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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建国接过香烟,眉梢轻喜,“不枉外公最疼你们俩小子。”
伍君飏挑眉,“子弦来了?”
岚梅亲自端了两杯白开水过来,分别放到桑建国和伍君飏面前,说道,“上个星期小弦子来看你外公,给他带了一条黄鹤楼(鄂尔多斯),据说还是限量版那款,把你外公喜的跟老鼠似地。今儿个你又给他带条这玩意,我估计吖,他又得乐成老鼠了。”
桑建国不满道,“怎么能把我比喻成老鼠。”
岚梅恍然觉悟道,“啊,对,说老鼠不对,是硕鼠。看你这体积也就适合说硕鼠。”
桑建国拿着伍君飏给的特供小熊猫看了看,“我不跟你这种妇人一般见识。来,飏飏陪外公试试这烟。”
伍君飏嘴角带着淡笑,“外公,你忘了?我不吸烟的。”
桑建国愣了愣,“噢,对。你妈从小就让你鄙视这玩意。”
岚梅在桑建国旁边坐下,看着他,佯装板着脸儿道,“哼,你以为我外孙跟你一德行。飏飏,你看看,你外婆我吸了多少年二手烟,他真好意思带坏年轻人。”
“飏飏也是我外孙,而且,岚梅同志,飏飏不是下一代,是下下代。”
这个‘下下代’的话题不提还好,一提起,岚梅的苗头就从桑建国的身上转到伍君飏身上,看着他,语重心沉道,“飏飏啊,你这个”
桑建国看了岚梅一眼,“你就不能忍忍?”
现在小辈儿几个喜欢听老辈人念叨结婚的事啊,一提,准吓跑。
伍君飏笑,“没事。外婆,您说。”
岚梅欲言又止,“我怕我一说,你一会儿就跑咯。”
伍君飏轻笑出声,“不跑,这个元旦假期我都在这陪您和外公,绝对不跑。”
岚梅眼底听到伍君飏的话,眼睛一亮。
不会吧,这小子要在他们这住三天?!
桑建国笑,“哟,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飏飏,这可是你自个儿说的,我们从小教你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可不许半路跑掉。”岚梅看着伍君飏,欢喜的不行。
昨晚听到她唯一的外孙要来看她和老桑,她可是喜的一晚没睡呐,连忙打电话向女儿女婿确认他是不是要来,得到肯定答案后,连老桑都喜上眉梢,这个众人手心里捧着长大的小王子可是桑家和伍家的宝。
“外公外婆,放心吧,我这次是特地回来陪你们过元旦的。爸妈一早有度假安排就没来,春节的时候再回来看您俩。”
得到伍君飏再三保证后,岚梅底气十足的看了眼桑建国,得到桑建国支持的目光后,开始说话了。
“飏飏啊,你这年纪也不小了,你妈说她催你催到词穷了你还没点反应。”
伍君飏双眉挑了挑,“我有反应啊。”
“什么反应?”岚梅追问。
“认真找女孩谈恋爱。”
岚梅赞同道,“就是要这样嘛。那,找着没?”
这才是他们最关心的。
“嗯。找着了。”
连一旁看着香烟神态淡定的桑建国都明显来了兴趣,抬眼看着伍君飏。
岚梅一听,喜的连忙招呼伍君飏坐到她身边去。
“来来来,飏飏坐到外婆身边来,细细给外婆说说是什么样的女孩,外婆给你把把关。”
322拿下两个
(岚梅一听,喜的连忙招呼伍君飏坐到她身边去。“来来来,飏飏坐到外婆身边来,细细给外婆说说是什么样的女孩,外婆给你把把关。”)
伍君飏唇角浅弯,过岚梅身边前将茶几上的红木盒子朝桑建国推了推,“外公你给点评点评这两幅字画。”肋
桑建国从退休后就喜欢玩些笔墨书画,看到伍君飏还带了两幅字画给他,眼底笑意飞扬,伸手拿过红木盒子,打开。
岚梅则拉着身边伍君飏的说,期待的看着他,“赶紧跟外婆说说,什么样的女孩?是不是卫锦荣他闺女?”
“外婆,不是镜子。”
“那是哪家的?”
“她是个很简单的女孩子。”
岚梅点点头,“简单的好,乌七八糟的女孩我们可不喜欢。”
“外婆,不单单是她脾性简单。”
“那是什么简单?”
