,直到我把你救出来!!”
“如果还有力气可以说话可以动,就发出一点讯息,我会找到你!等着!!”
他拼命喊着,想让自己的声音可以传递给她,他带着百分之百的把握确信那个让他揪心疼爱的女人还在里面等着他。她还好好的,安然无恙地。即便内心已经快被恐惧吞噬,颤抖的心跳几乎让他无法呼吸,可他没有放弃的理由。
他无法想象她不在,否则,他原被闻艺浇灌滋养的心就会瞬间干涸,宁愿跟这片废墟一并将自己掩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个人的身上都是灰尘泥土,每个人的声音都暗哑无比,即便大家身心俱疲,可能再来一阵风就会刮倒在地,但是没有一个人放弃,用双手扒开碎石和水泥板,哪怕手的气力就连搬动一块小砖头都有些困难,依旧坚持。
“这边有动静!!”朱跃进喊道。
大家又是涌过去。罗仁生衬衣敞开,袖子挽起,有一线希望,他都拼命刨开一切阻碍,身体的肌肉已经发出酸痛的警报,他却一刻不得清闲。
又一次,失望聚集,每次看到有人欢喜,他替那人的获救而欣慰,可心情却更沉一步。
直到第二天微微天亮,随即赶来的部队也参与救援,当听到身后有人喊道,“这里有两个伤员,担架呢!担架抬过来!”
罗仁生有很重的预感,两人中必定有她。他转过身跑过去,看到担架上一个紧闭双眼的女人,气息微弱的模样,嘶哑的嗓音奋力喊出,“闻艺!!”
冲过去,扶着担架,抚摸那人苍白布满血块和灰尘的脸,这一刻,游魂了一整天的心回归正位,这一刻,他落下泪。手指抖动,紧咬双唇,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舍不得放过一秒。
手术整整耗费五个小时,闻艺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之后便送去市里的医院进行特殊护理。连续两日,罗仁生未曾闭过眼,紧张的状态一直笼罩在他四周。这个外表看似刚硬强健的男人,在妻子送往市内医院的途中,昏睡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今天加班,苦逼不??!!大叔番外搞出来鸟……其实罗大叔很深情有木有!!其实他很有爱有木有!!!下一章就进入正文咯。番外嘛,完结之后还会很多滴很多滴……嘿嘿……今天推荐的素好友央儿的文,记得以前在‘大叔攻心记’中推荐过呢。有些特别的言情文哦。文案:我愿用我的情深不寿,换你一世长安。
第四十三章 决意
阳光直射,扫去了这几日阴雨潮湿的霉气。新鲜的空气从窗外透进来,吹散了病房始终凝聚的阴冷。
我试着将右手臂抬起,却只能转动微小的角度,再继续,骨头就泛疼。固定板还未拆除,按照医生昨天讲的,手臂完全活动还需要半个月。
颓然放下手臂,有些无聊。病房呆了半个多月,外面也下了半个多月的雨,哪都没去,刚开始被包成木乃伊的我,还真是哪都不能去。
当时想换个普通病房,这样有些人气,毕竟朱跃进学校有事必须回去,趁罗仁生不在的时候还可跟病友打发时间。
他一句,"你是重症看护病人,只能自己住一间。"便打消我的念头。
后来从护士那里才知道他说的话完全就是扯淡!却没了理论的机会。父母从家乡过来,不知他对他们说了什么,二老强烈要求我单独住一间。
转头望了隔壁那张床,哪里是单独vip?!罗仁生明明还给自己预留了一个床位。
回想刚醒来的时候,甚至到现在,罗仁生整个处于小心翼翼,异常紧张的状况,有时我稍微哼唧一声,他都能立马奔过来,皱着眉头查看我。
心里倒像浇灌蜜汁,甜腻得很。感觉自己就是被他宠在手心的小公主,可想起那晚他的态度,又难免低落。是自己遭遇了大事,他才突然这般转变吗?有些事,真想好好问他,让他亲口告诉我。
门把扭动声打断了我的思绪。父母一边谈着话一边从外面进来,罗仁生不在其中。
爸爸走过来,帮我把床摇上来,"怎么不多睡一会。"
"睡太多了,脑袋昏沉的。"
瞧见妈妈的脸色,有些怪异,好像为啥事烦恼。
"妈,你怎么了?皱着眉头。"
"啊?没啥。"她才注意到我问她,坐在床边握着我的右手按摩,疏通血液。
"本来是去咨询你的情况,后来仁生说正好有高血压这方面的专家今天会诊,还帮我拿到个号。我们就过去了。"
"真的?那是好事啊!他都没跟我说过呢。"爸爸有些轻微高血压,有次在家说过,没想到他记在心里。
爸爸插口笑着,"仁生是个懂事的孩子,就是不太爱说话,还是很孝敬体贴的。"
听着爸爸称他是孩子,我忍着差些没噗嗤笑出来。
"是不太爱说话。"妈妈说着,忽然叹口气,眉头拧得更深了。
"妈,你是不是有啥事要说啊。"
"我问你个事,仁生对你发过脾气没?"
