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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下车走走。”穆蔺宸柔声哄着。
许久之后，若溪才动手解开安全带，下了车。
只见穆蔺宸早已脱去外套，挽着袖子，手握两个筷子。轻轻敲打着栏杆上手指粗的竖杠。谈不上低沉，却蛮有节奏。
“你知道吗，小时候，每当有烦心的事情，我都会一个人躲起来这么玩。”他的眼神迷离，像是在回忆童年的美好时光。
这样的他，好平易近人。若溪在心里深深的叹气。这个男人，太优秀，太耀眼！
“若溪，你看。”不知什么时候，脚边多了五只水晶杯子。筷子依旧忙碌的敲打着。只是这次，对象却成了杯子。杯子的音色很棒。敲出的曲子犹如天籁之音。她陶醉了。
“宝贝，我爱你！做我女朋友好吗？”穆蔺宸给杯子翻身，杯底朝上。
借着路灯，若溪看到用绿色荧光笔写得五个字“若溪，我爱你！”
泪水不由自主的滴下……两个人沉浸在这美妙的夜色中。
“宝贝，相信我，不管前路有多艰难，只要有我在。”甜言蜜语盘绕在耳边。与他那对璀璨如明星的双眼对视，手指轻轻的摩挲着他指腹上的粗糙。傻瓜，还说是小孩子爱玩的游戏，骗鬼呢！一股暖流涌过。
最终，她含泪点头
第21章 拒绝求欢
周日，何玉欢偕同娘家嫂子们在一家古玩店挑父亲的生日礼物。出来时已近晌午，五月末的太阳初显暑意。
“伯母，给您伞。”殷梦瑶特地挑了件嫩黄色雪纺裙，笑容满面的递上遮阳伞。
“这位小姐是？”她不动声色，暗自打量着。马尾，连衣裙，柳叶眉。看着倒还舒畅。小宸这小子，从小到大桃花不断，可却甚少与同一女孩纠缠。见她这极力讨好的模样，想必又是仰慕儿子的亲卫军之一。
面对何玉欢的生分，殷梦瑶表现的十分热络“阿姨，您忘了，我是小宸的朋友梦瑶啊。去年您跟伯父去夏威夷度假，是我负责接待的。”
在她耐心的解释下，何玉欢终于恍然大悟“噢，我想起来，你就是那位助理小姐。我说怎么看着面熟。”她特意加重‘特助’两字，意在提醒她自家儿子向来公私分明，不喜欢员工冒然打扰其家人。“特助小姐找我有事？”良好的修养使她看起来平易近人。
殷梦瑶也是聪明人，自然清楚何玉欢的言下之意。她赶紧拿出手中的字画“伯母，其实，我跟小宸公事上是上下级，可私底下却是好朋友。回国前，我从朋友那儿无意中寻得一宝贝，想来想去，送伯母您最合适。”她不紧不慢的将字画打开。一幕烟雨江南的山水画映入眼帘。何玉欢眼睛为之一亮。再看落款处：‘米氏云山’东坡字。
“米芾的？”何玉欢难掩震惊之色。米芾‘唐宋八大家之一’，他的画迹早已失传。但眼前这幅，虽不能百分百确定真假，但从其落款（苏东坡题的字），还有画风，不难看出这是部上乘之作。何玉欢头大大喜，想必父亲见到这画定会赞不绝口。但，这画是人家的，跟她非亲非故，怎好意思贸贸然收下？“殷小姐真是好眼光，这画不错，很有收藏价值，拿回去好好保存。”说完，朝一旁打酱油的嫂子们使了道眼色。
对方了然的凑上前“是啊，欢欢，时候不早了，我们还得去机场接婆婆呢。”周家小媳妇反应最快。
“嗯。”何玉欢点头，临走还颇为欣赏的看了眼殷梦瑶手中的画。
“伯母，请等一下。”碰了个软钉子，殷梦瑶有些不甘。出于女人的直觉，何玉欢十分满意她这份礼物，但又碍于穆蔺宸的立场，以及长辈的威严，狠心拒绝。于是，她面露惋惜状“不瞒您说，我对字画的鉴赏能力不行，这么好的东西在我手里也是浪费。所谓宝剑赠英雄，这字画原本就是替伯母您准备的，还请您务必收下。”殷梦瑶单膝下跪，双手托着画，高过头顶。
何玉欢也没料到这丫头会如此执着，心生不舍“姑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我们素昧平生，平白无故拿你东西，不好。再说，你跟我家小宸既然是朋友，也该知道他的脾气。尤其现在，他又有了喜欢的女孩子。所以，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做长辈的也不好插手。”小宸打小就独立，甚少让他们做父母的操心。她实在不想因为自己的私欲而让未来儿媳妇有所误会。