伍君飏顿了一下,看了眼已经打开其中一幅写着‘金戈铁马,破釜沉舟’八个墨字的转轴字卷的桑建国,声轻而不失坚定,“她的家世、亲人、环境等等都很简单。”
岚梅的笑一点点消下去,“你的意思是极其寻常家庭的女孩?”
伍君飏点点头,“嗯。”
岚梅并没有完全表露出不满,只是,心里却忍不住想,以桑家和伍家的名望和家势,一个寻常家出来的普通女孩能不能撑得起这一大家子,他们这些长辈总归陪不了他一辈子,桑家和伍家就飏飏一个孩子,所有的权势和家底都会传给他,若是他的妻子太平庸,他得多累啊。这也是她和他妈妈一直都想他找的是同一个环境下长大的门当户对女孩的原因。
桑建国没有参与岚梅和伍君飏的谈话,打开另一幅腊梅画,看着一会,转头对伍君飏说道,“乍一眼,我差点以为是齐云轩的墨宝。”
“外公给的评价真高。”
“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这字,遒劲有力,气势凌云;这画,细腻逼真,笔力传神。不过,仔细看,又能发现和齐云轩的风格有区别。齐云轩徒弟?”
伍君飏浅笑,“不是。”
听到左右两个男人的对话,岚梅朝桑建国手上的腊梅画看去,看着看着,嘴角不自觉的上扬,“确实画的不错,很精致。”
桑建国抬眼看着旁边的岚梅,接到她眼神,一下就明白她在让他说说对于飏飏找了一个寻常人家女孩谈恋爱的态度。
突然,桑建国将手中的画卷收起,喊道,“小北。”
“桑老。”
桑建国的警卫员小北跑了过来。
桑建国将手中的画卷递过去,边说道,“把这两幅字画给我丢了。”
伍君飏突然站起,伸手抓住桑建国递给小北的画,看着桑建国,“外公,在你这也许只有齐云轩才会被珍视,但在我这,她很重要。”
桑建国极为严肃的看着伍君飏,指间渐渐加力,“确定?”
“确定!”
桑建国和伍君飏对望了几秒,最后,桑建国的力度渐渐收回,嘴角缓缓勾起,眼底的严厉也收了回去。
他桑建国虽然人老,心却精明着,当他打开卷轴看到有别于其他印鉴落款的时候,就猜到这两幅画还有别的含义,这小子在试探他对他女友的态度,那么,他便同样试探他对那女孩的在乎程度,能重要到为她出手拦他的指令的地步,他自然会成全这小子,再说,他桑建国从来就没有什么门第观念,两情相悦才是婚姻的第一条件。
两幅卷轴的印鉴为:夜歌漫漫奈君心。
桑建国心底轻笑,这小子的女友该是叫,夜歌!
岚梅和小北看着桑建国和伍君飏之间的架势,有些没摸准头脑。
“小北,没事了。既然飏飏如此欣赏这两幅画,我就留着。”
伍君飏嘴角缓缓勾起,拿下一个!
岚梅看了看桑建国手中的画卷,不悦道,“你说你是什么态度,我看这作者写画的很好,不就是没齐云轩那样的名气吗,人家有真功夫还求那名气做什么,能当米饭吃啊。写的好,画的好,就是真本事,我看你还没人家功力,凭什么丢人家的画,臭端架子。你要不喜欢这两幅字画,给我,我喜欢,我挂我琴房去。”
桑建国将字卷捏在手里,不给岚梅,拿过红木盒子,装好。
“给你?不能,我等着这两幅画升值。”
有他外孙媳妇这两幅字画在手,对将来拉近与她的关系很是有利,外孙媳妇要是喜欢他,还怕飏飏这小子不跟过来。
岚梅瞪桑建国,“得,这会给宝贝了,什么人哪。”
桑建国看着岚梅,说道,“刚才也不知道是谁听到飏飏找了一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就不高兴,寻常人家怎么了,咱们家一不图女方的权,二不要女方的钱,就算将来她帮不到飏飏什么,那也是飏飏自己选的,他愿意累,他喜欢娶,又不跟你过日子,你瞎不高兴做什么。”
“我”
岚梅语结。
“我不是心疼飏飏将来累嘛。”
桑建国端着一派京官河大家长的威严,看着伍君飏,脸色很严肃,“飏飏!”
