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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学陶瓷化工专业的大学生对古文化有如此深的研究也不能不说是Z国传统教育体制下的一个奇迹。此时他看到王司长手边竟然有关于马蹄韵的论著,不禁见猎心喜,问了一句。
王司长本来打算送客了,不曾想面前这个英俊的年轻人忽然冒出这么一句,心中不由得一动。他笑问:“你也知道马蹄韵吗?”
任超凡挠挠头说:“知道一点。”
王司长大喜,连忙说道:“你莫急,坐下,坐下,我们再聊一会儿。”
任超凡没想到当初泡MM用的对联功夫竟然泡到了王司长,这不能不说是奇迹啊,原来冥冥中自有定数啊。
见任超凡坐下,王司长笑着说:“现在年轻人中懂得对联的人真可谓凤毛麟角,少之又少啊。昨日我从外地出差回来,看见铁路上有一火车失火,一辆救火车呼啸而来,将火扑灭。心中一动,就得一个上联:火车失火,救火车救火车。可是下联我怎么也对不出来,不知道超凡你能不能帮我想一想啊。”
王司长在言语中已经开始亲热地称呼任超凡的名字了。其实下联王司长也早就想出来了,他的下联是:“电器停电,输电器输电器。”他今日是想用这个对联考一下任超凡。
任超凡听了王司长的上联,击掌连声称妙。然后他低头想了一阵说道:“王司长,我想了一个下联,不知道好不好。”
王司长惊讶的“哦”一声,要知道,他有了上联后,苦思冥想了一整天,才想出了下联。面前这个年轻人不到两分钟竟然就想出下联来了,实在是太让人惊讶了。他连声说道:“说来听听。”
任超凡说道:“上联是,火车失火,救火车救火车。我的下联是:航船迷航,导航船导航船。”
王司长击节而起,妙!太妙了!眼前这个年轻人还真是有一套。他正想继续和任超凡讨论下去,他的秘书却敲门进来了。
“王司长,各省行的非金融机构管理处的处长都已经到了会议室了。你看你什么时候过去?”
王司长一看表,已经十点钟了。他挥挥手告诉秘书:“我十分钟后到。”秘书转身退了出去。
王司长苦笑道:“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文化人的悲哀啊。本来我想和你多谈一会儿,不过现在看来不行了。这样吧超凡,明天是周末,我们潜京市楹联爱好者学会在香山有个活动,你有兴趣参加吗?”
任超凡本来因为任氏教育基金会成立无望而意兴阑珊,此时看王司长这么盛情邀请,转念一想,去参加一下对联活动也未尝不是一种收获,反正这趟潜京不能白来。
他笑着答应了王司长,并提出要求,就是想借王司长办公桌上的《马蹄韵浅谈》手抄稿一阅。王司长想了一下,将那手抄稿拿在手中,轻轻掸了一下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用双手将它递给任超凡,并叮嘱道:“这是我耗费了十年业余时间的心血,你可一定要爱惜,万万不能给我弄丢了。”
第二日一早,三个女孩子还在酣睡,任超凡就早早起来。他简单地将自己收拾了一下,特意换上昨天下午刚买的一身灰色的中山装,就奔香山而去。
到了香山北门,没想到王司长已经先到了。任超凡抱歉地对王司长说:“王司长,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王司长呵呵一笑,说道:“超凡,不是你来晚了,而是我来早了。走,我们到碧云寺去等他们。”
任超凡和王司长来到碧云寺门口,显然王司长和这里的工作人员是老熟客,他向他们点了个头,也没买门票,就带领任超凡进来了。
王司长笑着对任超凡解释,碧云寺的主持了空大师也是潜京市楹联协会的会员,所以楹联协会经常在碧云寺搞活动,以至于门口那些工作人员都认识他们这些楹联爱好者了。
紧走了两步,已经到了了空大师的禅房了。王司长在外边喊了一声:“了空和尚,今日我又来骗你的无根水喝了。”
只听禅房里传来一声笑声,一个留着飘逸白须的老和尚就迎了出来,他一见王司长就骂道:“你这个大司长,天天来敲诈我这个穷和尚,也好意思开口?”一边说着一边将两人让进了禅房。
王司长还没坐下就笑着说:“你这个老和尚,好意思哭穷啊。前两日我听老李说你这里还有两坛无根水呢!今日我给你带来一个新客人,无论如何你都要给我们泡两杯无根水。”
说着王司长用手一指任超凡道:“这个年轻人叫任超凡,对联功夫甚是了得,一会儿你可以和他切磋一下。”
任超凡立刻起身躬身道:“任超凡见过大师。”
那了空大师呵呵一笑:“什么大师不大师的,你先坐一下,我去给你俩泡茶去。”
看了空大师到后面去了,王司长向任超凡解释道,了空大师泡茶用的水可不是一般的水。乃是在每年入冬之后第一场雪后,派人用刷子刷下梅花花瓣上的积雪,然后放在坛子中埋藏起来,到第二年冬天才取出来饮用。这无根水泡起茶来别有一番滋味,他叮嘱任超凡待会儿要仔细品尝。
说话间了空大师已经端了两小杯茶出来,放在两人面前。王司长看着这两小杯茶,不由得埋怨道:“了空和尚,你怎么越来越小气了?就不舍得用大一点的杯子?”
