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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娘子失魂落魄走出小巷,心里闪过之前的那一幕,那抹嫣红,就如扎在她心头的毒针似的,扎得她胸口一阵疼过一阵。
“赵娘子,我家夫人要见你。”就在赵娘子要走出巷口的时候,一个妇人叫住了她。
赵娘子抬眸,就看到那个妇人带着帷帽,面容还是看不清。她神情一肃,道:“我正想找你们。”
“跟我走。”妇人也不理她,只管往前走去。
赵娘子也是一个胆子壮的人,刚刚打发走自己请来的人,就敢孤身一人跟着妇人走了。到了酒楼的雅间,赵娘子就看到小二正收拾空盘子。
赵娘子越过桌子,视线停在了楼下。从这个雅间往下望去,刚好能把刚才的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的。赵娘子的身子一颤,她突然意识到,请她办事的人,绝非寻常人家的。
“走吧,怎么还愣着?”前面的妇人回头,冷声道:“我家夫人没有那么多时间。”
赵娘子想起了病重的儿子,握紧了拳头。良心,良心是不值钱的。为了儿子,她不能,也不可以去得罪那个贵人。
下定了决心,赵娘子才跟着妇人进了里屋。
这一间雅间里用碧纱橱隔开两间房,就是方便招待男客和女客的。有些大户人家邀请客人,讲究男女不同桌,偏偏又不能相距太远了,于是,酒楼的老板就想出了这么一个主意。
苏绛唇吃完东西,漱了口,就坐在屏风后头,等着赵娘子进来。
旁边的翠玉拿起美人锤,帮苏绛唇锤腿,而一旁的琉璃剥金桔给苏绛唇尝,苏绛唇捡起其中一瓣,放入口中,甜甜的味道立即充满了口腔。
“夫人,赵娘子来了。”屏风外,是珊瑚的声音。
苏绛唇点了点头,“让她进来吧?”
赵娘子知道大户人家出来的人,都不喜欢走路声音大的人,就放轻了步伐,慢慢走到屏风前面行礼。
赵娘子无法透过屏风看到里头的人,只能凭借那影影绰绰的影像去勾勒屏风后头那个贵妇人的样子。
玳瑁走到苏绛唇身边,侧着耳朵听着苏绛唇的吩咐,然后,再将苏绛唇对她说的话,重复给赵娘子听:“夫人说,你今天做了不错,原先答应给你的二十两银子,就翻一倍给你。”
赵娘子闻言,心一惊,道:“不敢,夫人,你还是照旧给我吧。”
“怎么?你嫌银子多了?”玳瑁代苏绛唇说话。
赵娘子咬紧了下唇,心里犹豫不决,她很想质问眼前的贵妇人,为什么要毁人家的清白?明明那个女子还是姑娘身,却说是害人的外室,要不然的话,她也不会……一想到病重的儿子,赵娘子又觉得好笑了,其实,就算自己事先知道那个姑娘是清白的,只怕也会答应。儿子的病,就是悬在她头上的利刃,她没有办法不答应。
“多谢夫人的赏赐。”赵娘子福身行礼,心里却闪过一丝悲痛。一个无辜的女子,就这样毁了,也不知道眼前的夫人,是什么样的心肠,竟对弱女子设下这样毒的计策。
“赵娘子,我家夫人说,你是不是有疑问?”屏风里的声音显得稚嫩,问出的话却很老成,显然,那个贵妇人的年纪也不小了。
“夫人,小妇有个斗胆的问题,想要问清楚,不然的话,小妇人一生寝食难安。”赵娘子还是忍不住了,就算……就算没有银子,白做一场,也好过做个糊涂鬼。
“夫人说,你可以问了。”屏风里的人又说了一句话。
赵娘子定了定心神;道:“夫人请小妇来,说是要教训外室。今日,小妇和那个女子拉扯了一下,却发现了一件事,不知道夫人能不能给小妇解惑?”
屏风后头的苏绛唇挑眉,用眼神示意了玳瑁。玳瑁就出声问道:“问吧。”
“那个女子分明还是黄花大闺女,如何做得了外室?”赵娘子说着,抬头直视着屏风里的人影,“夫人这招,未免太阴狠了。”坏人名节,那等于是杀了那个人。赵娘子恨那些勾搭人的狐媚子,对年轻女子却没有那种怨恨。
苏绛唇听到赵娘子这句疑问,蹙起眉头,最后,她在玳瑁的耳边说了几句话,接着玳瑁继续传话:“赵娘子,这点你放心,此人的确是外室。至于她是不是黄花大闺女,与这件事有关吗?”
