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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直直的面向光亮处,赶在种种恼人赌气的思绪之前,身体已经转过向后奔去。
宴禟趴在地上,无力阖起的双眼,再也看不见水水墨黑的清亮,此时才发现他的面色极其苍白,本该红润的嘴唇也无一丝血色,不,有颜色,殷红刺目的颜色,顺着嘴唇,唇角缓缓滑落,就连地板,也被这晃眼的鲜红染上了些许。
我放下金元宝,小东西已经醒了,闪着滴溜溜的湖绿大眼睛,不哭也不闹,举高一截肉滚滚的小短手,似要拉住我,俯下身,亲亲他的额头,耳语几句,离开。
蹲下抱住宴禟,替他拭去嘴边的嫣红,轻拍他的脸颊,没有任何反应,心头一紧,从未有过的害怕与慌张渗入每根神经,痛得发麻,木木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背头,对,找大背头!
踉跄着狂奔而出,游轮极大,游客也极多,其内的所谓娱乐休闲项目,不过是些赌博设施,环境优雅,装饰得大方。询问路过的服务生,皆表示不明大背头在何处,情急之际,只顾横冲直撞,身为老板,又是在海上,怎么可能连员工都不知道在哪里呢。
我为什么老是干混蛋事,不是明确不再计较以前的事了么,为什么一见到宴禟,就要说出这般狠绝的话。
宴禟都道歉了我也打了他出过气,还在别捏什么,我怎么就这么混,难道看不出他身体不好么。
他要亲就让他亲,我……又不是不想。
正找得火气上冒,汗水与泪水集体飙出之时,梳着油光锃亮的大背头男人笃悠悠的从对面叼着香烟迈着随性的步子走来。
几步上前一把扯住他的衣领,显然大背头被我吓了一跳,叼在嘴里的香烟一个没有衔稳,冒着星子翻了几个跟头落下。
大背头皱起眉头,不悦地抬了抬脚晃掉落在鞋面上的香烟。
“鞋子我赔你,香烟我也赔给你,”揪住他衣领的手拽得死紧,说出的话语居然连连破音,掺着些沙哑,“医生,叫医生,宴禟……”
没想大背头比我更为激动,挣掉我的手,反按住我的肩膀,张嘴就呼,“宴老大怎么了?你对他干什么了?你,你,我去叫人,你先回去,不要着急。”
我点了点头,看见大背头套在右手中指上的黑色指环。
真是好心机的男人,骗起人来气都不喘,算了,现在没心思管这些,这笔账留着以后再和你算。
船上的医生赶到,我与大背头立在一边,金元宝交给一位前来接手的女人,负责换衣喂饱。
没有人透露病情,我捏紧双拳不眨一眼地盯着床上面无血色的宴禟。
船医几人忙完后,不过说了一句病情暂时较为不稳定,需要送往陆地治疗。好在那边的消息和行动也十分快,不下一会功夫就有人接应,为首的医生我认识,是蓝论泽。他瞧见了我,眼镜背后的双眼笑了笑,一如既往的温暖。
一道人影光速飞来,猛扑之下我向后倒退了好几步,下巴搁在我肩上,亲昵地蹭着我的脸颊。
双手环抱住,抬手抚了抚他柔软光亮的头发,不禁笑道,“长得好快,小毛孩。”
带上金元宝,跟着他们一起上直升机回去。
紧握住宴禟的手,蓝论泽只是稍稍简述了一下病情,其余的事情小毛孩滕古言一字不漏地全部倒了出来。
宴禟得知我失踪后,不再理事先签订好的条款,踹开牢门大摇大摆走了出去。在听到同我一艘船上的世界政府的几人口述,加之爸爸和兰兰对我死亡的证实,宴禟整个都疯了。不顾其他人的劝阻,一力将世界政府搅得不得安宁。
从费斯亨那里得到属于我的宴风皇戒指,首当其冲,拿他开刀。
没有人会怀疑宴禟的实力,更何况是这样一个阴唳恐怖的宴禟。
不分昼夜,拼了命的工作,出来的成效是相当惊人的,作为领袖的宴禟将宴风皇的实力在短短时间内扎实稳固,提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境界,提升到了真正让世界政府夜不能寐,日日提心吊胆的境界。
奇怪的是,宴禟对于世界政府发出的警告以及宣战,统统视而不见,只是一味的加强,再加强宴风皇的实力。
如此不要命的拼劲之下,得不到充分休息的身体,自然迅速垮了下来。
小毛孩红着眼圈,长长的睫毛抖了几抖,大颗大颗的泪珠终是落了下来,“宴老大也不好好吃饭,这么大个人了,还闹脾气。”小毛孩手一抹,抹去眼泪,睁着水汽的眼睛,小声问道,“小隐心,你对宴老大说什么了,怎么就昏过去了?”
