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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也是你们老大的意思。
我想,你不会违抗你的宴老大。
我早就觉出不对劲了不是么,有些事太过奇怪,做得也太过明显,即使是我也能觉出一些纰漏破绽,隐隐地意识到了禟小子的意图,他这次会冒如此大的险来见我,想必是为了……最后一次再看看我吧。
即使他扔下你了,还有我。
临别前宴禟说的话,意思再明确不过,即使宴禟扔下了你,还有商曦晟。
平常宴禟怎么可能允许商曦晟说出这种话,何况这个商曦晟是他假扮的。
只要我不在了,就没有人能拿出足够的证据证明宴风皇曾经极力抗争过世界政府,人们会以为是世界政府以大欺小,以权力压制宴风皇,等双方谈妥后,宴风皇还是照样能堂堂皇皇的作为世界政府的一部分。
只要我不在了,双方的矛盾想当然的就能消逝了。
只要我不在了,只要把我当成最终的罪人,一切问题都可以解决。
我说过在这个时代,世界政府才是主流,才是真正的掌控者,不管不论宴风皇如何挣扎,也逃不过一个炮灰的结局,双方硬拼只有两个可能。
一。世界政府胜,宴风皇败。
二。平局。
一场一开始就可以预见结果的不可能胜利的战争,我还可笑地卖命与其中,宴禟如何的鬼精高明,难道能坐上世界政府高层的各位就不是如此了么?
如若宴风皇是炮灰,而我顶多是个稍微起眼派得上用场够他们玩乐的傻子一个。
我以为只是双方的对立斗争,可谁也说不准这些人脑子里到底在盘算谋划着什么,或许,从一开始就是闹剧,一场玩弄人的闹剧。
我还有机会能等到宴禟向我坦白一切吗?
我还有机会能等到阖家一起过个团圆年吗?
我还有机会能等到在三流大学里当老师的休闲日子吗?
轻轻咧开嘴,想通了一切倒也松了口气,嘴角的弧度咧得更大。
宴禟,你只管按你的步伐走。
现世的束缚再怎么厉害,俗成的框架再怎么根深蒂固,这些也绝不是困住你的绊脚石,你会冲破一切,爬上属于你的顶峰。
我,金隐心,一生相随!
“小隐心,我不会让人伤你分毫。”滕古言小毛孩维持着姿势未动,颈间的肌肉绷得死紧,等待着对方一出手就反击,“不是宴老大的命令,是我个人的意愿。”
“滕古言,你誓死要保护他?”对方的动作也未松懈,只是本来坚定的眼中露出一丝迟疑,“就算和宴风皇为敌?”
“是!”小毛孩不犹地朗声道。
“好,今天我就此收手,如若往后再碰见他,定会要他的性命。”对方垂下双手,转身即走,耳边余下他撂下的话语,“希望你没护错人。”
等那人走远,小毛孩才收起戒备紧绷的状态,一刀平亮滑柔软的头发在清风的微拂下显得有些散乱,伸出手替他拨弄了几下,见他露出符合孩童般纯真的笑,甜甜的。
“我回来了,外面一点都不好呆,还是家里好,我想妈妈了,还有年年。”小毛孩拉住我的手,轻声的,脸蛋还透着些红,“还有小隐心。”随即鼓起小脸蛋,喷出一口气,“都是你们不好,以前我一个人在外面也没觉得怎么样,被你们惯得,我现在一天都呆不下去,哼。”
“嗯,让他们再玩几天然后就带你回去。”我笑出了声,孩子就是要有孩子的样,会发发嗲,撒撒娇才正常,“年年和姗姗就在前面,快去找他们玩。”
“小隐心,你不跟我一起去吗?”小毛孩重又警惕道,垂下脑袋似有紧张,“我知道我打了你,是我不好,别生气了,我一时冲动才……”
“别自责,”尽量放软声音,生怕吓到他,“我没有生气。”
“那你为什么不和我一起走?”小毛孩脑袋一扬,亮亮的眼睛闪啊闪,煞是可爱。
“我还有些事,乖,快去玩。”按了按他的脑袋,始终没有忍住小毛孩这副天真的模样,顺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记。
“小隐心,别干傻事。”
滕古言咬唇,一副下定决心坦白所有的架势,缓缓启动双唇,蹦出的直白话语颤动着我的心房,直击心底那片最柔软的地方。
暖暖的阳光落于全身,与之相拥,适才看似坚硬的外壳被浸出丝丝裂痕,渗透入内的温暖缓缓将其溶解,漾开了一片。
第五十六章
我不发一言,实际上根本轮不上我插话,小毛孩似是说上瘾了,扑红着脸蛋,时不时挥舞几下双手,愈说愈激动,竟是有止不住的势头。
“我只是宴风皇内一支暗杀部队的小小杀手,宴老大考虑什么事我也弄不懂,遵守命令执行任务是我的本分,在没有进入家里之前,我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能这么开心,能被人这么疼爱。”
“从小被教导要忠于宴风皇,不得有一丝违逆之心,所以我事事第一反应就是权衡对宴风皇的利与弊。”
说到此处,小毛孩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分量极重地掷出一通话。
“小隐心,离家这几天我都想清楚了,我不管你是不是倒戈,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害了宴老大,在宴风皇的人欺负你的时候,我会保护你,我会站在你这边。”
“这次……我该按照自己的意志去作战,保护最重要的人,交给我,小隐心,千万千万不可以做傻事!”
