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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安分守己,好像两人之间有个楚河汉界绝无逾矩,顾渭松口气,心里反而莫名地有几分失落。
长夜漫漫,睡意仍旧躲在床底酣睡,迟迟不肯出来工作。
所幸身边有个人气息相闻,即便没有肌肤相亲也知道这么个人就在身边出手可及的地方,这样的想法让人莫名安心。安心滋养了睡意,不久俩人相继进入梦乡。
梦里花落知多少,都是花季雨季。
早上顾渭先醒过来,迷迷糊糊的觉得怀里搂着个人,还以为昨晚和谁胡天胡帝了,因为潜意识里近乎幸福的满足感还没来得及彻底沉入水面,他差点循着本能凑上去亲一个早安吻。
然后猛然想起怀里这个是谁了,睁开朦胧睡眼——安详睡在身边的不是自己的朋友时锦年又是谁?
前晚明明相敬如宾地睡过去,天知道怎么早上成了这么个相依而眠老夫老妻的暧昧姿态?
时锦年婴儿一样拱在怀里,枕着他的手臂,顾渭隐隐感到那条胳膊不过血酸麻得好像给卸下去一般。
然而他舍不得动,怕惊醒时锦年。他轻手轻脚地躺平身体,一只手臂保持僵直地伸着,实在熬不过就慢慢地捏捏拳头,稍微活活血。
即便是这样,他心里仍旧希望这样宁静平和的时光能够永远持续下去,时锦年越迟醒来越好,晚一点醒来,就可以晚一点面对一天的艰辛。
顾渭悄悄侧过一点头去看时锦年的睡颜,宁静无害和多年前一般无二的眉眼鼻唇,只是不能不感叹时光流逝,杀猪刀已在这张脸上不动声色稍稍修改了一点轮廓和线条,晨曦中隐隐可见他睫毛下掩映的黑眼圈。他说自己失眠数日,所言不虚。
顾渭想:“他这样下去不行,还是让医生开些安神的药。”
他偶尔一次心软还可以,不能每晚陪睡。这样不利于治疗。
医生听说时锦年失眠表示正常,说是治疗的必经阶段,又随手给开了点安眠药。
接下来几天他的治疗越发顺利,医生讲疗效显著,说不定一个疗程下来人就会焕然一新,晚上时锦年果真再也没有借失眠的名义再爬上顾渭的床。
顾渭已经开始盘算等时锦年彻底好了要怎样为他安排将来的生活。
或者他应该带着时锦年离开帝都,离开这个把他困在黑暗中的城市,他们可以去阳光灿烂的南方,可以的话出国也好,就选阳光灿烂的地中海国家住上个两三年,把一身的霉运都晒掉,说不定时锦年能在那里有个把艳遇。而自己最大的乐趣就是看着时锦年找回乐趣。他会陪着他,直到确认他不需要自己的陪伴。
可是那样的时候似乎永远也不会到来——时锦年是风流爱玩的长不大的孩子,是不会轻易爱上谁的,他和别的所有人只不过是一个艳遇接一个的艳遇而已。千帆过尽,留在他身边的仍旧是自己这个朋友——友谊地久天长。
当然,一切都建立在假设时锦年康复的基础上,当然还有其他必要的条件,比如说自己可以成功转业,事业有一定的着落。
顾渭心思缜密,方方面面想的多。然而他坚信一切缓慢而坚定地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他对未来充满信心。
这天早上时锦年迟迟不见起床,顾渭体谅他辛苦又拖了半晌实在拖不得才去叫他起床。
时锦年睡得死,无论怎么叫都不见反应。
时锦年从轻到重,到最后拉起人晃肩膀也不见人有半点动静,他吓坏了,一探鼻息还有气,只是气若游丝。
目光所及,床头一瓶安眠药,已下了半瓶。
顾渭抱起他疯了一样冲去医院。
到了医院洗胃已经来不及了,后半夜吃的药早已经吸收在血液里缓慢地遍布全身。好在一天一夜之后人算是清醒过来了。
顾渭胡子拉擦地坐在时锦年面前,好大一个人哭了。
“对不起,我要是知道你……你真傻,怎么就走这条路!”
