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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江月准备出门时,突然王乡长喊了一句:“江月,关于犁头村的问题,你最好先跟周乡长通个气。”
这句话让江月感到一丝突兀,其实在来之前他已经考虑过,在请示王乡长后再去给周乡长汇个报,毕竟现在两人角力,从上次会议看来,周乡长还略占上风,如果不两面光棍的话,很可能平添阻力,简单的事情也会复杂化。但是王乡长这么一提醒后,他心里就琢磨开了,“关于犁头村的事情,你最后先跟周乡长通个气”这句话是在暗示什么吗?还是简单的善意的提醒呢?
怀着这丝疑问,江月来到周乡长办公室门前,刚要敲门,门被打开了,一个妖艳的少妇从门里出来,正是那乡妇联主任刘翠怡,她一边开门还一边向里面说句什么话,让屋里的周乡长哈哈大笑。
没留神的刘翠怡把丰满的胸部擦到江月举起来刚准备敲门的手上,刚要开口骂,看清楚是江月,又闭上嘴巴,白了他一眼,扭着屁股走了。
“江月过来了。”周乡长满脸堆笑的对站在门口的江月说:“里面坐,里面坐。”
等江月坐定后,周乡长关心的问:“刚上班,和农民伯伯打交道习惯不?”
“习惯,习惯。”江月说:“我家很多亲戚是农民,都很朴实的。”
“听说你和村上的人发生了一点小的冲突?”周乡长问。
江月见他问起,就把和护村队的冲突过程说了一遍。
周乡长嗯嗯噢噢的听着,应着,等他说话完后,用批评的口吻说:“姜德才是老村长,现在的村领导,你要尊重他,你一个新同志要多和老同志学习,不要动辄就动手,这样不好吗?”
听着周乡长颠倒黑白的话语,江月有点明白王乡长最后在他出门时说的那句话的意思了,他试探着问:“那我要如何同姜德才相处呢?”
周乡长微微一笑,说:“江月,我看过你的档案,你在大学里面已经入了党,那么我考考你,党组织原则里面的几个服从你还记得吗?”
“个人服从组织,少数服从多数,下级服从上级,全党服从中央,周乡长你是指的这四个服从原则吗?”江月疑惑的问。
周乡长满意的点点头说:“是的。你是个人,而犁头村村委会是组织,你要服从;村委会里有5名委员,你是少数,要服从多数;姜德才是村委会主任Qī。shū。ωǎng。,你是村委会的一名普通工作人员,是下级,要服从上级。”
江月笑了,他笑着对周乡长说:“谢谢周乡长指点,我明白了。”姜德才的背后靠山这么快的浮出水面,让他都感觉奇怪,难道他们就一点也不忌讳吗?他们就这么坦荡荡的摊开给大家看,一点也不怕吗?
“小江,我听说柳安市公安局的黄局长是你的武术师父,是真的吗?”周乡长装作闲聊的口气问。
“不是的。”江月很果断的回答,不过在心理补充一句说:是我干爹。
“我想也不是,昨晚我和黄局吃晚饭时,还顺便问他来着。”周乡长笑盈盈的说着,仿佛和黄局很熟悉的样子。
“你先去忙吧,记得不要随便说大话,万一被这些市领导们听见传言了,可是大事。”周乡长装作关心的说。
江月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连连道谢后,从周乡长办公室出来。刚转弯,就看见吴金凤鬼鬼祟祟的朝他招手,跟着她上了三楼,三楼是个大会议室,里面起码可以容纳两百多人,看来是开全乡干部大会用的,吴金凤引着他继续朝里面走。
“干嘛?”江月见她越带越偏僻,就问。
“我们范校长找你有点事情。”吴金凤解释说。
江月这才明白,原来联校办公室是占用三楼会议室的广播间和茶水间,真可谓极品位置了。
“江月,你对犁头村的情况了解多少?”范校长见面劈头就问。
“我想,我大约了解一些了。”江月回答得很外交辞令。
“你知道个屁,你一点都不清楚。”范校长毫不留情的说:“你要真清楚了,你早就哭着喊着回家了,再也不敢来富贵乡政府了。”
第八章 陷害
“金凤,你先出去一下,我和江月谈事情。”范校长对坐在办公桌后装模作样看文件的吴金凤说。
“好~咯~”吴金凤嘟噜着嘴巴答应,边出门边说:“乡政府里面,谁不知道犁头村那点破事呀,用得着这么紧张吗?”