这倒是为难我,他总是一张冷冷的脸,心情不爽也是臭黑脸,这算是发脾气吗?"什么样子才算发脾气啊?"
"就是发怒吼你。"
仔细回顾,除了有几次担心我的安全而稍微提高音调,一般他的怒意都是通过那双冰寒刺骨的眼睛传递的。
我稍显犹豫摇摇头,"应该是没有过。"
"你也真是,仁生肯定是担心咱女儿的身体才突然吼的,你干嘛问艺艺,他就是不太善于表达,还不至于对艺艺凶。这女婿我是看得清楚,对咱们又贴心,你真瞎操心。"
爸爸的一席话让我懵头,"妈,到底咋回事。"
"其实也不是大事,就是被他那种怒气吓倒了。我和你爸不是要去专家会诊嘛,问完之后就回去医生那里找仁生,还没进去,就听到他很恼火地说了几句话。"
"说了什么?"
"大概就是怎么还要那么久才出院,比之前说的时间差了很多之类的。"
"啊?就是延迟了六天嘛!"我有些诧异,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理智呢?住院的事本来就是不可控的。
爸爸走到一边的沙发将行李收好,"所以他是太担心你才这样,受不了你多待这里哪怕一刻。"
"想想也是,要是我,也不想自己闺女在这多遭罪啊。"妈妈说着身手摸摸我头发,眼里是浓切的关怀,"你说咱艺艺那么可爱善良的孩子,咋总受这有的没的罪,唉……"
"妈……"睇见她眼里闪烁的光,让我鼻尖一酸,从小最见不得父母因为担忧我而面露伤感的样子,会让我觉得对不起他们,没给他们带来欢乐,却只留难过。
"你们也真是。"爸爸收拾好东西过来拍拍我们,"艺艺现在不是好好的,咱们放心把她交给女婿照顾,你再这样,女儿就要哭给你看了。"
爸爸的话着实让我们笑出来,他也是这样爱着妈妈的,话不多,也不算很浪漫,却总能潜移默化让妈妈忘记烦恼,开心起来。他是妈妈这辈子最大最强的支柱。
下午罗仁生将父母送去机场,我又是很无聊,没人一块说话,打算去外面走走晒太阳。
医生前天就说可以独自下床走动,在爸妈的搀扶下,我也走得很稳,独自走着也无大碍。最好要在他回来之前回病房,昨天看到我下床后他那长达半小时的念叨还萦绕耳边,这比他的冷硬清冷还让我觉得可怕。
可刚算计好时间,走到病房门前,手机就响起,还未来得及接听,门被唰地打开,罗仁生黑冷着脸站着,好似跟我有仇般瞪着我。
感觉自己是个做错事的孩子,门被他堵着,插不了空进去。
转个眼珠抬头,"医生说可以走动了,你看我不是走得好好的吗?你干嘛愤愤然瞅我。"
"我……"他才说一个字,眉头又打结了,然后弯□抱我,将我放在床上便打开饭盒。
每天被罗仁生喂着,还真有些受宠若惊,他的动作很轻柔,第一次如果饭菜弄多了,下一勺的份量绝对刚刚入我的口。
这段时间感受到的幸福太浓烈也让我隐隐不安,总怕像刚结婚那时,才沉浸在温馨柔情的爱巢中,因为夏卉雪的回来,一切都是梦幻泡泡,美丽而易碎。
因为我现在难堪的处境,他觉得愧疚才会重拾对我的百般宠爱吗?这次更让我愈加沉溺,不可自拔,再陷进去,是否最后仍旧南国遗梦,自舔伤口?
咽下一口饭,刚想跟他说说我的一个决定,他忽然开口。
"刚才,我没有愤愤然看着你。"罗仁生放下碗筷,眼神有些严肃,“我只是担心,所以……心情不算太好,并不是你想的那样。所以……”他说得断断续续,眸光闪烁躲避了我。
他是在为刚才的举动做解释吗?不想我误会?我屏住呼吸等待他的下文。
“所以吃饱点早些恢复。”他刮了一勺米饭就往我嘴边塞,似乎刚才那‘腼腆’一刻只是过眼云烟。
提在心眼的期盼又落空,真是让人扫兴。罗仁生似乎一直就是个你不去推一把,他绝对认为原地踏步是理所当然的人。我乖乖由着他喂,并未即刻拆穿他的心理。一顿饭下肚,饱了也是时候谈论些事情。
等他收拾好饭盒进来,打开电脑要处理事情,我果断直言切入,“仁生,做你的妻子总是需要察言观色,我觉得有些累。而且你从来都是直接用眼神警告我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虽然你认为这种眼神很正常,对你来说并不算凶悍,可你知道……会伤到我吗?”
最后一句我说得很轻缓,脑中闪现那晚的画面,心依旧隐隐作疼,始终无法释怀那天的情景,我是个小心眼的女人吧。
罗仁生紧抿双唇没说话,深邃得窥不见一丝波澜的黑眸盯着我,我也没再开口,只是轻叹口气,转头望向窗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