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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满意的叹气又叹气。
热水的作用下,酸臭味被冲得干干净净的感觉,太舒服了。
那道门始终没有推开。
她的直觉是对的,她遇见了一个好人。
冲洗了很久,她把自己冲得干干净净。
然后,赤着足,重新踏出他的房间时,她的鼻息又被一股蠢蠢欲动的食物香味吸引。
两碗泡面摆在餐桌上。
她的眼睛很亮很亮,三步并作两步,不等他邀请,就直坐上餐桌,不客气的拿起筷子,掀开封盖。
哇,居然有大块大块的牛肉。
这么豪华,还是泡面吗?
她半干的头发贴在颈部,捧住碗面,呼噜呼噜,完全不顾自己发出的声音有多难听,两三下嚼都不嚼,就把碗里的泡面和牛肉吃光光。
她抬起来头,盯凝着眼前连筷子都还没动一下的男孩。
男孩的眼神丝毫没有变化,仿佛根本没有注意到对面已经干净的容颜相当漂亮可人,他没有任何犹豫,正色将自己面前的那一碗推给她。
她继续低头,狼吞虎咽,却开始嚼出面的滋味。
正因如此,泡面氤氲的热气,熏得她眼睛红红的。
此时的自己,和男孩一样,全身上下散发着清新沐浴露的香味,暖气的作用下整个室内暖暖的,她身上更穿着adidas这种名牌的蓝色运动服,虽然不合身到必须裤口和袖口都得挽起一大段。
突然,很感动。
被一种一直求之不得、安逸的幸福感包围。
两碗泡面下肚,她终于有了久违的饱实感。
打了一个饱咯,在男孩面前,她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虽然,男孩的表情,平静到丝毫不计较她的粗俗。
太饱,一个哈欠,又跟了上来。
她捂住唇,第一次怕别人会计较她是不是故意的。
“你爸妈呢?”为了掩饰难堪,她问。
“他们出差了,明天才回来。”男孩浅笑。
“就你一个人在家啊!”这句话脱口而出。
脱口以后,她有点后知后觉的懊恼,她说得这句话,好象很想留宿一样。
但是,有什么好矜持的,她本来就很想很想留宿!
虽然她知道,十七、十八岁的男孩,早已经发育成身上有一个很厉害的武器,能把未经人事的任何女孩折磨到痛苦掉眼泪。
但是,她不怕,她还是想留。
男孩接收到了她没有节操很“主动”很“主动”的目光,有点尴尬。
“你……是不是没有家?”他问了一句第一眼就很想问女孩的问题。
她……是不是乞丐?
她一鄂,随即激动的跳了起来,“谁、谁、谁说……我、我没有家?我爸妈很有钱,我家里住的房子比你家大上好几倍,我只是不小心和他们走丢了!他们还找不到我,等、等找到我了,我就变回公主了!”
如果她是有钱人家的公主,刚才走进他家的时候,会这么震惊?
他沉默,善良的不去拆穿她,不去戳伤别人的自尊心。
“跟我来。”他起身,带她去客房。
“我只能收留你一个晚上。”如果爸妈知道他心软到带陌生人住进家里,他会被骂死。
看着装潢精致的客房,她一怔一怔的,还完全不能相信,他就这样收留她。
是真的被她骗了,以为她是落难小公主?