赵娘子听了这句话,不赞同道:“倘若是黄花大闺女,怎么可能做人家外室?”
屏风里头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冷笑声,接着,那道声音又道:“是谁说黄花闺女不能做外室的?哪个男人会用别人的破鞋?”
赵娘子豁然开朗,对啊,那些外室,哪个不是清白出身的?当然,也有极少数是妇人之身的。“是小妇糊涂了。”
“夫人说,你有良善之心,就再赏你二十两银子。你拿了这些银子,即刻从京城里消失,免得有人找你的晦气,到时候,苦的还是你自己。”屏风后头的话音一落,戴着帷帽的妇人就拿出六十两银子给了赵娘子。
赵娘子揣着这六十两银子,急忙磕头告谢。对她来说,这六十两银子,不单单救了儿子一命,兴许,还能改变她们母子的命运。
送走了赵娘子,苏绛唇就对徐四家的吩咐道:“让衙门的人问清楚,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骗了姑爷的。”苏绛唇的脸上一片冰冷,不管赵文轩和那个女子是什么关系,总之,甘愿入这个局的人,就该承担后果。她才不会像前世那样乱用好心,纵虎归山,等着他日她反咬自己一口。
第105章 投鼠忌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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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进了衙门,本来以为衙门的人查清楚之后,就会放自己走,却不曾想,衙门的人连夜提审她,罪名就是她侵占他人民宅,藐视朝廷法令,私设窑子做暗娼。
外室起初不肯认下这些罪名,可那些衙役用了拶指这种刑罚逼供。这种刑罚极其痛苦,所谓十指连心痛,说的就是这种刑罚带来的痛苦。
她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受得住这种私刑?当下就按了手指认了罪,然后被判官卖。官卖,说白了,就是做妓女,不过是官府上上了册子的妓女。这类妓女是不能赎的,一生为妓女。外室从未想过,当初进京投靠赵大少奶奶,以为找到了一条捷径,却没有想到,一时的贪念,导致了一生悔恨。从她心动,想要做赵家的外室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她这场劫难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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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绛唇拿到了外室的供词,十分震惊,她真的没有想到,赵氏竟如此无耻。为了达到目的,赵氏竟然利用儿子的信任,将他灌醉,和一个未婚少女关在一起,幸好,赵文轩是个书生,喝醉之后,哪有什么行房的能力?若是武将,兴许会在迷迷糊糊之中就会酿成大错。
垂眸凝视地面,苏绛唇的双手紧紧捏着那张供词。这件事,幸亏发现的早,否则的话,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
将供词投入了香炉里,苏绛唇看着它被烧掉,然后用铜箸子将灰打散。
翠玉掀帘子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苏绛唇拿着铜箸子在拨香灰,急忙放下手里的东西道:“夫人,奴婢来。”
苏绛唇将铜箸子丢到一旁,道:“不必了。”
上室瑶绛。翠玉见苏绛唇的脸色不好,微微一惊,轻声道:“夫人,燕窝粥正热着,你要不要先吃几口?”
苏绛唇听到燕窝,想起了苏瑶,“她吃了没有?”
“姑奶奶吃了。”翠玉知道苏绛唇极其关心苏瑶,“夫人,这几日,奴婢看着姑奶奶的气色回转了不少。”
苏绛唇淡淡嗯了一声,心里却千折百转起来。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告诉苏瑶呢?孕妇最忌讳的就是大喜大悲,苏绛唇不想反复刺激苏瑶,何况,她肚子的孩子来之不易。
一想到孩子,苏绛唇的头又痛了,若是没有孩子牵绊,将来给苏瑶找个儿女俱全的人家嫁过去,兴许也是一桩好事,可若是苏瑶生了孩子,就不可能再嫁了。毕竟,有几个男人会允许自己的妻室带着孩子嫁过来?把孩子还给赵家,苏瑶和苏锦肯定不放心。
本来女子和离之后,想要找个像样的人家嫁,是难如登天。但凡和离的女子,都是准备了孤老一生的。苏绛唇真心不希望苏瑶以后就这样过一生。
是以,想到赵文轩和苏瑶这桩亲事的时候,她总是多了一种思量。赵文轩这个人品性端正,致命的弱点却是赵氏。只要有人通过赵氏摆布赵文轩,那是极其简单的事情。可苏瑶离开赵文轩就真的能幸福吗?