殷梦瑶听她这么一说，对若溪的狠又加深几分，可脸上却依然保持微笑“伯母，您误会了。我送您字画完全是小辈出于对长辈的尊敬，别无其他……”殷梦瑶也是学法律出身，今天既然有胆找上门，自是做足了准备。她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深得何玉欢之心。
最终，何玉欢在欢心与尴尬中别别扭扭的收下字画。“小瑶啊，谢谢你的礼物，改天来家里坐坐。”话说拿人手短，显然，她也免不了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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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溪家客厅里，酒足饭饱的某人挺着圆鼓鼓的肚子躺在沙发上假寐。长长的睫毛盖在眼皮上，留下淡淡影子。
收拾好碗筷，穆蔺宸解下围裙走出厨房时，就见沙发上的小女人温顺的如同波斯猫。嘴角扬起温柔的笑意，轻轻挪动步子靠近。随后，来个突然袭击。
“咯咯……救命，穆蔺宸，你个讨厌鬼，快住手，啊……不要了，求求你……”若溪怕痒，她翻滚着身子，拼命躲闪。到最后不得不求饶。
穆蔺宸见自己的目的已达到，大手拍了拍她甚是性感的臀部，紧了紧喉结“吃饱就睡，会变猪的。”边说还边恋恋不舍的在她屁股上磨蹭。
“喂，穆蔺宸，你个披着羊皮的大色狼，趁机吃我豆腐。”若溪气得牙痒痒，又急又羞的嗔怒。
“哦，这么说我是人见人爱的灰太狼喽。那……”脸皮厚的人自然不懂得什么叫做感□彩。直接拿人家的贬义词当成是赞美诗“那灰太狼的老婆就是红太郎喽。”他摆出福尔摩斯的推理论，最后轻松的把皮球丢给若溪。
若溪立刻炸毛，‘噌’的从沙发上跳出来，双手叉腰“穆蔺宸，你才是红太郎，你全家都是。”她火死了。捶胸顿足的懊恼自己上了贼船。都被他那晚的深情告白给冲昏了头脑，显然忘了他腹黑、睚眦必报的龟毛习性。“穆蔺宸，你是天蝎座么？”她哪壶不开提哪壶。
穆蔺宸正犹豫着该不该纠正她方才话中的语病——红太郎性别是母。他们家除了何女士符合，其他人的性征都显示为‘公’。被她这突然的星座说给吓得咽了回去。这丫头果然博学，连星座学这种用来唬人的洋玩意儿都有研究？“嗯哼……那个……我七月下旬生的。”他好心提醒。
七月下旬。那不是……若溪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狮子座的男人太霸道。”她妄下论断。
霸道？穆蔺宸不自觉的摸了摸下巴，他有吗？追她追得这么辛苦，不一直都是拿她当皇太后一样供着，当公主一样捧着么？什么时候对她用过‘强’的了。如果要霸道的话，还用得着像现在这样让老二忍得快内伤吗？真是个不解风情的丫头。
室内静得诡异。若溪踢了踢对面正埋首电脑的某人“喂！”
“怎么了，宝贝？”他倒配合，合上电脑，洗耳恭听。
“穆蔺宸，我好无聊。”她脑子肯定是进水了，才会抵挡不住他的美食诱惑而推掉了跟童欢的约会。
“哦，是吗？之前不知是哪条小狗说要整理明天上庭用的资料的？”是他会意错了，莫非某妞脑子里突然多了某种细胞，开窍了，想跟他来个久违的‘亲密接触’？他色/色的念头一闪而过，决定身体力行。挪了挪身体，跟她越挨越近。长长的手臂一捞，将她稳稳的圈在怀中。“宝贝，我想你。”无比煽情的情话从唇齿间溢出。燥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朵处。一股热流淌过，勾起一室春情。
吻从眉心处一路往下，耳垂、脖子、锁骨，熨遍她身体的每寸肌肤。
胸衣的暗扣被解开，粗糙的大手抚摸着她胸前的高耸。吻回到她的唇上，缠绵悱恻。某妞的大脑完全情/欲掌控……
‘啪’衬衣的扣子在蛮力的作用下四处飞溅。“啊……不要……嗯，穆蔺宸，我有话要说……你是盛世总裁，是真的吗……？还有我堂姐，你们俩……？”阿呆哪，骨灰级的天然呆，你还能说些比这更煞风景的话来么？
第22章 部分真相
突如其来的一通电话令穆蔺宸闻之色变“溪溪，我有急事，关于你的疑问，以后再跟你解释。”他简单交代后，匆忙离去。
