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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被溶月寒冽的目光盯得不舒服,那名男子啪地一声合起折扇,左手持扇漫不经心地轻拍在右掌心中,左跨一步走近了溶月。
躯体前倾,他轻笑一声:“这位拿二两碎银想买玉的兄台可知,在南刹国,即使是再差的玉也需这个数。”说着他伸出保养甚好的五根手指,在溶月的面前轻轻摇晃:“五两。而你,竟然用二两银子想要买玉?而且还是南海海底的封石玉?呵呵,这恐怕是我这辈子听过的最好听的笑话!我觉得那位玉摊上的老板说的极对,你怎么不去抢呢?小子,没钱就别学人家来附庸风雅,到时候没钱收场不说,还连累了你的美娇娘,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
对他那一番饱含攻击性的赤裸裸的侮言辱语不为所怒,溶月语气淡然冷漠:“公子的高谈阔论讲完了?若是讲完的话,麻烦公子让一下,莫要挡住我们夫妻俩回家的道路!”
溶月的反应完全超乎他的预料。那云淡风轻的语气让他觉得自己仿佛是戏台上的戏子,而她则是那个观戏人。独角戏唱完了,戏也该落幕了,他们夫妻也该回家了……
思忖至此,他脸上的笑意挂不住了。右脚移动,整个身子迅速往身侧一跨,他整个躯体就挡住了溶月想要前行的脚步。
粉唇轻扬,溶月戏谑地笑笑:“怎么,公子还没讲完?要不要在下给公子倒杯茶让公子润润喉,再接着讲?”
一丝愠怒浮上了他如冠玉般的面庞。握扇的手紧了紧,眸光暗转,当目光瞥到一旁怒态横生的语嫣时,一抹算计的神色闪逝于眸底。
转过头,他优雅地冲着玉摊上的老板打了个手势:“仔细着将那玉包起来!那玉本公子要了!”
见金主来了,老板姿势喜不胜收。赶忙从箱底抽出一块上好的白色丝绢,动作小心仔细地将那块莹白透明的美玉给包了起来,谄媚地送至那位公子的面前。
托起美玉,他挂起温柔和煦的笑意,举步来到了语嫣的面前,眸光潋滟,声音带着蛊惑,情意绵绵:“美玉好比美人,因而,这美玉当然也只能配美人!敢问在下可否有这个荣幸,将这美玉赠给在下眼前的这位美丽女子?”
语刚落,手中的美玉连同包裹它的丝绢一同被溶月横手夺过。扯开丝绢,随意地将玉在手里打着圈,溶月拿眼睇着一旁沉下脸的那位公子:“看似公子很富有啊?几十两银子想丢就丢,满是不在乎!美玉赠美人,这本来也就无可厚非的,可问题是若是用假玉赠美人,呵,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不是!公子,口袋里没有真玉的时候就不要学别人附庸风雅泡美人,到时候下不了台不说,还连累了美人跟着一起丢人现眼!”
“放肆!”一声暴喝突地从那位公子的身后传来,几乎是眨眼的瞬间,一位虎背熊腰的家伙突地冲到溶月的面前,像提小鸡似的将她给一把从地上拎了起来:“大胆狂徒,你竟敢对公子出言不逊!你可知……”
“煞夜!退下!”沉着脸那位公子呵斥一声,阻住了那个魁梧护卫未出口的话。
“可公子……”
“退下!”
“是,公子。”不甘地松开溶月,他怒睁着牛眼,警告意味十足地狠瞪了溶月一眼后,踱步重新回到了那位公子的身后。
“相公!相公,你没事吧?”慌乱地跑到溶月跟前,语嫣神情紧张地拉着溶月左瞧右看。
摇摇头轻笑,溶月示意她没事。整整刚刚被提的有些褶皱的长衫,溶月笑叹:“看来有人是恼羞成怒了!”
那位公子听罢,唇畔亦提起了笑容,只不过这笑意却有些阴沉:“不错,你是激起了我的怒气!不过,也如你所言,这假玉赠美人难免是有些失礼……要不这般如何,再过两日就是阳城一年一度的箭赛盛事,而在下偶然得知今年胜出者的奖项除了一千两黄金外,还有一块玉!呵呵,说来也巧了,这玉不是别的玉,刚巧正是凤凰玉!不知在下今天就拔得头筹,赢得美玉,赠与美人如何?”
溶月嗤笑一声:“既然公子有此等雅兴,那么在下也不好驳了您的这种特殊嗜好不是?”