“我……”咬住嘴唇,心脏钝钝的痛,另一只手抚上宴禟的脸颊,使劲一掐,苍白的脸色总算是有了一点血色,握紧他的手,柔声道,“我说,要和他拆伙。”
“怪不得。”蓝论泽了然地笑了一笑,“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不闹闹别捏哪叫伴侣,话说开就好,好好陪着,这身体,还真是吃不准会怎么样。”
感激地朝他点点头,一直坐在怀中的金元宝哼哼的冒出几个音节,抬起脑袋看看我,又低下头瞧瞧宴禟,小身体往前一倒,爬上了宴禟的身体,然后,张嘴就往上咬了几口,宴禟的胸膛瞬时湿成一片。
金元宝显然不认为做了坏事,裂开嘴,乐个不停。
脑中闪现出斯娲最后赠送的水滴饰物,他们是精灵,水滴饰物肯定也有灵性,将他解下挂上宴禟的脖子。
斯娲,要保佑他。
回到熟悉的地方,对于我还活着的消息知道的人并不多,所以当我抱着金元宝敲开自家门的时候,妈妈和姗姗足足愣了五分钟。
之后便是泪水攻势,可喜的是,爸爸从卧房走出,告诉我他回到了家,当起了一家之主。
重聚后,没有呆很长时间,把金元宝托给妈妈照看,自己跑去陪着宴禟。
病房里,宴禟已经醒了,近乎白到不自然的透明肤色,我俯下身,轻轻摸了摸,在他唇上印上一吻。
宴禟弯起眼睛,里头一如我所熟悉的疼宠及暖暖的爱意,我坐在他身边,替他撩开额前的发丝,想与他道歉,却被抢了先。
“心儿,”干涩的嗓音,并不妨碍他的好听,“你说得对,是我没有能力创造出让你安心的生活。”
我睁大了眼,泪水一下就积蓄起来,宴禟捏了捏我的手,唇边的笑意淡淡的,极为迷人。
“对不起,心儿。”宴禟敛下眼,遮去了其内流转的光华,“是我没有能力保护好你。”
“当初做下那样的决定我很痛苦,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你死,我怎么会……”宴禟嘴唇微颤,捏紧我的手,“我给你的宴风皇戒指,里面确实有监视,你的生活我不可能让别人窥视,他的作用只是当你遇到危险,当你下落不明的时候我可以找到你。”
宴禟呼吸急促,稍喘,说了这么多话,情绪又很激动,额上甚至沁出了丝丝汗珠,我按上他的嘴,宴禟抬起眼,里面的自责一目了然,我勾起嘴角。
“你忘记了我在沙滩上和你说的话了吗?”宴禟乖乖地看着我,不觉伸手弹了下他的脑门,“我说,我相信你,一直都相信你,上次说拆伙,是因为我很生气,我永远都处在外人的角色,对任何事都模棱两可。”
“我在意的无非就是那点事,等你好了再说不迟,”见他张嘴,立马霸道地捂上,“不过我现在全知道了,你永远是我的糖糕。”
手指刺刺的疼痛,也不抽离,随着宴禟磨牙,心中的害怕仍然不减半分,轻叹道,“你说要是我真的死了,你把自己搞成这样有什么意思。”
感觉到宴禟明显的僵硬,却固执的不打算涉及这方面的话题。
他垂下头,捏起胸前的水滴饰物,闷闷的含糊道,“是他,救了你是么?”
松开捂住的手回应了一声。
“那孩子,”得到我肯定答案的宴禟听后仍旧垂着脑袋,语含委屈,丧气道,“孩子是你和她的,是不是?”