防盗门被合上，若溪空洞的心开始摇摆。到底是什么样的事，能让他紧张得连笔记本都没带？莫非是关于堂姐的？她甩了甩，给自己泡了杯安神的菊花茶。抿了一口，强迫自己静下心来。明天起诉孙爱国一案正式开庭，她还有很多细节需要完善。
离开若溪的公寓后，穆蔺宸直奔机场，同侯在那里的母亲汇合“妈，出什么事了，外婆的病情不是已经稳定了吗？”他颤抖的双唇暴露内心的不安。
何玉欢见他这模样，自然清楚儿子的想法，她缓缓张开双臂，抱住儿子的腰“小宸，外婆还是放不下她父亲的嘱托。”何玉欢轻叹一口气，吃力的从背包里取出那幅画“这是殷小姐送给你外公的生日礼物。”
米芾的山水画——穆蔺宸也不免震惊。“殷小姐？”他脑子飞快的转。一整天几乎都跟若溪待在一起，这人不会是她。那，莫非是？“LOTUS？妈，你说这是梦瑶送给外公的？什么时候？”他努力回忆着有关于梦瑶的一切。始终没想明白她为什么会送此等厚礼。
催促登机的广播再次响起。母子二人上了飞机。穆蔺宸的思绪仍旧停留在那副字画上。
“小宸，外婆说，你太外公的遗嘱中有提到这幅画。”何玉欢见儿子眉头深锁，犹豫着开口。“所以当她在视频里见到这幅画时，她的心脏再次超负荷。”
遗嘱？太外公？穆蔺宸很快抓住重点“妈，你的意思是殷梦瑶也知道遗嘱的事，并且上面所列的许多东西都在她的手中？”他像是被雷劈中，脑子嗡嗡作响。当年，正是因为这桩涉及到遗嘱的案中案，他才不得不放弃给殷长庚平反。他间接害得若溪失去父母。
何玉欢没有回答，只是盯着窗外飘浮的云朵“小宸，休息下吧，等到了瑞士，你外公、外婆会告诉你真相的。”事实上，她也忐忑，也内疚。谁人不自私。当年为了追查遗嘱的事，他们那样子逼迫小宸。
母子二人陷入沉默。入夜，身旁传来平稳的呼吸声。穆蔺宸从黑暗中睁开双目，眼角微湿。
遗嘱！过了那么些年，终于有眉目了。没有喜悦，只觉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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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欧洲气候宜人。外婆闵之珍坐在轮椅上闭目养神。阳光透过花架，在外婆的脸上投下斑驳金色。“妈，你……”穆蔺宸欲言又止，疑惑的看了眼身后的母亲，优雅的来到闵之珍跟前。“美女好！”他满脸堆笑，顽皮的在老太太脸上印上一吻。
外婆回神，发现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外孙，喜形于色“小宸，乖孩子，你来看外婆啦！”她激动的热泪盈眶。
穆蔺宸贴心的蹲下身，跟外婆平视。“外婆，如果您想小宸，打通电话就行，干嘛要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呢？您这样子，小宸好心疼。”他将脸贴在外婆的手心处，蹭了蹭，那耍宝的模样着实逗乐了病中的老人。
只是，谁都清楚，外婆的身体每况愈下。如果在她有生之年无法找到太外公遗嘱的话，恐怕外婆也无法安然离开……
“小宸，外婆说那幅画是赝品。”最终，何玉欢还是忍不住开口。
“欢欢。”外公突然出声阻止“小宸，送外婆回房间。”外公有意支开他。穆蔺宸无所谓的点了点头。
待两人消失在走廊尽头，周教授才迟疑着开口“玉欢，小宸够苦的了，我们别再逼他。”尽管这些年外孙从未有过半句怨言，可他做外公的怎会不知他的苦楚。更何况，他对若溪那孩子的情意。这时候，再让他为了完成仙逝岳父的遗愿而一再委屈两孩子，他于心不忍。
何玉欢手握扶栏的手紧了紧“爸，我错了。可是，小宸他会明白的，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他好。”两边都是亲情，何玉欢也难以抉择“我见过那孩子，心地善良，秀外慧中。更重要是小宸宝贝的紧。只是……”她蓦然发现，父亲正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眼神看着她“爸，您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