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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微微一偏,艾琳娜斜靠在父亲身上淡然道:“娜娜什么都不要……娜娜只要爸爸就行了。”
“娜娜?”艾诺特怔忡地睇着女儿缓缓挪动身子,横跨坐在自己大腿上。
双手环抱着父亲的雪脖,她满面洋溢着幸福的神情。
格里沙律师见状,轻咳数声道:“史迪小姐,这是你应得的财产,你有权将它转让给其他人,包括令尊令堂在内。”
“那我把爷爷留给我的财产全部给爸爸好了。”没有任何动作,她仿佛来自地狱的嗓音教人不由打了个冷战。
“娜娜这份心意,爸爸心领了。”爱抚着女儿的背部,艾诺特的蓝瞳里浮动着淡淡地哀愁。
“那……几天后我再过来帮你们办理一下手续吧,我现在先告辞。再见。”
感觉自己根本无法进入史迪父女的世界里,格里沙向艾诺特欠欠身悄然离开书房。
头轻轻地靠着父亲的细肩,艾琳娜掀动唇瓣轻声问道:“呐,爸爸,我们之间的约定还能实现吗?”
爷爷走了,疼爱着她的祖父已经不在了。再也没有人可以妨碍她,母亲和女佣根本威胁不了她。如今,爸爸完完全全只属于她一个人的……
“嗯。娜娜想去哪里?”
父亲已经不会再出现在他面前,他们终于自由了!他终于可以真真正正和弗莱特不受束缚地生活在一起!
“爷爷不在了……只要和爸爸在一起,去哪里都无所谓。”
是啊,现在的他们可以去世界各地。但是为什么他总觉得如果他们不离开史迪家,他们将永远被囚禁在这里!不要,他不要永远死守在这幢死一般寂静人屋子里!
“娜娜,妈妈明天又要值夜班。你悄悄收拾好上次的行李,我已经买好了机票。我们明晚出发离开这个家。”今天要过去弗莱特那里一趟。
“爸爸,我们不参加爷爷的葬礼可以吗?”她睁着大眼睛对视父亲,“其实娜娜很害怕,听女佣说人死后会变成幽灵徘徊在人间。爷爷会不会死了之后也继续缠着我们?”
“傻孩子,那些都是骗人的。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神鬼之说。如果神真的存在的话,为什么他不来搭救我们呢,只会居高临下的看着,什么事都不做?”
如此残酷的神真的值得人们去信仰他吗?教堂的神父经常挂在嘴角的那句“信吾者得永生”,天使会降临在我们身边帮助我们渡过难关。全部都是骗人的!弗莱特什么错都没有,为什么要遭受父亲的虐待?如果这个世界恶魔确实存在的话,那人内心最丑陋的一面就是恶魔的最佳写照!
“安妮老师说娜娜是天使的化身,但是连自己都不快乐的天使又怎样给别人带来快乐呢?”
“娜娜是爸爸可爱的天使,以前不愉快的事全部忘掉。我们大家都忘掉不好的事,好不好?”指心轻轻抵在女儿的眉心,他温柔地揉平她拢起的皱纹。
微微颔首,艾琳娜吻了吻父亲的脸颊嘴边挂满甜甜的笑意。
“爸爸,我爱你。”
“我也爱你,我可爱的天使。”
※※※
乱葬岗 黑屋
再次与儿子见面之际,路娜的心情如倒了五味瓶,什么滋味都有。
“艾诺?”微颤抖的手指慢慢碰触儿子白得吓人的脸庞,她实在无法相信眼前宛如死人般安静的人是自己的骨肉。
昨天刚接到弗莱特的求救电话时,她整个人惊骇住了。扔下手头下的工作,她瞒着所有人连夜赶飞机来到纽约。离开美国十几年了,没想到回来这个家她得知两个消息。一、前夫欧卡尔和管家亚历山大出车祸去世了,原因不明;二、儿子无缘无故病倒,不省人事。这两件事表面联系不大,但她可以确定艾诺一定知道欧卡尔死掉的原因。
“路娜,艾诺到底发生什么事呢?”弗莱特紧握着爱人冰冷的手掌,故作冷静地问道。
深呼吸几遍调整情绪,路娜冷眼瞥向站在一旁的阿克莎开口:“这个女人是谁,为什么她会在这里,为什么不杀了她?”
她非常清晰冷酷的问话仿佛数根寒柱直插进阿克莎的心脏。
眼前这位夫人和老爷一样,身上散发出沉沉叫人窒息的气息。她到底是少爷的何人?为什么艾诺特出事,弗莱特少爷会第一时间致电给她?