了空哭丧着脸解释:“去年雪小,我就扫了那么几坛雪,本来就所剩不多。再加上这无根水泡茶之前还需要层层过滤,你别看这两小杯茶,已经耗去我半坛无根水了。”
王司长知道他说的也是实情,便不再纠缠,端起茶杯小口小口地品尝起来。任超凡一看,也学着王司长的样子小口地喝了起来。只是这茶杯委实太小,任超凡只喝了三小口,就已经茶杯见底。他仔细品味一下,也没什么特别感觉,看来这无根水也是无稽之谈,出家人故弄玄虚罢了。
看王司长品起茶来摇头晃脑沉醉的样子任超凡就觉得好笑,这茶没滋没味的,也不知道王司长在陶醉什么。
王司长显然发现任超凡不以为然的表情了,他也不揭破,只是对任超凡说:“超凡,你深吸一口气看看。”
任超凡有点莫名其妙,不过他还是按王司长的话深深吸了一口气。顿时一股异香从他口腔中爆炸开来,流入他的肺部瞬间抵达他的全身,似乎他浑身每一个细胞都浸润在梅花的香气里。这种感觉果然令人陶醉,看来这无根水真是名不虚传啊。
正在此时,只听门外脚步声纷至沓来,有人喊了声了空大师,便进来七八个人。任超凡想这些人便都是潜京市楹联协会的人吧。只是看他们中间的人年纪最小的也有四十出头,和他们比起来自己真的是毛头小伙子,看来对联这门Z国的国粹在青年人中是没有市场了。
禅房内进了这么七八个人,顿时显得拥挤起来。了空大师站起身看了看说:“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这就出发吧。”
任超凡本来以为他们的集会就在这碧云寺里,现在看来不是了。他也不多问,起身跟在王司长后面走了出去。
这时有人问王司长:“这个年轻人看着面生,莫非是老王你新发展起来的会员?”
王司长哈哈一笑:“人家是南方的大企业家,怎么会参加我们楹联学会呢?”
那人“喔”了一声,看任超凡的眼神中就有些鄙意,料想这个年轻人无非是南方的那些暴发户,口袋里有了几枚铜板,就跑来这里附庸风雅来了。
从碧云寺后门出去,有条小径,曲曲折折地通往后山去了。任超凡跟着这一行人往山上爬去,大约走了有十多里地,转了几个弯后,竟然来到一座山峰的顶部。在山峰顶部,还有一座八角亭子。难得的是这里竟然没有一个游客。
王司长向任超凡解释道,通过这山峰就这么一条小路,所以平日里除了碧云寺里的僧人偶然会上来外,一般没什么游人会到这里。正因为这里人迹罕至,所以楹联学会才把这里选为聚会的地方。
进了亭子,里面竟然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看来是了空大师提前一天派人过来打扫的。众人欢呼一声,各自从自己带的袋子中拿出酒菜出来,摆放在亭子中间的桌上。任超凡因为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什么都没带,就尴尬着看着众人。王司长一笑说:“超凡,你莫难为情,我今天带了双份的酒食。”果然,王司长今天手提袋中的食物特别丰盛。
众人将酒菜摆好,立刻有人过来给每个人面前都满满地倒了一杯酒。只有了空摆了摆手,拿出一瓶矿泉水给自己面前的杯子满上,说了声:“我还是老规矩,以水代酒。”众人显然是知道了空习惯,也不强求。
众人一起碰了一杯酒后,一个体态魁梧的大汉环顾一下四周说道:“那我们今天开始吧?”
