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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霁霏道:“按你的意思是要先建立一套泛道德论的体制 其实是走不通的。这样只会让道德的阐释权被别有用心者集中起来,变成社会绝对真理,变成像几十年前人人都该接受的独裁。所以该收还是该放的问题,有人比我们操着更多的心,众口难调,尤其是你这种坏胃口的人。”
林欢苦笑:“我的胃口确实不好,而且大部分时间都不想喝它那一壶。”
“虽然我到国外待了不少年,但我也清楚现在的状况,起码一年之中我和所谓的上流社会和精英阶层一直打交道,接触到的阴暗面不比你少。自90年代以来,公众物质欲望疯狂膨胀,是40余年受国家机器极度压制的必然结果。但我们可以做个最简单的判断:我们的生活到底是在逐渐变好还是变差?当然我们的不满也在逐渐增多,但发泄不满的渠道目前也在扩大而非缩小,否则所有不满情绪按照三十年前的情况下照样能够让你消失于一夜之间。这就是进步你懂吗?”
她让林欢去给她倒杯水过来,林同学赶紧照办,将水递了过去,她才继续道:“2000多年来的封建社会让我们只能学习和摸索,中国革命到建国以来就是个摸索的过程:近代革命以来秉承法国大革命的激进和浪漫,德国的整体主义和神秘主义,俄罗斯带宗教情绪的绝对主义,直到十月革命一声炮响送来社会主义,”她顿一顿,“当然东欧剧变也送走了社会主义……但是我们探索的脚步不会停下,像你这样没在国外生活感受过的人,自然不能真正理解什么是爱国,这是一种超越那种挑三拣四的爱这种又不爱的那种根源意识。”她越说越激动起来。
林欢赶紧道:“我想我能明白你要表达什么,很值得很值得深思。”
她叹口气道:“奸诈的书商,不也推出了不朽的巴尔扎克吗?充满铜臭,唯利是图的巴黎,当时不也吸引了无数文学大师和艺术巨匠?东西方都有为各自需要标榜出来的品德高尚人物,我们不否认他们的人格力量,但难道人人都得像他们一样绝对的纯洁吗?如果以这种现实中很难达到的标准去要求人,那便是一种不切实际的把戏,其中受益者是谁,不言而喻。”她将剩余的水喝完,“这种现象是不是比以前更少了?所以这是进步,社会有了多元意识,虽然一开始杂而不纯,但远非你认为的道德沉沦。你所要求那种通体纯净、一尘不染的道德观念,对建构现代文明没有任何积极意义。”她挥挥手道:“好了下课了,去写篇感想交上来,下次我检查。”
林欢拉起她的的手在手背吻了一下,将四周的灯光调暗,“晚安,晚上我把感想写出来,顺便讴歌你的伟大,我洗澡去了。”
“嗯晚安,回去记得马上帮我换灯泡。”玩乐一天,又费了不少脑细胞教育他一顿,不多大会她就沉入梦乡。
林欢进浴室洗澡,看到角落的壁灯下挂着夏霁霏刚洗好换洗的鹅黄色的小衣服小裤子。欣赏了一会,刚才的欲念和歪念头消失无踪,只觉得这女孩的脑袋透着不可思议。他像经历了一场蚕蜕般质变的顿悟,整个人都轻松起来。
隔天上午不到九点,陈冠浦一通电话把他吵醒,“我明天到香港,你现在住在哪里?”
林欢迷迷糊糊的道:“唔,在挨着会展中心的君悦酒店,我等着你。”
“天啊!那里房价贵死人!你还没起床?”
“嗯……”
“那好吧,明天见面再说,再见。”陈冠浦讲电话的风格就是这样——当他讲到再见两字紧接着就是把电话直接挂了。
脑子又开始恍惚睡下去不到一分钟电话又响,林欢伸手在地上摸了半天,重新捡起拿进被窝,“喂……”
“还在睡?”是林晨打来的。
“嗯,”来香港岛现在她是第一次给他电话,一听是她,他没来由一激灵坐了起来,“有事么?”