滕古言,你是要有多大的决心才能站到我这边和你心爱的宴风皇对着干?!
你这个小毛孩,说话和你宴老大一样都不会拐弯,如此简单却饱含真情,小小年岁却泛着与之不符的沉稳及力量,你还要让我感动到什么程度,滕古言。
宴禟之所以没有明确提出,或许这之中还存在着什么不确定因素,因为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根本起不上关键作用,最多扰乱他们视线,最多可以成为靶子令他们有个台阶可下,令他们互相揶揄着各自收手。
我是下定了决心,宴禟如何安排,我就如何附和,即使他说不出口,磨磨蹭蹭到最后只字未提,而我又怎能看不出来他这一步到底出的是什么棋。
一切以宴风皇为优先,你决定了,那我就去做,否者现出僵局,我又会内心不安,自我厌恶,不愿见到你烦恼。
但是,这种好不甘心的感觉算是什么。
我也想真真正正活在这世上,除了宴禟,我还有家人,老实说,我一点都没有打算接受死亡的准备。
也许我只是口头上厉害而已,说着无怨无悔,说着在所不惜,说着相随到底,可是,我还是从内心感到抗拒打退堂鼓了不是么。
我不想,真的一点都不想,宴禟,我逃走好不好,我带着姗姗年年和小毛孩逃走好不好。
风声萧萧,沙尘飞舞,迷了双眼的同时,再次看到小毛孩全神戒备起来。
我抬手挡在眼前,微眯开眼,数十米开外一排人列队齐步而来,身形快速拉近,我撇了撇嘴,挑起一抹自嘲的笑,竟然就这么来了,宴禟,你的速度当真是快得可以,我真想知道你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去下的命令。
宴风皇要解决一个叛徒天经地义,这事论是世界政府欲插手也不顶用,况且他们目前是作壁上观的态度。
“小毛孩,”我抓住他的肩膀将他往后拽,立于他身前,“走开!”
滕古言身子一拧,稳站不动,按上我的手,一字一顿道,“我说过了,不、走!”
“我从来都不指望一个小屁孩能保护我,滕古言,快滚回你的地盘别再这废话。”反正黑脸角色扮得够多,也不差这一回,见他仍不动分毫,心下焦急紧张,一个抬脚踹向了他,“别逼我揍你。”
“求之不得,”滕古言的脸上奇妙地现出了一丝放松,“我一直在懊悔对你动手的事,你揍我,算扯平。”
我吐出一口气,这个没出息的小毛孩,狠下心道,“你老大怎么对我你也看得很清楚,身为一个男人没有会愿意被人按到身下干的,他的为人你这个做手下的再了解不过,在床上他也发挥得淋漓尽致,我报复他,他追杀我,没什么奇怪,你要不想惹麻烦,就快滚!”
滕古言打掉我按在他肩上的手,上前一步反拽住我的手臂,死死地盯住我,鼻孔中喷出一声粗气,语气沉声得可怕,“狗屁,你说谎。”
一排众人在我跟前站定,围成一个包围圈,我怒极反笑,笑得暧昧轻佻,放高声音让他们在场的人全部听见,“怎么,你喜欢被男人干?”