投鼠忌器,说的就是目前这种局面。苏绛唇不由地敲了敲木案,反复思量最好的解决方法。
晚上,苏锦回来了,见苏绛唇沉思,就问道:“又在胡思乱想什么?”
苏绛唇闻言,不乐意了,眉毛一挑,道:“胡思乱想,那好,我以后再也不会胡思乱想了,你妹妹的事情,你一个人管到底。”
苏锦没有想到苏绛唇反应这么大,抱着妻子亲了一口道:“我不过是随口一句,值得你这样生气吗?”
苏绛唇侧头望着苏锦道:“我正心烦着。”
“什么事情?说给我听听,兴许,我还能给你出主意了。”苏锦把玩妻子头上的步摇珠子,又漫不经心道:“你们女子,怎么都喜欢戴这种东西?沉甸甸的。”
苏绛唇将苏锦的手拍下,然后将白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一回,最后道:“那个女人,根本就是赵氏硬塞给赵文轩的。真没有想到这世间有这样的母亲。”
作为母亲,难道不希望儿子幸福吗?为了离间儿子儿媳,竟会利用儿子的信任,勾结外人,撒下弥天大谎。而赵文轩也太傻了,到底有没有和女人亲热过,难道也不晓得?竟中了那些人的诡计,差点连累了苏瑶断送了小命。
苏锦的眉头皱紧,他真的没有想到这件事完全是由赵氏和赵大奶奶挑起,他还以为赵文轩是甘心情愿纳外室,于是,他问道:“那这件事到底怎么办?”说真心话,苏锦并不想妹妹和离,这女子和离之后,再去找人家就难了。
可面对赵氏这样心毒的婆婆,苏锦也不放心妹妹回去。
“怎么办?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她们两个连根拔起。”苏绛唇的眼里闪过一丝冷意,“既然她们有胆谋算,就该知道被人算计的滋味到底如何。我是不打算轻易罢手的。这次,我要让她们狠狠跌一跤。”说到后来的时候,苏绛唇的声音已经带着一丝阴狠了。
苏锦躺在黄花梨木卷草纹罗汉床上,手臂搁在脑后做枕头,“赵家早就是昨日黄花了,偏生家里的女人还不安分,妄图……说起来,真真可笑,论亲近,我们侯府和谢氏才算得上正经亲戚,他们算什么阿物?”
苏绛唇沉默了,她知道,那次,她拒绝了皇后的同时,也等于掐断了这两家的联系,是以,皇后是恨死了自己,再加上魏丽娟的关系,只怕皇后是把自己当成了死敌来对付。
苏锦见苏绛唇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了,就摸了摸她的头发道:“这件事不急,好歹等苏瑶和你把孩子生下来再做打算。”
苏绛唇知道,丈夫是怕自己忧思太重了,伤了肚子里的孩子,于是,嫣然一笑道:“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苏锦见苏绛唇这样说,心里就放心了不少。“这件事,暂时瞒着苏瑶,免得她又胡思乱想了。”
苏绛唇也是这么想的,与其和苏瑶说了,白让她操心,不如再等一些时日,看看赵家的反应。
第106章 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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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见苏绛唇脸上露出了一丝疲惫的神色,心疼道:“早点歇息,别费太多心思。”
苏绛唇点了点头,依偎在丈夫的怀里道:“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苏锦圈住妻子的腰身,吻上她的发丝道:“有你这句话,我再苦再累也值得了。”
苏绛唇听到苏锦这样说,仰起脸,笑着道:“就这么好说话?”
苏锦啄了一下苏绛唇的樱唇,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道:“别淘气了,等下受不住,又在心里骂我混蛋了。”
苏绛唇的脸上一片绯红,她听出了苏锦的意思。这些日子,她身子笨重,苏锦求欢的时候,她又不好拒绝,事后腰酸,她就忍不住腹诽了几句,想不到苏锦也察觉到了。
苏锦好笑看着苏绛唇,其实,是她有次不小心在梦里说漏了嘴,他才知道苏绛唇在心里是怎么腹诽自己的。不过这种事情,说来也是夫妻之间的一点小情趣,苏锦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
烛火摇曳,两个人依偎在一起,仿佛一对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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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苏绛唇是在一阵阵鸟叫声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