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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平的面色变换了好几下,终于下定了决心,面上带了些哀求的意味,“十七万吧,你难道忍心让你的弟弟因为缺钱错过大好的赚钱机会吗?”
弟弟?他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会愿意当唐缺是哥哥吧?岳向南眼里闪过一丝不屑,终于放下了手中的菜单,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子,“再各退一步吧,十八万如何?”反正最后这些钱也落不到他手里。
唐平本想拒绝,但是一想到朋友的催促与不耐烦,顿时将拒绝的话语吞咽了下去,“好吧,成交。”
三个人一起去签了字,办了手续,唐缺还有些恍惚,这么简单的流程他的家就没有了?
“别多想,阿福和陈湄还在家里等着你呢。”岳向南看出他的伤心,偏头安慰他。
“嗯。”唐缺点头笑了笑,扬了扬手中的存折,“我这辈子还没有过这么多钱呢。”可惜,他的家却再也没有了。
好在,他还有阿福和陈湄。唐缺看到匆匆离去,甚至没有跟他说一声再见的唐平,忽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了,从今天起,他的家人只有阿福和陈湄。
出差
“王八蛋,明明就是你跟我说这个稳赚不赔的,现在你居然说亏了!”唐平眼前一黑,差点没昏过去,“我不管,反正你得把钱还给我。”
“我听你解释,我也不要什么利润了,现在只要你把我的本钱还给我咱们就还是哥们儿。”唐平这下真的急了,当初他拿着卖房剩余的二十二万去交给他朋友的时候,又受不住诱惑,在他的怂恿下跟地下钱庄借了八万块凑足三十万交给朋友,本以为一个月就算不能赚多少起码也回了本,结果居然一个电话来说老板携款逃了?
“你不能这样啊。”听到那头的推诿,唐平也顾不得擦额头上的汗水,拼命在租来的房屋里转圈,“我还欠着钱呢,地下钱庄啊,如果还不了钱我会被打他们打死的。”
那边又说了什么,唐平刚想反驳却被挂了电话,顿时火气一涌,将电话狠狠扔在地上。他算看清楚了,什么铁哥儿们,碰到事情除了撇清关系什么都帮不上忙。
唐平苦闷地往床上一躺,环视着狭窄的屋子和破旧的家具,心头一阵苦涩。这是他租来的房子,当时他还嫌弃破烂,雄心勃勃地发誓三个月后要去最好的房产公司定下属于自己的小别墅,当时的情景即使现在回忆依旧历历在目,可是他现在却快要连这个房子都租不起了。
“八万块钱……”唐平算了一下,当初跟地下钱庄借的是八万,但是经过这一个月的利滚利,要还的已经升到十六万了。如果他现在去他哥哥那里,也许他的十八万会愿意帮他还债的吧?
唐平暗暗将主意打到了唐缺头上,心里一下舒坦了不少,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打算去厨房煮一包泡面吃。
正弄着方便面,突然门铃响了,急促而连续,听起来似乎有急事的样子。唐平放下包装袋,疑惑地开门,没等他看清楚是谁,就响起了熟悉的声音,“我知道你现在恼我,但是没工夫说这个了,地下钱庄的人找来了。”
唐平定定神,见是他的朋友,不冷不热道,“你还来干什么,骗我这么多钱还不够?”他就一门心思认定要不是这个铁哥们骗他,他怎么会轻易就上了当。
“阿平,你这话说的。”朋友也不高兴了,当初明明就是唐平自己决定的,怎么能怪他呢,“如果你不贪婪怎么会受骗呢?”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一提起这事儿,唐平一脸的烦躁,“你还来干什么?”