“您说!”
伍君飏认真的看着桑建国。
“你选哪家女孩,外公都不反对,就一个要求。”
“外公,我听着!”
“男人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你既然定了,那外公这的外孙媳妇也就定了,今后别给我出什么丢桑家脸的乌龙事来。外公也是个有脾气的人,你们这帮小辈儿惹不起。”
伍君飏点头,“我记得了。”
“嗯。”桑建国点点头。
伍君飏重新坐下,看着岚梅,微笑着,“外婆?”
岚梅见桑建国表了态,又被自己批评他看重名气的话给驳反了自己注重门第的观念,也不再端着架子,笑道,“你外公说的是,日子可不跟我过,飏飏你喜欢她就好。只是,将来若是累了我的飏飏怎么办哟。”
“外婆,她对我很重要。”
岚梅和桑建国同时怔了下,飏飏这孩子从小就不会轻易表现出任何感情,尤其不可能直白的承认对某个女孩的在乎,这次居然在他们面前坦诚开,看来这女孩是深得他的心了。
有了这样的认识,岚梅心里的结彻底松了。
“好,既然她深得飏飏的心,我相信她也会深得你外公和我的心。”
伍君飏笑,“外公已经跟我一国了。”
“什么时候的事?”岚梅惊讶。
“刚刚。”
岚梅转头看着桑建国,她怎么不知道他们通气了。
桑建国笑,“男人间的默契。”
岚梅又转回看着伍君飏,“既然这么确定了,怎么不带她来见见我和你外公。”
“她很久没见她妈妈了,趁着这个假期我想让她好好陪陪她妈。”
岚梅何其聪明,听出了伍君飏话里的潜藏意思,问道,“她爸呢?”
“她、没有爸爸。”
“单亲家庭?”岚梅音量颇高的说道。
寻常人家就算了,竟然还是个单亲家庭长大的女孩?据说,缺少父爱的女孩不是特别依赖老公就是对男人嫉恶如仇,飏飏怎么能和这样一个女孩在一起?
“外婆,她很优秀。”
岚梅一时不知道说什么,“飏飏,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
就是因为知道单亲家庭对孩子的成长不利,桑家和伍家才决不许出现结婚后离婚的情况,就是再怎么后悔也不能离,就是装和谐也得让孩子健康成长。
“外婆,信我,也信她,好不好?”
桑建国放开听到顾夜歌是单亲家庭长大时凝起的眉头,对着岚梅说道,“瞎操什么心呐,飏飏又不是小孩子,他从小就知道自己要什么。”
岚梅看了桑建国又看看伍君飏,“你们爷俩一唱一和的,我还能说什么。一切以飏飏的喜好为执行准则!”
323思念是一种毒药
(岚梅看了桑建国又看看伍君飏,“你们爷俩一唱一和的,我还能说什么。一切以飏飏的喜好为执行准则!”)
伍君飏微微一笑,“谢谢外婆,外公。”
岚梅笑的很慈祥,“这要谢什么,只要你好,我们哪有什么可说的。”肋
桑建国一语点破伍君飏的心思,看着岚梅道,“他说谢谢是想让你我帮他拿下他老爹和老娘。”
岚梅恍然大悟,看着伍君飏,宠爱的佯装生气道,“滑头!”
“妈只服外公外婆,我说十句都不顶您俩说一句。”
岚梅又气又笑,“合着你跑来陪我们俩老三天是想换我们帮你拿下头上的两座大山啊。”
“当然不是,主要是因为我想您和外公了。”
“真的?”
伍君飏认真的看着岚梅和桑建国,“真的。”
桑建国拿起红木盒,笔挺的鼻头轻哼一声,“含金量不高!过来,陪我去书房杀几盘,让我看看你是不是真心来陪我过元旦。”
“好的,外公。”
岚梅在他们后面喊,“别玩太入迷,过会就吃饭了。”
元旦的法定三天假日,伍君飏和顾夜歌各自忙着陪身边的家人,又因为顾夜歌尚未对顾如梦提起伍君飏只言片语,两人的电话不好打的过于频繁和长久。
而且,两人都不适应对方突然不在自己身边,尤其自控能力不如伍君飏的顾夜歌,几乎让顾如梦怀疑她中邪了,吃饭的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