“没什么,今天星期六,早上在家收到你的MAIL,就直接打个电话给你。你继续睡吧,下午有空我打给你。”
“哦,好。”挂了电话,他向四周环视一圈,听到隔壁间传来的电脑键盘嘀嗒声响,“早啊,小丫头精神真好。”
“你这老色狼昨天是不是动过我晾的衣服了?”她气呼呼走过来兴师问罪。
“我只是帮你换个地方晾,你挂的地方温度太高衣服容易烧破……。”
“是吗?”她困窘了一下,“我定了明天的机位回去了,打扰你太久也不好,过两天你也有事。我们住一起也不大方便。”
“方便,方便,你太见外了!不过你要是有事要先走我也不留你。”不知为何,他也觉得目前这样心里对林晨隐隐有点负罪感。
中午前两人又双双出去找地方吃喝玩乐。从酒店向南几公里便到了位于黄竹坑底下的海洋公园,海洋公园分成上下两部分,山上的部分是南朗山,主要的海洋馆,海洋剧场在此。包围其整个走道全透明全方位的水族馆是最大看点。山下的黄竹坑里有仿古建筑云集的集古村,水上乐园等等,还有座熊猫馆,里面有两只从四川卧龙运来的一对熊猫。
这一趟下来直玩到夕阳西沉,回程后坐地铁到港岛对岸的九龙尖沙嘴站下车,在昔日繁华今日萧条许多的弥敦道上逛着,一路往北,看到一家怀旧感浓厚的澳门餐厅,里面比较值得一提的是整只的烧八爪鱼,还有两道叫牛棉花和猪不见天的怪名字菜。前者是把牛排切丁用苏打粉搅弄成五成熟的菜;不见天是指腹部的肉——顾名思义,不见天日——用咖喱方式来做,简单来讲,就是咖喱五花猪肉。
夏霁霏对他今天的招待打了满分,一个封闭的人造乐园的娱乐指数,毕竟不能与直接接触当地的风土民情相比。林欢累的差点吐血,他实在搞不清楚她为何总能对新奇事物保持高兴奋度。好在明天她就走人。
放松了两天,后天直销商大会转眼即到。希望这次的大会能如陈冠浦预计:把低价货市场借此次各路人马云集的机会,把范围继续扩大。
第二卷 直销风云 第二十七章【背后的力量】
夏霁霏要走了。两人在初次相见的酒店里的露天池畔餐厅吃过中饭,由林欢送她到机场。
他向来不喜欢送人,不过这次丝毫不觉麻烦,反倒对她有种临别难舍的依恋。
酒店房车经过40分钟到了机场,他们进了办票厅后发觉时间还早,林欢走到外面给了司机小费,请他多停留一阵,然后折进大厅找她聊天。
“我们来讲笑话好了。”她提议道:“你先说一个。”
“警察在路上拦截了一辆小汽车,发现这部车居然是由一条狗驾驶的。
‘你是不是疯了?让你的狗当驾驶!’警察向坐在后面的男子吼道。
‘这狗又不是我的,我只是搭它的顺风车。’”
“呵呵,蛮好笑的,说说它的寓意。”
“还需要寓意?我想想……寓意大概是:日光底下无新鲜事吧?或者庸人自扰?”
她不置可否点头,然后说起她的笑话,“有个牧师开车在路上,见到路边有个修女,便停车主动载她一程。她进车后便翘起脚来,让她可爱的美腿从长袍中露了出来。牧师看了一眼高兴的差点让车子出了意外。在控制好车子后,他偷偷摸摸的将他的手往美腿上移动。修女看了看他便说:‘神父,记得圣诗129吗?’
神父脸红连忙道歉,他被迫移开他的手,视线却不离美腿。过没多久,他的手又再次滑向美腿。修女又说:‘神父,记得圣诗129吗?’神父又再一次道歉,‘对不起,姐妹,肉体是虚弱的。’到达修道院后,修女下车后寓意深长看了他一眼就走了。当神父回到教堂,他急忙拿出圣经想找出圣诗129到底是什么。
圣诗129节:‘走向前并寻求,再更深入一点,你会找到荣耀的。’”
“哈哈!有意思,这个笑话的寓意呢?”林欢问道。
“对你的工作保持熟悉,否则你会错失很多机会,笨蛋!”
林欢不知道为什么想不出一条笑话的寓意就要得个笨蛋称号?仔细观察她的神情,只见笑意盈人,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哪有一点生气的样子?