等吴金凤把门关好后,范校长端起杯茶,喝了一大口,慢慢吞下去后,说:“你不要以为练过几天武功就了不起。”
江月点头,他现在最想弄清楚富贵乡政府里面谁是神谁是鬼,所以耐心倾听。
“只要拳头硬,就不怕黑道,只要身子正,就不怕白道。”范校长看着江月很诚恳的表情,就继续往下说:“可是白道和黑道联合起来对付你呢?你还能坚持住吗?他们可以把白的变成黑的,是的变成非的,正义的变成邪恶的。我欣赏你的单纯和正直,也佩服你的无知无畏,可是你知道世界上什么最不讲理?什么事情是世界上最不公平的事情?”
江月摇头。
“被恶人操纵的司法是最不讲理,唉,司法不公是最大的不公呀。”范校长叹口气说:“你去过刘运钱家了?”
“你是说的犁头村老村长家。”江月回答。
“你是不是觉得他家很惨?儿子媳妇背井离乡的外出打工,孙女没有学校肯收她读书。”范校长问江月。
“你们都知道呀,为什么不?”江月没有继续说出口,因为对方是联校校长,对于刘家孙女没有学校读书这件事上肯定有责任的。
“他们已经是最好的下场了,那是因为刘运钱写举报信的时候,柳江上还只有三条挖沙船的原因,现在你再去数数柳江和涟水河上有多少条挖沙船,你再去打听打听这些船背后都站着什么人?你是一个大学生,一个省委选调生,你身骄肉贵,没有必要和他们斗,就算要斗,也不是现在斗,也不是在这里斗,在犁头村这么一个敏感的地方,你斗起来他们会捆成一团的对付你!”范校长语重心长的说。
“这是为什么?我在犁头村对付那些护村队会触犯他们什么利益?”江月有些不解的问,“护村队难道不是敲诈勒索挖沙船的吗?我清除掉护村队,他们不更高兴吗?怎么反而会触犯挖沙船主们的利益呢?”
范校长沉思良久,对于眼前这个毫不知情又满腔热血的江月不知道是说好还是不说好,江月则紧紧的盯着范校长的眼睛,希望在里面发现些什么。
“你难道不知道,犁头村是柳江和涟水河的淤泥堆积形成的吗?在这周边河道挖沙会影响整个大堤的路基,这是被水利部门明令严禁挖沙取土的河段,如果没有犁头村这个护村队的保护他们早就被驱赶走了,而这一段的河沙是质量最高的,每吨卖家比其他河段高五元,你赶走护村队,岂不是赶走他们,岂不是挖走他们一座金山,你说说他们会不会联手对付你?”范校长最终还是觉得告诉他比较好,他不希望这个热血青年就这么早在仕途还没展开时就跌倒。
“谢谢你了。”江月衷心的感谢说,走到门口又回头欲言又止。
“好自为之。”范校长想了想,又说:“你是不是想问我,犁头村的救济款和中心小学的重建款到哪里去了?我告诉你,你现在脚踩着一部分,江面上飘着一部分,这就是这个案子为什么查不下去的原因,因为钱款没有落到具体某个人都口袋,而是大伙心照不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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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阳似火,碧沙连水。
江月戴着一顶草帽坐在十万围堰的尖嘴,一辆大28单车沿着江堤斜倒在绿草上,背后不时的路过满载着河沙的运输车,那沉重的车轮把大提那条抢险专用车道压出一条一条深深的车辙,那二十吨位以上的解放牌大卡车在那坑坑洼洼的黄土道上如同抽筋般的抖动着,不时扬起一阵一阵风沙。
“柳江上五艘挖沙船,涟水河道上有七艘,砂石场有三个,有六条运输轨道,每条轨道工作十六个小时以上,每天挖取的河沙和鹅卵石有三千六百吨以上,按每吨利润三十元计算,每天产生的利润有十万元。”江月不停的在笔记本上计算着,心想自己真是要对付一条庞大的产业链,一个年利润三千万元以上的黑白两道联合体,难怪没人看好他。
轰隆隆又是一阵车震声,江月根本没有回头看,就在二十吨载重货车下的“正”字上划一笔,三天来,他已经熟悉了这些车辆的马达声和轰鸣声,可以让他做到盲划,反正来这里拖沙子的只有两种车辆,一种就是大工地的载重货车,另一种就是私人建房的拖拉机,所以他可以不需要回头看。
突然一阵特殊的马达声传到耳边,比起载重货车的声音它很轻,比起拖拉机的声音它又很急,有点象摩托车,不过比摩托车的声音又猛一些,江月一回头,正看见一辆警用三轮边斗摩托车停在他身后。
警车上坐着两个穿警服的人,前面开车的是个中年胖子,后面正在下车的是个瘦点的年轻人,年轻警察的上衣一半扎在裤子里一半漏在外面,那宽宽的警用皮带上挂着一副明晃晃的手铐。
“你叫什么名字?”中年警察没有把摩托车熄火,仿佛问路一般的随意问着。
“江月。”江月明白是自己连续几天蹲在这里调查,把某些人惹火了。
年轻警察一听他的回答,上来就一个锁喉,结果被江月眼疾手快的挡住,反扭过去,他沉声问:“你们什么人?”
