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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王庭宣以为自己够坚强,如今看来,他一点都不坚强,只是平日里,用冷漠伪装自己。他需要的,是一个温暖的怀抱,而如今,他知道自己需要的温暖来自何方,自然不会再傻傻放开手。
苏锦明白了王庭宣的意思,对苏锦来说,他也曾有过这样的分离。当失而复得之后,就恨不得把对方放在自己的手心里,生怕再次失去。“我明白了,我会让人安排,你先躺下去休息一下。”
王庭宣笑了,知道苏锦不是随口哄哄自己,也就不再坚持己见,安静地躺下去休息。
等到他再次醒来,已经是换了一间房间。
侧头,他就看到楼轻云躺在他的身边。巴掌大小的脸庞透着一丝苍白,原本红艳艳的双唇此刻血色全无。
他的手指轻轻抚上了妻子的眉头,即使在睡梦中,她的眉头依然紧蹙着,是不是在梦里依然担心自己?
也许是心有灵犀,就在王庭宣抚上楼轻云的眉头,她的眼眸也跟着睁开了。两个人的视线纠缠在一起,似乎怎么看对方也不够似的。
“傻瓜,为什么要背着我一个人走那么远的地方?你可以把我藏在一个地方,然后找人来不是更好吗?”王庭宣笑着道。
楼轻云牵起一丝笑,她也想过,不过,她不放心。只有把他背在肩上,她才能确保她不会失去他。“庭宣,我怕失去你。”等时过境迁之后,她也不敢相信自己背着他走过几条街。她只记得,在那刻,她肩上背着的是自己的丈夫,自己的亲人。
王庭宣闻言,紧紧抱住妻子,低声道:“我也是。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嗯,我们一家子都不分开。”楼轻云的声音透着一丝喜悦。
王庭宣听着这句话,心里欢喜,可一想到自己是朝廷要犯,不禁蹙起了眉头。“轻云,可能要委屈你跟着我东躲西藏。”
楼轻云沉默了,她可以忍受这样的生活,但是楼心月这么小,怎么受得了这样的生活?“要不,我把心月送回侯府,怎么样?”
王庭宣想了想,最后还是摇头。“如果有人知道我还活着,到时候,就只会让他们夫妻难做。”楼心月是朝廷要犯的女儿,苏锦想护着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听知看头。
楼轻云听了,也明白王庭宣的意思。“那怎么办?”
一个主意慢慢在脑子里浮现,王庭宣将下巴靠在妻子的额头上,轻声道:“我们搬去荒岛生活怎么样?就是刚开始的时候,日子会苦了点,以后,一定能慢慢转好的。”
楼轻云听到荒岛两个字的时候,心尖一颤,立即反对:“不行,没有大夫,心月生病了怎么办?没有药草,怎么治病?还有,食物和水怎么来的?我可以跟着你吃苦,可心月的身子弱,禁不住这样的折腾。”
王庭宣摸了摸妻子的秀发,笑着道:“这些问题,我也想过了。轻云,你放心,我若是让你们母女跟着我,就一定不会让你们吃苦受罪的。”
楼轻云疑惑地看了王庭宣一眼,之后,就默不作声。她知道,除了去荒岛,还真的想不出什么好主意,能让他们一家子长长久久。
当夜幕来临了,苏锦刚从外头回来,就听说王庭宣要见他。
苏锦换了一身干净的长袍,就去了书房见王庭宣。
书房里,王庭宣躺在木榻上,身上盖着一层红绫被,苏锦进来的时候,他正看着书,听到动静,王庭宣放下书,问道:“事情办了怎么样?”
他知道苏锦这次来江南,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说白了,就是皇帝想要借苏锦这把刀,清洗江南的不安分势力。
“差不多了。”苏锦疲惫道。“再过十几日,我就要离开平州,去衡州走一趟。”
王庭宣听到这个消息,一点也不诧异。“那杨知府……”对于杨仁有关的人和事物,王庭宣都恨之入骨。
“已经死了。”苏锦勾唇一笑,“这多亏了你。”
王庭宣明白了,苏锦这次是真的借刀杀人。楼轻云误杀了杨仁,接着,苏锦派人暗杀了杨知府,这就会造成一种假象,这两个人被杀,都是因为私人恩怨引起的,而不是朝廷动手的。“轻云她是不是也遇到麻烦了?”