“睡吧,我爸妈明天下午的飞机,只要不待到下午一两点就可以了。”他交代完以后,拉上房门,步出房间。
不是因为女孩给他的感觉有多特别,而是,他一向见到弱势人群,就觉得很可怜。
他知道,自己是同情心泛滥的烂好人。
哪天会被“蛇”咬一口,他一点也不意外。
……
躺在软绵绵的席梦思里,她一夜无眠。
她想,她会一辈子记得这个好心的男孩,她会一辈子记得那道尚在变声期有点沙沙的声音,她会一辈子记得今夜来自陌生人的温暖。
男孩给了她继续流浪,继续生活下去的勇气。
第二天一早,她醒过来时,男孩已经去上课。
真是个乖到不行的好学生。
那套脏兮兮的衣服,已经被洗干净,整洁的叠在客厅的茶几上。
她换好衣服,环视一下四周。
她知道,以自己的贪婪,必须在这间豪华的屋子里得到点什么。
对她这样的人来说,不弄点什么,太对不起她这以偷以扒活下去的坏女孩。
她的目光落在中间的那道房间,这应该是男孩父母的卧室,里面一定有着女主人的首饰,男主人的笔记本电脑什么。
深呼吸一口气,她却将脚步转到储藏室。
……
十五岁那年,她顺手牵羊带走了他一箱泡面。
有大块大块牛肉的泡面。
她搁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笨蛋,拿走你一箱泡面,三个月内,必还。
落款:丁丁
第三章(上)
见到那个女孩时,刚下今年的第一场雪。最后一次见到她,已经是那年的最后一场雪。
那场雪很大,而她,就这样窝在他的家门口,浓黑长长的睫毛上、朴素外套的肩头上,都是片片的洁白雪花。
远远看去,就象畏缩着的一团小雪人。
老实说,如果不是那熟眼的红彤彤围巾和手套,他早就不认识女孩了。
曾经收留女孩的那一夜对他来说,就和路边扶老人过马路,帮街上的小朋友找到失散的父母一样,都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谁会刻意牢牢记得,只是举手之劳去帮助过的人?
与其他人不同的是,那一次,女孩没有说谢谢,反而拿走他的一箱泡面。
幸好,只是这些而已,比他预测的结果要好太多。
后来,不是没有找过女孩,每次去公园温习的时候,他总是会在第一次见到女孩的那张长椅上,放一盒牛奶、一条面包。
他不知道是女孩收到他的“心意”,还是公园的管理员打扫时清理了,反正第二日,那张椅子上总会已经空空如已。
十八岁的他,一边复习,一边抬头,见到那张长椅总会想到十个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但是,即使如此,他真的没有意料到会再见到那个女孩。
“你还好吧?”他急步上前,一脸担忧的问着她。
女孩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脸色冻得已经有点青紫,牙关一直在颤抖。
他脱下自己的羽绒服,罩在女孩的身上,但是,她的情况一点也没有好转,女孩一边颤抖,一边抹出一道很美的笑容,用哆嗦不停的牙关,问:“你还认得我?!”语气,很开心。
围巾和手套是妈妈打给他的,和市场上卖的款式虽然相似,但是到底是“温暖牌”,总会有很大的区别。
从来没有把那三月之期放在心里的他,认得围巾和手套,所以,也认得她。
但是,即使记忆已经模糊,但是总觉得女孩有点不同了,怪怪的。
那种早熟的眼神,好象更世故了。
而且,他已经注意到,女孩的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有八盒泡面。
刚好一箱的数字,不多也不少。
“超市里没有箱子。”女孩哆嗦的很厉害,却还在对他笑,“这种泡面……好贵……”
“快进来吧。”他已经在开门。
女孩的运气相当好,爸妈刚好出国旅游了。
开灯,开暖气,让女孩跟进门,他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吃过晚饭没有?”他放下书包,询问身后。
“没有。”这一次,女孩没有好奇的进进出出,只是跟在他身后,异常的沉默。
“吃不吃披萨?”其实他已经在图书馆解决过晚餐,但是总不好意思拿女孩的泡面来招待她吧?!
