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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天上飞机我不去送你了。”客厅里,静忆边整理行李边回过头和夏南缓缓的说道,声音听上去很平静。
夏南本来在厨房洗苹果,嘴里还哼着时下流行的小曲,此时猛然听到她的这句话,心情一下子跌到了谷底,哗啦啦的水声衬托着她的话,让他觉得心里冰冷,他皱着眉头稳了稳心神,“啪“的一声关了水龙头,几步就踱到了客厅里,声音有些大,“你说什么?”
她显然没有在意他的态度,“我说明天我不去送你了。”静忆没有迎接他的目光,反而头也没抬亦没有看他。
夏南心里的不悦达到了极点,狠狠的咬了一口手上的苹果,心里觉得气闷,却又不知说什么好,发泄不出来,索性就重重的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一边看她整理行李,一边生着闷气。
坐了半天也不见她再和自己说话,夏南有些沉不住气了,“静忆……”他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话语中有不易察觉的商量的味道。
“嗯?”静忆看似不经意的应了一声,却依旧没有回头看他,只是头也没抬的问道:“什么事?”
夏南把手上的苹果放到了桌子上,这才开了口,“你明天为什么不能来送我啊,学校不是没有事了吗?”
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啊“ 了一声,眼神有一瞬间的茫然,接着又低下了头回道:“明天有个招聘会我必须去。”说着话这边已经扣上了拉杆箱的盖子,“好了,收拾好了,该带的东西都带着了。”
夏南赌气,没有理她的话茬。静忆却也不在意,似乎没有洞悉到他情绪的变化,自己转身就进了屋子。夏南站起身,走到行李箱的跟前,狠狠的踢了箱子一脚,然后大着声音朝屋子里喊道:“苏静忆,参加招聘会要比送我去英国重要对不对?”
“苏静忆!”
没有人响应他的话,夏南竟然产生了一种错觉,只是自己的声音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久久的回荡,不止。他突然有一种空前的孤独感,猛然间,他有一种感觉,静忆,并不是他能完全把握的。
这样的想法让他沮丧,他觉得是自己从前太过于的自以为是吗,他觉得他们一起走过了那么多年,所以她从来没有和他说过“我爱你“,可是,他可以深刻感觉到她的爱,所以,他从来都没有对这份感情产生丝毫的怀疑态度。
而此刻呢,他却茫然了,他有些略微的失神,两个人门里门外,这么的近,他却第一次感到,他离她那么的遥远。他在心里轻轻的说了声, “静忆,你爱吗?”
与幸福的距离(21过往?)
熙熙攘攘的机场大厅里,夏妈一手拉着夏南的手,一手抹着脸上的眼泪,声音哽咽,“小南,到英国那边要好好照顾自己,要记得不要吃生冷的东西,对胃不好,也不要吃太油腻的东西,容易上火,不过吃太清淡了也不好,容易营养不良的……”说到最后自己都绕了进去,或者真应了那句老话,“关心则乱“。
夏南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显得很是心不在焉,他的眼神看似不经意的在机场的大厅里来回的巡视,可是寻觅了半天,眼神终究是黯淡了下去,有些心灰意冷的味道。
夏妈没有注意到他情绪上细微的变化,依然在兀自的说着话,夏南则是仍旧不死心的来回张望着,直到广播里响起了提示登机的优美女声,这样的叮嘱和寻找终于都因此而告了……段落。
夏南推着行李箱,显得一脸落寞,他回过头冲夏妈和夏爸加之来送机的一大群相干或者不相干的人摆了摆手,有决绝的味道,然后,他头也不回的进了通道,很快的就消失在了茫茫的人群中。
静忆,你知道,那一刻,我想到了很久以前看过的一句话,“飘扬过海的忧伤席卷而来“,当时觉得那么矫情的话,此刻,却分明是这样的入心。
静忆,静忆,我们会不会因此而从此步上了两条不同的道路,会不会相悖而行的渐行渐远,会不会终究成为了彼此生命中两条毫不相干的并行线。
会不会……
或者绕过了这样的距离,绕过了一个地球,我们有一天还会有交集的走到一起,只是不知道,这小小的希望是不是应该叫做绝望。