时锦年神经仍旧受损,反应和语速都是慢的,“……我没自杀……就是失眠,吃了正常的药量还是睡不着……忍不住吃了双份的……不是自杀……别哭了,我好好的。”
然而顾渭听了这话不知道为什么肝肠寸断,止不住扇自己的巴掌。
时锦年出院仍旧回顾渭的住处——此外他无处可去。
不过晚上吃过饭,他同顾渭坐在沙发上,规规矩矩地谈话,说自己的病自觉已经好了,不会再见色起意胡乱发情,所以想搬出去独立。
顾渭目光深沉地看着他,不语。
时锦年说:“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患难见真情,我现在知道你是我真正的朋友。放心,我不会做出让朋友难做的事情了。”
顾渭靠过去,跨越了正常的社交距离,把手放在他的腿上摩挲,“你确定你的病已经完全好了?”
时锦年往旁边瑟缩了下,“……好了。”
顾渭的手已经向上到了一个敏感的地带,“事实胜于雄辩。你没好。”
时锦年扒拉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正常人受到这样的挑逗也会有反应。”
顾渭说:“正常人受到这样的挑逗会生气或者害怕,不会硬,而且速度这么快。”
时锦年尴尬,并且有几分生气,“这说明不了什么——你这不是抬杠么!”
顾渭说:“不是抬杠,我是告诉你,你的病没好,那个电击治疗就是狗屎,别治了,治也没用。再说我也看不了你遭的那个罪。”
时锦年跳起来说:“你的意思是我这辈子就只能困在你身边做个病人?!窝囊废?!——够了!你只不过是我的一个朋友而已!你不欠我什么!我有没有病根你没关系!我有没有去处更和你没关系!我是自由人我爱去哪就去哪你管不着!”他歇斯底里地叫嚣着。
顾渭霍然站起来和他对峙。
时锦年的气焰立刻被压制下去,“你、你吓唬我也没用!我以后不会跟着你混了!能做朋友就做,不能做朋友就GAME OVER!反正这个世界上谁没了谁都无所谓!”
顾渭突然欺身上前把他扑倒在松软的沙发上,饕餮一样狼吻。
时锦年的眼睛睁得大大,事到如今他不知道这个朋友这样做的意义。
一吻结束顾渭抬起头来,用手指给他擦擦濡湿的嘴角,然后一声不响不解释地伸手脱他的衣服。
时锦年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火热起来,心却冷下去,伸手狠狠给了顾渭一个巴掌。
顾渭捂着脸惊奇地看着他,“你不愿意?”
时锦年推开他,坐起来掩上衣襟,“不管你现在是要糟践我,还是可怜我,我都不乐意。”
顾渭不屈不挠地重又紧紧抱住他,在他耳畔轻声说:“咱们从前看武侠小说里经常有这样的情节——大侠吃了X药,非得和人睡觉才能活命,要不然就要筋脉断绝挂了,这个时候肯定有个善良又好看的美人挺身而出自愿给他做解药。结局俩人一定会结为夫妻做对神仙眷侣。我想好了,我要做你的解药,管饱。”
时锦年挣扎着不让抱,“少爷我现在不想吃你这口解药了!”
顾渭温柔而坚定地安抚着他的背,“我不仅仅要做你的解药,并且我还打算爱你……或者我早就爱你,只是没人知道。”
时锦年心惊,不觉忘了挣扎……这到底是肿么回事呢?
然而,很快他就没时间思考这个深刻而惊悚的问题了。
接下来就如同他们少年时看的小黄书一样,满篇都挤满了简单而不单调的字眼——啊……啊啊啊……嗯……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嗯……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
正文完结。
擦汗~写H真是件考研想象力和功力的事情,累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