忍不住噗嗤笑出,生病的宴禟怎么会这么可爱,见他无辜的挑起眼角,眨了眨,如实把那段奇妙的境遇告诉他。
宴禟听得眼睛亮晶晶的,随后又猛地一黯。
知道他又开始自责,摸摸他的脑袋,告诉他,一切都过去了,我比以前更健康。
心情永远是决定病情发展的重要因素,之后的宴禟经过餐餐精心调理,蓝论泽精良医术的治疗下,恢复极快。
终于可以回到家中的宴禟和我产生了意见上的分歧,最后经由妈妈出面调解,事情解决如下。
我和宴禟一起住,金元宝暂时由妈妈领着照顾,待到宴禟身体彻底养好后,再换回我抚养。
“你就是故意不带我儿子的。”一口咬上宴禟的肩膀,“我看你也没虚弱到哪里去,小心他长大后不孝敬你。”
“我还用得着他孝敬。”宴禟俯下身,弯起漂亮的眼睛,“有你不就行了。”
“去,好大的面子,”拍开他的脸,“你孝敬我还差不多。”
耳鬓厮磨,呼吸交融,细腻肌肤之间的摩擦,相贴的滚烫热度,沉沦在彼此眼中,无需压抑,吞下呜咽,释放最原始的感情。
“心儿,”宴禟抵上我的额头,气息不稳,“再来一次,可以么?”
环上宴禟的颈项,勾起嘴角,轻笑道,“那轻一点。”
“嗯。”
简单的语音在大幅度的动作之下被淹没,几秒钟后。
“你块白痴糖糕,让你轻点,”双手抵住床头,强烈的感官刺激致使生理泪水奔涌而出,“这么用力!啊……”
“心儿!”
“嗷……”
“心儿!”
“嗯?”
“心儿!”
“嗯。”
精神意识的恍惚,本能的回应着覆与身上人的呼唤,笑得弯弯的眼睛位于上方,水水的,柔柔的,见他牵起好看的嘴角,随后俯下身,咬上我耳朵。
“宴禟一直都爱着金隐心。”
尾声
众所周知,有金老师的地方,就会有一名叫做金禟的学生。
此学生心情好时,永远雷打不动的坐在离讲台最近的第一排座位,闹脾气不高兴时,虎着脸窝在角落,喊他照样回答,只是语气生硬目露凶光。
手执粉笔,站在讲台上,作为一名培训机构的老师,面对年龄层各异的学生,深谙他们讨厌被提问到的心理,于是自然就专门有了这么一个人自告奋勇的当葱头。
“金禟,起来翻译一下。”
“金禟,读一下这篇文章。”
“金禟,算了,坐吧,不对,过来把黑板擦了。”
名叫金禟的学生极其听话,绝不提出反对意见,墨黑水水的眼睛永远漾着一片温柔,不止一次听见底下的学生议论,为金禟同学打抱不平。
每每此时,金禟同学都弯起漂亮的眼睛,体贴道这是他作为学生应尽的任务,把底下的一班学生说得好不惭愧。
安排的课不多,一周两次,带两个班级。
金元宝这小娃娃长得非常快,小手臂及小脊背上的蓝色神记愈有长开之意,而这调皮捣蛋的功夫一点都不马虎,日渐高明,特别是模仿宴禟,那叫是一个惟妙惟肖。
宴禟闹脾气不爽的最多原因也是在这个小捣蛋鬼身上。
扔下在房间里闹得不可开交的两个人,跑到大阳台上小憩,关门锁上,拿起书本往床上一倒。
两分钟后,门把被按了数按,其嘈杂又激烈且极其有节奏感的噪音大有鬼子进村之势。
眼皮子也不撩一下,带上耳机,屏蔽掉杂音。
一分钟后,两个人成功解锁,向前跨出两步立定,小的叉腰,大的挺胸,小的拔高嗓音嚷嚷,大的瞪着眼睛无语,小的短腿一迈,滚了几个跟头爬上床,大的长腿一跨,眯着眼俯下身。
带起眼罩,身子向下一滑,眼不见为净。
还不至五秒,小的揭开眼罩往我肚子上一坐,大的拔掉耳机一巴掌把小的拍下去。
大的手护上我的腰,小的被掀翻在床,灵活的一骨碌爬起,得意的一屁股坐上护在腰上的手。
大的不再理小的,小的觉得无趣,扁起嘴,小脑袋歪了歪,随后张嘴就喊,“心儿,心儿。”
还不待喊出第三声,整个小人被大的拎起吊在半空。
“没规矩。”非常赞同大的做法,我咬唇点了点头,大的会意,将小的转了一圈,伸手在他小屁股上打上一记,大的再将小的转回来,我忍笑问道,“你该叫我什么?”
“爸爸。”
小的笑花了一双滴溜溜的湖绿大眼睛,糯糯重复道,“爸爸。”
我咧开嘴笑,指指大的,问道,“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