然而他所认为的绝望的背后,有着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夏南不知道,他不知道这样的离别,静忆心里的痛丝毫不会比他少半分,只是她从来都是这样的性子,她不说,亦不会说……
夏南不知道,他不知道她整理行李的时候,有多少无声的泪珠滑落进了他的拉杆箱中,那些眼泪叫做舍不得,浸湿了他的衣服,却又很快的淡去,看不到痕迹,她不说,他却看不到……
夏南不知道,他不知道在他进入通道的时候,只要回过头看一眼,就会看到在柱子后面轻轻流泪的她,可是他没有回头,他走的头也不回那样的决绝……
或者在爱里面,我们都太过的贪心又太过的小心翼翼,所以,我们总有那么多的贪恋不甘。是不是这样呢,夏南。
静忆站在机场的柱子后面,眼泪轻轻的落下,心里有叹息的声音,只是,万般感受,只有她一个人听得到。
飞机起飞了,呼啸声骤起,带走了某些人的牵挂与惦念,也承载着某些人的梦想与未来,飞向了那个遥远的国度。
静忆坐在回去的车上,眼泪一直流,止也止不住。看着窗外的景色倒退,她思绪起伏。从前看飞机起飞的时候,只注意到它在空中滑翔出的优美弧线,却半分不曾有伤感的情绪,现在才明了,只因那里面载着的人,不是自己的牵挂,然而,日光之下,并无新事。终有一天她要在自己的故事里,流自己的眼泪。
有爱就注定会有伤。静忆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擦了擦脸上的泪,紧紧的自己抱住自己,这样的姿势无疑是倔强的,脸上却依旧显得波澜不惊,一种多么寂寞的倔强。
与幸福的距离(22过往?)
他们之间永远存在着七小时的时差,就像是现在,当她是在夜晚的时候,他那里刚刚是下午的时间。
荧光屏在夜里发出的光亮照亮了她的脸庞,msn上夏南的头像晃动着,似乎显得有些急切。
静忆轻轻点开,长长的一段话,只是重复着两个字“想你“。她心里一阵暖,随之眼眶觉得有些湿润,“想你“,又何尝不是她苏静忆心里最真切的感触,亦是她最想对他说的话。
“我也想你。”她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轻盈的跳动。
“明天记得去买摄像头。”
“嗯。”
“你工作找的怎么样了?”
静忆看着屏幕,犹豫了好一会儿,只是简单的打了“还好“两个字上去,随之就转移了话题,“和我说说你住的地方吧。”
“嗯,这里是个小郡,人不多,可是都很和善,天气转凉了,雾有些大,空气却清新,走在路上的时候,可以闻到青草的味道,真切的感觉到生命的存在。课业有些忙,稍不用心就会漏掉很多东西。放假的时候,我想去欧洲做一次旅行,唯一遗憾的事就是,静忆,你不在我的身边。”
静忆定定的看着显示屏上突然涌动的一大段文字,心里变得柔软起来,她下意识的用手去触摸显示屏上的字,想更真切的感受到它们的温度。
“静忆,下雨的时候,总是会想起你。”
下雨的时候,总会想起你。她愣愣的看着屏幕,眼前变得恍惚起来,细雨中,他总是习惯撑着伞站在她的左边,他短短的头发,他笑起来月牙样的眼睛,他左腮上浅浅的梨涡,?那间,她似乎真的看到了夏南,就那样实实在在的站在她的面前,轻轻的对她微笑,他一手撑着伞,一手紧紧抓住她的手,左边,那是离心脏最近的位置,而那个位置,永远站着的,是他。
静忆的泪静静落下来,没有声音却有温度,她来不及回信息,他就在那边焦急的连续打了几个“怎么了“过来。透过冰冷的笔记本屏幕,她似乎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他的焦急。她忙用手擦了擦脸颊,第一次说出了从来只是在心里对他说的那三个字。
“夏南,我爱你。”
“我爱你,静忆。”
清冷的晚上,风从窗子的缝隙钻进来,亦不会让人觉得寒冷。
生命是一场背负着爱与被爱的漫无际期的放逐,只要彼此相爱,那么,这份爱终会穿过无数岁月的罅隙,没有时间抑或是空间的阻碍,甚至于至死不渝。
看见了吗。
看见了。
那就是幸福。
外置摄像头安装上的瞬间,夏南大大的笑脸就浮现在了屏幕上,他故意夸张的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神经兮兮的说道:“苏静忆的味道,没有变。”
静忆对着屏幕微笑,真的要感谢科技的发达,带给了我们如此的便利。
“喂,静忆……”
“什么?”