苏锦知道王庭宣的意思,就是怕楼轻云也被通缉。“你放心,这件事,我已经帮她抹得一干二净的。”楼轻云和苏绛唇交情深厚,苏锦这个人又是一个爱屋及乌的人,怎么可能放任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过,轻云已经不适合抛头露面了,你带着她远走高飞吧。”苏锦提出自己的想法,“那些幕后主使,即使猜不出谁是凶手,至少也知道楼轻云的存在,他们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王家的残余势力庞大,其中就有不少人为了东山再起,和其他人勾结。照目前的形势看,只怕会有人利用楼轻云这个身份,纠结那些暗中效忠王家的人听命行事。
正文 第168章 倚老卖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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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庭宣苦笑,树倒猢狲散,偏偏那些猢狲各有自己的算盘,现在就想借着王家两个字,将自己的势力进一步扩张。“我想带她去荒岛,可荒岛上没有食物和水,也没有大夫和药草,我怕她的身体受不住,孩子也忍受不了这样的生活环境。”
闻弦知雅意,精明的苏锦岂能听不出话外音,当即笑着道:“你先把她们母女安置妥当,我找人看着她们,不会让任何人打搅她们母女的安宁。至于你,可以先带一部分能工巧匠去荒岛,辟出一部分荒地来建房子。等事情都弄得差不多了,我就会鼓动一些渔民迁居荒岛,至于大夫的事情也不用担心,等荒岛建的有模有样,还怕引不来凤凰落巢吗?”
王庭宣知道苏锦的话没有错,可一想起又要和妻女分开,心中又难受了。“这样下来,还不知道几时能搞定。”
苏锦知道他的心思,道:“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王家那些残余势力,还有什么人可以值得你去用的?”
王庭宣一下子就明白苏锦的意思,与其等着皇帝把王家残余势力也清除了,不如自己带着他们流亡荒岛。到时候,有这一部分人为自己效力,想建起荒岛也不是什么难事。
“再说了,荒岛建成了,也需要武力来保护才行。”苏锦见王庭宣明白自己的意思,继续说下去。“你知道的,没有人不会对着一块肥肉不动心的。”
一旦荒岛开辟成功了,那些路过的渔船或者商人知道这么一个地方的存在,必定会起了贪婪之心,难保不会把主意打到荒岛上。想要保护这块立足之地,就必须有足够强的武力才能避免荒岛易主。
王庭宣这才完全明白了苏锦的用心,他不能离开京城守着荒岛过日子,可自己这个朝廷钦犯就不同了。若是荒岛建立起来,就会成了侯府的退路,自己的家园。“好,我一定全力以赴。”
这件事就这样一锤定音,剩下的,两个人就开始说起开辟荒岛的细节。
一灯如豆,景王妃拆开信封,就着朦朦胧胧的烛火看信。
等她看完了,就折起信纸点火,看着蓝色的火焰一点点将信纸烧成了灰。
孟嬷嬷在一旁看着,小心翼翼问道:“夫人,信里说什么了?”她前些日子才去了信,不知道家里的人收到没有?
景王妃扫了她一眼,冷然道:“这是你一个做奴才的该问的吗?”孟嬷嬷闻言,脸上青白交错,有点不知所措。
想说力事。作为一个奴才,孟嬷嬷是没有资格问这个问题,偏偏孟嬷嬷仗着家里长辈的宠信,就以为自己高人一等似的,倚老卖老。
若是换成寻常的女子,兴许忌惮家里的长辈,不敢发落,偏偏景王妃是个极有主见的人,岂能任由孟嬷嬷爬到自己头上来?