“她是史迪家的女佣,她跟着艾诺找到这里来,艾诺不允许我杀她。”弗莱特解释道。“阿克莎,这位是艾诺的母亲。”
“……你、你好,夫人!我不会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的,请你相信我!”阿克莎连忙慌张地朝她鞠躬。
“相信你?”路娜勾唇嗤笑数声,“在我的字典里没有相信这个词。干脆毒哑你好了,这样你就不可以把史迪家的秘密传出去。”
她作势从衣兜立取出一个小瓶子,咧开红唇发出阴森森的笑声。
见状,阿克莎脸猛然刷白吓得跪坐在地上浑身剧烈地抖动着。
“现在杀了她对艾诺的病情并没有好处。我们现在要做的事应该是找出病原,让艾诺清醒过来!”弗莱特尝试努力去克制心中的恐慌,咬紧牙根说道。
“……弗、弗莱特……少爷……”阿克莎直视他握住艾诺特青筋突兀的手背,带着颤音唤了一声。
抽回夺命的手臂,路娜把心思集中在儿子身上。“这里的设备太过于简陋了,弗莱特你抱起艾诺跟我来。我们现在必须会去史迪大宅的地下室,办事给我迅速点!”
“但是,我们就这样过去的话会被人发现的!”
“放心吧,这里有通向地下室的密道。是我设计的,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包括欧卡尔在内。”拎起搁在地上的手袋,她一手扣住阿克莎的下颚,“你给我乖乖听清楚,我不杀你,但你从这一刻开始给我装哑巴一直装到你死的那一刻!我绝不允许有其他人知道我儿子有个复制人!如果被我知道你将此事告诉别人的话,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听懂没有!”
阿克莎泪水盈眶忍住下巴的痛楚,僵硬地点了点头。
“好。我们走吧。”
史迪大宅 地下室
伴随试管坠地破裂的声响,路娜绿瞳瞪大整个人瘫痪似的倒在椅子上。
“……怎、怎么会这样的……”这难道是报应吗?是上天对她的惩罚……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害成自己孩子变成这样的……
端着手术托盘的阿克莎不知发生何事,眸子本能地睇向弗莱特。
瞥见路娜惨白的脸色,弗莱特的心骤然一凛把眼凑近显微镜一瞧。瞬间,他整个人怔愕住了。
这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的?
“艾诺的病不是已经完全治好了吗?”他猛地扯住她的衣领厉声咆哮。
“……沉积,毒素的沉积。在研究梅塞斯病毒的疫苗期间,我们为了保住艾诺的性命不断用药物来抑制病毒。艾诺年轻的身体不仅要承受病魔还聚集着药物的残渣,日积月累的药物残渣演变成致命的毒素。它们正在以惊人的速度侵蚀着艾诺的细胞,在这样下去的话……”
死!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一个字瞬间飞掠过他的脑海里。
“……他会死对吧,艾诺他会离开我是不是……”弗莱特绝望地跌落在地板上,两眼散漫无光。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残酷?为什么要夺走艾诺……博士已经不在了,他们终于自由了……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候夺走他心爱的艾诺?为什么……他宁愿躺在试验台上的人是自己,没有艾诺的世界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怀着沉重的心情瞅视眼前宛如死去的少爷,阿克莎咬着下唇喃喃道:“……艾诺特少爷是不会死的,一定有其它方法可以救活他的……少爷,请你睁开眼睛吧。你吩咐我烤的蛋糕还在冰箱里冰冻着呢,你还要和艾琳娜小姐一起尝……”
一言惊醒梦中人。
路娜闻言倏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没错!我们不能就这样让艾诺离开我们!我们现在需要一个大冰库,这样能有效地抑制细胞侵蚀。在我们找到治好艾诺的病的药物期间,只能这样做,别无它法。”
“这样真的能行吗?”弗莱特无助地凝视她。
“但是……”阿克莎小声地插话,“夫人,如果艾诺特少爷的身体被冰冻了。那大家一定会发觉少爷不见了,警察一定会上门搜索的。”
蹲下身子,路娜的手指轻轻划过弗莱特清秀的脸颊。“弗莱特,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艾诺特?冯?史迪。为了艾诺,你必需这样做!为了保住史迪家的秘密,在艾诺冰冻的往后几年甚至十几年,你都要好好地饰演艾诺特?冯?史迪这个角色!不能露出半点破绽,女佣你也要给我好好饰演一个哑巴!”
被点到名的阿克莎紧张地应声道:“是,夫人!”