说起正事,朋友才正色道,“你快点收拾行李跟我去外面躲躲,地下钱庄的人已经给我发来通知单了,说如果再不还钱就要卸掉我们一条腿。”他也是被骗的,朝地下钱庄借了不少。
“这么快?果然这帮人就是没人性。”唐平不屑地啐了一口,“不就十六万吗?我去找唐缺,他那里还有十八万。”
“现在已经不是十六万的事情了。”朋友大急,揪住唐平的胳臂使劲摇晃,“我比你借的还少点呢,都说已经是四十万了,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算的。不过他们那帮人你也是知道的,跟他们讲理也没用。”
“什么?”这下唐平真的大吃一惊,身子微晃,按照地下钱庄这么算,他不是得还五十万,就是杀了他也没有这么多。
“我朋友说了,要我们出去躲躲,反正Z国那么大,只要我们出了这个省,他们的手也伸不了这么长,我们就安全了。”朋友拼命怂恿他,“这样我们就一分钱也不用还了。”
“说不定那个局就是钱庄布置的。”唐平这下终于反应过来了,面如死灰,“他们既然设下了局,肯定会防止我们逃走的。”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朋友从口袋里摸出两张皱巴巴的火车票,“我托朋友弄的,今天去X省的车,马上走,他能担保我们顺利上车。”
唐平眼神一亮,迟疑地看了一眼屋子,当下有了决断,“我收拾一下,马上走。”只要他再也不回到这个地方,他的欠款也就一笔勾销了。
两人简单收拾了一下随身物品后就悄然登上了车,自以为没有惊动任何人地离开了这个省。
“嗯,我知道了,这次谢谢你了。”岳向南挂下电话,摸着下巴看着陪阿福玩游戏的唐缺,犹豫着要不要告诉他这个消息。
“怎么了?”也许是注视到岳向南的视线,唐缺将玩具塞到阿福手上,走到他跟前,盘腿在地毯上,头微微扬着,乌黑的眼珠看着岳向南。
岳向南一时有些失神,其实对于唐缺他明白自己内心的想法。因为留过洋的关系,也因为曾经的室友的关系,他对于同性恋比普通人宽容得多,也不在乎自己爱上一个男人,但是他愿意没有用,唐缺愿意吗?
岳向南觉得自己这辈子从来没有如此为难过。甚至再困难的数学证明题他也轻而易举能做出来,但是唯独这道题怎么解也是无解。
“公司里出事了?”唐缺见岳向南迟迟不说话,以为是公司里出事了,当下急了,去拉他的胳臂,“是不是那帮老家伙又为难你了?别的事儿我也帮不上你,只要关于建筑的事,你说一声,我拼上这条命也帮你解决。”
岳向南眼里一下温柔了起来,摇摇头,“没事,你想多了。”
“真的?”唐缺自嘲地笑笑,“其实我也知道我笨又没用,不像你这么厉害。如果你都解决不了的事情我肯定也帮不上忙。”只是,看到岳向南为难的样子,他还是想为他做些什么,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事情也好。
“真不是公司的事儿。”岳向南耸肩,“只是刚才接了个电话,唐平借了地下钱庄的钱去投资,然后赔了。”
“然后呢?”唐缺没有像往常一样,急吼吼地就要冲出去替他弟弟擦屁股,而是很冷静地反问道。
“逃了,逃去哪里就不知道了,估计这辈子也不会回来了。”岳向南轻描淡写地说道。
“也好。”唐缺点点头,平静地说道,“让他受点挫折总好过以后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这段时间他也想过了,自己能供他成年,供他念书,可自己总不能搀扶着他走过一辈子,也许正是自己一味地迁就,才造成了他现在的偏执。
“嗯。”岳向南赞同道。唐平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甚至还有本科的文凭,只要踏踏实实干,怎么也不会饿死的。当初唐缺小小年纪就出来打拼的时候条件还不如他呢。
“只是……”唐缺偏头想说什么,只是什么呢,再也见不到唐平的感觉似乎没有他想象当中的难过。
“对了。”岳向南提醒他,“他走之前留下了不少东西,你抽个时间去他出租房里收拾一下吧,他连你们父亲的牌位也没带走。”
唐缺一愣,随即点头,“我明天就去。”他怎么样也不能让父亲的牌位扔在出租屋里不管。
“那个坏叔叔走了吗?”阿福一边将积木叠高,一边问陈湄。
陈湄眼睛盯着手中的书本,头也不抬地回答他,“应该吧,按照岳叔叔的性子会把尾巴断的一干二净。”
“那就好。”阿福才不会想这么多,一听到讨人厌的唐平走了,立刻笑逐颜开,“以后就我们三个,等我长大一点,就搬新房子。”
陈湄听到他的话,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沙发上的岳向南,阿福人笨,看不出来,他可不一样。岳叔叔,应该对唐叔叔有不一样的情感吧?