平日里,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是给一个老奴才脸面,却不代表这个老奴才有资格管起主子的事情。
“奴才逾矩。”孟嬷嬷对景王妃还存着畏惧,毕竟,景王妃身上还带着王妃才有的气势和威严,不容任何人侵犯的。
不过,孟嬷嬷今日会逾矩,也是事出有因的。前些日子,孟嬷嬷背着景王妃,偷偷写信给景王妃的母亲,就是说景王妃被一个男子给迷惑住了,不肯离开乌龙镇。看到今日有信来,她就忍不住好奇心,很想知道景王妃的母亲说了什么话,却不曾想,彻底惹怒了景王妃。
“明日你自己去领板子。”景王妃这次不打算轻饶,若是再任由孟嬷嬷放肆下去,自己还有什么威信可言。“该领多少,你心中有数。”
孟嬷嬷咬着下唇,不敢争辩一句。
景王妃摊开信纸,提起毛笔,蘸了蘸墨水开始写起信来。在信里,她劝自己的父亲退让,不能继续和朝廷作对。如今的皇帝是有意把江南这块肥肉吃在自己的嘴里,若是自己的父亲暗中阻挠,也不过是占一时的便宜,得不到任何好处。相反,若是他们一家肯退避三舍,不但可以保住富贵,还能保存实力。对一个世家而言,不是争一时的长短,而是长久的利益。
写完信,景王妃折好信纸,放进了一个秘制的信封里,然后就把信封交给暗卫带走。
孟嬷嬷见暗卫走了,就开始为景王妃铺床。
景王妃在小红小翠的服侍下,开始沐浴。等景王妃出来,见孟嬷嬷还在,就微微挑起眉头。
“夫人,奴婢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孟嬷嬷吞吞吐吐道。
景王妃一开始就觉得今晚的孟嬷嬷有点奇怪,现在听到孟嬷嬷这样说话,就知道她憋不住了。“嗯,说吧。”
孟嬷嬷看着灯火下依然美艳的景王妃,心里叹息。若是景王妃当初嫁的不是景王,也许,她今时今日还是一个大户人家的主母,而不是朝廷名册里一个已经死的妇人。“关于陆公子的,听人说,陆公子要找媒人去提亲。”
景王妃的神色黯淡下来,嘴上却不屑道:“他的事情,和我有什么相干?”不过是一个长得相像的人罢了,根本不值得自己费心的。可不知道为什么,胸口泛起了一丝疼痛。
原来,她还会疼,还会痛,心里还记挂着那个人吗?景王妃的眼里闪过一丝哀伤。
孟嬷嬷站在一旁,垂首不语,其实,没有人比她更紧张这件事了。在她看来,景王妃留在这里,多半是为了那个陆公子,偏偏那个陆公子身份卑下,根本配不上景王妃。莫说家里的主子不同意,就是她一个做奴才的也不愿意。
作为高门大户的奴才,平日都是和达官贵人打交道,哪个奴才愿意和这些乡下人打交道?有些奴才,比主子还看重这些,因为,他们的出身低微,比平民百姓还要低上几分。可他们仗着主人的势力,成了有体面的人,心中最忌讳的就是和贫民搅合在一起。潜在的自卑,促使他们摆出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来告诉别人自己身份的体面
正文 第169章 奇怪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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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妃沉沉入睡,没有多久就进入了梦乡里,不过,她这次做的一个梦,和以前做的梦都不同,在很多年以后,她都记得这个奇怪的梦境。
梦中的她困在一片森林里,她尝试着想走出森林,却遇到了阻碍,无法走出去。倔强的她,不肯服输,继续往下走,直到她看到一座桥。
那座桥很特别,似乎永远看不到尽头似的。景王妃低头看着桥下的水面,却发现了水面里浮现的是她和景王成亲时的那一幕幕
画面随着她的步伐不断变换着,从成亲的相爱,到生了孩子之后的欢喜,再到后来的陌路,这一切的一切都浮现在水里。
最后,当她看到景王点燃了火,在火中闭上眼睛的时候,她泪如雨下。是她杀了他,不管她有什么样的理由,什么样的借口,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她是天底下最心狠,最恶毒的人,最不配得到幸福的女人。
“你恨我对不对,你恨我杀了你之后又移情别恋,对不对?”景王妃朝着河水怒吼着,河水静静流淌着,画面继续变幻着。
景王妃看着景王的灵魂出窍,看着他被押上了望乡台,也看着他进了阎罗殿遭到审判,到最后,阎王还是决定让他投生。
景王妃紧紧盯着画面,生怕错过了一个画面,也许,就真的错过一些重要的事情。她看到景王投生在一户人家,看着景王从一个婴儿变成了小孩子,到最后变成了一个斯文俊雅的男子。
看完这一切,景王妃紧紧捂住了嘴巴,不敢置信,怎么可能?陆公子怎么可能是景王的后世?怎么会这样?
一定是她胡思乱想了,才会做这样奇怪的梦。景王妃不敢再往水里看了,提起裙角飞奔而去。
可不管她怎么跑,她依然在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