“你好像瘦了。”
静忆用手轻轻的摸了摸脸庞,“哦“了一声。夏南伸出手,轻轻在屏幕上点她的鼻子,“你啊,总是不懂得照顾好自己。真让人担心。”话语中有着宠溺的味道,眉头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
夏南抬起左胳膊,想要伸手拿什么东西的样子,突然他嘴里“哎呦“的一声呻吟,脸上的表情随即变得很痛苦。
“怎么了?”静忆焦急,下意识的把麦克风靠近嘴巴,生怕夏南听不清楚。
夏南用另一只手在屏幕前晃了晃,大大咧咧的一笑,“没事,就是被砸了一下而己。”
“什么?”静忆诧异的皱起了眉头,一脸的不解,脸上的担心却依旧不减半分,“你怎么会被砸到?”
夏南故意长叹一声,“说来话长。”
静忆沉着脸,却没有丝毫玩笑的意思,“那就挑重要的说。”
“前几天英国刮了8级的台风。”他大有从刚到英国那天说起的意思。
她却没有从头听起的耐心,她的表情看上去焦急的紧,“说重点。”她依旧低着声音,表情严肃。
“你听我说啊……”夏南顿了顿,接着道:“然后挂在校园里的广告牌就松动了。 ”
“说重点。”
“马上就到了,我在后面,眼看着前面经过的人就要被砸到了,这要是砸到了,非歇菜了不可,我就什么都没想的一下冲了过去,就这样的用胳膊一挡。”他描绘的绘声绘色,好像那情景就在眼前一般。
“然后……”静忆瞪着大眼睛,紧张的问道。
“然后我就被砸到了。”夏南用右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胳膊,脸上的表情有点窘,看到静忆的神情,他又连忙补了句,“不过静忆你放心,我已经没什么事了。”说着话,笑得一脸灿烂。
静忆低着头却不说话,夏南就柔声叫她的名字,“静忆……”
她抬起头,应声道:“嗯?”
他微微叹气,“没有你,我真不习惯。”
“静忆……”
“嗯?”
“你一定要等我,我一定早点修满学分。”
“静忆……”
“什么?”
“到时候,我回来,请你嫁给我。”
透过耳麦的声音,她清晰的听到他的每字每句,她在屏幕的这头,心是喜的,却依旧没有点头。她叉开了话题,然后读到夏南眼中微微的失望,心里一阵疼。
夏南,我在心里说了愿意,你听到了吗。
夏南,不是我不愿意,只是人生有太多的事情是我们所把握不了的,总是会存在那么多的无奈与未知地。而此刻,我听到了你说的这句话,就把它牢牢的刻到了心里面去,那也算是永远了吧。
她仍旧是对着他笑着的,可是却分明听到了自己心里轻轻啜泣的声音。
与幸福的距离(23)
齐中海皱紧了眉头,随后看了一眼苏静忆,显然,他对她的失措与过分的激动有些不以为然,他转过头对程芬问道:“谁是程北?”
程芬脸上的讶异表情还来不及淡去,此时突然被问及,急忙换上了另一副表情,站起身子答道:“是高二十一班的一个男生。”
静忆转过头注视齐中海,齐中海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里好像已然认定了什么,表面上却依然不动声色,他自言自语道:“十一班的啊。”摇了摇头,回了声“程主任,你去把程北找来吧。”
程芬略一愣神,随后点头大步出了会议室。
静忆觉得有些晕晕的,脑筋也有些不清楚,她晃晃悠您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扶着桌子坐了下来。
旁边坐着的齐谨急忙用手扶了她一下,声音里充满着关切,“静忆,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
静忆觉得自己说不出话来,索性冲他只是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齐谨有些诧异,因为他隐约的从她的脸上,竟然读到了“痛心“的意味,他有些茫然,不知道她脸上为什么竟会有这样的表情。
等待,依然是等待。好像今天从步入这个会议室开始,就是漫长且持久的等待,而等待的背后带来的,非是惊喜,而是酝酿已久的震惊。静忆觉得自己的手在微微的抖,心里不停的回放着,怎么是程北?怎么会是程北?
齐中海用手指