似乎是对溶月讥讽的语气不以为意,那公子左掌啪的一下击上了右掌,含笑道:“既然你不反对,那此事咱们就这般敲定了!两日后,在下必然会赢得美玉,抱得美人归!希望到时候兄台你不要赖账就是!”
听着他的话似乎有些不对劲,溶月狐疑:“赖账?赖什么账?还有抱得美人归?抱什么美人?”
冠玉般的脸沉了下来:“莫要跟我装傻!小子,莫非你后悔了不成!不过,说出去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既然你应诺下来,就是想后悔也晚了!”
心口闷了一口气:“你能不能将话给讲明白!我真的是听不懂你在讲什么!我应诺?我应诺什么了我!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深邃的眸子紧紧打量着神色不豫的溶月,见她不似是伪装,他迟疑道:“你不是我国人?”
溶月被这突来的一问弄得发了个怔,好半会儿,整整神方道:“呃……我们夫妻俩确实不是南刹国人,是从边塞小国流浪至此……”
“怪不得!”他的脸庞上再次勾起了难测的笑意,打开折扇绕着溶月踱了一圈后,摸着他白净的下巴状似思考道:“这可如何是好呢?我们南刹国的风俗不比其他国家,在这里,可没有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一套,男女双方可都是以玉来定情!每临沧海觅珠玉,遍借金针绣鸳鸯!遇到心仪的女子,男子便可将美玉相赠,若是此女子待字闺中,那么接受了该美玉的女子就是这名男子待娶之妻。若是该女子已嫁作他人妇,那只要得到此女子夫君的首肯,送玉的男子照样可以抱得美人归!虽说你是别国之人,但你如今毕竟是入了我们南刹国的境地,照道理说应该是要遵循我们南刹国的风俗才是……唉,你说这事该如何是好?真是令人头疼!”
别过脸不去看那个做作甚佳的男人,溶月心里头此时泛起了浪涛!极力地咀嚼着这个令她震撼不已的消息,她此时悔得连肠子都青了!
当时他提出赠玉的要求时,她作甚要那样答复!她当时就应该义正言辞地吼回去——谁稀罕你的破玉你就给谁去!我们夫妻俩不要,也不稀罕!
她后悔了!更想反悔!尤其是见到语嫣一张惨白的小脸时,她更是想矢口否认刚才的应诺!
然而,在她嘴唇刚欲蠕动想要来个死不认账之时,她震惊地发现,他们的周围不知何时已经站满了密密麻麻看热闹的人群……
“管他是哪儿的人,只要进了南刹国,就得守咱们国家的规矩!”
“就是,以玉定情,千百年来传下的规矩,岂能为了一个外族人而破例!”
“只要那公子得到了凤凰玉,这美人可就得归这位公子所有咯!”
“可不是!既然她的夫君已经当面应诺下来,那么只要得到了玉,她就要琵琶别抱了!”
“其实啊,我觉得跟着那位公子比跟着那个酸小子好得多了!瞧瞧那位公子,长得英俊不说,光是那身奢华贵气的服饰……啧啧,必是个大贵人家的主!跟了他,吃喝穿住不用愁,多好啊!”
“唉,为什么奴家就没有这等福气呢……”
……
深吸一口气,溶月知道此时她是骑虎难下了!咬咬牙,溶月将心一横,“两日后的箭赛在哪里进行?”
嘴角的笑意稍顿了片刻后,那位公子猛地哈哈大笑了起来:“怎么,你想去跟本公子夺冠?哈哈,就凭你?真是好笑啊……”
“对不起,请你先回话,然后再笑!”
笑声戛然而止。扇骨挑起溶月的下颚:“两日后,九曲泰门东街。”
单手拂开扇骨:“两日后,不见不散!”拉过语嫣,她们二人拨开层层人群,逐渐隐匿于金色的阳光之中……
望着溶月娇小消瘦的背影,他的摧残的眸里流转着淡淡的笑意:“这个小子倒是很是有胆量!”有骨气的人,他喜欢!只不过,他倒是很想看看,两日后与美人从此失之交臂的他会是什么样的光景!他还能不能像今个这般的坦然与无畏?呵,真是有些迫不及待了!
待周围人群散去,他将腰间垂挂着的蚕丝香囊扯了下来,递给他身后的那名护卫,附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将这个交给阳城的县老爷罗贵的手里,告诉他,今年的箭赛奖项加上这个!记住,告诉他不得张扬!速去速回!”