年轻警察龇牙咧嘴的拼命挣扎,可是江月的手象个老虎钳子一样紧紧的钳住他,并反身扭着,让他无法发力。
“松开他。”中年警察厉声呵斥着,翻身下了摩托车,从口袋里掏出个警官证说:“我叫刘贵,是富贵乡派出所的所长。”
江月松开手,接过警官证仔细看了看,做工没有问题,钢印也没有问题,照片对照后也没有发现问题,看来是真警察了,他递回警官证给刘贵所长。
“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我是犁头村的。。。。。。”说到这里,江月发现不好介绍自己身份了,因为他还没有接到乡政府的正式任命,他只好说:“我是省委选调来犁头村村委会工作的。”
“我知道,法律面前人人平等,这个时候你来套交情是没有用的,”刘贵严肃的说:“你在四天前在富贵乡犁头村打伤了村民姜勇,经法医鉴定为重伤,违反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刑罚第二百三十四条,构成故意伤害罪,现决定对你予以拘捕,这是逮捕令。”
江月听了,差点笑出声来,正愁没法搞大事情,瞌睡偏有送枕头上门来,他很清楚自己下手的轻重,那样一腿打到脸上,疼是很疼,你要验个轻微伤,说他皮下血管破裂,脸部红肿,或者说恶心想吐,有轻微脑震荡嫌疑都行,可是现在这些人唯恐搞不死他,居然验个重伤出来了。呵呵,想陷害我,你们等着看好戏吧。
江月接过逮捕令一看,逮捕令上送达人和签发人都写得清清楚楚,赶快签上自己的名字,落实证据。
年轻警察拿出手铐“喀嚓”一声,把江月反铐住,阴笑着一脚踢在江月的肚子上,江月吃疼弯下身躯,又是一肘子打在江月的后脑勺,江月一头栽在地上。
“你横呀,你横呀。妈的,你看我今天整你不死。”年轻警察一边骂着一边在江月的身上乱踢,江月憋着一口气,只是躲开重要部位,任他蹂躏。
打了二、三十下后,刘贵所长终于开口喊:“行了,不要在这里打出事,要打你也等把他送进拘留所里去打。”
听了这话,年轻警察也住手了,一把拎住江月的头发,把他拖进三轮摩托的边斗里,江月也长出一口气,再这么打下去,他会忍不住出手,那样的效果就不是很好。
青年警察跨上摩托车,看见江月一脸讥讽的样子,又是两个耳光扇上去,扇得江月两边脸是又红又肿,嘴角还流下一道血迹,满意的说:“所长,等会从村里过吧?”
“不好吧。”刘贵有点犹豫。
青年警察又推了推他,说:“等会,大哥在梅花桥给所长摆酒。”
德水县有句俗语:要想赌,金沙口;要想嫖,梅花桥。
刘贵一听在梅花桥摆酒就心痒痒的,同意了。
十万围堰的大堤是贯通柳安市市区和德水县城的,从东头走可以直接去德水县城里的拘留所,而从西头走则要多绕五公里从柳安市市郊过去,不过唯一的好处就是可以横穿整个富贵乡,从犁头村到富贵乡政府再上大路,青年警察就是建议的这条路。
年轻警察把警用摩托边斗上的警灯和警笛都打开,一闪一闪的红蓝警灯下,江月的脸被衬托得惨绿惨绿的,他没有想到对方居然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对付他。
警车缓缓的驶进犁头村,大群被惊动的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