此时的岳向南自然不知道自己的感情居然被一个五岁的小孩子看了出来,因为外地的分公司突然出了问题,父亲大人紧急召唤了他。
“那你要出差几天?”唐缺一回家就看到岳向南飞快打包行李箱的身影,问明了后突然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
这几个月以来,他习惯了一回家就看到岳向南高大的身影坐在沙发上低头阅读;习惯了一有什么高兴或苦恼的事情就告诉他,然后听取他冷静而合理的建议;也习惯了他藏于表面冷漠下的温柔。因为有了他,他似乎才觉得这个家是完整的。所以一想到他将会离开一段时间,他的心里浮上一丝微妙的不舍与难受。
“暂定一周,具体要看那边分公司的情况。”岳向南停下收拾衣服的手,思索着,“我尽量早一点回来。”
“不、不用,你的工作要紧。”尽管闷闷不乐,唐缺还是坚持不愿意打扰他的工作,毕竟他们俩也只是他借住在他的家里的关系。
“我会在阿福和陈湄的生日前赶回来。”岳向南瞥了他一眼,果然满意地看到了自己想要看的东西。看来,自己的计划在出差回来之后就可以实施了吧。
阿福和陈湄的生日就是在下周日,唐缺和岳向南早就答应要带他们去吃肯德基,然后再去游乐园玩。
“嗯。”唐缺闷闷应了一声,明知道应该出门右拐去阿福的房间给他检查作业了,但是脚步就是不想挪动。
“怎么了?”岳向南合上箱子,舒出一口气。
“没事。”唐缺瞪了箱子好几眼,憋出一句,“你要小心,如果有事……”他很想说如果有事打他电话,可是就像之前自己想的,打给他又如何呢?他又帮不上他什么。
“有事我会打给你。”岳向南替他把话接完,若无其事地说,“说不定听你安慰几句事情就解决了。”
“喂,明明是离别伤感的时候,别开玩笑好吗……”唐缺瞥了他一眼,很想揍他一顿。
岳向南不说话了,淡淡地笑了一下,没有了往常的冷漠,看起来温柔而带着纵容。
“爸爸这样很像妈妈诶。”掰着门框,将整个身子都扑在上面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的阿福回头跟陈湄抱怨,“都是家庭剧里爸爸出差之前妈妈会说的话嘛。”
被硬拉来的陈湄一脸的无奈,“都跟你说了不要看那么多的家庭连续剧。”
“你懂什么。”阿福一听这话,立刻也不偷听了,回转身,一叉腰,教训陈湄道,“我这是为将来做准备,比如说万一爸爸外面有了小阿福不疼我们了怎么办,还有如果继母虐待我们,比如用针扎我们指尖,关我们小黑屋什么的。”
阿福掰着指头数了半天,最后终于得出结论,得意洋洋地宣布,“这些电视剧都能教我们办法对付。”电视剧简直是儿童之友啊。
阿福,你实在想太多了——陈湄默默叹了口气,他真的应该找个机会把湖南卫视给屏蔽掉的。还珠格格都要结束了,他被阿福折磨的日子才刚开始。
父母出现了
岳向南失约了。
因为分公司的事情太过于复杂,岳向南并不能像之前预计的那样在一个礼拜之内赶回来。尽管他专门打电话回来道歉了,但是整个屋子的气氛还是低落着,明明大家都在,却好像失去了灵魂一样。
“乖,我带你们去吃肯德基。”唐缺见阿福还是无精打采地趴着,摸摸他的头,“今天是你们的生日,虽然岳叔叔不在,不过咱们还是好好过。”
阿福歪着半个小脸,嘟囔着,“我想岳叔叔了。”就算岳叔叔教训他也没有关系,他很想很想岳叔叔。
“你不是早就想去吃肯德基了吗?”唐缺耐心地劝他,“再说岳叔叔过两天就回来了。”
“骗人,他这两天都没打电话来。”阿福虽然嘴上说着,却还是乖乖背上了自己的小黄鸭背包。他虽然想念岳叔叔,但是爸爸一定更想,所以他要乖一点,不能再让爸爸操心。
陈湄自然不用唐缺嘱咐,早就戴上了鸭舌帽和牛仔小背包坐在地上穿运动鞋了。原本唐缺想把他和阿福打扮得一模一样,但是陈湄对着阿福钟爱的小黄鸭系列猛摇头,坚决不肯承认自己这么傻。唐缺也随他去,他看了不少育儿书,上面都说好像双生儿打扮得一模一样不利于培养完整人格什么的。
阿福对此的反应是不屑地转头,他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