“恩。”她点点头。
路过的时候,她见到街对面新开的披萨店,门口的广告图,好象很好吃的样子。
他拨通必胜客的外卖电话,然后顺手给女孩泡了一杯可可。
女孩捧着热可可,这一次,没有第一次见面时那么爱说话,她没有贪婪的马上喝上一口热饮料,反而,眼睛一直在直直的看着他。
看得他,觉得有点如坐针毡。
十八岁的他,就算是桩木头,也能看得出来,眼前的小女孩相当相当漂亮,就象一朵含苞欲放的粉色玫瑰花。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觉得怪怪的了,他模糊的记忆里女孩不太干净,身上也有一股酸臭味。
但是,这次见面,有点不同。
女孩的衣着还算朴素,但是,隐约飘着淡淡的香水味,她薄薄的唇上,抹着一层靓丽的唇彩。
她刻意打扮过的样子,好象一下子大了很多。
突然,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有点尴尬,这种尴尬和在学校第一次收到女同学的告白信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于是,一边等披萨的时候,他翻出漫画书,隔开女孩一段距离,静静坐在沙发上看着。
不学习的时候,他喜欢漫画书,因为,常常忙碌学业的他,空闲的时候,喜欢不用辛苦动脑…
但是,今天,他丝毫看不进去,因为即使隔着距离,依然能明显感觉到坐在一隅,用很静、很静的眼神打量着他的她。
拜托,这种眼神比第一见面时,把他当待宰肥羊考量时的眼神更恐怖。
幸好,半个小时后,门铃被按响,他暗暗吐出一口气。
第三章(中)
他把披萨放到她面前,打开纸盒,骤然,她的眼睛闪闪发亮。
心房一松。
他喜欢能帮助到别人的感觉,特别是看到女孩迫不及待的将一片披萨塞到嘴巴里,化花整个唇彩时,他被逗得有了笑容。
他喜欢简单、单纯的事物。
女孩一块接着一块,他看着她吃,看着她依然的好胃口,笑容从浅到深。
剩下最后二块,女孩已经打出一个饱嗝。
这一次,女孩同样马上捂住嘴,脸颊为这不雅微微泛红。
她和上次的大大咧咧,也好象有点不同。
但是,他并没有多心。
他依然把她领进自己的房间,依然翻出上次的那套运动服。
“洗好了,去隔壁客房睡觉吧。”交代完以后,他拉上房门,去客厅听音乐。
凭着出色的成绩,他已经和导师谈好保送当地的重点大学。
瞒天过海,不用上北京,不用被威逼填写设定好的志愿,能继续留在这座城市,没有江承宇、没有压迫感的世界,他觉得如鱼得水一样自由自在。
不知道过了多久,躺在沙发上,被音乐舒缓得他有点昏昏欲睡。
突然,脖子一阵痒,有什么软软的东西在上面爬行,爬行到他的唇边,湿润一片。
很不舒服的感觉。
快不能呼吸了。
他微微呼一口气,那种湿润感犹豫了一下,然后,有什么软绵绵的东西,胡乱、毫无章法的卷着、舔着他的唇角。
好痒……前段日子,他收留的那只喜欢乱舔人的流浪狗,不是已经被妈妈送走了啊……
胸口有点凉凉的,有道小手,不住往下爬……
啊!
该死的江承宇!
他的记忆陷入多年前的一幕,终于被吓醒!
那年,爸爸妈妈也是出门旅游,江承宇霸道的硬要留下陪他一起过夜。
两个人原本就一起长大,他真的没有太多心,但是没想到半夜被一股喘不过气的窒息感闷醒,然后见到竦人骸骨的一幕。
江承宇居然把自己脱光了骑在他的身上,他的手还钻进他的内裤,停留在他的那里……江承宇的那样东西,甚至带着很强的侵略性,正蓄势待发着……
震惊、羞辱、恶心,各种各样的情绪爬满他的心房,让他几乎当场呕吐。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出来的,反正抓起地上的裤子,不顾江承宇的追赶,穿好衣服的他,就象被毒蛇猛兽追赶一般,赤足跑了出去。
一个又一个脚印印在大雪里,但是,他丝毫不觉得刺骨,真正的冷,在他的心里。
是他不吸取教训,是他太掉以轻心,以为……江承宇和他的爸爸不同……
冷,真的很冷。
有记忆以来,他就一直陪伴着江承宇,但是,没想到对方一直这样看待他。
居然……把他当成男宠……
第二天清晨,江承宇通过很多关系、出动很多人力,才找到了他,江承宇一再的保证,只是和他开玩笑,以后再也不会对他做出过分的行为,他才沉默的回家。
只是,真的是开玩笑吗?自从某一年无意窥见了某样污秽之事,他的眼泪不敢在母亲面前恐惧的决堤,总是心存侥幸的以为,承宇不会遗传到那种嗜好。
他是他最好的朋友啊!
但是,曾几何时开始,不是没有注意到,承宇看他的眼神多了令人太多惊涑的占有欲。
只是,他一直在骗自己。
男宠生得儿子,就得变成男宠?他是正常的男人!他不要步上父亲的老路!
这几年,他刻意的疏远江承宇,用忙功课做借口,“没空、没空、没空”两字,把两个人的距离从死党硬是拉成泛泛之交。
他分辨的出来哪些是玩笑,所以这几年,他才会堤防成这样。
……
此时,同样,他被吓醒。
但是,一脸清纯的容颜,眼前趴在他身边的人,哪是江承宇!
“你叫什么名字?”女孩问他。
他咽咽喉咙,严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