“属下明白!”
第二卷 铿锵巾帼女儿志 第四章 箭赛(一)
两日后,九曲泰门东街。
箭赛场上,擂鼓隆隆,呐喊阵阵!
赛场外,人山人海,极目远眺,凡目所能及处无不是攒动的黑压压的人群!爱热闹的阳城百姓不会放过这一年才这么一次的盛事,一大早,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有大批的百姓着上节日里才着的盛装,匆匆收拾后就携妻带子地朝着赛场上蜂拥而至,以求来的早能占个观望的好视角处……一时间,整个阳城万人空巷……
做完了热身运动,溶月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脚腕,呼了口气,放松了一下全身紧绷着的肌肉,带着探究与惘惑,眼角的余光不着痕迹地再次扫向了那位站在她左侧方 ,欲与她争“妻”的男子。
说实在的,溶月极度怀疑,她此时所站的地方不是箭场,而是战场!一身白银质地的银色铠甲,除了头盔外,护膝、护臂、护腿、战靴,全部上阵!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银色铠甲泛着一圈圈金色光晕,金光点点,耀人眼目!一眼望去,手持长弓,挎着箭囊,站立在风和日丽下的他就宛如战神一般,高大伟岸,浑身散发的是凛不可犯的高贵气息。若是换个场合,溶月定会用欣赏的心态来面对这个夺人眼球的男人。可此时此刻,作为他对手的溶月,面对着这样一个全副武装的男人,心里面难免有些犯嘀咕——他穿成这般是为了对付她吗?
在溶月暗暗打量他的同时,他亦嘴角噙着笑意,好整以暇地瞅着溶月。一身粗布黑衣,套在他的身上,不仅不显其粗俗,反倒显现出他的些许英气!白皙的额头上扎着一红色的布条,横贯前额在脑后打了个活结,余下的红色布条自然地垂下,迎着微风轻轻地掀起。令他感到好奇的是,那布条上用浓墨不知是写了什么,弯弯折折的,似字非字,似图非图,着实是怪异得很!还有溶月刚刚的热身运动,在他的眼里,既觉得好笑,又觉得好奇……
几步跨过去,他伸指点上了溶月的额头:“这是画的什么?”
没好气地翻着杏眼,“这不是画!这是字好不!是字!”
“字?”仔细地往溶月的额头瞅了又瞅,他轻笑出了声:“这也能叫字?”
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无知的异时空古人,竟敢侮辱五千年的华夏文明!靠!你们的蚯蚓字那才不叫字呢!
瞪了他一眼,溶月恨恨地别过头,转为观看赛场上的赛况。刚进赛场的时候,参加比赛的箭赛手约莫三百来名,刚一如赛场,箭赛手们就被赛场上几个管事人员给分成了三十多组,每组十人,而溶月和那个男人竟然巧得要死分在同一组——第二十组!
此刻,赛场上正在进行着第一轮的选拔。一组一组地进行,每一组,站在距离箭靶百米以外。可按规定,射的不是箭靶,而是箭靶前方约莫十米处的圆环。圆环共有十只,按照降序,从大到小依次向后排成一列,每只相隔一米,待到最后那只有拇指来宽的小圆环,则与箭靶正红心处相离不过几寸之远!美人手中有三只羽箭,言外之意就是每人有三次机会。初选,要求放的计较宽,只要三箭中能有一箭射中十环中的三环就可以晋级第二轮!可尽管如此,待快轮到溶月这组时,赛场三百多名选手已经被刷下了大半!
对于初来乍到的溶月来讲,这箭赛具体比什么,怎么个比法,甚至是分几轮来比,她无疑是不太清楚的!所以,来赛场前,她的心一直是提着的,惟恐比赛出的项目是她所不擅长的,而输了比赛,与凤凰玉失之交臂!可待被告知这轮的比赛项目时,她长时间吊着的心这才放下了大半。比赛射环?呵,在九岁的时候她就不屑玩这种弱智低级的游戏!若是不出她的意料,这接下来的几轮估摸着跟第一轮的形式也差不了多少,估计也就无非是将射三环的要求改为射七环,或是八环、十环,在旧时射靶心!如若这般,凤凰玉,非她莫属!
正在此时,第十九组的一位头扎青衿的汉子第二支遇见刺中了七环,赛场外顿时欢声雷动,传来了一片喝彩叫好声……
“天啊!七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