众人点头称是。那大汉又看了看王司长,指着任超凡问道:“老王,你的朋友参加不参加我们的游戏呢?”
王司长看了任超凡一眼,笑着说道:“老张,我既然带他过来,当然要参加我们的活动啊。”
那魁梧大汉也不多言,将自己的酒杯加满酒,然后对大家说:“各位,大家先将自己的酒杯满上。”
任超凡跟着王司长将自己的酒杯倒满。王司长小声向任超凡解释:“酒司令先出一个上联,下一个人要跟着对一个下联。如果大家对下联满意,就要喊一声好。然后这个人接着出一个上联让下面人对。如果他对的下联不好,就要由他喝一杯酒,将这个上联让下一个人对。”
任超凡点了一下头,心中却一直忐忑。这里都是对联大家,也不知道自己的两把刷子管用不管用。
这时那魁梧大汉老张已经出对联了,他的上联是:“花间酌酒邀明月。”
大家听了轰然叫了声好!老张的上联明显是从诗仙李太白的“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中化来的,只是化得巧妙,没有一点斧凿的痕迹。
了空大师紧挨着王司长,他笑着说:“老张这上联举重若轻,将李太白不着痕迹的化来,实在是让老衲为难啊。”
他略一沉吟,说道:“老衲勉强凑了一个下联,诸位莫笑!”
大家纷纷叫起来了,让他莫卖关子。他微微一笑,念出了自己的下联:“石上题诗补绿云。”
“好!”任超凡首先击掌而叹,接着众人纷纷说妙,了空大师这一关就算过了。
酒令继续往下走,多数人都对得都能让大家满意,也有几个大家不满意的都各自主动地喝了杯酒认罚了事。
这时王司长上首一个戴眼镜的斯文年轻人开口说道:“冻雨洒窗,东两点,西三点。”
这个拆字联端是厉害。“冻”字刚好可以拆成“东两点”,“洒”字恰好拆成“西三点”。这个斯文的年轻人将“冻、洒”二字巧妙地结合起来,凑成一个上联,确实难对。
顿时众人一下子沉寂下来,人人都在想,这个上联我该如何对呢?
王司长也在苦思冥想中。那个斯文年轻人微笑着看着大家,面有得色。待了半晌,他开口说话道:“老王,往日里总是你让我喝酒,今日里怎么着也该你喝一杯酒了吧?”
王司长涨红了脸,无奈实在是想不出下联,只好端起酒杯。这时任超凡俯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王司长眉头一展。他哈哈大笑道:“对不起,小李子,今天我还是喝不了酒。”
大家都明白一定是任超凡向王司长说了什么。但是那个小李子显然是不服气,他不信自己为了这次楹联协会聚会准备了好多天才想出的上联就这么轻易地被人对上来了。
“老王,只要你的下联大家都说好,你当然可以不喝酒。不过你是不是先将下联说出来让我们听听呢?”
大家跟着起哄:“老王,快说啊,快说出来!”
王司长笑了一下,一字一顿的说出自己的下联:“冻雨洒窗,东两点,西三点;切瓜分片,横七刀,竖八刀。”
众人呆了半日,这才反应过来,轰然叫好。王司长这个下联也巧妙地将“切、分”二字拆成“七刀、八刀”两字,而且是横竖两分,不由得众人不叹服。
王司长也不居功,他一推任超凡说:“都是超凡老弟帮我出的主意。”
众人纷纷用惊讶地目光看着这个第一次参加他们聚会的年轻人。任超凡立刻谦虚道:“我只是在告诉王司长切、分两个字。其余的都是王司长自己对出来的。”
众人都知道,对对联只要有了思路,怎么样把文字组织起来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并不难,不由得对任超凡的谦逊态度大有好感。
下面该王司长出上联了。王司长熟谙马蹄韵,喜好意境联,对纯粹讲求技巧的拆字联不怎么感冒,所以今天才会被小李子的拆字联难住。他对任超凡笑着说:“超凡,我的上联是,眼中沧海小。”
任超凡一听,好大的气魄啊!王司长毕竟是一个部委大员,胸壑到底与普通人不通。
“衣上白云多。”任超凡不假思索地说出自己的下联。和王司长一样,他也在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