“扮演艾诺?”弗莱特慢慢爬起身趴在实验台上,“我要变成艾诺……”
瞟了眼桌面上的试管和手术刀,路娜蓦然掀起一抹诡谲的笑纹。
看来这个地下室需要改造一下,她需要一些空间放置实验品。她嗜血的侄子应该会很乐意免费提供一些实验品给她吧。对了,还有一个可爱的小天使需要好好地“教育”一下……艾琳娜?冯?史迪!
※※※
一个月后
乱葬岗 黑屋
“砰”的一道声响,残旧的木门经受不起突如其来的力度“横尸”在老女人跟前。
神色悠然自在的路娜眼角斜眄了眼脚上的木屑,手托腮问道:“弗莱特,进入女士的房间要先敲门,这是很基本的礼貌。”
“你不是说过不能让更多人知道我的存在,为什么将艾琳娜的母亲拉进来,而且还对外发言说她卷走了史迪家部分财产逃跑了?”弗莱特实在搞不清楚她这样做到底有何意图。
除了阿克莎之外,她以艾诺特的名义解雇了史迪家所有的佣人、厨师,连史迪家医院也转卖给别人。
“因为我要孤立那位小姑娘。”不拐弯抹角,她回答得很理所当然。
“你要孤立艾琳娜,为什么要这样做?她只不过是一个10岁的小女孩而已,你这样做害得她失去所有的亲人,太残酷了!”
冒充艾诺去面对她,那天真无邪的笑容叫他看了心里很不好受。他从来没有欺骗过别人,他很想告诉艾琳娜他不是她的父亲。可是,一旦她知道事实后会怎样看待他,是如何感受。
闻言,她绿眸倏地一沉:“残酷?我这样还称不上残酷,欧卡尔对你所做的一切才叫残酷啊,弗莱特。你别小看那个小姑娘,她才是真正的狠角色。别被她的笑容给迷惑了,那张笑脸背后隐藏的意义是什么谁也难以知晓。”
那天卡尔的葬礼上,虽然艾琳娜表面看上去哭得很伤心,但是她可以清楚地透过那双蓝眸子看到她心里头冷冷的笑意。甚至母亲无缘无故失踪了,也只是“喔”的一声回应了一下。她知道卡尔为什么那么溺爱小姑娘,所以她不允许她存在在这世上。她要慢慢地折磨她,不只是肉体上还有精神上。她知道她真正要想的是什么,因此她要狠狠地践踏她的感情,摧毁她的美梦!
“你不能这样做!如果被艾诺知道,他一定会很伤心的。”艾琳娜是艾诺唯一的骨肉,他要代替艾诺好好地保护她。
“你别太幼稚了,弗莱特!”她突地冲他冷喝道,“你要看清这个现实社会!在这个世界,不是你想怎么样就可以办得到!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这句话你没听过吗?你若想救活艾诺,就必须日日夜夜地不停做实验,那个女孩也是。你有义务去救自己的爱人,她也有义务去救自己的父亲。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如果你们不干的话就没有人可以救得活艾诺!你明白这个道理吗?”
无言回驳她,他无措地低垂脑袋。
对,如果他不去救艾诺的话就没有人去救……
“弗莱特,你要乖乖地听我的话。我是艾诺的母亲,我也希望自己疼爱的儿子能健健康康地活着。”路娜悄然来到他面前,将脸触到他耳际催眠道。“母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我所做的一切全部都为了艾诺,所以即使我们做了些什么残虐的事都是可以原谅的。”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是不会欺骗你的。在这个世界上,除了艾诺之外,就只有我才会接受你,不是吗?是我带你走出这幢黑不拉叽的屋子,去见识你所不知道的外面世界。”抚摸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颚,她加深嘴角边叫人发寒的笑纹。“而且艾琳娜跟你半点关系都没有,即使你帮了她,她也不会感激你,她就是这种人。”
双目圆睁直视她深不可测的眸子,弗莱特仿佛回到从前受控于欧卡尔的时候;彷徨无助只能惟命是从。
史迪大宅 地下室
数十道惶恐惊慌的眼神直视着自己,弗莱特咽咽唾沫本能地往后退了几步。
“……这,这些人是……”她什么时候把这么多人关在地下室来的?
“这些都是进行实验时不可欠的实验样本,那是为了使研究的规模更大。”路娜坐在沙发上翘起双腿,神情傲慢地勾唇。“为了救你心爱的艾诺特,这点牺牲根本不算什么,而且我们用的都是被社会排除的人来做实验。”
他闻言脸色一片苍白,不敢正视眼前即将成为肉块的贫苦人们。
社会排除的人?怎么可以这样的?他不要……为什么、为什么,博士明明已经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