小毛孩的脸腾地变红,拽住我的手更为用力,全然不在意围上的人,昂起脑袋,瞪圆眼睛,几乎是用吼的那般叫出,“你们床上的事我管不着,我跟在你身边那段时间就只看到你对老大的爱,宴老大要杀你除非他脑子坏掉。”
我整个人木掉……
这小鬼吼得好大声,路人们都各个停下脚步,又碍于那圈极不好惹的伙计,驻脚立于外围观望。
好了,说不定我们大家都要出名了,呵。
“事实摆在眼前,你个小鬼头还不信。”我反瞪着面前凶神恶煞呲牙裂嘴的滕古言,摆首低声道。
“不信!”小毛孩撒起了泼,再次吼出声,“就是不信。”
“那你问问他们是来干什么的。”我翻了个白眼,跟这小孩来这套算是失策了,倔到不行,黑脸不成我换种形式,“好,我承认我说谎,你的自白我感动得差点哭出来。”
闭上眼,平静心绪,摒开不宁烦闷,弯起嘴角稳稳道,“第一次,第一次在这种孤立无援,处处是耳目的地方有人这么认真的说要保护我,滕古言,我不想害你,听话,快走吧。”
还在考虑要怎么对付这个撒泼闹个不罢休的小赖皮鬼,面前的这小子已然转了身走开了。
就在我边小声骂他不可靠,放下心的同时,见滕古言走到离一人两步远的时候顿住,双腿弯曲呈扎马步的姿势,两手握拳,拳头朝上,手臂一沉,吸上一口气,仰天大吼。
“宴风皇特别暗杀部队滕古言在此,要对金隐心不利之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天涯海角。”
在场诸人俱被小毛孩的气势震到,几秒的沉寂过后,除却围在四周的一圈人,大家都骚乱惶恐起来。
原因很简单,通过电视媒体网络,宴风皇的名字已经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而世界政府强按上的虚假罪恶头衔,也令人们避之不及,适才滕古言那么大声地喊出,气势又这么可怕,还是特别暗杀部队,人们怎么可能不被吓到。
我揉了揉脑袋,头疼,可同时也……感动。
“宴风皇直达命令,除去叛徒金隐心。”相较于滕古言的激动亢奋,那个人不为所动,算得上冷静,原是滕古言知道他是领头人,所以直接站他面前了。
“不行,要嘛你们撤,要嘛和我打。”滕古言握拳的双手使了使力,指关节捏地嗒嗒响。
一股热血涌上心头,对,小毛孩说得不错,我不信,不信宴禟真会为了前途而舍弃我,不信他真的会这么绝,我要走,我要离开他们,接下来交给他,让他自己去处理,他不会怪我的,一定。
跑上前拉住滕古言直往前面冲,快,快一点,越快越好,我不要再呆在这里,我不会任你们摆布。
不看方向,只管撒开脚丫子狂奔,身后,我听到了小毛孩的笑声。
发生的事情一件一件在脑中自动过滤,太多太混乱了,扭曲成一团,到最后我只能看见宴禟,看见他对我笑,看见他认真工作,看见他冷着脸吓唬人,看见他顶着商曦晟的面孔伏与我身下……
距离逐渐被拉近,耳边是滕古言与他们相搏击的激烈之声,他将我护得好好的。
有什么红红的液体飞溅到我身上,直接贴肉的温度烫得吓人,我不由停住了脚步,转过头看向身后的滕古言。
殷红刺目的鲜血沿着被划开的衣裳汩汩涌出,染红了一片,我不知道他伤到了哪里,我的双手在颤抖,心脏阵阵钝痛。
“小隐心,快跑,”滕古言面对众多人的攻击奋力应战,抽出一丝空隙,递来一个疑惑的眼神,随即像是明白了原因,大声道,“我没事。”
够了,我认输。
眼见小毛孩快要招架不住,大跨步越去,弯下腰将滕古言抱了个满怀。
对方没有收手,本来迎向滕古言的全方位夹击全数挨到了我身上,皮肤瞬时被利器割开,奇异的撕裂声连带出气势极猛的血柱刺入我的视网膜,妙的是我并没有觉得有多少痛,抱着滕古言转了个圈,面朝他们,轻笑道,“我玩够了,跟你们走,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