“你不是说你不会爱上我吗?”他牵起她手,温暖细滑的触感觉得很舒服。
“我也不晓得呀,我孤零零就这么走了,你要是陪我回去多好……”她想起这么多年来自己总是独来独往的,心里不晓得怎么搞的一阵悲意上来,眼眶鼻子一下变得通红。
林欢一看慌了手脚,“怎么好端端就哭了呢?你等我一下我去买包纸巾。”说完扭头便跑向一边机场贩售点。
就这么一折腾下来,林欢对她又哄又骗,还答应一回去马上帮她换灯泡,时间就这么悄悄溜走。一直送她到了一片磨砂厚玻璃框架隔起的边防检查入口,眼看不能再送,林欢搂着她拍拍她的背,“看来送到这里就不能再进去了,你自己小心,别把东西弄丢了。”
还好行李还是两件。她在迪斯尼乐园里买的大部分东西都留在酒店,让林欢回去的时候帮她捎上,他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嗯。”她的情绪平静许多,有点难为情前不久的失态,“东西给我拿吧,我要进去了……”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飞行和步行,夏霁霏出了浦东机场,正看着一站站的机场专线指示牌绕得晕头转向,忽然有人从她背后拍了一下,她马上回过头去,“你!你……怎么在这里!”
林欢一脸得意的笑着:“趁帮你去买纸巾的时候让酒店想办法定的机位,还好我们到机场的时间早,我有情有义吧?”
她愣愣的道:“那明天你怎么回去?你空着手回来的?”
“我一个朋友明天也要过去,我让他今天帮我定好票了,不会有问题的。”他一边四处张望一边慢条斯理的解释着,然后拉着她一路小跑上了往静安寺方向的专线大巴。
车上的座位都差不多满了,恰好最后排最没人爱坐的一溜座位都是空的,两人刚好坐到最后面,又隐密又幸福。
“你对我这么好有什么企图?”车一路安静的行驶,她又故态萌发。
“有啊,有一句最直白的话怎么说的?哦对,‘我想得到你的灵魂,也想得到你的肉体’,大实话吧。”
“我就知道你是条不折不扣的大色狼!”她抓着他前臂用力一掐。
“啊……!怎么动手掐人。”他赶紧忍气吞声,差点没惨叫出来。
“哼!”
“好吧!我说实话,我是看你一直念念不忘你家的灯泡,专程回来替你换的。”
送她直到家门口,林欢看见对门防盗门的猫眼里透出一点光亮,很想去看看自己房子已经装修到何种程度了。杨焕荣承诺房子在一个月内能够交付,林欢不由得半信半疑,后来杨解释道:“我们的大部分部件都在配套厂加工好直接拉来安装的,等于效率提高好几倍。效率也是竞争优势之一。”
自己偷跑回来越少人知道越好,左右思考了一阵决定不进去看了,还是等真正回来以后再说。
夏霁霏拿出钥匙开门,“进来吧,今天换我收留你了。”
进到屋子里,她带着行李到房间里整理,“要喝什么或看电视看书自己动手。”
林欢在发现矮柜上摆放了不少大小的像框,里面的照片大部分都是她在国外留学时拍的。又转悠了几圈,欣赏摆弄散布各处的小玩意,她家简直可以开个饰品店。
过了一阵发觉无事可做,对房间方向喊道:“小姐你快点啊,吃饭时间到了。”
“不急,我收拾一下东西,回几个MAIL。我不在这几天积压了不少单子。”她在房间喊道:“冰箱里还有菜,就不出去吃了吧,一会我来做饭。”
“如此甚好!”林欢从客厅茶几下拿出几本过期的新周刊然后道:“我到阳台抽烟去,你好了叫我一声。”
林欢在阳台给陈冠浦拨个电话,直接约他明天上午10点在浦东机场见,陈冠浦非要九点半,说预防路上万一堵车。林欢说大巴走的一路高架哪可能堵车?他说提前半个小时说不定足以应付大部分意料外的状况,生活就是数学,总要给自己留点除不尽的余数才能应付从容。林欢觉得此话有理,只好答应。
夏霁霏在房间里足足忙了快一个小时,林欢实在闲得无聊,带着好奇闯进她房间里。
“你进来干吗?偷窥狂。”她瞥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忙碌。
“这下我又成偷窥狂了……”他上下扫视着门边占据一整面墙的书架,“全是外文书……我连书名都看不懂。”
“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才全搬回来的。知道为什么我那么博学吗?”她晃了晃手里的笔,“ 阅读经验是人生经验的主要来源之一,有空多看看深刻点的书,你就不会那么偏激。”
“我的思想在您一夜之间的春风化雨已经焕然一新了,剩下的扫尾还要多仰仗您。”
“好吧,等我心情好了再说。现在你出去坐着老实的等我十分钟,我马上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